那个称其为“迷信”的东西,在另一个国度就是生活,没有信与不信之说。即使女主不拜山神,但固化在心灵深处“神明”也无处不在。
难得的把缅怀,乡愁,民俗以及文化认同等诸多元素的故事揉进一个关于“儿时的记忆”影像叙述,且能做到杂而不乱,实属不易,又把多元文化放在各个民族不同的信仰的外表之下,看似简单的罗列,实际是有潜在的联系的-用请巫师驱邪祟这样的小格局衬托民族多元共存的大格局。
明确了这个故事内核,片中出现的马来西亚华文学校对讲华文的要求,爪哇课本,永远不给画面的电视新闻等有些zhengzhi意味的点到为止与皮影招魂,口吐铁钉,请巫师驱邪这些描写就相辅相成了-
正是因为在马来西亚这样的多民族融合的文化圈层内,才滋养出多种信仰与文化。其中,汉文化是主叙述,将汉文化中伯公,马来本土文化拿督,和伊斯兰文化的巫术通过给女主的丈夫治病这件事情展现给观众。
在南洋文化圈内,向来喜欢把各个种族的差异放在桌面上剖析,但最终落点都是对guojia的热爱,可是《南巫》却轻轻的抛出一个对同宗汉地的一丝怀念,并以诗意的描述,让故事升华,这意向化的描述也挺克制的。最后那句似梦非梦的“出海”以“出汉关…”的唱词收尾。这看上去,真的有点忧伤且美。
大概是为了吸引更多的人能去看这部电影,预告片仍旧选用了“恐怖”的基调。但我想说,这真的不是一部恐怖电影,甚至都不是民俗电影,然鹅他的的确确是一部有关生活的电影,尤其关乎那个时代下,大马华人的的生活。至于故事中所蕴含的身份认同感的解读,个人感觉不是很强烈,有也是淡淡的隐藏在电影里。有更明确且直白的关于身份认同的电影《我们的故事》。讲新加坡建国之初,华人离来马来西亚,加入新加坡前前后后的故事,对讲“身份认同”比这部电影要彻底的多。
另外,电影的摄影和配乐真的有惊喜,整体呈现有杨德昌的感觉,不是吗?
*本文所用剧照版权归片方所有
作为一个在北马马泰边界长大的乡村孩子,我能深深的理解为何许多网友们看不明白这部电影。因为马来西亚的各个地区(简单划分为北马、中马、南马和西马半岛)本身就存在着文化差异,甚至中马地区的朋友都不一定能理解电影里的一些背景。就拿我的经历来说吧,我前段时间离开了马泰边界的家乡,到了北马的一个城市去工作。经一番交流,我惊讶地发现,我的同事甚至都不知道,原来北马地区还存在着暹人(大马暹星裔/大马泰裔)这样一个族群,更不用提那些文化背景了。在这篇文章中,我将简单地介绍一些我自己经历与了解到的马泰边界文化背景,让网友们能够更了解电影中发生的事。
片头的皮影戏名为Wayang Kulit,是马来西亚传统民俗表演,同时也是马来西亚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皮影戏一般演的都是兴都教(印度教)的神话故事,据说是19世纪从印尼爪哇引进的,在与本地文化结合后,衍生出了马来皮影戏独有的特色,并以马来语为媒介来呈现。
女主右手边祭拜的佛尊为伯公,是北马当地人祭拜的主要神像之一。神桌上方一般会配一个红灯泡,24小时不关灯。
越来越少见的中式马来西亚传统排屋木房。
拿督公,一般乡下的人会请一尊在家门口或是院子,出入山林前祈求拿督公庇护。阿昌所说的蛇是拿督公的化身是本地人流传的一种民间传说。一般在祭祀神明或祖先时,若祭祀点附近出现小动物,都会被认为是神明/祖先的化身。前面的供品有咖喱鸡、黄姜糯米饭、青柠、烟草、栳叶等。
红色的神坛为天官坛,一般请在家门口。坛上的牌位一般写有“天官赐福”四字,一般都在每天傍晚上香拜一下。
这应该是Kaew姨在出发回泰国前在阿昌家施法下的降头。在马泰边界,一般巫师分为马来巫师(bomoh)和泰国巫师。我所闻的泰国降头一般最明显的征兆为吐铁钉、吐头发、浑浑噩噩、神志不清等。
绿色的旗子应该为拿督公旗子。
在北马,一般乡下的家庭都会在自家院子或是空地种些香草和蔬菜,例如小米椒、咖喱叶、香兰叶、葱花等,需要用到的时候就去自家院子摘一下。
一般在边界的家里电视都会接收到泰国的电视频道和电台。背景祭祀的为伯公像(上)和土地公牌位(下)。
80年代教育部试图通过“3M制”、“综合学校计划”“华小集会用语事件(规定华小集会必须使用马来语)”、“华小高职事件(委派不谙华语华文者出任华文小学中的正副校长等职务)”使华小变质。影片中多次在电视与报纸上出现的新闻都在说这件事,可以当作本片的暗线去解读。
背景都是晒海鲜的平底篮子,女主正在挑小鱼鱼骨,准备晒鱼干。
本地的童谣和小游戏,类似剪刀石头布。
田伯爷神龛,马来语称为“Jelapang Padi”。祭祀品从左下顺时针开始算起为:梳子/胭脂、米浆水粉、槟榔荖叶、纱笼布、鲜花、镜子、稻穗、中间插着的为Kuku Kambing(羊指甲)。羊指甲是古早的一种插秧的工具,一般会插秧后放置在神龛里守护稻田,直到这一季收成。
田伯爷据说是暹罗的神明,庇佑田地的。长辈一般都不会让小孩靠近并破坏农民幸苦栽种的庄稼,因为当地民间传说流传着:这种行为可能会冒犯田伯爷,而田伯爷就会回暹罗,不庇佑田地了。
据导演科普,田伯爷是无固定形态的。在当地马来文化Semangat Padi中,田伯爷的化身一般分为好预兆和坏预兆。当田伯爷化身为「年轻漂亮的女人」,夜晚出现在田间或者是神龛里梳妆或唱歌,就代表这一季的稻田将会长得和女子般“美丽”;化身为「白发妇人」则代表这一届稻田将会早熟,收成丰富。反之,当田伯爷化身为「眼镜蛇、黑水牛、大象、长发长须的男人、持拐杖老人」等比较刚硬的形象出现在稻田中,则代表田伯爷被触怒、遭人下降头(稻田不止可以下在人身上,也能下在稻田和物品)或是有灾害即将发生,稻主需要请巫师来察看情况,并开办「祭宴」来化解。
在当地华人文化中,田伯爷则无形态,也没有化身。当地华人会祭祀糕点等。
马来西亚华文小学鼓励学生说华语(普通话),说方言就会被处罚。
暹罗裔/泰裔、马来人、原住民在马来西亚都归类为土著,并有保护土著权益的相关优待政策。改名成泰文名之后就可享受相关政策。
黑板上的话:”我们国家,马来西亚,是个由各个种族组成的多元文化国家。其中的种族包括马来人,华人和印度人。每个种族都富有各自的民俗文化,例如特色服装…”
一般信佛的当地人都会挂佛牌/符咒等庇佑出行平安。
一般出车祸去世的死者家庭都会举行一场招魂仪式,把死者的灵魂招回家。
Kaew姨身上的披肩是一条印着“祝君平安”的白色毛巾,一般会在丧礼出殡当天派送给往生者的家属,擦拭泪水和汗水。
一般乩童被神明上身之后,会做出一些神明的肢体习惯,和神明所说的语言。据我推测,在拿督公乩童的桌上出现爪威拼写课程与左边一看发财的中奖书暗喻着这乩童不是真的,而是神棍,因为拿督公身为马来裔本来就应该会爪威拼写,而是不需要相关课程书籍的。 乩童由导演张吉安饰演。
灶君一般被当地人供奉在家中的厨房。据民间传说,灶君向火,能给家里的事业/生意带来好运。因此,一般灶君都供奉在炉灶附近。
在大马,很多山洞中都设有庙宇。山中与女主对话的应该是珂娘本人,因为她所说的闽南语为泉州口音,而不是已本地化的福建话。后面背景响了祷告乐,女主听闻,便说天色晚了,要回家。背景响的音乐为穆斯林祷告的经文。此次的祷告为每日中的第四次(Maghrib),时间为当地时间晚上7:27左右,也正是当地日落的时间。
马来巫师的家为高脚屋,现在在乡下地区还能看见,也算大马的一种传统建筑了。80年代,首相马哈蒂尔·穆罕默德实行政教合一政策,马来文明逐渐伊斯兰化,许多巫师解降师转职成为伊斯兰教宗教司,便有了影片中送出解降器一幕。导演在采访中曾说到,他的父亲在“中过”降头之后,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便跟随解降师学习解降。
阿昌被下的降头应该是灵降。灵降是指巫师利用自己养的灵体或是小鬼去加害受害者。图中的妖怪应该就是Kaew姨养的灵体/小鬼。
在进行祭祀、火葬尸体、烧金纸等活动时,民间流传着不要回头这一说,因为会看到不该看见的东西,尤其是祭祀亲人的时候,据说会看见亲人,而让祂产生舍不得、留恋人世间的念头。
片尾曲《出山关》由饰演珂娘/船主的演员云镁鑫演唱,导演张吉安填词。
我的一位生在北京的好友与我一起观赏了这部影片,并且和我做了大量交流。以下是他的观点:很多人把《南巫》当作惊悚片甚至恐怖片来观赏,这本身就是错的,也违背了导演的初衷。《南巫》的预告片很平,简单的叙事、写实的风格,没有一惊一乍,与近期热搜《咒》《哭悲》《灵媒》等亚洲恐怖片预告大相径庭。这种先入为主的观念与我们现在生活的大环境也有很大关系,往往我们会把不了解、不理解甚至不愿了解的未知超自然现象都划归为坏的、恐怖的,加以宣传炒作,就很容易把这类现象与相关作品扣上个帽子。降头、巫术这些听到就很吓人的词语对于一个敬畏神明的国度来说,真的再正常不过了,不准成精这样的说辞就不再适用了。希望大家在快节奏生活中能广泛了解慢慢沉淀下来的各国优秀文化,而欠张导的这两张电影票,只能等下个月北影节的时候还了。
撰写:肆囍 琼岛搓澡师
编辑:肆囍 琼岛搓澡师
公众号:aoicoco
<南巫>所描绘的八十年代马来华人当时大概有三条路径,其中两条影片中描述比较明显,一是坚持子女的华文教育,读华语学校,同时坚持华人,准确说很多是闽人的民俗信仰。其二是改变文化认同,积极融入主流文化,通过子女改姓,日常熟用马来语,改信穆斯林及影片中的当地民俗。
第三条路径则是(继续)跑路,既不要马来穆也不要大中华,很多第一代做题家在八十年代去了英国澳洲加拿大美国,他们子女的生活和经济状况都好了许多,后来读名校并从事医生会计律师这样的职业,但个体合集的教育和收入的提高并没有解决这一人群无论在哪个地方都面临的政治边缘化和被其他族群系统性排挤的状况。
第三条路径到了第二代做题家差不多又回到了前两条路径的选择上,只不过第一条路径变成了孔子学院,跨国合作交流项目等等,第二条路径不再是新月配马来语而是英语配十字架这些。无论走那条路,想要跳出前辈们的轮回还要摸索几代人。
我查了一下吉打好像就是马来最古老的地区,然后又是文化历史最复杂的地方被多种文化殖民统治过,导演没有用一丝对当地复杂文化铺垫,只是通过女主这个新山华人的进入就把整个主题立起来了。就是借主角老公生病求医,从这个外来人视角把那个地方各种不同信仰的人的文化串连起来。电影里面一直话外音的电视(文化多元融合推广)同时现实中对地方信仰知识的打压边缘化(不许说方言、打击巫医),其实也通过主角的行动和不同人物台词来体现了外来文化和本地文化之间的冲突和共存的过程。最初互相排斥到最终互相接受,其实边界依旧存在只是多种文化相互妥协,这部电影真的太丰富了,但是它最厉害的是它这么复杂的内涵它就是用最简单干净的方式拍出来了。
今天聊聊马来西亚电影《南巫》。
片名The Southern Cursed Nail / The Story of Southern Islet (2020),别名南部小岛的故事。
《南巫》是张吉安自编自导的处女作长片,讲述了马来西亚吉打州当地的民俗传说。
影片中不同文化体系的鬼神故事、不同民族人群的迷信活动都是基于当地的真实民间信仰。
导演说影片的灵感来自自己童年时代的真实生活事件。
影片最后的花絮镜头中,也放出了故事原型人物。父亲这个角色在康复后也转投解降乩童,救治他人。
导演表示,实际上自己还有另外三个兄弟,但为了叙事更流畅,他决定在剧本中只保留两个孩子。
《南巫》以民俗传说为主线,讲了一段当地神秘超自然故事。
影片有一明一暗两条线索,明线是下降头、破邪术的民俗故事,暗线是不同民族的文化融合。
明线剧情比较清晰,全片以一种十分缓慢的节奏慢慢推进,观众可以毫不费力地看清楚整件事情来龙去脉。
男主角阿昌追打蛇的时候打坏了邻居阿南的门板。阿南找他理论,半夜出去买门板,结果被车撞死了。
阿南母亲十分伤心,认为悲剧的责任都是阿昌的,于是给阿昌下降头。
啪的一下很快啊,阿昌身体出现症状。
他突然昏厥、呕吐出生锈铁钉,身体变得极度虚弱,上医院都查不出问题来。
阿昌的老婆阿燕开始四处求医,医院不医治、铁钉也不是遭遇恶作剧吞下,一切符合常识的解释都无法解释。阿燕只得寻求超自然力量的帮助。
阿燕找过男巫、山神,起先并不相信这些有的没的,但最后实在没办法了,还是找回男巫。
在男巫的指点下,阿燕果然在自家树下找到了不同寻常的事物。
阿燕丢掉了不干净的东西,阿昌的病也好了起来。
明线一定要结合暗线文化融合来看,否则影片就是个奶奶吓唬孩子的鬼故事。
本片中出现的主要演员都是马来西亚吉打州的本地人,入选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会说地道的当地方言。
影片中几个值得注意的地理位置如图所示。
故事发生在吉打州的象屿山,属于马来西亚北部,北边就是泰国,南边远一点是新加坡。
片中所说的边界就是各种国界,以及不同文化之间的隔阂。
男主角阿昌是当地渔民,靠卖小鱼干为生。这些小贩们为了对抗泰国进口来的鱼干,都有一套说辞说泰国的鱼干这不好那不好。
女主角阿燕原本生活在马来西亚南部,毗邻新加坡,教育程度也较高,属于华人后代,来到吉打州后,努力学习当地文化,但又不相信各种鬼怪传说。
片中提及的巫界就是那些民俗传说和封建迷信活动了。
阿昌代表的当地文化和阿燕代表的外来文化在此发生碰撞。
阿昌对拿督公深信不疑,还会责怪妻子不尊重神明。阿燕则觉得这是无稽之谈,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会相信这些封建迷信。
另一方面,阿燕在学习当地文化,努力融入当地;当地政府也在极力推广中文,学校里还会惩罚那些说方言的学生。
这一切在阿昌被下降头后发生了改变,阿昌按照当地民俗,似乎知道自己被人下了降头,想哀求下降头的人放过自己。
阿燕在自己的认知体系中无法解释无法解决丈夫的问题,不得已才转投当地的封建迷信活动,没想到真的成了。
《南巫》用一种非常缓慢的叙事方式,将两种文化的冲突娓娓道来,即便是当做文艺片来看也不会错。同时本片作为恐怖片又不会流于那些B级片的突然惊吓手法,而是在缓慢酝酿情绪的时候,不经意间放出一些邪物。
唯物论和唯心论在这里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哪个实用。实用主义才是民俗传说生存的土壤。
边界巫界交融,
敬鬼神而远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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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对马来西亚文化不甚了解建议不要看,因为会看得一头雾水。总体应该是一部马来民俗风情片,农村的景色很美,生活很简单。
男主一直信奉自己的神明拿督公,对于妻子经常在拿督公头上晒衣服很有成见。一天丈夫在摆拿督公的时候,突然看到一条大蛇,妻子认为危险让老公不要前往,但是老公不听,认为是神明显灵,紧紧跟随,还为了帮蛇打通通道,打坏了邻居家的门。邻居找上门来,要男主赔门,打坏了男主家的门,男主随便给了点钱,打发了邻居。结果邻居在外出找人修门的路上被车撞死了。邻居的老婆晚上点了什么东西插进了男主家门口,然后回老家去了。男主第二天出完摊之后,带着两个儿子去抓鱼,结果晕倒在抓鱼的河边。孩子们喊来乡亲将男主扶回家,擦了药油,男主醒了过来。但是晚上呕吐,竟然吐出很多的铁钉。妻子带男主到医院医治,医生只是给男主开了一些肠胃药就打发男主回家了。男主回到家一病不起,女主到处求医问药,但是都没有起到作用,男主还是病怏怏的,站都站不起来。最后好朋友带她去寻访一个巫医,巫医告诉她,有人对男主施了咒,有一个鬼趴在她们家门口的大树上,要男主妻子将给她的圣水倒在树四周,然后将刀插入树下的土里,然后在树下发现的所有东西都要扔到海里去。妻子照着做了,最后出海是化身船女的泉州公主帮忙,才完成了解咒的工作,老公也恢复了。
那个泉州公主的传说很美,皮影戏很不错。能够感触到一个远嫁他乡的女子要慢慢融入当地文化的艰难,自己慢慢转变,也慢慢救出丈夫。忍辱负重,生存不易,洗丈夫弄脏的床单时实在忍不住的痛哭,将自己的苦楚和隐忍全部宣泄,继续勇敢生活下去。
乡愁、隔阂、隐忍、接受、释然……太多的情绪,不明白当地文化、政治、地域的知识,实在含混晦涩,很难懂,清汤寡水,看了个寂寞。
别吹 别吹 摄影保守 不敢突破或者说导演根本就没有审美突破 看得出来导演的野心很大 但是也很怂 人物调度仅仅是对某些大师的肤浅模仿 感觉任何一个喜欢文艺片的学生拿到一定的资金也能完成 可以说对比剧本的话 成片一定是让人失望的 再次肯定了拍摄是第二次创作的绝对性 这样想要诗意的纯电影倾向的电影不敢突破剧本就是在自寻死路 太尴尬了 导演的自恋几乎都要溢出来了 我的天呀 ps明白导演想要突破传统的“南巫”讨论就像胡金铨说的什么时候能不用旗袍瓷器 还能拍一部好片子 但是很显然导演还是没能免俗 全片所有的亮点几乎还是在满足一个猎奇的ethology民俗风情的片 只能说导演拍片的时候很有可能想的是西方的观众而非本土观众
這部片子的出發點和導演的構想都非常好,很獨特且吸引人,他有得天獨厚的家庭背景,又有認真踏實做research的深入精神,映後他提到連道具都是他親手做的因為別人做得不對不準確。but!他並沒有很好的把這些豐富紮實的知識和理念融合到電影裡,主要是我感覺他對影像的判斷力不太好,抽象說就是很硬,沒有流動感。具體來說鏡頭的呈現包括調度,攝影機角度,空間裡的側重,表演的節奏,戲的節奏,講故事的節奏都不太好,有很多刻意但不match的鏡頭設計,很多不必要的冗長,很多執行出來不太對勁的地方。所以我感覺張吉安很適合去做學術或者去做老師,他講比拍好很多,聽他講那些馬來地緣宗教民俗真是非常清晰有條理又有趣味。
以民俗文化的分歧书写地缘政治的分化,无论是女主或山神婆婆,均是以外来者身份进入这片马泰交界处,从语言的驳杂到信仰的迥异,从官方媒体宣传和学校教育政策到民间风俗的偏好,无不彰显出这片处于“边界”处的人们对于寻求文化和身份认同的渴求;珍惜此类内地无法拍的影片。
比较稳的处女作,它不同于欧美的邪典,也异于日韩的惊悚,更不是香港那种粗糙的直给。它以现实题材切入,加上民间怪诞志的调调,或许那种东南亚本身就对文化的日常信仰。(片尾曲《出山关》好听)(想看毕赣拍贵州一代的巫蛊传说)
以恐怖叙事包装,剧作布局精巧,对“降头”的描写既写实又轻盈,引领观众的猎奇心理。中蛊的源头做了减法,应当始于阿南母亲的疑心作祟。于是乎,“降头”带有象征意味,表象下是人与人之间信任的流失,包括将信将疑的阿燕,也游走于“医”与“巫”之间,直到她从信仰中寻求慰藉,观众也与之达成共情。她似乎也找到了某种身份认同——“永远过不了这边界,回不了我的老家”一语双关,也是一语成谶。
对神怪鬼魂毫无保留的直接展现是导演刻意要与恐怖惊悚类型划清界限的方式,也是内核表达的关键,神秘氛围更多来自看似静逸实则怪力乱神人鬼共存的生活环境,这又与不同文化信仰交融共存以及身份认同危机达成了一致。有几处稍嫌稚嫩不成熟的段落对于新导演处女作来说在可接受范围内(PS:人家从没有“宣传”过自己是恐怖类型片,自己信了微博营销号交了智商税不要怪电影跟你预期不一样
去年的金马奖最佳新导演,处女作还是有想要讲太多却都表现得不太到位的感觉,而且儿时记忆加田野调查也使故事拼凑感很强。女主很耐看有气质,一查果然选美出身,不像属于那里的人也达到了从不信到相信并目睹古老的巫术和传说的效果。与蔡明亮合作过的女配那段、小鬼出现的几次还都挺瘆人,国歌、改名、讲华语、皮影戏、向往泰国、种族信仰、身份认同等细节都很有意思,马来西亚80年代末的乡下生活也看着比我小时候好得多呀。很喜欢最后在船上突然诉说华人远渡南洋后不能越过的边界,以及送给父母致敬电影前辈的字幕。非常值得一看,毕竟我们这里拍不了这样的题材。林象朗园导演张吉安映后视频连线。
并无惊悚元素,倒是有几段有点阿彼察邦的感觉。
《南巫》——马来西亚华人族群投射。慢,太慢,慢得像我的小时候。从小生活在一个处处泛灵的世界,谁中邪了,谁冲煞了,谁被种蛊了,谁遇到盗路鬼了,谁莫名就死了,都是寻常的事。俗话说,远怕水,近怕鬼,前者是因为不了解,后者是过于熟悉,本片二者有之,华人远涉重洋,遇到一些姑妄言之的事情,还得靠本地的神灵弹压,回望故土,再也回不去了。如此邪乎的事情,我也亲历过,上小学时做了一个梦,来到家不远处的小森林,一群土匪在月光下操练,或许是弄了一点响声,带头的麻脸大哥随手给了我一梭子,打在腮帮子上。第二天醒来,再也不能说话了。于是请了端公,找了师娘子,围着房子撒了不少糯米,过了半个月,不知道怎么就开腔了,只是言语没以前那么利索了。后来才知道原因,那年春游我去过小森林,对着哪棵大树嘘嘘了一下,惊动了怨灵,如此云云。
《丈夫被下了降头》,挺新鲜的,毕竟国内不让拍这样神神叨叨的迷信题材...学校要求讲华语,电视新闻播放着爱国教育,用皮影戏超度,僧人批评女主不会说马来语,能感觉到一些隐晦的思考和表达吧,虽然对马来西亚这些混杂的文化背景不是很懂。祈求山神婆婆原谅时山洞里的吟唱很空灵,一些远景固定长镜头很美,后面真的出现了白色的索命鬼XD 这电影节一个片叫北斋一个片叫南巫,还有点对仗-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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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錄很棒的The News Lens採訪:「我不喜歡看以降頭為題材的香港電影,什麽南洋十大邪術呀什麽的,往往只會留下刻板印象。我們所看到的降頭不是這樣子的。我們小時候看到的……..譬如有人無緣無故吐了鐵釘出來。」「我長大後,比較難用科學或理性的方式來解釋給你聽。但是我站在一個曾經在那樣的環境長大的經歷來說,我覺得在電影特別能夠用寫實的手法來表現降頭。所以我拍《南巫》的時候,製作人等說用CG(電腦特效圖像)來表現,我說,不是哦,在我小時候,這些東西,它說出現就出現的哦,它就那樣飄出來,就好像正常人一樣白天也可以出現,就站在妳門口。坐在你家裡。」張吉安始終認為,如果要表現這些民間信仰,就要站在他們的立場,表現真實的生活況味。
【海南岛电影节展映】本届电影节最期待作品,果然没失望。惊艳的处女作,以现实主义手法讲述华人一家“因邻居纠葛被偷衣下降头”的魔幻故事。西医无解,中医难治,拿督公不灵,象屿山神无关。此种奇诡之事只能在华人文化影响深远、潮湿而炎热的东南亚发生。在马来最北边的吉打是马来泰国交界,马人华人混居,吉打福建话、潮州话、国语、马来语混说,人与巫术的神秘关系也同样难以分割。政治、种族、文化、信仰交织在一起。那边是戏班皮影,这边是暹罗佛经;那边是马来国庆歌舞升平,这边是华人学校压制方言,华人小孩改马来名;那边泰国电视节目随意收听,这边泉州公主珂娘苦等数百年无法回乡只能显灵。此片是深耕民俗文化的张吉安自己家庭的亲历和他的故乡侧记。//20210319林象展映。能在中国大银幕看真·巫医降头、马华方言、在地民俗真好
身份认同的感觉,不了解文化背景,不好评论。至于恐怖不恐怖,肯定是不吓人的,可能大多数观众反而会昏昏欲睡。
65/100,不能当作类型片去看待。经受住了媚俗式奇观的诱惑,用场面调度赋予“考察”般的视点,摄影机面向鬼神志怪,心中惦念的却是人间。
3.5,民俗视听志
南洋华人的身份和处境,镜头调度太刻意,拍得太沉闷和平淡了。
不知道在讲什么 看得我犯困
要是简单概括下,我觉得这是个“亚洲众神”的故事。父亲中降头之后四处寻求帮助的一段经历,本来只能是乡村野史或者家族记忆里语焉不详的一段,但导演却借着这段经历,写出异乡人的融入、认同、寻根和哀愁。人离了乡,连随身携带的神灵都失效了,中了降头陷入绝境,只有寻求在地神灵和中介(巫师)的帮助,几番试探、怀疑、拒绝和被拒绝,一个神一个神地求过之后,终于认了新的神灵,得到了新的佑护。流落他乡的中国神灵最后现身,送了女主人公最后一程。本以为哀愁的来源,是那回不去的一家人,最后才发现,是隔山隔海不能回家的神灵。整个故事,发生在异乡碧绿的田野里,绿野仙踪。
重看後更喜歡,故事簡單卻藏很深。先生被降頭,妻子從不信邪尋求西方醫學,到半信半疑找華人信仰拿督公(也是先生信奉的),以為是山神婆婆心眼狹小,最後反倒是馬來信仰破解降頭;吉打原屬暹羅,在馬來西亞北邊,與泰國交界,妻子來自馬來南邊華裔,山神婆婆則是泉州公主,嫁過來(被巫師變山)再也回不去海的另一邊;而時值1987,馬來西亞才要慶祝國慶三十年,遙遠的首都正發生華文學校的抗議與逮捕,中心與邊緣都在問認同與歸屬。遠景鏡頭裡事情微小的進行,像找不到衣服一樣,太日常細微就看不見意義,但情節往後發展,卻能不斷為前面的事增添含義,不是蔡(現在都在拍就是要你看著角色的電影)更近侯,也才知道拍山與稻都有故事。皮影戲、人形演繹神祇都讓我想起東南亞民俗舞蹈與泛靈關係。片子蠻好看的,值得期待。南巫的南應是相對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