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丹麦作家亨瑞克·彭托皮丹的同名经典长篇小说《幸运儿彼尔》改编。长篇小说《幸运儿彼尔》是诞生于一百年前的丹麦新现实主义经典之作。该书描写了一个纯真的年轻人追求进步、锐意改革,却在社会上屡遭挫折,终老田园的一生。书中描写的时代,正值丹麦由农业化向工业化转变的时期,为我们勾画了这一时期丹麦社会的风情画卷。
看看这人模狗样儿的渣男
大家好,我是大仙儿。
关注戛纳电影节的朋友应该都知道,昨天戛纳电影节宣布了官方单元的第二批名单,昆汀·塔伦蒂诺与阿布戴·柯西胥的新作入选主竞赛单元。
这样本届主竞赛一下子就凑齐了五位金棕榈得主,马力克、达内兄弟、肯·洛奇、塔伦蒂诺、柯西胥,其中达内兄弟与肯·洛奇还是双金棕。
如果今年这五位里任何一位拿到金棕榈的话,就会产生第一位三金棕榈或第八位双金棕榈获得者。
说到双金棕榈俱乐部的成员,你们都知道么?
有弗朗西斯·福特·科波拉、今村昌平、埃米尔·库斯图里卡、比利·奥古斯特、达内兄弟、迈克尔·哈内克以及肯·洛奇。
今天要介绍的电影,其导演就来自双金棕榈俱乐部——比利·奥古斯特。
《幸运儿彼尔》
说到比利·奥古斯特,他这几年都成了中国影迷的熟脸了。
那部不知道为什么要拍出来的《烽火芳菲》就是比利老先生的作品,这片子的经历还是蛮奇特。
本来是2016年北影节的开幕片,中途突然消失不见,一转眼,又入围了2017年上影节的主竞赛单元。
今年,当听说他的新片入围北影节主竞赛的时候,大仙儿心头一紧,难不成又是一部廉颇老矣的烂片吧?
当真正看完本片之后,大仙儿觉得《幸运儿彼尔》能拿天坛奖,还真不是因为“幸运”。
要说拿本片跟比利·奥古斯特的其他作品比较的话,大仙儿觉得应该是低配版《征服者佩尔》+《善意的谎言》。
如果用一句话概括本片剧情的话,大仙儿想了想,应该叫渣男彼尔的南柯一梦。
如果再加上一段注解的话,“论原生家庭的影响,是如何毁了他的一生”。
豆瓣的讨论区,有这么一个帖子,“到底是什么毁了他?童年的不幸、贫穷or自尊?
看完这篇文章,你就会明白。
来自于原生家庭的影响,贯穿了彼尔的一辈子。终其一生,他都想摆脱父亲、宗教对于他的影响。
彼尔出生在一个牧师家庭,严苛冷酷的父亲让他从没感受过童年的快乐,他和他父亲一直以来关系就不好。
没有获得过父亲的肯定,造成他的自卑;父亲对于他的管教,让他绝不容忍任何人的干预。
他的身体里一直住着两个自己,一个他极度自卑,一个他视尊严如生命。
一个这样的矛盾混合体,注定会把他引向失败。
真是由于早年的经历,在他以后的人生经历中注入了两个字“反抗”。
当他得知自己被高级技术学院录取的时候,他迫不及待地跟父亲决裂。
这是他第一次对于父权的反抗,他个人意志的第一次“胜利”,尝试着摆脱父亲施于他身上的阴影。
他与父亲直接的裂痕,一直到他父亲去世都没有弥补。
这只是第一重反抗,他的第二重反抗来得更为彻底,他拒绝自己的基督教出身,他选择与一位犹太教的女人通婚,一次来完成对于自己牧师父亲的最大复仇。
本片是改编自诺奖得主亨里克·蓬托皮丹的同名小说,小说的时代背景是在19世纪末的丹麦。
反犹在那个时代可不是说说而已,就连小说的原作者蓬托皮丹都是一个反犹主义者。
我们现在看到的各种版本的该小说,其实都是删减版,因为书中对于犹太人非常不友好。
电影版本的《幸运儿彼尔》已经尽可能地回避那个时代在欧洲的反犹主义。
但还是可以从人物造型上看出对比。
男主人公彼尔,虽然很渣,但是颜值不低,打扮起来还是帅的,要不然也不会迷倒萨洛蒙家的大小姐&二小姐。
再看看他的情敌,萨洛蒙家大小姐雅格贝的前未婚夫。
体态臃肿、颜值低下,还很有钱,这绝对符合以前欧洲人对于犹太人的刻板印象。
一个来自基督教家庭的穷小子倒插门“嫁”入了一个非常富有的犹太上流阶层。
就算大仙儿没看过原小说,都能体会到原作者对于犹太人的恶意。
一个为了自己前程走投无门的乡下白人小子,不惜引诱一位信奉犹太教的富家千金,最后差一点登上人生巅峰的故事。
好了,这里就不讨论原作者的恶意了。
回到彼尔身上。
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他基本算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渣男。
为了成功,不择手段。
这点可以从他是如何对待身边的四个女人上看出来。
第一个女人,是镇上高级餐厅里的女招待。
当时,彼尔身无分文,去这家餐馆刷碗,他俩就这么认识了。
为了糊口,他只能暂时跟她凑合过着,吃着从餐厅顺回家的残羹冷炙。
当他结识到萨洛蒙家族成员的时候,他迅速跟这位女招待划清了界限。
第二个女人,萨洛蒙家的二小姐。
在萨洛蒙家族额餐桌上,彼尔对于自己的计划侃侃而谈,不费吹灰之力,就迷倒了二小姐。
而作为镇上最漂亮的女孩,她不缺追求者,但她还是喜欢上了彼尔。
那会儿,彼尔也是喜欢她的。
好像彼尔也并没有利用她啊,请往下看。
这就涉及到了第三个女人,萨洛蒙家的大小姐雅格贝。
当彼尔得知雅格贝是萨洛蒙家的财产继承人的时候,他马上替换了目标。
开始对雅格贝猛烈追求。
当然,雅格贝就要理智得多,一开始她对于彼尔是拒绝的。
甚至,当面拒绝了彼尔。
但是,彼尔的表现都可以写一本如何教人倒插门的教程了。
第1步,显示高价值,在餐桌上讲了自己的项目,并且博得了萨洛蒙家族的赞许,展示了自己虽然出身一般,但,是潜力股啊。
第2步,主动示弱,暗示自己行为的粗鄙,都是家庭原因,博取女主的同情。
第3步,通过引起二小姐的嫉妒,获得女主的进一步注意。
并且,在与女主前未婚夫的正面比较中获得上风,告诉女主,自己才是她所爱。
第4步,在女主犹豫不决的时候,一锤定音突破女主的心理防线,帮女主做出选择。
“你想成为我的人”,这招他使了不止一次。
看着催眠洗脑的能力,他自己弄一个邪教都绰绰有余。
第四个人,妻子英格。
其实彼尔最对不起的人,是英格,为什么这么说呢?
因为他是在知道自己的项目最终失败以后,深知自己与雅格贝的社会阶层已经没有缩短的可能。
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就是他父母的死,让他明白,即便是他想反抗,最终他的个人意志还是输了。
不过,他在片中唯一做对的一点,就是跟雅格贝解除了婚约。
他爱国雅格贝呗,相信他在某些瞬间是爱过的,只不过他更爱的是自己。
在影片的前半程,他是幸运的,幸运的好像童话故事一般。
获得一个大家族的认可,这个家族还把自己的大女儿嫁给了他,他从童年就魂牵梦萦魂牵梦萦的理想马上就可以实现。
他用一种十分利己功利的手段,一步步走向了成功。
但他最终还是失败了,败给了自己的自尊/自卑。
因为自己童年受尽了父亲的专制,再加上他出身贫寒,他只能用极度的自尊来掩饰自卑。
他一度认为只要自己的项目成功了,他就可以飞黄腾达,跟雅格贝平起平坐。
但是他忍受不了自己的尊严受到侵犯,就像他拒绝向那个建筑部的工程师道歉一样。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源于童年经历对他的影响。
有一场戏,他父亲去世后,母亲搬出来牧师宿舍去跟他的哥哥一块住。
他跟母亲见面,母亲还是指责他当时的离家出走,当初没有服从父亲的意志。
如果当初,他的父亲可以接受他的选择,可能彼尔就不会用一种流放自己的方式独孤终老。
想起了最近正在上映的《何以为家》,片中的小男孩状告自己的父母。
如果家不是家的时候,哪里才能给家的感觉。
现在“原生家庭”成为了解释各种社会先生的钥匙,父母为人处世的方式,会影响子女待人接物的方式。
子女对于原生家庭的不满所造成的心理问题,可能会移植到子女们所组建的家庭中。
为什么《幸运儿彼尔》中彼尔,最后会选择流放自己,因为他在与不听话的儿子的接触当中,发现自己慢慢成为当初那个所憎恨的父亲的模样。
一个人的童年经历可能会随着时间渐渐被遗忘,但其实它早已藏在潜意识中,时不时出来作怪。
-FIN -
公众号:小鲜电影(xiaoxianmovie)
年轻时,他和父亲抗争,和宗教抗争,受新思想,他主张个性自由、个人解放,成为宗教家庭的反对派。在他义无反顾地踏上去哥本哈根的列车,也是从那天起,他走上了一条通往未知的路……影片中有这样一句台词:最大的敌人其实是自己!是的,他一直在和自己作斗争,也伤害着那些给予他爱和帮助的人!故事的结尾,他回到小城里,一个人生活着,他还是他,我想他一定是个完美主义者,又受原生家庭的影响太深太深,想挣脱又无法自拔,终其一生,都活在纠结和执拗中!
赞同“不幸的童年如何毁了”那篇影评。里面引用的“ 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 ”可以作为最好的注脚。
如果是国产拍,效果会将男主的“渣男”凸显;如果是好莱坞,很可能是男主最后克服心理障碍,牵手女主的励志片。欧洲片在国内虽不多,但确实有其特色,很客观地呈现,毕竟欧洲是有历史的,历史上也是有苦难的,能接受并提醒人们。
以前所谓的凤凰男,其实有类似童年成长原因,那样的家庭环境,没有缺陷机会甚微。如果再放宽范围,物质匮乏年代/多子女家庭,大部分家长几乎不懂得教育,呼喝大骂或放任是最常见的,对应“坏人变老了”就是那个年代成长的。但硬币的另一面,没被过度压抑却成为磨练机会的童年,一旦脱颖而出,反而使他们在改革开放之后更容易成功。
独生子女阶段,物质也逐渐丰富,溺爱的比例更高,压抑型性格不多,各种兴趣班补习班成长起来的一代,童年不悲惨,但其实也谈不上幸福,虽不至于笼中鸟但和动物园圈养也差不多,所以缺乏创新精神和坚韧不拔的性格,也不完美。他们几乎不会像男主那么渣,但也很难指望能做到男主对技术创新的痴迷及不顾地位差异追求女主的执着。
所以中国人口红利过后,还有所谓工程师红利,但出偏执狂的创新人才/领袖人物的比例太低,更不用说两军相遇勇者胜的战争型人才,幸好现代战争第一轮比拼不再是贴身肉搏。
说回影片,题材很好,剧本也很好(获诺贝尔奖),没看过原著,但整个故事完成度很好,能发人深省。男女主男配表演也很到位,除了某些细节剧情上表现过于仓促(时间有限),整体还是很流畅。片名也很有深意,幸运儿,看完后不由得感慨,其实很不幸。9/10分。
尽管里面还涉及宗教,不熟悉不评论。
不久之前,丹麦导演比利·奥古斯特的最新作品《幸运儿彼尔》在北京国际电影节荣获天坛奖。无论是影片对情感问题的精准展现,还是对丹麦现代化问题的深刻剖析,这部影片都让人感觉似曾相识,因为它正像是奥古斯特两个前作——同时也是两部金棕榈获奖作品《征服者佩尔》和《善意的背叛》的合体版。
主角彼尔是一个建筑工程师,影片一开始,彼尔便不顾父亲威胁,逃离了阴郁晦暗的宗教家庭,前往大城市追寻自己的梦想。他研究了一套旨在提高丹麦国内航运能力的现代水利系统,雄心勃勃地想要打造一个“北方的威尼斯”,但因为想法过于大胆而频频碰壁,年老的政府审核官员也因此被彼尔蔑称为“权力狂”(大概也是在这个上校身上看到了阻止自己离开家庭的父亲的影子)。由于没有稳定的收入来源,彼尔只能靠好心的餐厅女侍接济过活,二人幸福而清贫地生活,直到有一天幸运女神降临,彼尔遇到了赏识他的贵人——犹太裔富豪伊凡·所罗门及其背后的整个家族,由此驶上了人生的高速路。
在与伊凡交往的过程中,彼尔认识并逐渐爱上了他的妹妹南妮,不久之后,他发现自己又义无反顾地爱上了南妮的姐姐雅科比,并与她结为夫妻。原生家庭带来的困扰从这里开始逐渐显现出来:吝于表达情感的父辈使得彼尔逆反地发展出无比旺盛的情欲和征服欲,他不断更替着自己心仪和爱慕的对象,试图在这种快速的代谢中获取新鲜充足的情感体验。压抑许久的激情喷薄而出,以至于到了婚后,彼尔仍然无法走出情感不忠的困境,最终将自己拖入了深渊。
总的来看,“幸运儿”彼尔有着资本主义开拓时期一个年轻人所能具有的一切可贵特质:他热爱真理、藐视权威、敢爱敢恨,充满活力,为实现理想可以放弃一切(其中也包括很多珍贵的东西)。但与此同时,恰如雅科比所说,彼尔“在狭窄的胸襟和迷信的压力下成长”,这既解释了他的虚弱也解释了他的巨大勇气;“蔑视和任性的力量”让他遭受了灭顶之灾,性格中的极度偏执和对情感的不忠最终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仅使他失去了阶层跃升的机会,也让他失去了更加难得的真爱。
尽管本片长度接近三个小时,后半段的走向可谓急转直下,但故事的发展并没有给人以任何拖沓、突兀的感觉;相反,影片的层次丰富而清晰,一切情节的发生都有草蛇灰线的伏笔,所以细细回想起来,往往都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从一开始的父子矛盾出发,继而在爱情中展现彼尔的性格侧面,接着进入对宗教和社会阶层的探讨;小到个人、家庭,大到社会和整个文明都在影片中有极为精确的呈现,让人不得不佩服原著作者、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亨瑞克·彭托皮丹对丹麦历史进程以至人类内心复杂性的深刻认识。当然,比利·奥古斯特更是居功至伟,其剧本改编与影像化能力至此已称得上炉火纯青。
主人公彼尔既不相信宗教认可的旧有社会秩序和道德体系,又对以家族为核心的资本运转逻辑缺乏体认,在这种情况下,被新旧两个世界同时抛弃也就成为了某种必然。不过,比利·奥古斯特似乎无意将《幸运儿彼尔》简单地定义为一个性格悲剧或者社会悲剧,至少从宗教的角度看,彼尔的结局未尝不是一场上帝针对渎神者的审判:片中,彼尔砸毁圣像,对身为神父的父亲充满敌意,几乎做尽了一切违反宗教道德之事——无论是基督教还是犹太教。正因如此,影片中最令人动容的也许并非彼尔与妻子之间超越家族规训、种族阶级的爱情,而是彼尔在背叛妻子之后,面对神父进行的一番痛心疾首的独白:
最重要的是,我感到困惑,我睡不着觉,因为有很多想法。我很困惑,很紧张,这是考验吗?还是惩罚,是生活对我的惩罚?这是上帝对我生命的审判吗?我因此感到如此焦躁不安。还是乡愁?还是我父亲的诅咒让我如此不安?
只有这时我们才发现,彼尔是如此狼狈地生活在自己为自己打造的坚固牢笼中,一生都受到恐惧和忏悔的支配,让人想起他的同胞克尔凯郭尔和同样深受沉默的上帝折磨的赫尔曼·梅尔维尔;他并非完全不信神,其所做作为更多的是出于一种对原生家庭以至某种“先定命运”的反动,而非对上帝存在的系统性否定。他意识到自己一生都在毫无来由地毁灭自我,无处释放的激情只能用来伤害他人。他不安、困惑、无助,可悲、可笑、可怜,真实得仿佛可以从电影里走出来,照见芸芸众生。
这正是幸运儿彼尔的失败之处,也无疑是《幸运儿彼尔》的成功之处。
Q:为何要改编这样一个故事?
A:《幸运儿彼尔》这个故事引发了我的强烈兴趣,所以六年前我开始编写这个剧本,并且决定把它拍出来。首先,我认为彼尔是一个很现代的角色,他以自我为中心,我们现在这个时代的年轻人也是这样,如果你去看看社交媒体就会知道这一点,人们需要不断通过点赞来确认自己的存在。这里面有一种共通性。其次,他的青年时代让我想起了我自身的经历,想起了我自己严厉的父亲,所以离开家庭、建立自己的生活对我来说也具有重要意义。最后,我认为这是一个很棒的爱情故事,其中的很多细节都有着人性的温度。
Q:所以这是一个关于现在的电影,而非关于过去?
A:我从未想过要拍摄一部“古装作品”,对我来说更重要的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彼尔的性格,他和周围人的关系,其实都是非常现代的。
Q:虽然这么说,但您的很多电影似乎都发生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为何偏爱这段时间?
A:这真的是个巧合。《征服者佩尔》确实也是发生在这段时间,但这只是因为它同样改编自一部小说。我个人很喜欢体量大的史诗电影,而世纪之交的这段时间,人们恰好热衷于书写大体量史诗小说。如果说《征服者佩尔》和《幸运儿彼尔》有什么联系,只能说两部电影都与父子之情有关,而它们又是截然相反的。
Q:您的另一部金棕榈影片《善意的背叛》也在描绘两代人的关系,两部电影有些许相似。
A:是的,总体上讲人与人之间总有着最大的戏剧性,这是我的兴趣所在。我曾经收到过好莱坞的邀约,让我去拍大型动作电影,但我真的看不到其中有让我感兴趣的东西,这种戏剧性情节只在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中才能体现出来。
Q:一个很有趣的现象是,片中的犹太人家族虽然非常富有,但似乎并没有受到尊重,他们的社会地位到底是怎样的?
A:出于某些原因,丹麦的犹太人一直没有很高的社会地位,我想这是因为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之中,他们只能从事商业交换,他们从没有被真正接纳过。其中一些变得很富有,就像片中的那个家族一样,但他们普遍将自己从社会中孤立出来,我认为这也是他们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我的剪辑助理曾经给我讲过一个非常有趣的故事,她说前苏联解体之后,很多犹太人前往美国或者以色列,她的父母当时就去到美国。一个星期之内,他们拿到了绿卡,找到了房子和工作,因为所有当地的犹太人都在帮助他们。我想无论是中国还是丹麦,人与人之间都没有这么强烈的纽带关系,这就是他们的特点,他们会彼此扶持。
Q:《幸运儿彼尔》中的演员都非常出色地探究了人性的幽微,您是如何进行选角的?
A:当我们有钱来拍这部电影时,制作人告诉我说,选你认为正确的人选,不要在乎明星什么的。所以我在全国范围内进行了很大规模的遴选。彼尔和雅科比(即男女主角)的扮演者受过良好的表演训练,但没有什么名气,毕竟这个世界上演员太多了。如果你去洛杉矶,就会发现连服务员都是演员。我很高兴能和他们进行合作,与他们一起探寻角色本身,而不用在乎其他事情。
Q:除了剧场版之外,《幸运儿彼尔》还有一个电视版,这二者之间有何区别?
A:这两个版本我都很喜欢,不过电视版更长,有四个小时。我们必须要制作这个版本,只有这样才能找到投资,不过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这种情况,所以从头开始就准备了两个不同的剧本,清楚哪一场将只出现在剧场版里,哪里只出现在电视剧中,也正因如此,有些场景可能要拍摄两遍。电影和电视剧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媒介,后者有其自身独有的特点,每一集都有其弧线和戏剧性,我们需要明白如何结构它,否则就会变成流水账。
Q:北欧很多导演似乎都会为一部作品拍摄或剪辑两个版本,这是一种制片传统吗?
A:对我们来说主要是为了钱。这种体量的电影是很难找到投资的,唯一的办法就是国家电视台出资,单独拍摄剧情片是行不通的。而且由于这是一个纯粹的丹麦故事,我们也并没有去其他国家寻找过经费。
Q:我个人很好奇您与伯格曼的关系,他也是您的作品《善意的背叛》的编剧,您二人是如何就这部影片进行合作的?
A:我有一个好朋友,他每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总是跟我开玩笑说,“你好,我是英格玛·伯格曼”。结果有一天,我又接到了这样一个电话,本来以为又是那个朋友开玩笑,但这回是真的英格玛·伯格曼了。他对我说,“我写了一个关于我父母的剧本,你的《征服者佩尔》我看过五遍,我想你就是我要找的人。我不想再执导这部电影了。”
我当时很害怕自己会处在英格玛的阴影里,但还是去见了他。他对我说,“我拍过不下五十部电影,知道导演意图的完整性多么重要。剧本在这里,你是导演,我绝不会干涉。”而他确实没有干涉——除了女主角是他的选择之外,而这个人后来也成了我的妻子(笑)。我和英格玛两人一起在法罗岛上工作了两个月,主要是梳理剧本内容,互相给出想法。之后我们总是在一点钟的时候通电话,他很准时,说一点就一点。
我认为英格玛·伯格曼是唯一能够将现实和梦境完美融合的人,而他的方法一点也不复杂,简单至极。这一点我非常钦佩。
Q:是否有新的电影拍摄计划?
A:有一些,其中一个就在中国。我没法向你透露更多,但我们很快就会知道了。
彼尔既幸运也不幸,既“悲”也“惨”,但本质上是种“悲”。
幸运在于命运无时无刻不在给他铺路,让他完成梦想。
不幸在于彼尔抓不住机会,一次次朝败落的道路走去。
可以说,彼尔是拥有自己的人。行动处于内心的意志。
但也可以说,彼尔的个人意志过于强大,认不清现实。
当个人意志超过社会现实,一意孤行的举动引发“悲”。
彼尔是惨的,他离开父母、妻子和孩子,生活一团糟。
但这只是表现现象,彼尔的生活根底里其实是种”悲“。
“悲”源自主体极力张扬自我意志,来反抗外部的力量。
“惨”是主体泯灭创造性,妥协于外部强力,与其合作。
两者都是失败的经验,但在观者身上应发的情感不同。
面对“悲”,我们被唤起恐惧和悲悯的情绪(《诗学》。
面对“惨”,我们引致的是难堪和同情,一种消极情绪。
可以借用切·格瓦拉的名言:让我们面对现实,让我们
忠于理想——来区别“悲”与“惨”。“悲”,忠于理想超过
面对现实,“惨”,面对现实超过忠于理想。彼尔问题
在于看不清现实,盲目忠实于理想,从而成为现代性
发展浪潮中被抛在后面的浪头,这是一种“命运悲剧”。
影19105:糟糕的童年,养成了高傲自负的自尊,萨洛蒙帮助,其舅舅也是慧眼识才,可惜大好前程都葬送。窘迫之时最后再道歉真的是为之晚矣。何苦呢? 性格的扭曲害了好几个人。自己的儿子就是影射。不作不死!——雅各布贝真诚美善!
这电影很真实,但并不超出我预期。超出我预期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男主角天性里的那份恶心的高自尊。一个伟大的事情即将发生,但它在极限时忽然消失无踪了,因为从树上掉落的果子总是不会滚太远。才能多高,从子宫里带来的魔鬼也不会放过你。钱买不来的东西,最终也不会落到任何人头上。
非常非常压抑。在时间、空间和宗教背景的阻隔之下,主人公的行事动机对我而言已变得极难理解。而即使能理解其中一部分,我也实在无法给予认同。
3.5星!放下该放的 珍惜拥有的,没有最好的选择 只有最适合的,如果每天都可以不后悔,这大概就是我今后生活最理想的样子了。
文学性很强的电影,能看出小说的优秀,电影的优势没发挥出来。保守宗教家庭的孩子,有更强的反抗精神,要么对它俯首称臣要么彻底摒弃。自由非常重要,贫困在所难免,当一个人只剩下他自己的时候,自我也会成为束缚。人终有一死,任何生活选择自有其价值。
7.5。奥古斯特回归正常水准,大时代背景下的理想主义者,主角身上有红与黑、远大前程的影子,但是也摒弃了不少套路,主角面临困境做的选择,都不符合成功学或者世俗道德,但是每次选择都能让人产生共情,做出了选择就要承受孤独的命运。不过,影片不少地方其实都挺反基督的,但是导演又刻意淡化了宗教层面的批判,整体上的态度显得有些暧昧了,反而损失了一些力量。
一部伟大的电影,一部伟大的文学作品(诺贝尔文学奖),妥妥的五星推荐!⭐⭐⭐⭐⭐片长约3小时,但看完还是感觉意犹未尽,慢慢在思考主人公彼儿看似精彩激荡,却又真实平凡的一生……我想,我们似乎都一样,在滚滚的时代浪潮中追名逐利🌊, 金钱,权利,物欲,享乐,信仰,爱情,事业,家庭,子女….…但是欲望的追求往往让人迷失自已,物质的富有并不能填补我们内心的空虚! 我觉得人的最大幸福追求应是找到自己内心的平衡点吧~😁
3.5 过于精致工整的渣男悲剧,和《红与黑》《福地》同路的探讨,但处理得相当冷静。人物不断转变的矛盾性格和处世方式,实际上与更大环境下的现实土壤接轨不深,而是源自于原生家庭与宗教信仰的影响——这也从直接地反映出导演的保守做派。对这种古早传统向的名著改编电影,只能说绝对意义的好,但谈不上喜欢。
2018.9.27 UCCA 中国首映 在故事中找自己 见自己、见内心
我身陷地狱,只有在无望和孤独中寻求解放。刚刚打了好多字,一退出就没了,气。有空再补
大时代幕布,将新科学与旧伦理对峙下的暗涌具象化为父权的梦魇,小镇青年的阶级焦虑与理想主义破灭的宿命。当工业文明终于哺育了新的伦理,世界大同前景迈出最后一步时,被神放逐的年轻人没有赶上蒸汽腾腾的新黎明,独自返身进入永恒的白夜。想到<福地>与<血色将至>,相较而言少了一分痴狂。感谢淘票票送票。BJIFF@英皇
这个时代我们仍然需要这样迷人的古典主义杰作,附着在这个令人生厌的男主角身上,关于原生家庭、阶层宗教的深刻讨论放到今天仍然适用。导演将如此长篇幅的小说处理得张弛有度,复古而又现代。
他不是一个人,他是一块会走路的伤疤。
“幸运的人一生都在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更不幸的,如同这个彼尔,一辈子也未能治愈童年。结尾那段有点伤感,毕竟有情人没成眷属。
好久没有这么痛苦的观影感觉了,每次看不到二十分钟就要关掉。大概是因为我对偏执性格是非常抵触的。偏执性格是极难归纳的,它既不属于凡事出于理性的原则,也不属于大多数感性混蛋那么的无知。它们大多极有天赋却性格乖戾,这让我完全不知所措。完全可以避免或者通融的事情,在偏执者那里都是灾难。而我为什么要去理解这些我根本不能理解的事,这些类型的电影对我而言,同样不啻与一个灾难。
幸运儿不是被幸运一直宠幸,而是在自己的情感和意志下改变了“原本光明”的途径。男主对女主的背叛、选择回归乡村、对自己孩子如父亲般严厉都是深受其害的后遗症,而这“害”源自自己极端的对情感排斥对亲情割裂。在懦弱时选择臣服于宗教,渴求原谅,在惶惶荒废时光时又不想被长辈规训和制约。其实都是能力有限想法甚高的体现。想要只凭借自己力量的思想其实从头至尾都是被击碎的。他的计划也是在牧师岳父的帮助引荐下才得以实施,孤傲也要承受某种角度的失败定义,而结尾又借用女主的话重新定义孩子——某种角度的成功。
非常扎实
原生家庭毁人不倦,包括原生家庭硬塞給男主的宗教有違人性。男主一生经历三階段:1.叛逆性激烈抗爭;2.迷茫、怀疑和妥協;3. 妥協后井沒找到幸福和心靈寧靜,悔悟、走回他的堅持的路,只是不再激烈抗爭。女主堅強、美好,對穷苦出身的男方充滿心疼和真心理解,但她改变不了貧穷粗魯的原生家庭帶給男主太过扭曲的性格:機會主義、薄情寡恩、三心二意、极度自卑帶來的极度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好歹,會自動扼杀幸福,破坏所有美好,走向自毁。
莽撞固执的愣头青彼尔,自命不凡中掺杂着原生家庭的矛盾,父母纠缠终生的“诅咒”让他们始终无法和解,于是鸿鹄之志被资本磨灭,在感情上佯装强大事实上却软弱自私,彼尔的幸运是意料之外,他的不幸却是情理之中。工整的电影文本刻画时代的缩影,古典主义的优雅展现。但天坛奖颁给它还是看出了北京的保守。
就受不了这种男的渣 女的用心爱这种,他跟她说分手的时候第一次想哭,他说他找不到自己的时候第二次想哭,她说那是我的也是你的的时候第三次想哭,他跟她说谢谢。她说遇见他很幸运。(感谢我自己敲字幕嘻嘻@电影导演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