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重磅原创音乐综艺由周迅、大张伟、张亚东、马东担任超级大乐迷。节目集结了野孩子、达达、joyside、后海大鲨鱼、重塑、傻子与白痴、福禄寿等33支最具代表性的青年原创乐队,将通过一场场精彩的现场表演,多维度呈现乐队的独特风格 和魅力,竞逐2020年度HOT5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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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过完之前,《乐队的夏天》第二季终于播了。 虽然33只乐队里目前只有11只上场,相当于是首秀才做了三分之一,但它与《乐夏》第一季相通的那部分本质还是没有变。
就像是上一季,不加人好友一言不合就删人的彭磊成了《乐夏》的最大话题一样,至少从刚开播的两期来看,焦点并不在音乐,而在人身上。 这两期最大的焦点是五条人乐队,播出过后迅速上了热搜。但就是这个最火的乐队,却被淘汰了。
出分的时候,两个人连票数都没心看,靠马东一顿地摊式狂吼才拉回来看分。 对来自海丰的他们,大家并不熟悉,还开玩笑说,「为什么五条只有两条?」说的其实是他们乐队的团魂成员,手风琴仁科和木琴茂涛。
五条人在上台时临时改歌,本来准备的普通话曲目《问题出现我再告诉你》是导演建议的,因为现场观众来说,「听懂」很重要。
但他们想演海丰话的《道山靓仔》,最后队员商量,场上仁科起哪首歌的头,就演哪一首。 节目的回放里,你能明显看到乐队成员之间的眼神交流,手风琴的前奏起完,大家对了一下眼神,吸一口气,临时改歌,唱了谁都听不懂的《道山靓仔》。
在电视机前看的我们还好,有字幕,但现场直接蒙圈。周迅说怎么没有词?原来准备的灯光舞美也用不上,灯光老师说气得他嗓子都哑了。 演完之后,仁科解释歌名《道山靓仔》就解释了半天,粤普实在听不懂,交给队友茂涛帮忙,结果越说越乱,还是马东在导演组提字器的帮助下才说出了歌名。 他们身上有种「土萌」的可爱质感。仁科说粉丝说他像木村拓哉又像郭富城,他说其实是农村拓哉+郭富县城,也不避讳自己的小城身份,那反而是他们的创作源头。
感觉他们根本不是来参加比赛的,就真的是来走个穴,下场后说自己换歌主要是担心跟他们的导演被炒鱿鱼,走的时候安慰导演你会找到更好的工作的,如果有什么问题我们会帮你说话。 导演哀嚎:我一天都经历些什么东西!
大家「热搜了」五条人,谈得最多的却并不是他们的音乐,而是他们这种不管不顾的做派真的很摇滚。 类似的境况不也是发生在彭磊身上吗?「小眼镜儿」不社交、谁也都不买账的状态,就像是心中潜藏的那个希望和既定规则割席的我们。
只不过彭磊是用一种知识分子式的方式远离了规训,而五条人则用一种土摇城中村古惑仔「穿人字拖没在怕」式的洒脱,嘲笑了这一切条款。 跟五条人气质有点类似的还有马赛克,他们的主唱夏颖是个单纯的戏精,在台上站姿和队友们永远不同,对着观众扭胯抛媚眼也显得那么自然,就在他自带的那种八十年代霓虹灯荷东小青年的氛围里。
看采访你就理解了他为什么是这样,在和队友因为调音吵架后,他愤然离席,贝斯手冲上去打了他。 结局是两人抱在一起,夏颖哭得颤巍巍,贝斯手说你打回来都可以,夏颖说:我不,我爱你,我咋可能打你。
活在自己世界逻辑里的人,打动我们的是这种逻辑的原生态与自洽,所以丝毫不觉得假或者是装逼。类似者还有以《旧城之王》这首重组节点性曲目开场的木马。
同样可以用逻辑阐释的还有这一次的重塑雕像的权力,华东一直就强调他们音乐的逻辑、严密和精准。 如果说五条人、马赛克这样的乐队更有城中村的土味质感,那重塑这样的乐队就是音乐人中的精英群体。 他们和新裤子那种「北京青年」范儿又很不同,是一种地域指向更广的精英气场。全英文歌词是体现之一,国际感还植根在成员的成长经历中,乐队灵魂人物华东父母就是德语老师,他自己早年也在德国留学,后来是因为玩摇滚放弃了学业。 重塑的歌曲里,也有很多颇具时代性的指向,像是首演唱的这首《pigs in the river》,说的其实就是几年前上海黄浦江上漂死猪的新闻。另一首《die in 1977》,除了指向对于国人而言的特殊节点之外,也还是后朋克革命的一年。 这期里的一个惊喜是超级斩,在国内乐队中,其实很少见女声核嗓,更不要说结合了二次元风格的宅核。主唱酸在核嗓和热血萌中无缝切换,再加上8-bit采样的电子音,现在的年轻人真的什么都能玩。 在年轻一代带来的震撼里,一定还有Mandarin、傻子与白痴、福禄寿这类乐队。从小接受专业音乐教育让Chace、安雨、肖骏这样的乐手远远跑在了其他人前面,天赋和努力是一方面,他们更是乘着时代起飞的新一代音乐人,用同场乐手的话来说是「年轻一拨的」,能在这个舞台上走多远,还要看他们的音乐风格能引发多少共鸣。 但这期里还是有不少令人不适的场面。比如水木年华的登场,在采访的时候他们就自嘲了「过气」,然后唱了一首《再见青春》,分数很低。
音乐可以批评,但现场专业乐迷的评价简直充满了对中年、老牌的恶意。
要么说水木年华这种中年人的油腻根本打动不了他。
要么说四十岁的人还在唱青春再见根本不是在做音乐,无聊。
与其说这是在批评水木年华在音乐上没有建树和进步,在吃老本红利,倒不如是在强调摇滚与年轻,与持久知名度的绝对挂钩。 但中年人唱一首关于青春的歌怎么就油腻了?
靠年龄来区分音乐的新旧本身就是一种偏见,来到这个舞台的他们本身就已经展示了一种态度。 从本质上来说,这和《浪姐》强调三十而骊但是又追捧女性永葆视觉上的青春并无差别。 看水木年华离场和后采时依旧极力保持平和态度的修养,真让人感觉复杂。 这让人想到一句戏言,说看《乐夏》的时候,很不习惯,因为很少在电视屏幕上看到一群平均颜值这么低的人的综艺,《乐夏》也把这当做了自黑的点,「先别关,还是有帅的。」
虽是玩笑话,但这背后所折射出的,其实是《乐夏》作为一档亚文化节目,在娱乐消费文化追捧的精致视觉审美之外,开辟出的一条路。 它确实做到了某些不同。 但让人无法忽视的是,《乐夏》在这种突围之外,依旧没法走出一种「围困」。
观众总是会在某些点上无情审视这些音乐人,解构掉颜值审美,在《乐夏》里最根深蒂固的,是另一种维度上的「年轻审美」。
你可以把这个「年轻审美」理解为,「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里的那个年轻。赛制从一开始就反映了这一点,把Hot 3分成三组,其他乐队再上去挑战。即便是不懂国内滚圈现状的观众,也马上就能看出来乐队之间的梯队排位。
而在之后的段落里,名气稍低的队不仅采访vcr极少,连表演段落也是匆匆掠过,这些最后直接被淘汰一轮游的乐队,连被观众看清楚长什么样子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音乐风格和音乐理念了。 节目时长只有那么一两个小时,被大牌乐队和自带话题性的乐队分完戏剧性时刻之后,留给这些乐队的也就只有填充屏幕和赛制的陪跑时间。
这是《乐夏》与音乐无关的阶级性,更和摇滚精神无关。 五条人的热度显然是录制之初节目组自己也没有想到的。他们以自己未被规训、不带任何粉饰的逻辑与自洽吸引我们,但在这档综艺中走到最后的那些乐队,都会遭受一定程度的驯化,「五条人们」的精神与《乐夏》,或者说与综艺这种娱乐形式的内核有着根本性冲突。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才得以如此自然且出人意料地显示出戏剧性。
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以商业逻辑、大众口味作为支撑的综艺节目,本身会收割掉乐队身上最珍贵的这部分气质。去年的《乐夏》就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作为一档乐队节目,它最吸引人的地方,永远在乐队之外。很难说清,这到底是《乐夏》的成功还是悲哀。
从这个角度上来说,五条人这类的乐队被淘汰,其实是件好事。
大家好,这两日在组里看了些对于重塑的评价,有些话想说,所以开个帖子记录下并且回应一些组内很普遍的看法。
首先,我看到组内对于重塑的评价大多集中在于华东的“装逼”令人不适。有人说“2020年了还拿全英文演唱当回事”“背对着观众演出没意义”“演出中一句话不说是装逼,不尊重粉丝”。还有很多人对于重塑的音乐本身有很多质疑,说《 PIGS IN THE RIVER》是抄袭 Nick Cave 的《Red Right Hand》。我想用这个帖子来回应一下上述问题。
1.华东所说的的“全英文演唱、背对观众、沉默演出”是装逼没意义的吗?
我认为不是。可能华东的表达方式的确会令人感到不适,但是我想说,这些并不是没意义或者就意味着装逼。
华东所说的这些其实是指的“表演形式”。如大家可以看到的,目前的音乐表演并不仅仅是在音乐单个层面的东西。特别是这类以“观众喜爱与否”为唯一标准的演出,舞台效果是一定要有的。只要涉及到舞台效果,这便是一个演出整体的事情——灯光舞美以及乐队的整体戏剧表现,都是很重要的环节。国内的确,类似的不多,二手玫瑰、华晨宇的现场基本现在在走这条路(仅举例子)。
另外,对于为什么选择用英语华东也在采访中回应过:
英语是一门十分适合歌唱的语言
搜狐文化:你是学德语的,那为什么选择用英语来唱歌?
华东:因为德语相对于英语来说并不是一个适合歌唱的语言,所以用它唱歌有些奇怪。首先它的语法结构非常复杂,而且要求也更加严谨,你的主语、谓语、宾语必须这么放,一个介词后面必须得接它的第几格,都是有一个比较严苛的规范的。另外最重要的,还是因为我听的音乐基本都是英文的,所以我希望我唱出来的歌,能够跟我喜欢的那些英文乐队听上去一样。其实2003年、2004年刚开始组建重塑的时候,我们有五六首歌汉语歌,但后来我发现自己唱的很差,总是不能融入到音乐里面去。当然这肯定是我能力上面的问题,再加上汉语有四声,每一个字都有一个发音,对我来说很难把它拆开去唱,而英语一个单词可能三、四个音节,拆开唱就简单多了,所以我后来就选择用英语去唱了。
搜狐文化:很多人做demo的时候用假英语来唱,做完以后再填词,他们在处理韵律、节奏时确实很苦恼。中文在演唱的时候其实也有这方面的问题。
华东:对,其实是挺难的。所以我非常佩服那些能把汉语真正唱好的中国歌手,虽然可能只有少数的一两个,但我确实挺佩服他们的。比如左小祖咒,我觉得他的很多歌在安排音节、发声方式,以及旋律和歌词搭配方面我都觉得非常好。
搜狐文化:是哪些?
华东:比如《苦鬼》我觉得他唱的就非常好,还有他和陈升唱的《爱情的枪》,我觉得歌词写的也好,旋律的搭配也非常聪明,而且听上去并没有被汉语语言的独特性所限制住,不过目前我想到的也只有左小祖咒。
所以华东所说的“全英文演唱、背对观众、沉默演出”以及重塑在节目里表现的态度,“华东的肢体结尾谢礼,刘敏的神态”都是音乐表演中的“形式”,这些形式可能会帮助乐队更契合得表现出他们想表达的内容。除此之外,二十世纪文学理论认为在艺术表达中“形式就是内容”。所以从这一层面看,华东所说的“全英文演唱、背对观众、沉默演出”并不仅仅意味着装逼,而是舞台表现的一部分。
“重塑是第一个这样做的乐队”这个也很重要,因为在一片土地上最早开始运用这种概念,并且选择出自己的形式去做出来,是具有开创性的,也是具有引领性的。从另一个层面来说,这些形式,也是重塑作为摇滚乐队的特色。另外有自己独特特色的乐队/音乐人很多,比如:崔健的红布蒙眼,窦唯的西装摇滚,梁龙的口红......
2.《 PIGS IN THE RIVER》是抄袭 Nick Cave 的《Red Right Hand》吗?关于这个问题我借用别的回答来说: 摄影艺术抄袭最高赔款多少钱?! 虽然这个视频介绍的是摄影,但是我认为对于艺术方面界定抄袭与否是通用的。下面是这个视频观点的总结:
观点一:挪用艺术,直接拿过来使用,可以用来体现自己的意志。如: 带胡须的蒙娜丽莎 -杜尚, 草地上的午餐-马奈, 尖叫的教皇-培根 。 对艺术家来说,挪用,可以体现了自己的思考,在这一层面上说,不构成抄袭。
观点二:作品得看个人阐述理念的区别,如果切入角度不同,看法会截然不同。相似有可能是巧合。模仿前人的作品,进而表达自己希望表达的内容是进步。 如果是作品应用于商业领域,可能有纠纷。
观点三:抄袭是法律问题,在艺术领域不存在。谁说都不算,法院说的算。
另外看看当事人怎么看待抄袭问题:Nick Cave自己是怎么看待歌曲抄袭的?
Warren是Nick Cave的长期合作者,是他写了《Palaces of Montezuma》的曲子。 Nick Cave问得很直接,“《Palaces of Montezuma》是不是你从Rising Signs那偷来的?” 结果Warren回,“X!当然不是!我是从Laughing Clowns那偷的。” 接下来,在这封给歌迷的回信里,Nick Cave说了自己的观点。 大概意思是:他认为音乐人都是站在彼此的肩膀上,从别人的歌里获取灵感不是坏事情,当代音乐就是从这儿抓一点,从那儿抓一点。“偷”是必要的,但你要把偷来的东西变得更好,以使得别人也想来偷你的。如果你“偷”来一个灵感却搞砸了,你没有尊重你偷来的东西,没有让它更好的话,那你终究会付出代价,你的天赋是会离你而去的。
另外一个是华东自己回复:独家|重塑雕像的权利:最后一个摇滚明星已经死了
华东:你刚刚说的一句话,也是我有几次采访的时候都会说的, 我们永远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也正是因为我们站在了他们的肩膀上,我们能够看到比他们看的更远。当然,从我们第一张专辑出来,有些人就说我们模仿Bauhaus也好,模仿Joy Division也好,我一点都不否认,甚至到今天为止,我们新唱片里还有这首歌,我觉得完全不是一个问题。
搜狐文化:现在模仿倒是一个好事。
华东:对,如果把摇滚乐比作一种文化,这个东西更多的是一种传承。
搜狐文化:像一个语境和一个系统。
华东:对,我们在一个系统里面,比如说Peter Murphy, Bauhaus是我的老师,你教给我这些东西,在我以后的生活当中我肯定不可避免的会把你传达给我的信息给表达出来。但是你是用你的方式表达,我是用我的方式在表达,也许我们表达是同一种风格,同一种气质,但我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我们表达出来一定会有差别。哪怕这些差别有时候会很微妙,但我觉得这也正是它最迷人的地方。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香港八十年代有一个叫做Virus的乐队,他们号称香港的Bauhaus,他们既有粤语歌又有英语歌,但正是它唱粤语的那些歌让我觉得非常好玩,非常有意思。他们音乐的所有表达方式跟Bauhaus 几乎一模一样,但是我仍然觉得这个乐队非常的优秀。
更深一步的关于创作层面的理解请移步: //www.douban.com/note/772231995/
除此之外,关于这首歌《 PIGS IN THE RIVER》是不是真就写的就是“猪掉进了河里”。不是,专辑的信息介绍很清晰:
《PIGS IN THE RIVER》的封面采取了暧昧又略带性感的粉色为主体,华东表示这指代着肉色,虽然我想那些漂在黄浦江上的猪们恐怕肤色不会这么健康。而对于那些困于暴雨死于“天灾”的人们来说,无论猪是飞在天上还是漂在水中,都已不再有任何意义。如同歌词所言:“I really don't care which side you're raising for. I wanna wait for the train to come.”我们也许都在等着那辆火车的到来,而那将带来什么呢?
另外在一个采访中华东说到:
他所說的「影響」,是樂隊「關心社會」的面向。從第一張EP至今,重塑一直愛在歌中編寫曖昧的符碼──小男孩因為「knew the truth about that June」而身陷囹圄(〈Boys in cage〉);若不「hang the police」人們全會被殺(〈TV Show (hang the police)〉);以至最新釋出的單曲〈Pigs in the river〉,「也是因為兩件社會事件,讓我想寫這首歌」。
2012年7月,北京遭遇61年來最強暴雨及水災,市中心一條橋下,積水極深,淹死了一個平民。華東覺得非常荒誕,「全世界最大的城市,中國首都,市中心,居然有人在路上被淹死了」。及至2013年3月,上海松江出現數千隻死豬漂浮。「兩件事非常戲劇化,像是黑色幽默的電影」,他在網站上寫:對於那些困於暴雨死於「天災」的人們來說,無論豬是飛在天上還是漂在水中,都已不再有任何意義。
其实说出“华东就写了猪掉河里翻译成英语就高级了?”这个问题的豆友,说明一件事情。
这位豆友认为A是A,B是B,AB是AB。这事是直观的的感受体验,不能说有错吧,但是确实不是表达者想说的内容。如果在初中,这算没理解出作者背后的寓意。但是事实上,很多艺术作品是有其内在的蕴含的,特别是审查较为严格的国度里,这事叫隐喻。如果单就看这词,那确实是猪掉水里。所以从这个层面来说,艺术作品的欣赏是需要门槛的,这就是为什么很多好的艺术作品会被认为是”难以理解“,他们的评价是”褒贬不一“的。比如左小祖咒的歌,二手玫瑰的表演形式。
3.重塑雕像的权利,立场歪吗?
组内看到很多言论,对重塑立场歪不歪很在意。我想同关心重塑雕像的权利“立场”歪不歪的豆友说:我个人认为所谓去政治化的生活是虚假的,没有人能脱离政治生活,单是这篇文章违禁词我都需要查七八遍才能发出来,很能说明问题。对于艺术从业者这更凸显。就拿国内第一批搞摇滚乐的人来说,没有一个是不政治的。
《乐队的夏天》请来的乐队很多早期都是非常政治,包括刺猬。这事就是日常,不仅是新闻联播里或是报纸上的,是你是我是柴米油盐是晚上七点两刻的新闻联播,也是早上菜市场四十一斤的猪肉。谁都逃不了,谁都得生活在其中。而且非常时期,我想大家目前能感受到更多身处政治生活的切身体验,无需我再说。另外,09年环球时报就曾公开转述过"摇滚乐与政治关系"的类似问题: //oversea.huanqiu.com/article/9CaKrnJmwS6 。如果今天的讨论氛围发生大变化,那么各位请细想,这是为什么。其实关于摇滚乐与政治关系这个问题华东也回答过。
耐人尋味的歌詞,以及壓抑張狂的曲風,讓不少人為重塑套上「政治」的帽子,但華東糾正道,「我們並不是有政治的樂隊,也不太喜歡把政治拉出來說。」甚麼是政治?「政治是和生活連繫在一起的」,他舉例,剛搬到北京時,天藍空氣好,但現在霧霾嚴重得讓他跑不了步,「這一切有政治在裡面,但說到底,我關心的不是政治方面,而是跟我的生活有關係的這個方面」。
他再補充,「樂隊是比較關注社會上的這些東西,而不是意義上所謂的政治」。
「政治」、「社會」、「生活」,說穿了只是名詞一個,重要的是,聽者消化歌曲後,如何作出自己的詮譯。華東說,把寫好的歌曲發表後,就不再屬於自己,而是屬於聽眾,「每人都有各自想法,不論想法是甚麼,都是對的」。
3.其他
我写这些的初衷,是为了给大家提供更多的看待音乐表演或是艺术抄袭方面的观点,无意与大家争论,如果有其他的观点或者看法希望大家可以在评论区友善发言。如果我行文中有什么知识性的错误,或者引用不当,希望各位指出,我尽快修改。
对于我个人来说,我是喜欢重塑的音乐的,我也喜欢重塑的音乐表现形式。这在国内不常见,我们应该报以理解的态度去接受它。如果不喜欢也没必要辗转七八个帖子骂个没完,这不体面也不成熟。我们都不是卫道士,没人是尽善尽美的,别人的瑕疵可能在别人眼里正是区别他人的独特。
最后,希望大家能够容得下不同的观点,不一样的看法,平等友善进行交流,而不是选择拉踩辱骂,放弃对话。
作者:Kark
作为一档亚文化类综艺,《乐队的夏天》创造了一个了不起的奇迹:它让乐队文化从地下转移到了地上。 但和第一季从7.6到8.8低开高走的评分不同,承载了大量粉丝期待的《乐夏2》没能接住《乐夏1》传来的这一棒。
节目在#五条人 你会找到更好的工作#热搜中开局,至今赛程接近尾声,却没能像第一季一样贡献出那么多出圈的歌曲和舞台。
豆瓣评分也一降再降,目前是7.9分。
对一档综艺节目来说,这个成绩并不算差。
但它是《乐夏》,第一季的高起点自然会让观众对第二季提高期待。
有了上一季的成功经验,《乐夏2》的资金预算更充足了,舞美、灯光效果都比第一季好。
但很明显,这一季《乐夏》没有那么好看了。
如果要评价第二季《乐夏》,我恐怕只能给出“失望”的答案。
所谓”专业乐迷“,是《乐夏》评审团的一个分类。
这个分类本身就让人非常迷惑。 “乐迷“就是喜欢音乐的人,什么时候有专业、非专业之分了?言外之意难道是,我没有专业的乐理知识,还不配喜欢乐队了?
喜欢没有高低贵贱,《乐夏》节目组以专业区分乐队爱好者的行为,在上一季就已经饱受争议。
这一季,“专业乐迷”的评审表现依旧非议不断。
初赛阶段,老牌乐队水木年华登场。演唱完之后,被一名专业乐迷评价:你们的歌太油腻。
水木年华是国内知名的民谣乐队,以校园民谣火遍大江南北。大家对他们的印象是穿着白衣、拿着吉他,坐在校园长椅上唱歌的大学学长。
昔年的清爽学长时隔多年未露面,一露面就被批油腻,这样的新闻不能不让人唏嘘。
因此当晚,这期节目的上线标题就是「水木年华被批油腻」。
节目上线后,播放量和相关话题讨论度极速上升。
坦白说,水木年华那天的表现确实比较平常。
他们依旧选择了之前擅长的校园民谣领域。
在《乐夏》这样的竞技舞台上,这样的选择的确可能会因为无法给观众提供新鲜感与刺激感,而低票出局。
但水木年华的表现也并没有那么不堪,况且“油腻“这个词已经被用滥了。
一个专业乐迷不从编曲、作词等专业角度分析水木年华这次表现为什么不好,仅用一句“油腻”对对方进行人身攻击,敢问你作为专业乐迷的专业性体现在哪里?
《乐夏》设置”专业乐迷“这一评审群体,却似乎并不在意对方的专业性。
这样看来,“专业乐迷”或许只是节目组用来引发争议、增加看点的工具人。
去年,《乐夏》第一季的时候,可以看出节目组是在用心做节目,真正做到了尊重乐队、尊重乐迷、尊重乐队文化。
但在这一季,乐队们已然沦为了节目组获取流量的工具至于基本的尊重,早就荡然无存。
一个例子,就是Rustic乐队第一次出场时,节目组照流程放了一段乐队前采的片子。
在那个短片中,导演去到了Rustic乐队主唱李岩的住处。
那是一间狭小的出租屋,屋子里放了一张单人床,除此之外,没有多余的东西。
李岩拿起杯子,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镜头盯着他冲泡咖啡的动作。
跟拍的导演直接问:“这是速溶咖啡吧?”
在国内一直都有速溶咖啡不如手磨咖啡的鄙视链,喝速溶暗示你的经济条件可能不太好。
《都挺好》里,苏大强非嚷着要喝手磨咖啡,就是这种鄙视链的一个表现。
所以,当导演非要问出那句这是不是速溶咖啡时,已经对李岩非常不友好了。
她可能是想借这句话提醒李岩自己的贫困,如果他肯开口,这就又是一个乐队主唱为了梦想北漂十年、住出租屋、喝速溶咖啡的感人故事。
可惜,李岩本人并不以此自苦。
接着镜头慢慢晃到了他住的房间外面,拍狭窄的空间、斑驳的墙面、昏暗的光线……
我在屏幕前看到这一幕,下意识的反应是心疼。
随即,我反应过来节目组的居心叵测。
这是一种镜头构建出来的贫穷,我所感受到的贫穷、窘迫并不是李岩真实的心境。
显然,他并不认为住出租屋、喝速溶咖啡是一件羞耻的事情。
但镜头却处处在强调、暗示这种耻感。
节目组和节目嘉宾本应该是互相成就、互相保护的关系,但《乐夏》为了节目效果,已经牺牲了对乐队基本的尊重。
作为乐迷,本季《乐夏》没有特别出色的舞台、歌曲还不是最致命的。
最致命的是,舞台部分的表演时间被大大缩短。
为了看到想看的乐队舞台,你必须忍受前面一大段冗长的“故事汇”。
讲故事,本身无可厚非。
在欣赏舞台之前,了解乐队背后的故事也是常规操作。
但作为一档音乐类综艺节目,音乐舞台永远是最重要的。从时长和节目重点来看,《乐夏》早就已经本末倒置了。
Joyside、重塑、Rustic......每一支乐队都有属于自己的完整的故事线。当然,作为观众,我并不反感听乐队的故事,他们的诞生、重组,乐队成员之间的矛盾冲突,这些都挺有意思。
但我看《乐夏》不是为了听故事,乐队们来到《乐夏》也不是为了讲故事。
乐迷们想听的是歌。
乐队们应该也不希望上了节目之后最大的话题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而不是自己的舞台作品。
夏天已经过去,《乐队的夏天2》的十强也已经诞生。 本该到了节目最精彩的环节,但我却没有继续往下追的热情了。
我曾经真情实感地追过第一季的《乐夏》,它带给我的快乐太深刻了,所以看到这一季的《乐夏》,难免会有些失落、失望。
希望接下来的几期节目能扭转风评吧,不然乐迷和乐队们都只能寄希望于下一季和下一个夏天了。
在最新一期《乐队的夏天》1V1改编赛中,野孩子因选歌“违规”退赛。问到退赛理由,张佺向我解释:“有一些东西我们不愿意去触碰,因为那些东西正在毁掉我们最基本的音乐审美。”
再唱起《黄河谣》,张佺觉得跟每次演出时候演唱一样,就像是舞台上的仪式,表演前心里总会有期待,精神也要更集中。有时候排练到一半要练这首歌,大家都会先休息一下,把各方面都调整好再唱。这首20多年前因为身在杭州思念家乡兰州而写的歌,几乎成为了所有兰州人的公共记忆,也伴随着野孩子这个乐队20多年的更迭,总是携带着很多信息,甚至渐渐与歌曲本身脱离了关系。 张佺说希望下次演出的时候,会唱的朋友能一块儿唱,这样这首歌才会更有意义。
在最新一期《乐队的夏天》1V1改编赛中,野孩子并没有按照节目组的规则改编曲目,而是选择了唱自己喜欢的歌,最终退赛。
对于这个选择,张佺发来文字回复我:“每个人对国风的理解不一样,我们想唱一首真正的国风。我们希望一首歌的改编过程能让我们有良好的精神体验,有一些东西我们不愿意去触碰,因为那些东西正在毁掉我们最基本的音乐审美。”
这支成立了20多年的乐队有太多的故事了,每谈到一个话题,成员都会不自觉的感叹一句“这段很长很复杂啊”。本文仅根据乐队发展的几个重要地理坐标挖掘故事,关于他们的音乐、他们的事,还在漫长的时间和庞大的音乐世界里等待被一次次倾听和发现。
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不满20岁的张佺在青海省门源地区做长途公交汽车售票员。难得离开自己的家乡兰州,张佺期盼着车能一直往前开下去不要停下,期盼着去更远更远的地方,有时候甚至会忘了自己是一名售票员,而更像一个面对着全新未知的旅客。
但是长途公交汽车的线路只有几条,很快张佺就产生了厌倦。直到认识了几个会弹吉他的朋友。那个年代吉他正流行,虽然不是人人都会弹,但经济条件稍微好一点的家庭几乎家家的墙上都挂着一把吉他。在枯燥的西北生活里,吉他弹唱一两首歌是最大娱乐,也是骄傲的事情。
门源旁边有一个劳改农场,里面不乏从上海、南京等大城市来的犯人,他们隔着高墙分享流行音乐,还有自己创作的囚歌,也为门源带来了特殊的“都市气息”。
张佺最早学吉他,就是跟单位里一个劳改农场释放的人员,对方冲着他的诚意,教了一些基本手法,没想到张佺练得特别认真,经常听着收音机和磁带扒谱子,业余时间全扑在练琴上面。当时的张佺没有想太多,就觉得学会吉他可以弹唱,可以用这样的方式去很多地方,模模糊糊有了这样的想法,但仍然没有具体的方向。
渐渐张佺厌倦了售票员的生活,1988年,20岁的他辞掉工作回到兰州开始四处寻找在舞厅当伴奏乐手的工作,又阴差阳错的半路改学贝斯,跟着大家一起在舞厅伴奏一些港台流行歌曲。也是在那段时间,张佺认识了曾经野孩子的另一位成员索文俊(小索)。
而与此同时在甘肃小城白银,少年张玮玮的父亲花掉大笔积蓄从广州买了架钢琴给他,把自己对音乐的梦想寄托在儿子身上,每天的课余时间都被拿来练琴。小学回家的路上,张玮玮碰到了在街上跟别人打群架、抢了自己零花钱、两家只隔着两排平房的少年郭龙。
当渐渐疲倦了兰州的伴奏生活之后,张佺来到了成都,还结识了野孩子乐队的第一任鼓手周国彬,随后不久小索也追随至成都。
成都那时候物价低、餐饮业发达,张佺觉得每天都有好吃的,收入也不错,简直太好了。
那时开始有一些国外的音乐进入,成都有不少卖打口磁带和CD的店。张佺还记得刚去成都的时候朋友给他听了一支叫做Casio P的日本乐队的歌,“当时被吓坏了。兰州相对封闭,大家都是互相学习和借鉴,并没有更好的渠道去接触音乐。成都的文化更发达,听到的东西更多,所以在成都很有收获,整个过程也特别好。”
从成都开始,张佺和小索开始了乐队的漂泊生活,在每个城市少则停留一两天多则几个月,似乎跟曾经梦想的生活一步步接近了。随后又辗转到杭州,就这样从1989年到了1995年。那段时间漂泊成为了常态。
在杭州,张佺和小索每个月的收入突然变高,每个月能挣一万多。但是没过几个月大家都厌恶了充斥着醉酒和廉价歌曲的生活,觉得特别不舒服。那时候也听了很多国外的好音乐,对音乐有了自己的判断,开始觉得生活与内心的审美越来越远。张佺和小索决定离开。
唯一怀念的,是杭州的生活环境,不工作的白天和下午张佺和小索经常去西湖边,那时候西湖还没有那么多游客,两个人就在西湖边坐一下午弹琴唱歌,那个状态让几十年后的张佺回忆起来依然很难忘。
在即将离开杭州的那段时间,张佺和小索正式成立了野孩子乐队,并决定去做烙印在他们身上的带有西北民歌风格的新音乐,写了野孩子前期的一些作品。张佺为此写了一首诗《我们走吧,野孩子》,其中写道:“风雪中吹来的孩子,把无羽的翅膀,寄生在文明最糜烂的角落”;“我们走吧,野孩子,就算那条河早已干枯。”
回到家乡兰州,张佺和小索用40多天的时间沿着黄河开始徒步采风,收集甘肃和青海本地的民间歌曲元素,也开始正视自己的原创音乐,试着把花儿、信天游、秦腔加入到自己的音乐语言里。在陕北的一个村子里,他们看到有两位老人头戴着毛巾双手放在膝盖上,一语不发一首接着一首地唱,受到很大的震动,后来在《黄河谣》里,他们也学习了这样的仪式感。
这种音乐的形式感动了无数人,也让很多人看到了西北民间歌曲与流行音乐融合的可能性。2013年台湾的电台节目《音乐543》邀请野孩子来录制,介绍他们的音乐是“绝不可能出现在台湾,台湾乐迷也几乎从来没有听过的。”
兰州的闭塞让他们没有停留太久,野孩子就来到了北京。
乐队在旧鼓楼大街附近的地下室住了三年。刚到北京的时候乐队好几个月都没有演出,加上之前张佺和小索都是在不同的乐队做贝斯手,新组合的乐队需要自己弹木吉他,张佺又重新拾起吉他,开始边演出边排练的忙碌生活。
2000年左右,李正凯和陈志鹏加入野孩子,也让野孩子的音乐有了更多的突破。后来张玮玮和郭龙也如愿加入了他们仰慕已久的野孩子。
提到在北京的生活,就不得不提到那个被载入民谣史上不可忽略的“河酒吧”。
最初只是为了乐队有排练的地方和能有一些收益让乐队在不演出的时候也能维持生活,张佺盘下了位于三里屯南街的这家20平米左右的小酒吧。
提到那段日子,几乎每个参与其中的音乐人都会瞬间露出笑脸。乐队成员们早晨排练、下午休息,傍晚开始营业,直到凌晨三四点。乐队成员们既是表演者,也是服务员。放的音乐和请来的乐队都是用心挑选的,张佺考虑的都是怎么把演出做好,怎么更新设备,怎么让大家更放松更舒服。西北人开的店没把赚钱看得特别重,张佺和小索经常会请大家喝酒,每天热热闹闹不知疲倦,苏阳曾经形容说那是“像拉面馆一样的河酒吧”。音乐人们则从天通苑、从东北旺各处聚过来,醉了就睡在小索家。
那段时间张玮玮每天都盼着星期三的到来。这天的河酒吧跟平时不太一样,平时的演出都是乐队排练好了来表演,星期三则是玩的时间,张玮玮和郭龙、万晓利、小河一起一半像干活儿一半像演出,每一场的表演都不一样。每个星期三来的人不多,但都是好玩的人,小河会在酒吧拍卖画,张玮玮就即兴拉手风琴弹《步步高》。
有一次舌头乐队做了一场不插电,郭龙在外地并没有看到现场,回来之后听了录音看了很多照片。那天酒吧人多到站不下,大家就站在马路上看,录音里充斥着观众的嘈杂声,热烘烘的人味儿和汗味儿,好像听到录音瞬间就能回到那个街角。
彼时还没有民谣这个词,野孩子跟其它乐队一样被统称为地下乐队,在城市最繁华地段,固执地为相同的心灵歌唱。
然而热闹的时间里,张佺渐渐发现没有时间和经历创作,做河酒吧的那几年几乎都在社交、考虑经营,太多跟音乐无关的琐碎事儿影响了乐队的发展。张佺觉得反正在北京也没什么发展,还不如去安静的地方大家先好好生活,毕竟做音乐是一辈子的事情,不如先安居乐业,把生活过好。“北京没有给我归属感,我在北京永远都会有疑问,明年我会在这儿吗?还不如早离开在另一个地方安顿下来,再慢慢做自己喜欢的事儿。”
安娜伊思·马田还记得2002年野孩子受邀参加首届丽江雪山音乐节的时候,消息传到河酒吧,大家都兴奋不已,这是这支地下乐队第一次参加音乐节。在云南看到的悠然生活状态也坚定了张佺和小索离开北京移居云南的想法,河酒吧就此关闭,而张玮玮和郭龙刚刚开始了他们的北漂生活。
再回顾河酒吧,张佺和郭龙、张玮玮异口同声,觉得那是一个天时地利人和才诞生的,以后不会再有了。张佺说道:“那个年代,我们在那样的年龄,才有那样的激情跟朋友相聚、在一起讨论音乐和艺术,特别有朝气。不像现在‘丧文化’成了主流。时代不同人也不一样了。我们那个年代每个人的脸上都很有追求很有朝气。”
张玮玮则觉得,中国这么多城市,这样的酒吧有很多,只不过没人知道而已。是因为这拨人一直说说说,也有人去写,被加工美化成了那个样子。“它很好,但并不是一个时代的标志,在成都重庆贵阳上海有无数这样的酒吧,一点不比我们差,也在创造属于他们的天地。而且留恋过去没有意义,我们都特别恋旧,都想留在过去,但事实证明过去就过去了,不要眷恋。与其眷恋河酒吧,不如去走到一条江边。”
也是在那段时间,小索被检查出了胃癌,在2004年的10月30日去世,也最终没跟张佺汇合,第一代的野孩子乐队也因此解散。
提到小索,张佺的语气有些黯淡,他说:“在很多人的成长过程中都会有这样的经历,从小一起长大一起行走江湖的朋友,这样的友谊突然没有了,确实不太容易接受。对任何人来说都是,特别重要的支撑不在了。我差不多用了五年的时间去接受这件事情,然后才开始继续这样的音乐生活,那五年的时间我是没有任何打算的,就是承受的过程。他对我的影响已经超出了音乐的范畴,可能是全部的生活吧。我全部的生活都是围绕着野孩子,河酒吧只是短暂的插曲,一旦有这样的变化,肯定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在云南,张佺在昆明、丽江、大理之间辗转了几年,日子变得简单,除了练琴、学习新的乐器,也开始脱离野孩子的风格创作一些自己的歌曲。
2008年张佺开始回北京演出,慢慢的就跟还在北京的张玮玮和郭龙又组到一起,随后2013年张玮玮和郭龙也搬到了云南,彼此隔着从阳台就能翻到对方家的距离,彼此见面除了排练就是踢踢毽子。“如果按大城市的规模我们住得很近,但是按大理的规模我们还是挺远的,从我家到周云蓬家开车要20分钟,很多做音乐的朋友离我家都只要5分钟。”
现在的野孩子由张佺、郭龙、马雪松、武锐、王国旭组成。几次人员更迭,张佺觉得乐队是很特别的集体,队员之间不管是生活中还是舞台上都是互相依赖的状态存在,所以更换成员是正常的事情,但也是苦难和痛苦的,需要很长时间适应。但是另一方面,乐队也需要循环和改变,“我觉得所有乐队都会遇到这样的问题,旧的成员离开新的成员加入,多少年之后又回来,这些都很正常。”张玮玮也说,这次自己没参加野孩子《乐夏》的录制,但看到这一期的现场特别感动,好像远一点更能放松下来。
这些年张佺的变化不大,音乐上所有精力都放在野孩子上面,生活中有了两个小孩,“是普通的一个家庭成员和一个父亲。”乐队成员们也都各自有了家庭和不同的爱好,每周维持着两到三次的排练节奏。他说云南气候好生活舒适,但是也让人有惰性,在云南做事情总是会拖延,“在大理我已经算好的了,大部分人都把两天的事情拖一个星期。”
也是因为那份舒适,野孩子已经不像当年“最纪律”的乐队那样排练了,张佺觉得音乐毕竟是表达情感的方式,有时候可能也不需要特别高的技术,只要能充分表达自己的想法和情感,就够了。
在采访的结尾,我问张佺还想做多少年的乐队。他想了想,笑着说希望至少还能做10年吧,越多越好。“健康、表达能力、成员都是原因。如果这些都不在了,野孩子也就没有意义了。”
而更多被乐迷听到的,是他们那句:光阴如水,光阴如火,我们在大地上只唱一生。
本文首发于新京报,系作者本人
时间回到2004年9月21日的晚上,达达乐队在北京展览馆举行了第一场演唱会《黄金时代》,当时意气风发的达达连着唱了20多首自己的歌,对着歌迷大声喊,我们要让你知道什么是最受欢迎的乐队。有报道说那时候每结束一曲,都有工作人员跑上台换一把吉他给主唱彭坦,担心琴弦随时会在激烈的弹奏中折断。
演出结束后留下来一张模糊的明信片,是张从远处拍向舞台的照片,看不清细节,只有纷乱的灯光。彭坦还记得当时自己在那张明信片上写了一行字:“时光飞逝,多么沸腾的夜晚在记忆中也只是一个模糊的影子,唯有那一瞬的声音却永远留在这里牵动我们的情绪,震撼我们的心灵”,写完突然有点失落。
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叫达达的乐队将在半年后解散,这已经是他们的最后一次正式专场演唱会。更没想到等到乐队迎来“恢复播放”,时间已经到了2020年。
彭坦的《子夜集》
新专辑《子夜集》是彭坦第一次把整张专辑拆散成为日记一样,做完一首发一首,整张专辑以单曲为单位先后发表于两年间,直到2019年末集结成辑时才再次统一进行了编曲及后期处理,以达到专辑作品感的平衡。创作上不再拘泥于原来必须要几年攒一张唱片,而是跟生活已经在一起,随着生活的改变情绪随时留下来这些痕迹。
离开达达乐队之后,彭坦颓废了两年,有过当快递员和咖啡师的想法,最后做了一张被现在的他称为“有了泛浪漫主义端倪”的个人专辑《少年故事》。
那时候彭坦使劲儿想摆脱达达乐队主唱的标签,做出自己的音乐风格。2008到2012年期间,《黄金时代》被乐迷翻出来再一次得到了认可,演出时候台下乐迷喊的还是达达的名字,真正能让大家大合唱的歌也还是《南方》。彭坦本能的屏蔽了这些声音,想让事情就静静的过去不想再回味过去。后来慢慢对于唱达达的老歌还是自己的歌有了摇摆,任性一点的时候,在上台之前就决定了不要再唱《南方》,哪怕台下乐迷的呼声再高。
彭坦说那几年自己和老的达达乐迷彼此在远离,大家心照不宣,却各种感受都有,五味杂陈。
到了2013年,彭坦跟摩登天空合作了《迁徙》,这种感觉终于慢慢变淡。《迁徙》是一张让彭坦特别用力的专辑,做得也尽兴,加上摩登天空这个厂牌当时也经历了重塑和转型,好像也让彭坦在某种程度上摆脱了公众人物的身份标签,远离了之前的种种。到了《电子天才游戏计划》,彭坦已经能够很无所谓很开心的享受音乐,跟各种人合作。
那几年彭坦的演出频率不高,偶尔也会有由于乐队成员的变更、准备仓促,而差强人意的表演。2014年《电天》发布之后彭坦有一个在长阳音乐节演出的机会,那是他第一次在舞台和乐队合作演出《电天》的音乐,电子音乐结合乐队在舞台上如何呈现牵涉到很多技术和问题,对于彭坦来说也比较陌生,他高强度的排练了一个多月,但演出的结果是崩溃的。
那天彭坦的状态不太好,现场技术也出现了问题,整个演出延迟了40多分钟,台下观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快走掉了一大半。慢慢的躁动和骂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只剩了几百个人,整个气场都非常黑暗。终于登台表演的彭坦一句话都没说,也没有一丝笑容,崩溃地完成了表演。
反而是那天去看彭坦表演的几个好朋友,知道他为这场演出倾注了很多,在结束之后安慰他说从来没有在台上看到过他那样的状态,甚至是最棒的一次。彭坦有些诧异,但事后想想也挺有意思,知道这种状态很难再现。
此刻坐在摩登天空的休息间里,彭坦回顾自己这十几年的个人创作,慢慢的说:“现在想起来,那时候可能是下意识的,但其实还是会很刻意而为,有一种东西驱动着我,去做迥异于达达的音乐。”
做完了少年感的《少年故事》和《easy》,黑暗需要力量的《迁徙》,好玩有实验性的《电天》之后,在2016年,彭坦有过一段时间的低迷。好像突然失去了方向,觉得对自己想要尝试的东西和追赶的时髦一下子都失去了兴趣,不知道自己该表达什么。
恰好是在那段时间,妻子春晓怀了宝宝,彭坦的重心放到了家庭上面,发现自己根本没法在这样的状态下去思考一个未来专辑的概念,就慢慢的选择了放弃,只是随着生活做日常的记录。
周围比彭坦先当爸爸的音乐人对他说了很多崩溃的感受,讲述有了孩子之后生活的彻底凌乱,也让彭坦有些害怕。但是随着女儿降生的那一刻,彭坦突然发现这些顾虑简直太幼稚了,曾经的忐忑踌躇在这个新生命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所有预先的感觉统统被击碎。
不知不觉间彭坦把两年的时间全身心放在了女儿身上,不再想要着急的用音乐去证明和解释什么,直到发完“六面体”音乐计划的前六首歌,才发现这张专辑的概念可能就是这样。它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也不再有小时候那种寻求一个在大家眼中的定位和认知中的彭坦,并获得认同的欲望。
彭坦笑着说,现在家庭肯定是第一位,音乐,可能还排不到第二吧。在《子夜集》里,彭坦做了一次彻底的逃避,把生活的一切都寄托于那些角落里的诗意和浪漫,不再执着于那些需要全力以赴解决的问题。
他介绍“子夜”的概念:“每个人每天24小时都会经历好几个时段的生活,每个时间可以做的事情随着年龄增长会形成规律,做音乐这件事情在有了孩子以后会变成不像原来那么随机,而是在相对固定的孩子睡觉后的晚上,所以这张专辑都是在这个时段创作和打磨的,呈现出来的也都是生活中的某一个比较恒定的状态。生活中的其他面我就没有留给音乐,或者没有留到这张专辑里去表现。小时候对待音乐的荷尔蒙的东西会越来越少,会慢慢被自己的经验和欲望归纳起来。”
专辑里有一些碎片化的诗句,来自于彭坦的这些日常记录,有的成为了歌词,有的无法被音乐承载就在归纳唱片的时候以手稿的形式被放到唱片小盒子里面,和照片、父亲为专辑写的标题一样,尽可能围绕音乐,丰富作品最终的面貌。
就是在这种专辑里,彭坦回到了生活中那个很模糊的存在,不再是前达达乐队主唱、春晓的老公、或者谁谁谁,而是他这么多年一直在追求的,那个模糊的、舒服的、难以定义的存在。这很像当年达达从众多武汉乐队中走出来的时候一样,是最模糊最难被归类的一支乐队。
“人生有不同阶段的,没准老来癫狂也有可能。只是说是人生的中间,尤其是初为人父的时候,就会希望某种程度上把自己隐藏起来。借由这张《子夜集》告诉大家,我想跟大家分享的,都是生活的角落里特别诗意的东西。不太被关注到,但是当你凝视它的时候,它会给你生命丰富的感觉。我发现我特别着迷这种东西。”
面对专辑的发行,彭坦也有了自己的恐惧,那是在一个状态里越来越舒服,随之而来的恐惧。在做完《生活的诗意》之后,他意识到自己有点泛浪漫主义,就像那句歌词,是谁的青春期如此漫长,好像这句话一语成谶,概括了他这么多年的感受。
“做完这张唱片我会有一种新的紧张,就是我要警惕浪漫主义,就像时下的社会和年轻人的普遍文化倾向,比如说丧、戏谑、对一切崇高的摧毁,这种东西成为了年轻人一种彼此能够不用语言就能沟通的气质和共性,我就觉得这种东西好像是下一个巨变的前兆,不知道哪一刻就会来临。”
《再·见》达达:
彭坦和乐队成员吴涛交流了很多关于达达的新音乐是否应该出现一种新的面貌,或者应该是怎样的面貌。达达乐队决定在接下来两年时间里,完成一张新专辑,第一首歌《再·见》已制作完成,做完它彭坦才发现,几个人都是相对内敛的性格,不太喜欢在音乐中释放刺激,即使排练中有释放,但是当作品最终打磨完,那些东西也会沉淀下来,不留在音乐之中。这是达达这个乐队的个性,也是曾经离开达达之后,彭坦寻找过音乐上的刺激之后,突然体会到的。
2018年的春节,对于达达乐队来说,是一个无意之中的崭新开始。
彼此生活轨迹已经越来越大的四个人恰巧都在武汉,原来只是为了打发过年的无聊时间,就找了一间排练棚想要一起玩儿一下。
声音一出来,彭坦身上就起了鸡皮疙瘩,那种感觉太遥远,但是又太亲切了。彭坦惊讶的发现每个人发出来的声音音色居然和小时候一模一样,原版得不能再原版。
原本只想玩一天,兴奋的四个人连着练了三天,突然觉得如果有机会能够再回到舞台,是不是可以一起试试。
一年后,达达乐队在仙人掌舞台重新演唱了《南方》。尽管已经不是如日中天的乐队,乐迷们也已经老了,全新的市场有新的喜好和压力,可彭坦觉得,登上舞台的那一刻,他们已经做了一件最酷的事情。“这个体验是很难向别人去解释的,就是突然人生和想法都开阔了。”
再回想当年的达达时期,彭坦发现那时习惯性的会让大家回忆和共情一些挫败、挫折和压抑感,并希望尽可能放大。同事给彭坦看了一些那时候达达的采访和录像,他发现从《天使》开始,达达享受着成为明星、公众人物的荣誉,但也始终在享受和抗拒之中摇摆,没有彻底的拥抱荣誉,也没有绝对的叛逆、对抗一切商业化,甚至对于被迫解散,也不是简单的唱片工业碾压。那些经历和摇摆不定换来了大家重新回来时的淡定,十几年过去了,彭坦握着不变的那一点点东西,感受着巨大的不一样。
提到达达的重聚,彭坦用得最多的一个字就是“玩”。再聚在一起做音乐,几个人多了分寸感,对于作品感的把控也更强了。比结果更重要的是享受这个过程,达达没给自己树立什么远大的目标,也没想过要永远走下去,只是希望能把这一张唱片里的10首歌在两年时间里做好,对得起一直追随的乐迷。
而这对于彭坦来说就像转换自己的频道一样,“可能对于自己音乐的感受会来的更确定和丰满一点。在做达达这张专辑的这两年,我会全身心在这件事情上。等达达休息的时候,我再回到我的音乐上来。这几年这些事情发生得都特别奇妙,自然而然就朝这个方向变化。”
《乐队的夏天》预告片播出之后,很多人都用“归来仍是少年”形容已经中年的彭坦。这份少年感来自于对外界评论的迟钝,生活中身边人的保护,还有刻意的屏蔽,“不管是那些年自己一个人,还是现在回到乐队里,大家都好像无形中有一点在保护我。他们知道我是一个没有办法去特别冷静客观看待这些的人,我看到批评会很难过,看到表扬也会很得意忘形,慢慢就不太关注这些。”
从生活的角度,彭坦特别害怕走在街上被别人认出来,除了工作以外不喜欢引人注目。他形容这可能是早年出道形成的扭曲,被认出来就会浑身难受,但也只能很礼貌的回复。曾经有段时间碰到有人要合影,彭坦会拒绝,但是内心非常挣扎非常难受,因为他也有过看见自己喜欢的人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经历。
彭坦对于自己有多少乐迷没准确概念,但却一直觉得有源源不断的能量给到自己。他讲了一段让他觉得很满足很幸福的经历:前几天彭坦在听Tom Waits的专辑,就在同时有出版社的编辑私信他说想要寄本tom waits的访谈集,觉得他会喜欢。彭坦觉得太奇妙了,特别激动的马上接受了这个礼物。这样点点滴滴的默契的发生他一直都记得。
彭坦说,“我觉得人生中有太多东西比音乐更严肃,音乐是最天真的东西,能一直玩音乐并且陪伴着生活,是我特别幸运的一点。”
—【番外】—
个人新专辑《子夜集》里有首歌叫《午夜飞船》,彭坦在里面唱,“午夜,南方的鸟,在北飞。”
在达达乐队的新歌《再·见》MV里,镜头扫过水果湖中学、合作路、中华路1号码头,时间就这么轻易的回到了1994年彭坦中学的夏天。
而所有乐迷都念念不忘的,是当年北京雨夜,松软而潮湿的气息让彭坦想到家乡武汉,留下了《南方》。
离开了武汉20年,不知不觉间彭坦会觉得北京好像也是另一个故乡了。而故乡武汉的记忆,那些让乐迷们念念不忘的水果湖往事,也在彭坦身上伴随了他一生。
“很多人总是让我们形容武汉定义武汉,我觉得就像鼓手说的,武汉是一个没有中心的城市,因为真正从地图上看武汉的中心是长江。生活在武汉三镇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中心,也有不同的感受。我在武昌长大,武昌有很多湖泊、植被,不密集的房子,水果湖挨着东湖,难得有一份宁静。它塑造了我性格里面比较浪漫的一面,也会一直影响我的音乐,在音乐里总是会有很多画面,下笔就会寄托浪漫主义的情绪。这些来了北京之后也并没有改变。”
2008年到2013年之间,彭坦回到武汉的时候,突然觉得武汉变得很陌生。那时候武汉有大型城市基建计划,整个城市在翻新改造,变得跟其他省会城市一样,原本武汉围绕着长江三镇集合的独特城市气息也随着人口流动越来越模糊,变成了武汉味儿没那么重的城市。道路越来越宽,楼越来越高,原来的小房子、矮楼、树都被推掉,也推倒了彭坦心里的一份留恋,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属于这里。
直到最近两年,彭坦突然看到了一些新出来的乐队在武汉livehouse演出的录像,音乐还没起来,台下已经开始冲撞,就像上世纪90年代还没走出武汉的达达乐队,也曾在台下的嘘声和扔上台的瓶子中间完成自己的表演,酒吧再小再破,大家依然狂野。彭坦一下子觉得特别亲切,意识到武汉还有一种原生的力量没有被改变。
看到你在微博记录了大量自己的观影和音乐,将这些称为启发与重温,它们带给了你哪些创作灵感?
彭坦:就是能够和世界上最好的艺术创作者保持同步。我不能说这些是最好的作品,但确实是被最多人看到的,也获得最多肯定,代表了这个时代不断更新的价值观、方法和技巧。像《1917》那样的电影,长镜头的编织、战争片的质感,放在十年前是很难想象的,这种震撼比我当年看《拯救大兵瑞恩》还要来得强烈。所以这样的电影会让我觉得,我和这个世界一直是有联系和对话的。
当年达达乐队是被按照偶像乐队的方向打造的,但是看你的个人创作,好像你一直都没有想要往偶像的方向去发展?
彭坦:那时候公司海报上都写着达达乐队优质偶像这种广告语,心理就有点别扭。也跟那时候的社会认知有关,那时候内地的娱乐业还不像今天的生态,港台流行文化刚刚冲击了内地,对于明星和偶像大家都有刻板印象,觉得一定是很光鲜、人很nice,看不出任何刺,所有人都好。
那时候给我们的这些标签也让音乐上连带着被贴上了一样的内容。《天使》发布之后有些乐评很不屑,觉得这乐队是伪摇滚,不就是几个小男生的小乐队么。对这样的定位本能的逆反,这个劲儿拧了好多年,到现在在做音乐这件事情上,也希望音乐和别人以为的性格是能分开的。
《乐队的夏天》播出后除了乐迷之后,势必也会有一些综艺观众的讨论,比如“混不下去了才参加综艺、重组乐队”等攻击,对这些你怎么看?
彭坦:首先我肯定不会去看《乐队的夏天》的回放。如果真的传到我耳朵里,可能也不叫事儿,真正让我感到挫败的那个阶段已经过去了。
在达达出道的那一刻,我们面临了很多质疑,那个时候真的是非常打击人的。那时候的乐评说话分量很重,一张唱片出来只要有乐评在杂志上写了评论,基本就给你定性了,公众也会去看那些乐评,通过乐评塑造对你的认识。话语权的分量和今天网友的讨论是不可同日而语的。今天的年轻人面对成功很坦然,这也跟那个时代完全不一样。
现在网络上的东西也还好吧,回家不会那么委屈了。
你怎么看待自己和其他音乐人参加综艺节目这件事?
彭坦:别人我不知道,从我自己感受来说我很庆幸我来到了《乐队的夏天》。去年乐夏找我们的时候,我们一开始是有点抵触的,觉得好像去一个综艺节目不够酷。但更多是因为当时乐队还没有特别成形的作品,就觉得不具备某种表达的能力。后来随着《再·见》这首歌完成,节目组也一次又一次找我们聊, 就打消了一些顾虑和刻板印象。
《乐队的夏天》的团队在我看来确实把对于音乐的尊重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上,虽然会有综艺的逻辑,但是前期沟通就发现他们非常尊重大家的意见,也特别真诚,一直在邀请,解释节目是怎么回事儿。以至于后来觉得这件事如果再这么推诿,反而有一点点做作。不知道节目里会面对什么,就像我们当年去签约时的心态,是一个未知,但是拒绝这个未知也不会让我变得更酷。
乐队其他几个人比我更淡定一点,我一开始比较扭捏,但他们给了我很多信心。所以就不会太考虑结果,以至于我们选择演出曲目的时候,都当是在这个舞台的最后一首歌。第一轮问我们演唱什么歌,一开始我选了新歌《再·见》,后来吴涛和大家都觉得《南方》,从乐队到公司都没有把它看做主打歌,但在大家心目中它成为了达达的代表作。而且那首歌既没有video留下,也没有好的现场留下,如果要来到这个舞台留下一首歌,那就这首吧。
疫情期间武汉受到关注,那段时间你关于武汉的歌词也被大家频繁提到,那时你在做什么?
彭坦:那段时间我也很消沉,四个月没有出门,每天的信息看得非常纠结,我们乐队又有两个人身在武汉,经常通电话慰问。
疫情期间有很多媒体想邀请我们乐队发声,作为武汉的乐队为武汉加油,但是从我的内心来说,那时候特别没有办法去做这样的事情,那个太苍白了,大家都在命运里,做任何事情都太渺小。所以整个疫情期间我离开了音乐,做不下去歌,在家画画、看书、陪孩子,整个生活都在转变。发现了好多散落在家各个角落的陈年物品,比如一整套放在角落里的画具,我把它擦干净开始画画。还有好多买了没看的书。突然觉得我们拥有的生活非常充实,我们在物质上不匮乏,但心里面确实有点浮躁。因为疫情反而获得了某种心理上的充实,觉得有很多事情可以做。
本文首发于新京报,系作者本人
我跟自己较上真了,本来也没期待,快进看的
重塑雕像的权利那部分完整看了,看完心里难受,就去豆瓣知乎百度微博看看别人的想法
“华东是很有个性也是真让人讨厌”,我同意
“重塑主唱华东说过:‘因为摇滚这东西就是英文的东西,所以必须用英文来唱。你见过有人用英文唱京剧么?’”有人狂赞这话说得对,我觉着真讨厌
摇滚如果只讲究音乐性会有这么多受众群吗 一切类型的音乐乃至某种艺术流行起来不是因为有精神存在吗
“他们在外国给人当嘉宾这事能吹一辈子了”客观讲吧,人家追求的是新鲜感,整来几个亚洲面孔会唱人家的语言,多新鲜呐
中文摇滚好听的不算很多,但是我又看有人说要真讲抄袭那新裤子刺猬也全是,就算是我也觉得比吹英文要好,这不是值得骄傲的事
“这么跟你说吧,中国现在有的音乐除了戏剧,都是学人家外国的。”所以才有文化交流这个事而不全是原照原的模仿,甚至好像以在歌里唱了几个汉字为耻一样
节目里谁说的忘了,在重塑前没有一个乐队是以全英文演唱的,我觉着这就叫尬吹。打个比方我也能说“我是我们家这小区第一个出生的叫xxx的人 搁我之前可没有”
觉得他们的歌没有不好听,但是精神不好,太偏离了,我不喜欢
我看了他们的所有表现之后(节目展示出来的),才觉得李健、许嵩那样的;张艺兴笨拙地苦苦钻研出《莲》的(我不追任何星,就是客观评价,天生仇视爱豆的走开);郭德纲那样的传承,是好的……
Rocker们的真性情呢,还没隔壁的姐姐真实,问第一季不来为啥第二季来,直接说想红不就得了。
你们已经完全丢了第一季的真诚,热搜骂战远多于有意义的讨论。留点情怀分给你们,希望就到此为止,别办下一季了。
每支乐队脸上都写着我想红我想红我想红,这就没意思了,真的。
可能是第一季大火了,所有人都是带着名与利来的,倒也没说这样不好,没有人不想红,但是五条人的洒脱真的折服了。所有乐队还在凹着队内情感快乐音乐人的造型时,他们带来的是真实
第一季国内最好的乐队和最烂的都来了。第二季虽然整体质量比较高却没有出类拔萃的。为什么第一季没来?充分的说明相比最烂的和最好的,永远是处在中间层的觉得自己是他妈最屌的!ps:当然只看了第一期,没准后面还真有黑马横空出世。
大张伟的嬉笑怒骂还是透出善良,那些以玩音乐为名实则挖空心思博出位想红的假音乐人应该羞耻。
尴尬。大尴尬。快进讲话部分。未免太自我感动了点。估计随缘看看了。受不了你圈“啊!摇滚乐!!爷的青春!兄dei们躁起来!!”腔。(你们一个个去年拿腔拿调的,看见人家赚钱了就一拥而上,所以现在也别再标榜这些“圣洁的摇滚乐”好吗。真受不了,不就一音乐形式吗。文艺工作者酸一点也没什么,不过制作组能不能不要假装真诚了?站着挣钱不寒碜。)
五条人完成了一次堪称伟大的行为艺术,狠狠地抽了这个流量时代一记耳光。而谁都没有想到节目播出后他们竟然上了热搜,又为这记耳光添上了伟大的伟大的注脚。
五条人不解释自己的音乐,他们就是来消费节目的,插科打诨,然后跑路。他们是内地最富人文精神的乐队。今天,他们是内地最伟大的乐队。
燥起来吧!请周迅来是没毛病的,她和王菲以前可是超级果儿啊! ps:乐夏是唯一可以看到马东吃瘪的地方哈哈哈哈哈。
这么多优秀的乐队,赛制、剪辑、评委也太无聊了吧,还不如隔壁明日之子4有夏天的感觉。大波浪最适合听现场。第一次听大波浪乐队是2014年的夏天,我刚高考完,一切都还未开始。又到一年高考结束的夏天,又见面了。超级斩乐队超级废嗓,很嗨很惊喜。五条人明明很强歌词牛逼大家不识货,多亏他们把综艺的节奏带回来了,大张伟一直在拉胯。感觉节目组不懂《乐队的夏天》这个名字的真谛了,夏天没有乐队会被淘汰,他们在舞台上整日整夜地蹦,喝啤酒,大哭,嘶吼。只有夏天的结束能宣告演出的结束。蝉鸣声正沸,评审团没有资格。五条人被淘汰显得乐夏多么不解风情啊。舞台好像一篇背好的命题作文,仁科偏要在格子纸外用方言写诗。“可这毕竟是作文大赛。”顺便拜一拜五条人让我找到更好的工作。
乐队的夏天第二季就能告诉你什么叫是伤仲永,消费主义和虚无主义把亚文化这一块儿拿捏的死死的嗷!
那个被五条人骗的PD又娘又无奈的说“我这一天都经历些什么东西啊” 简直是社畜发自内心的提问。
感觉这一季功利性很重啊,那么多重组和新组的乐队,一些点评和煽情环节越来越偏离主题了😄五条人是真快乐源泉,不只是哗众取宠,仔细听听其实很有内容,阿珍从此爱上了阿强携手走向梦幻丽莎发廊😂
我决定了,pick五条人!仁科太搞笑了,简直我的快乐源泉……
被五条人牛哭了!就是爱奇艺的弹幕太没礼貌了。看着让人生气。看来弹幕考试还是有必要的。
不否认mandarin几个哥们儿挺有实力,但是“有自己的声音”“代表一种新的可能性”。。。exm?模仿RH到这个份儿上咋还在这标新立异呢?随便拎个<Feral>之类的出来比比除了调没抄其他元素基本一毛一样好吧,10年前的专辑了兄弟,致个敬能死么
农村拓哉+郭富县城的经典发言:“你一定会找到更好的工作的!”
希望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五条人 我爱仁科
没有太多惊喜也没有太多意外,没有超越第一季...歌词也要改,纹身还得遮,限制这么多真的让人很反感xxxx,乐队应该是自由的,音乐更应该是自由的.....不知道怎么讲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