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这电影片如其名,整个电影就和雾海迷灯一样,剧情忽明忽亮,有这么一段你似乎在剧情上找着点门路了,下一段看着看着又懵逼了。这罗导拍电影也很是讲究,整部电影看下来就同食用佛跳墙一样,啥稀罕玩意儿都给一锅炖了,从电影以1:1画幅展开,湿答答的画面里一条小船驶出来,灯塔在黑与白水天之间点亮镜头,音乐上来,字幕出现,我就闻到了内味儿,电影前几分钟两个主角没有丝毫对白交流,两人第一次交集是老船长放了个屁,也有可能是1~2节拍的连续双响屁,这事儿也不好详细追究,总之故事以老船长这个屁拉开了角色之间的第一次内心交集,小水手无疑是反感的,但他并没有当场表达不满,接下来又以沉默续故事,直到两人用餐的时候,老水手开口了,“苍白的死亡…”这开口竟是一段有力的诗词,不得不说憋了这么久,能以铿锵有力的诗句起头,罗导确实有一套,这也实锤了,这是一部逼片,罗导是一个逼导,果然接下来镜头里出现了象征雄性器官的灯塔,上了锁的灯塔顶端又寓意着那是小水手难以抵及的强权上层,接下来又出现了人鱼,克苏鲁神话,甚至希腊神话,还扯上了一些人格分裂,电影至中还有类似性欲被长久压抑下下爆发出的性格变态,总之一部电影其实难以容纳下这些元素,但是导演硬是做到了,所以这部电影后来成了逼片… 故事开始,罗导说先让两主角到镜头前遛一遛,让观众老爷们认认人,老船长和小水手走到镜头前,老船长意兴阑珊的望了一眼镜头走了,小水手则若有所思的凝视着镜头直至场景切换,这一幕也奠定了故事将以小水手的内心视角展开,而老船长只是时隐时现亦真亦假的第二角色。 这两个上了小岛的人都有问题。 小水手来岛之前是个伐木工,起初小水手给人的印象是那种温文儒雅的寡淡之人,毕竟一开始他就拒绝了老船长的劝酒,从此来看他是一个守规矩的人,这个年轻人并不想惹事,一心只想挣够钱回老家盖房子。但可怕的并不是酗酒的人,而是猛烈吸烟的人,他们时刻焦虑着,时刻都需要一管烟“压惊”。小水手就是这样的人,随着剧情的发展,我们发现小水手是个有故事的人,从前他还在林子里拉大锯的时候,有个金毛工友常常欺凌他,那人时常唤他作“狗子”,砍树伐木之余小水手数次起了杀心,可惜胆儿不够肥,直到有一天两人一起干活儿的时候,出现了工亡事件,金毛滑倒了,估计当时的情况是小水手有机会救金毛,但是他选择任由金毛跌进死亡的深渊,金毛死后,小水手即欣喜又内疚,长期被压抑被欺凌的柔弱得到了偿还,但同时他又有些失落,因为他或多或少习惯了被金毛欺凌,世界上只有两种根性的人,虐待者与被受虐者,小水手显然生性属于受虐者,总之他点了支烟“压压惊”,这样的境遇其实让小水手心中留下了心理疾病,最终小水手离开了伐木大队,并且以金毛之名取代自己的名字(暗示着小水手心中存在金毛的人格)。当小水手远离内陆来到小岛以后,他遇到了老船长,老船长这人专横跋扈,骄恣擅权,成天对小水手颐气指使,小水手这等于是遇到了金毛2.0,有意思的是老船长同样把小水手唤作“狗子”,当然这可能是小水手的臆想,同样的憎恶引发了言语上相同的联想,也许老船长从未把小水手唤作“狗子”,更可怕的是两人可能本身就是一个人的思维分离体,一段源自于过去不幸的人格分裂,两人在一起喝酒,唱歌,干仗,像极了自己和自己玩儿的精神病少年,故事至半的时候也出现了老船长提醒小水手他们其实并不在岛上,而是在雪地或者荒野里,老船长直言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的名字是我的,我的名字是你的,这就像是人格分离里潜意识对自主意识认知的提醒,至于那个灯塔更像是象征着主人格制衡第二人格的标志,杀死海鸥与风暴的降临则预示着《致命ID》那样人格厮杀大战开始,而在这里罗导也混入了一些神话寓意性的内容,从两人透露出的过往来看,小水手从前是树林里砍树的木工,他来自大地荒野,似乎是想一窥灯塔真相的普罗米修斯,而老船长则一直称自己是拿着三叉戟的海神,自然也就是阻止小水手接近灯塔的海神,这时小水手的神格为普罗米修斯,老船长的神格为海神,这是一场发生在小岛上的神格战争,最终小水手弄死了老船长,而他死时被乌鸦啄食的死相像极了普罗米修斯的盗火惩罚,如若这么分析下去,这也是说得通的,但不免武断了些,还是得扯开人格分裂,神格对战,说说另一些可能性。 另一种可能性剧情。 老船长从前守过灯,他知道岛上的灯塔里有什么东西,他舍弃老婆孩子,就为了体验一下灯塔上的东西,那是属于他一个人的私密享受,或许灯塔之上真的有一只具有趋光性的克苏鲁邪神。克鲁苏这玩意儿挺邪乎,来自于宇宙深处的怪物,存在于地球成形之前,死于人类文明发展之始,它们的尸体被困在不为人知的海沟深处,那里有不规则几何图形建成的宫殿,传言某一天,当星星位置排列正确的时候,沧海化为桑田,海平面下降,克鲁苏的宫殿从海底升起,那些敏感的人,信仰克苏鲁的人将前来解救他们的主人,指不定灯塔里的就住着某一类克鲁苏怪物,毕竟电影曾提到守灯人守的灯塔越远离内陆收入也就越高,所以两个主角所处的应该是位于世界尽头一类地方,通常也就是这类鲜为人知的角落容易出现克苏鲁邪神,而克苏鲁的信徒又总是神神秘秘的,极少有信徒愿意与异教徒分享自己的主人,所以一上岛,老船长就晓得不能让小水手接近灯塔顶层,第一顿晚餐,老船长试探了小水手,他先是倒酒给小水手,嗜酒容易麻痹人的思维,让人惰于思考,更有甚者因为嗜酒造成脑部永久损伤,如果小水手喝下了那杯酒,老船长就有把握控制小水手,可小水手偏生没喝,这就问题大条了,软的不吃,只得来硬的,老船长布置了干不完的活计给小水手,什么擦地板一百遍,舔钉子重建灯塔,这一切只是为了耗尽小水手的精力,让小水手天黑就睡,没有时间注意灯塔上发生的事情,就成样,老船长成晚呆在灯塔上脱的光溜溜的,一副痴汉表情望着灯罩嘿嘿傻笑,小水手则成天在塔下做苦力。小水手并不敢违逆老船长,老船长手上有本“工作日志”,那本子上记录的每一条都决定着小水手最终能否满薪离岛,“工作日志”成了老船长控住小水手的强权工具。 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 男人嘛,长了胯下那活儿就得受那活儿带来的孽债,可守塔岛上一片贫瘠,除了该死的海鸥就是响个不停的号角声,连棵树也没有,可男人只要兴头来了,只要有洞都能“有个大胆的想法。”小水手一来岛上就在床单里发现了一个藏在床垫里的瓷偶,一个不算精致但长着奶子的人鱼。一个人渴求什么,得看他夜里做什么样的梦,某天夜里小水手做了奇怪的梦,瓷偶在他梦境里被具体为了一条人鱼,醒来以后没几天,小水手拿着人偶来了一发,虚脱为圣人之际小水手依旧好奇灯塔上到底有啥,当他悄悄摸上了灯塔的时候,在那里他听见老船长的痴汉喘息声,望着从隔板上漏下来的不明液体,小水手断定老船长在寻鱼水之欢,但最让他好奇的还是掠过眼前的有鳞生物的尾部。 “来一发”可解燃眉之急…! 接下来的日子一老一少就这么熬着,眼看一个月就该到头了,小水手也能回家了,可就在这当头小水手摔死了一只海鸥,海鸥在电影里比较有寓意,这恼人的鸟儿仿佛是上天派来阻碍小水手工作的马仔,它堵在推煤车的路上,半夜啄的玻璃铛铛响,死在饮用水里。而老船长曾经警告过小水手不可伤害海鸥,小水手以为这是某种迷信,为此,老船长甚至打了小水手一耳刮子,当时我也觉得老船长有些行为过激了,可当天气变坏,风暴来临的时候,我开始怀疑“不能杀死海鸥”或许是老船长所信奉的海神那一套理论或者是克苏鲁教义里的某一条,总之天气确实变坏了,两人困在岛上,在这一过度期间,小水手曾在海崖边见到美人鱼,这一段当属于小水手的幻觉,撸的多了不免眼睛花了,这一场景的触发点是小水手干完体力活回程的路上,人在使大力的时候容易引发雄性荷尔蒙激素激增,再加上当时风雨交加,所以这里是性幻觉,场景描绘上,小水手并没有一见到美人鱼就跑路,正常人见到人鱼多数会跑路,可小水手并没有,小水手开始他的性幻想,他起先是爱怜的用手挡开美人鱼脸上的海草,然后一脸痴样的瞅着美人鱼娇好的脸颊,接下来,他顺手摸了下去,饥渴的抚摸着那事物软软的边缘,沾着雨水的天赐之物看起来又白又嫩,最后小水手把手停留在了那朝思暮想的宇宙中心上,接下来发生了是个男人都会走的路程,该发展下盘攻势了,可小水手发现女人的下半身就只是鱼尾,因为他平日里“来一发”的时候就只想着上半身,下半身还暂时没有想象出来呢,这时候小水手表现出了正常人的反应,他意识到自己竟然一直对着一条下半身是鱼的生物撸,而那被他幻想出来的人鱼也对着他惊吼,一种幻想性造物以扭曲形象出现的惊悚感迫使小水手跑路了,但当他回到屋子里的时候,他并没有对老船长提起美人鱼的事情,因为他自己也知道那是是幻觉。接下来的日子里,小水手开始酗酒,一边酗酒一边“来一发”,俗话说食色性也,这也怪不得小水手,毕竟这时候他已经在小岛上困了好几个月,而他性幻想里的美人鱼形象也越来越具体,竟然长了一个大号的生殖器,他幻想自己在海崖边和美人鱼啪,只是在他的幻想里闯进了其它东西,那就是死去的黄毛,黄毛代表着小水手性格里的软弱面,当雄性激素喷薄而出的时候,这一软弱面也浮现了出来,撸完之后,怀着撸后留下的严重负罪感,小水手摔坏了瓷器娃娃,同时黄毛的出现让小水手联想起平日里对他颐气指使的老船长,索性他拿着刀子要杀掉老船长,通过杀掉老船长补偿自己心中的软弱过往,但这一次他没有杀成,老船长制止了他的行为,而也就是在这一段时日里这一老一少喝着自制的煤油调酒彻底玩的脱了,最厉害的时候甚至难分彼此,有那么一会儿两人差点没亲嘴,不过还好最后变成了彼此决斗,一场撕毁房子的暴风雨彻底瓦解了两人的关系,当小水手看到水中飘来的“工作点评” 时,他彻底崩溃了,原来老船长从来没打算让他拿着工钱离开,小水手开始和老船长干仗,干仗的过程里,老船长一会儿是海神,一会儿是人鱼,一会儿又成了黄毛,这三种幻想分别带表了小水手三种情绪,海神代表老船长的强权压迫,黄毛代表小水手的懦弱面,美人鱼代表小水手的性需求,如果说这里有人格分裂电影化倾向的话,文章一开始那段推测就源于这一段剧情,最后小水手搞定了老船长,他牵着老船长命令老船长学狗叫,这一行为补偿了小水手心中被欺凌的过往,他要把老船长埋了,这埋葬也是老船长对他平日里的强权专横,当然这样也还不够,小水手心头还搁着一件事儿呢,那就是性需求,也可以被理解为欲望,小水手拿着钥匙打开了塔顶的隔板,那旋转的玻璃罩子散发着如同白昼的光芒,小水手渴求的望着眼前的一切,突然那玻璃罩子停止了转动,灯罩打开了,白色的光芒直射在小水手的脸上,那光芒甚至褪去了小水手脸上的血迹,小水手贪婪的看着观众无法看到的景色,这就是他长久以来所渴求的,他得到了满足,突然苦难降临在了他的身上,他以难以名状之痛苦跌下了塔楼,最后小岛上的砂石路上出现了一具尸骸,那死尸双眼肿胀腐烂,海鸥正啄食着他的肠子,正是小水手,他这副样子像极了盗火被惩罚的普罗修斯,可他本身又不是一个英雄。 小水手到底在塔楼上见到了什么呢,第一种可能是见到了克苏鲁神话里的怪物,克苏鲁神话善于吸引那些神学者、秘学家、咒语巫师、古语言学者,但并不是所有凡人都能承受克苏鲁怪物,克苏鲁神话里至少有一半人物角色是被克苏鲁怪物吓死的,而非直接死于怪物之手,这些来自宇宙深处的怪物常常以人类无法理解的姿态出现,它们的现身能轻易灼瞎人类的双眼,烧坏凡人的脑子,使那些意志薄弱的人类陷入癫狂,所以小水手就是着了这条道,为什么老船长没事呢,因为老船长本身是克苏鲁的邪教徒,我们无法通过电影探究他是怎么遇到这个怪物的,总之他能承受下来,并且能接受这一份邪神给予的欢愉,他清楚的知道小水手无法承受这一切,因为他的前一个搭档就是因为这个陷入疯狂的,所以他一直试图阻止小水手接近塔楼,那这份欢愉是什么呢?有可能是肉欲身体上的欢愉,也有可能是别的,总之你想要什么,邪神就让你看见什么,但多数时候,邪神所赋予凡人的是宇宙起源的知识,那些人类不曾接触过的万物论理。 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是小水手在灯塔里什么也没有看到,有的只是一盏灯而已,当他来到塔楼的时候,面前只是一盏平淡无奇的大灯,欣喜的期待化为了落入失望的深渊,原来这四个礼拜来的每一天,老船长的工作一点儿不比小水手轻松,他整夜守在灯塔上,面前是一片漆黑望不到头的海面,老船长只能独自一人与炫目的白光为伴,而夜晚是人类思绪起伏的时刻,孤独的塔楼成了老船长挥洒癫狂的场所,他把那白灯当成为情人,有时候脱个精光与他的“情人”呆在一起,有时候给他的“情人”讲年轻时候的风流韵事,饥渴难耐那晚直接就在塔楼上来一发,而这一切在小水手眼中都成了神秘的又美好存在,老船长不确定小水手是否能挨得下这份寂寞,不过他曾评价小水手,“这次上头派了菜鸟过来”,由此可知老船长并不放心让小水手呆在上面,再加上他曾表述自己的上一任搭档就因为灯塔陷入了疯狂,所以他决定自己一个人守塔,但是他也很怕寂寞,他深知小水手是他保持理智的存在,所以当小水手要驾船离开的时候,他挥着大斧头砍掉了小船,可惜在这一种剧情结局里,小水手一直没明白老船长的用意,直到他自己登上塔顶,那一瞬他拥抱了真相与绝望,他彻底疯了,同时不带护目设备直视塔灯也刺瞎了他的眼睛,最后他在孤独与疯狂中离开了这个世界… 《灯塔》这个电影好看是好看,但是电影这玩意儿是拍给人看的,再好的艺术品不让大众看个明白,那也注定只是导演自己的一场狂欢。
《灯塔》五星为高,四星尚可。
1926年,一个叫做洛夫克拉夫特的年轻人正坐普罗维登斯的海崖边思索着一个发生在南极的故事,他身无分文,衣衫褴褛,身患胃癌却并不自知,他死的那天连一块墓碑都买不起。但是他的脑子里装着当世之人难以理解的思维神殿,他望着眼前的幽蓝深海,眼里倒映出一个形同章鱼般的怪物,它那巨大的触手搅动着大海深处的秘密,他在纸上写下了这个怪物的名字,自此这个世界有了克苏鲁神话。在洛夫克拉夫特的故事里,主角总是只身闯入各种人迹罕至的神秘之所,有时候是寒风涌动的地下墓穴,有时候是不见天日的地底世界,他并不像列夫托尔斯泰那样写下几卡车的角色,让主角与当世社会联系起来,那实在是太宏大了,洛夫克拉夫特的角色是脱离人类社会独存的,或者说他们都是孤独的,洛克拉夫特创造了阿卡姆小镇,把心里的每一份孤独写成了主角,到了晚年,他愈发贫困孤寂,年少时的快乐时光早已宛如隔世,在那样的情况下,那些神秘的怪物是他在脱离人类社会下创作的狂喜。在1937年一个迷雾浓厚的日子,他离开了这个对他而言了无生趣的世界,魂归卡达斯。大概连洛夫克拉夫特自己都没想到,在他死后,人们接受了他的作品,克苏鲁神话渐渐被后世补充完善,形成了独开一路的神话体系,甚至被拍成了电影,做成了游戏。
ps;克苏鲁还是克鲁苏我老是记不清爽,大概是san值不够用了……
100 /100
不得不说,大量堆砌的符号以及故弄玄虚的台词令我对《灯塔》的好感大大降低;但它终究不是在讲一个故事,而是在努力革新一种体验,一种黑白画面+1.19:1画幅+极致音效+完美构图+“丝滑”运镜+癫狂表演的奢华观影体验。很显然,它成功了,而且注定将被载入影史(Winslow大战“不断幻化”的Wake那段太炸裂了!)。
日夜不休的锅炉,“尖声惊笑”的人鱼,纠缠不清的章鱼爪,龙虾笼里的“独眼龙”,水池里的海鸥,灯塔之光中的呻吟,还有加拿大漫天的木屑……在这曲恐怖诗谣的结尾,Winslow终于触到了象征父权的灯塔,此时,若让影片结束于他进入灯塔(光内)的那一刻,便可与《女巫》升华之结局相映成趣,还象征《闪灵》一般的宿命与轮回;但这样可能会与艾格斯的原意相违,而且也无法为海鸥这个意象善始善终,更影射不了被恶鹰啄食肝脏的普罗米修斯。话说回来,这样不也能和《女巫》遥相呼应吗?女性在上升,而男性……当然了,这只是从两性角度出发的狭隘解读,权当胡话好了。
《灯塔》是照亮电影黑暗时代的希望之光
21世纪10年代的最后一个冬天,最后一个月,最后一个礼拜,最后一期周限定,我们选择了《灯塔》。
本期周限定共22位团友参加,共收到20份短评,平均分7.91分
神仙打架、星光熠熠的2019年,是蛰伏许久的大导演们的舞台,是万众期待的续集电影们的狂欢。在这样的电影大年,一部只有两个演员表演,全片黑白摄影,复古画幅的独立影片依然在影迷眼中大放异彩。
这部A24公司出品的《灯塔》,是导演罗伯特·艾格斯的第二部长片,2015年,他就凭借处女作《女巫》获得了第31届圣丹斯国际电影节美国剧情片单元-导演奖。
在《女巫》中,我们看到了很多不同于传统恐怖片的元素,影片用阴冷的色调讲了一个带有宗教符号的神秘超自然故事,带给观众感官和心理上的双重恐怖,没有jump scare,没有血浆,是一部“高级”的文艺恐怖片。
今年的《灯塔》,同样也是一部有着独特气质的恐怖片,但放心,它没那么可怕,它更像《闪灵》一样,走的是“心理惊悚”的路线。影片由威廉·达福和罗伯特·帕丁森主演,饰演“一老一少”两位海上灯塔看守人,故事则围绕航海世界的神秘事件展开。
印象中的两位主演长这样
电影中的他们却变成了这样
影片成功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源自这两位演员颇具戏剧张力的表演,在黑白影像中,两人的每一段对话里的肢体语言,每一个特写镜头里的骇人表情都极富感染力,尤其是罗伯特·帕丁森,你能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到如临深渊的恐惧。
另一方面,导演的视听语言堪称牛逼,这也让这部电影收获了不少团友的好评。影片的第一幕是从黑暗中逐渐显现出来的孤寂航船,迷蒙的海岛,冲击波浪的船头,配上沉浸式的恐怖音效,一下子就把观众带领到了神秘的海上世界。船上是一高一矮两个男人的背影,跟着船不断摇晃,望着面前不断闪烁的,灯塔。
用这样精巧的镜头来做为影片的开头,着实吸引人。除此之外,电影还用了大量的特写镜头,对人物,对灯塔,对各种意象。导演用他独具特色的技巧造就了这样一部视听效果很强,神秘恐惧气息浓郁的电影,让人沉醉其中。
在电影的方形画幅里,两个人男人大段的时间都在逼仄的小房间里喝着酒,说着咋舌又疯狂的台词(电影中极其细腻的文本对话也给本片的翻译造成了比较高的难度),比起有些密集并难以理解的台词,这个故事里的意象更是让人难捉摸,剧情的空洞虚无,被许多人诟病,类似《闪灵》的技巧,也让这部电影好像并没有那么出彩。
不过,瓦莱丽娅·卡拉曼饰演的人鱼,还是在2019年电影史上留下了经典一幕
黑白影像里灯塔的光也在影迷心中照亮了很久。
而那穿插整部影片的海鸥,是什么的象征?那灯塔顶层的光,是欲望还是希望,是孤独的象征还是精神世界的指引。光怪陆离的航海世界,恐怖邪恶的神秘传说,构建了《灯塔》中的魅力世界。
就像团友@wild life说的“相信我,每个人看完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想法。”
对于这样的影片,你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呢?
接下来,让我们一起看看观影团小伙伴们的评价吧。(由评分高低排序)
@wild life:10分
无处不在的海鸥,无时无刻都在喝的酒,似真似幻的人鱼,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灯塔是存在于头脑博弈中,还是海神祭品的屠宰场,谁说的是真的,谁说的是假的,两个人是一体的两面,还是真实存在的人,相信我,每个人看完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想法。
@sol:10分
这样的疯狂!!!
@不死者:10分
@鱼麦麦:9分
视听效果太牛逼了,一级舒适!尤其是开头和结尾,本恐鸟症患者已经死亡。
@鹳鸟踟蹰:8.5分
浪潮边的灯塔,海鸥和礁石。压抑地推进,随着海鸟的死亡逐渐朝着疯狂的方向发散。是delusion吗。
@菠萝油:8.5分
黑白与窄画幅风格化复古之作,被弥漫于塔尖的诡谲之光笼罩,解放思想,得益于专注在视听语言上,看到这风尘仆仆,满脸胡渣的大叔,谁会想到他也曾是那个霍格沃兹的校草?那个吸血鬼王子?是小K的前男友呢?
@野凡:8.5分
又是一部癫狂之作,梦境与现实融为一体,荒诞与臆想交织出现。强大的音效加剧了可怖氛围的形成。最后一幕cult画面,加上最圆满的句号。
@神经病理人:8.5分
“All work and no play makes Winslow a dull boy.”
@mdr skywalker:8.5分
《女巫》构建的是原始宗教奇观,而在《灯塔》中构建的是海洋奇观,在狂风暴雨,惊涛骇浪中,古老的灯塔,伴随着昏黄的灯光,时刻传来的汽笛,久远的海妖传说,以及性格各异的两个守塔人,他们对大海有着不同程度的幻想和执念,全片全靠达福和帕丁森两个人演技撑起,配合迷离的黑白镜头和恰到好处的音效,把他们的混乱和欲望完全揭开,最后帕丁森举斧砍杀老守塔人的眼神,无比难忘。
@SebMia:8.5分
比睡梦医生更像闪灵续集,睡梦医生仅延续闪灵的外壳,而灯塔却继承了闪灵的内核——疯狂只是压力聚集到临界点时的产物。本片其实就是一个生活loser内心的挣扎与放逐,主角是一个丑陋、孤独、缺乏自信的伐木工人,受尽同事(上级)的压迫与嘲笑(却又想成为他),于是起了杀意,内心陷入无尽的挣扎。导演选用黑白摄影来凸显主角内心的阴暗,而1:1的窄荧幕将本就封闭狭小的空间压缩得更加逼仄,让人喘不过气来。若本片为原创,其实是能打五星的,只不过闪灵的光芒太过耀眼,本片就显得些微暗淡了。
@董小__ :8分
精神、欲望和信仰在孤独与贪婪下毁灭,再无秘密的世界土崩瓦解。美人鱼,海怪,死人,龙虾,灯塔,顶层阁楼,孤岛上的一切都带着独特的意向,指向精神世界的荒芜。俯拍仰拍让人物形象扭曲,光带来令人恐慌的情绪,搭配灯塔音效,诞生全年最邪气质电影
@亲切的昊子:8分
看起来是被孤独包围、被权利驱使、被欲望吞噬终走向毁灭的故事,但极强的影像风格和意象化表达使得影片具有多种解读方向,特别是色彩和音效,无限放大了电影的压抑感和惊悚效果,两位演员的疯魔表演也恰到好处。
从格局、影像风格来看,似乎有点像《反基督者》,都是类似的双人独角戏,但在视听方面还是本片稍胜一筹,音效与压抑之下的意象塑造的非常棒,灯塔本身也是代表着孤岛之上至高无上的权利,亦是菲勒斯的一种象征。
@人间退步:8分
本片有着强烈的迷幻感、原始感、黑白镜头使这两种感觉更加强烈,1:1黑白画幅不仅充满了复古感,而且放大了惊悚感,在灯光和音效的配合下形成了独特的视听体验,关键是两位主演的表演都很炸裂,19年最后的周限定即将过去,希望明年的牛班越来越好。
@日落黄沙:8分
@奔兔吉尔:7.5分
跟前作一样,影像和文本还是很像伯格曼,但这次古典台词强调舞台感,格局不及「女巫」。各种性符号此起彼伏,灯塔是矗立在眼前的巨大阳具,水面晃动的瓶子不断向深处撞击,触手缠绕抵达高潮,雨水落下释出体液……压抑的环境产生精神高压,幻想与超现实的迷幻时刻不断出现,人际关系亦随之走向崩溃。精神的折磨贯彻始终,以弗洛伊德的本我、自我和超我来对应老守塔人、年轻海员、人鱼(欲望)亦足够合理,潜意识中攻击老看守人即是攻击自我,是以产生片中所述「自虐」的罪恶。朝人鱼自渎将被拖入海底,杀死海鸟终究会招致厄运,登上塔尖成就最大欲望,圣光降临势必付出代价。
@Nate:7分
导演在制造悬念,利用多种元素营造恐惧感方面相当有一套:杀死就会带来厄运的海鸟,被神秘面纱笼罩着的灯塔顶部,甚至是被灯光放大的影子,外面阴风阵阵,海浪咆哮...他很会营造一种意境,一种隔离感,孤独感,压抑感。在试听方面高度风格化的加持下,这些感官要素变得更加突出,贯穿全片,直击观众内心。与克苏鲁文化的结合,老水手的神话故事,在压抑之中又为故事添加了一丝神秘色彩。而片中最后两人一同走向疯狂,猜忌,谎言,欲望争相迸发,优秀的台词功底再加上几近疯癫的演出,简直让片子向一种失控的极端倒去。而片中的灯塔其实也被隐隐指出是一种意向,所有的人,物都是想象产物,然而整体看下来我是丝毫没懂的,对于克苏鲁文化的理解浅薄导致我也无法猜出大概。只能说虽然形式化,但这未免是一种形式的巅峰,一种视与听的高度结合。
@Alex:7分
气氛的营造和环境的建构水平实属上乘。真实与虚幻之间的次元壁被打穿,海鸥,人鱼,多种意向的出现让故事多了分预言的味道,他们究竟是谁,灯塔上究竟有什么,答案可能在或静寂或嘈杂的背景声中,又或是在亦真亦假的闪回又或是梦境之中。可惜的是画面在非大银幕上的观感实在太差,黑漆漆的一片。
@冰块队长:7分
比女巫还好,但还是更喜欢女巫,音效太满带来了电影整体过溢的感觉以及有些地方说的太透,不过几处隐喻的形象化是真不错。(另:酒精是个好东西
@扶不起先生:6.5分
懵逼之余我回想了下剧情,那灯塔上到底是什么呢.......想了想脑壳忽然有点疼,我感到脑子被强奸了,呃.......还是不要去想了吧。
@渡辺dudu:6分
和预想的很不一样。视听方面确实结合的不错,但剧情平白很难让人产生兴趣和代入感。同时大量的意向和符号交织在一起,虚实模糊,不做任何交代和解释,看的有点吃力,上一次让我有同样观影感受的是《野小子们》。
@鬈毛毛:3分
导演已拉黑,大家敢怒不敢言?佳片的概念糅合体是一座雕塑,本片的概念糅合体是一坨史莱姆。单凭影像符号情景质感人物设定硬核输出主题,还不如办场讲座来的好。如果只是喜欢在诡异领域中找“我看懂啦”的共鸣,那不如不用枯燥乏味折磨自己。确实没认出嫩牛五方の翘臀,看这亚子后年我是看不到他主演av叻!
最后,是夹带私货时间!
【春天的放牛班】观影团自2019年4月成立至今,已经走过8个月啦~在这8个月时间里,我们总共完成了33期周限定,4届电影节,汇总如下:
我们的第5届电影节(2013年影片精选)也将于2020年1月1日正式开启:
这段时间我们有新人加入,也有旧人离开,有过低潮,但触底反弹,离别在很多时候都是伤感的,但是在这里,我不希望是结束,当我们笑着挥别2019,挥别10年代的时候,要更加自信、开心地去迎接2020年啊。
新的一年,祝大家万事胜意,也希望我们的观影团越来越好,很荣幸在这里做好本年度最后一期周限定的收尾工作,但是更要谢谢每一个曾经参与过的小伙伴们。感谢遇见,不负期待。
对了,如果你碰巧看到这篇文章,对我们的观影团感兴趣并想要加入的话,不妨猛私信我们的团长@Supremacyacron,这是一个成熟稳重帅气有担当的男人,还是单身。
或者私信本群吉祥物兼hr@鬈毛毛,这是一个雌雄莫辩,酷爱打太极(or咏春拳)的纯情少年,撩它!
还可以找我们万能的小福同学@mdr skywalker,因为他就是哪里需要他就会出现在哪里的小天使呀,当然最好你可以借他作业抄~(误)
最后再次感谢阅读点赞评论转发,我们明年再见啦!
新生代美国导演罗伯特·艾格斯的电影之路,似乎与“奇幻”“惊悚”两个关键词息息相关。从进入电影行业的初期,他便参与到了几部奇幻短片的制作中,同时也在2008年执导了个人的奇幻短片作品《泄密的心》。
而让罗伯特.艾格斯真正进入到大众视野的作品,则是2015年的《女巫》。这部高度风格化的惊悚片,在美国独立电影界声名大噪,最终也摘得了当年圣丹斯电影节的最佳导演奖。
而罗伯特·艾格斯2019年推出的新作《灯塔》,更是进入到第72届戛纳国际电影节的“导演双周单元”之中,甚至引发了为看此片而排队三小时的盛况。
作为年度话题性作品之一,不光《灯塔》的故事同《女巫》那样发生在新英格兰地区,罗伯特·艾格斯导演也延续了前作中结合“传说”来设计人物、故事的特色。
而这次他在视觉层面则进行了相当大胆的尝试,用独特的剪辑、音效配合叙事,创造出了一个神秘的“岛上迷宫”。
影片《灯塔》的故事从开端即带有些许神秘主义色彩,同《闪灵》一样,也是作为外来人的主角被聘用到一个无人之地。
随着镜头穿过一片浓雾,灯塔所在的岛屿方才显现。伴随着好似巨兽怒吼的船笛声,两组“守灯人”在广阔的平地上悄无声息地擦肩而过。这无疑从视觉上暗示了一场放逐的开始,也寓意着一次“神话重现”的开端。
构建一段神话的首要前提是建立独特的秩序,虽然《灯塔》仅仅只有两个人物,但罗伯特·艾格斯依然调动起了所用环境元素,在两个人物之间构建起严密的权力秩序。
从进入卧室的第一镜开始,罗伯特·艾格斯便用门板、楼梯、桌子等物件,将帕丁森饰演的新人Winslow和威廉达福饰演的老看守人Wake隔开。在室内的绝大多数情况下,观众都只能看到两个角色各自存在于“自己的画面”内。
而在室外,罗伯特·艾格斯更是巧妙地利用地形划分出两个表演区域。Wake永远和高高耸立的灯塔紧密相连,而Winslow则频繁出没于低矮的棚房和空旷的平地,即便他进入到Wake的灯塔之中,也只能处在最底层的位置仰望塔顶。
在影像层面上,严密的逻辑秩序宣告了Wake对这一大空间的统治权,再配以文本上颇具单方面压制力的对话,无疑在Winslow和Wake之间构建起了一层剥削关系。
不过至此,Winslow和Wake依然只是两个普通的看守人,而当二人之间这种支配关系开始出现裂缝之时,即是罗伯特·艾格斯借人物“重现神话”的时机的到来。
在叙事上,人物身上的弧光往往都来自于人物关系中诞生的冲突;由于冲突而带来的行为改变,使得人物有了被赋予新属性的机会。而罗伯特·艾格斯在《灯塔》中则借冲突赋予了这两个角色杂糅的神话属性。
当Winslow对前任看守人留下的木质人鱼雕像开始产生性幻想时,他便获得了由好奇心被激发而带来的“情绪”。因为长期被压抑的性需求得到释放,使得Winslow恢复了对于外界事物的敏感,而在这座岛屿上最为耀眼的外界事物显然是那座被Wake绝对权力所控制的灯塔。
好比吞噬禁果后的亚当,重获感官与情绪的Winslow由此产生出一种因本能刺激而迸发出的反抗意识。他开始公开质疑Wake的要求,对于被强行安排的无聊又艰苦的工作也有了不满。然而,Winslow此时的反抗面对Wake日益加剧的强权压迫却显得微不足道。
Winslow此时呈现一种幼童式的“求知欲”迸发状态,在外界受挫之后,转而回到最基础的本能性刺激(恋母性、性需求)中寻求安慰,导演也用影像证实了这一点。
Winslow在多种情绪之间来回反复,大量对人鱼雕像的性幻想和他对于灯塔的好奇,以及对Wake的畏惧充斥在他的梦境之中。而Wake也正基于Winslow的梦境被赋予了神的特性。
Wake在梦境中被Winslow直接幻想成咆哮的海神波塞冬,并且操纵着他的“马头鱼尾兽”的触手守护着灯塔。但其实wake不光是波塞冬的化身,他更像是克洛诺斯三子的集合体。在梦境中他对Winslow发怒时,双眼迸发出光芒,俨然希腊神话中发怒时双眼充满雷电的宙斯。
而在梦境中Wake时常处于暗处,并总是用神出鬼没的恐怖形象出现在Winslow的视线中,又不得不令人联想到象征瘟疫与死亡的冥王哈迪斯。Wake在这种神性的杂糅之中,显然已成为绝对强权的化身。
可以说,Wake的神话属性正是被winslow的幻想所赋予的;而至于Winslow的神话属性,则恰好是来自于Wake“神性”在现实中的消退。
被激发反抗但却失败的Winslow只是拥有“求知欲”的人类,但当他杀死在海上传说中寄托死去水手灵魂的海鸥之后,便真正打开了“原罪”的大门(当我们在影片后半段知晓了Winslow的真实姓名和假姓名的来源后)。
Winslow的赎罪之路被具像化为犀利的狂风暴雨。“原罪”所带来的灾难击垮了Winslow的理智的同时,也用一种物理性的方式摧毁了岛上的权力秩序。某种难言的混乱充斥在影片中。
观众至此已经无法再预料到下一步会发生什么。Winslow和Wake一会儿唱着水手歌共舞,一会儿又在狭小的房间里争吵搏斗。在权力体系崩塌之后,在原始的环境之下,Winslow作为年轻的男子,在两个雄性的角斗之中必然占据优势。
失去理智的Winslow终于获得了将之前的幻想“付诸实践”的机会,他开始摧残Wake并步步逼近象征最高权力的灯塔。而Wake之前身上所带有的克洛诺斯之子的强权力量,也随着他在现实中的步步败退而逐渐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Winslow基于对自己行为正义性的幻想所带来的“救世主”般的形象逐渐树立。Wake在这一部分的影像中被丑化,而Winslow的行为则像是正义的复仇。
然而事实上,这段影像并不全是真实发生的,关于“究竟是谁想拿斧子砍对方“的辩论就足以证实这一点。而两人“Thomas”本名的重合,似乎也给予了观众多义性思考的空间。究竟Wake是以何种面貌存在的呢?他是否是Winslow所幻想出来的一个存在?还是说Wake是以多种幻想和现实的不同面貌组合而成的一个存在?
Wake权力崩塌的“幻象”,本质正反映的是Winslow自我神化的虚假。他把自己对灯塔的渴望幻想成盗取火种的普罗米修斯,并赋予其行为“打破强权”的正义性,甚至就连周遭的自然事物也被Winslow强行幻想成了各种可怕的怪物。
然而事实上,他对灯塔的渴望只是来源于凡人的本能,即所谓的欲望;又可以理解为杀死海鸥带来的“原罪”所导致的某种恶果。而当Winslow终于摆脱Wake最终得以触碰灯塔时,他才意识到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
他压根不是所谓的“盗火者普罗米修斯”,而不过是一个被“原罪”彻底欺骗的可悲人类。当暴雨海浪散去,Winslow的赎罪之路也走到了尽头。在虚幻的自我神化终结后,Winslow惨败给自己的欲望,唯有接受自我幻想出的“神话般”的悲惨结局。
影片《灯塔》的“神话重现”之所以能成功进行,这显然与罗伯特·艾格斯导演出彩的编排脱不开关系,正是由于其影像、叙事上迷宫式的设计,才给予这些神话符号足够发挥的空间。
首先,《灯塔》的画面采用了1.19:1的画幅,这在当下的影视行业中是很少见的,反而更接近于默片时代的标准画幅1.33:1。同时《灯塔》采用了黑白35mm胶片拍摄,可以说从画面基调上本片就已经呈现出一种复古感。
而视听上,罗伯特·艾格斯所要做的也正是要带给观众最原始的感官恐惧。在现实场景中,罗伯特·艾格斯的镜头似乎从不着急,它总是缓慢地将一个场景展现到极致,才肯切入下一个镜头。黑白影像下,高光与暗部的强对比展现得淋漓尽致;而岛上的各种符号物件诸如海鸥、海藻、灯塔、水井也都用相当长的时间来展示以留给观众强裂的视觉记忆。
而镜头对于人物的捕捉也趋于“原始”,Winslow劳累的工作得到了详尽的展现;Winslow杀死海鸥的整场戏也丝毫没有被美化,反而是以一种客观视角展现了整个动作的原貌。冰冷的镜头语言配合着时而诡异、时而咆哮的音效,营造出一种不寒而栗的视听氛围。
在此基础上,罗伯特·艾格斯又利用快剪来混淆幻觉和现实,最好的例子显然就是Winslow最后一次对着人鱼雕像手淫的片段。先是一组他在暴风雨中艰难前行的特写,随后画面迅速切到一个他在锅炉房开动机器工作的快速推镜。镜头从机器后迅速逼近到了Winslow的脸上,以他喝酒的动作为动势,迅速切到了Winslow在海边打捞物体的画面。
在此之后,则是一连串来回剪切的意象(倒转的灯塔、海底生物、灯塔的大灯、和人鱼做爱、杀死同伴、木棍和人鱼性器官的对比),和Winslow打捞物体、手淫两个动作的对切,配合音效,通过这种多个场景之间的不同动作的快剪,以达到刺激观众感官并削弱观众理性的目的。
在这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之下,观众对于真实与幻想的判断的集中力,无疑会被感官认知转移走大部分的注意力。同时在动态上,这一段的两个部分呈现对称结构,观众在被拖入水中的坠入感与被打捞物体的上升感之间来回摇摆,也进一步加强对观众体验的混淆。
由此看来,罗伯特·艾格斯构建迷宫的手段,显然并不是直接构建出一个迷宫空间;反而是先构建一个上文所述的相当井然有序、主次分明的空间结构,再在之后配合情节,利用剪辑上的“混乱”将所构建的有序空间全部打乱成为单一“碎片”(其实某种意义上也利用了环境,比如利用暴风雨直接毁坏房屋)。
然后再次利用剪辑,将这些“碎片”空间重新组接成一段段完整的情节呈现给观众。而观众面对这些应接不暇的完整却又“碎片化”的情节段落,显然是没有太多思考的空间的,这便不可避免的陷入到了导演有意塑造的视觉迷宫之中。
不仅如此,罗伯特·艾格斯导演在叙事上也极力打造迷宫式的体验,这体现为《灯塔》中叙事视角的开放性,以及对关键线索的有意模糊。
从视觉角度,观众显然自始自终都跟随着Winslow的视角在看这个故事;然而,看到的却并非全为真实(结合上述“究竟是谁想拿斧子砍对方”的问题),因为视觉视角的限制,从而诞生出了许多叙事上的疑问:“那些工作真的都是他真实所做的吗?真实的Wake又是何种面貌?抑或Wake和Winslow或许就是同一个人?”
这些问题显然没有任何标准答案可供参考,间接地,由单一叙事视角所引发出的疑问激励着观众从其他的叙事视角,尝试用自己的方式来解答问题。如此一来,由单一残缺视角所引发出的问题,反而丰富了观众层面叙事视角的多元化。
强化叙事的不可知性的同时,因为本片的时代设置于19世纪末期,使得影片中那些本质上“虚假”、“超现实”的意向在此也具有了一定“真实存在”的依据。毕竟,就算完全从神话的角度来剖析这个故事也不为过。
另一方面,影片自始至终都有意识地在规避时间的顺序。全片都没有出现任何的文字提示时间的变迁,更没有出现时间仪器;同时本片也在刻意淡化“事件因果”的概念,将多重时空下的不同行为组接在一起,甚至就连“灯塔中有什么”这个终极麦格芬也选择不做交代。
可以说,罗伯特·艾格斯将电影常规叙事中所有本来具像化的东西全部变得意象化。相比给观众讲述一个惊醒动魄的故事,他更青睐于将观众诱导至一个刻意模糊不清的叙事迷宫之中,转而让观众自行进行探索。正因他的这种大胆尝试,《灯塔》中的神秘主义与不可知才得以从头至尾地被贯彻。
与其说《灯塔》是一次疯狂的实验,倒不如说它是一次充分信任观众的沉浸体验。在这个象征权力与癫狂的岛上迷宫中,它既“逼迫”我们体会到了类似《闪灵》的极端环境下的疯狂,也给予了我们像《第七封印》中一样直面死神的机会。
当结尾Winslow终于触碰到象征着终极不可知性的灯芯时,其中究竟潜藏了什么早已变得不再重要。在那一瞬间,观众都已同Winslow一起退化成为“感官动物”,在原始的精神世界中欣然地“受难”。
作者| 黄摸鱼;公号| 看电影看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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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塔》或许是《闪灵》后第二部可以用disturbing形容的电影。
在同一类型的框架下,《灯塔》与《闪灵》有不少相似之处:两部电影的主角们都在一纸合约下主动进入与世隔绝的无人之境,酒店管理员被困在大雪封山的瞭望酒店,两位灯塔管理员被隔离于汪洋正中的孤岛,又都进一步被严酷的风暴雨雪切断与外界的联系;随着两组主角逐渐在孤独中陷入疯狂,《灯塔》和《闪灵》都伴着渗骨的音效展现了对日常的构建和打破,同伴之间关系的变化与权力的更迭,甚至两部电影都用到了斧头作为重要的凶器符号。
但除开这些较为浅显的要素,《灯塔》是一部非常不同寻常的电影。它身上“恐怖片”的标签是不够贴切的,《灯塔》是一部心理恐怖片的同时也是一部人物剧情片,甚至可能是一部寓言故事,一则神话新编。在它简单的叙事线之外,是一系列混沌而多义,模糊时间又缺乏解释的场景和符号,到最后我们和两位主角一样,在海浪,聒噪的海鸟和从不停止的雾笛声中,满身污泥地走入灯塔的光,再也分不清虚实。
《灯塔》的故事很简单:在1890年代新英格兰的一座小岛上,两位灯塔管理员,年轻的Ephraim Winslow(罗伯特·帕丁森),和年老的Thomas Wake(威廉·达福),开始了他们为期四周的守塔工作。
Wake禁止Winslow登上灯塔,安排他做更为辛苦的地面工作:烧锅炉,运煤炭,擦洗灯塔,倒夜壶。每晚他们在一起用餐交谈,加深了解的同时又互相猜疑,各人讲着无法证实的背景故事。Wake最终说服Winslow一起喝酒,在酒精的作用下混乱升级,每天的日常又增加了宿醉和醉酒后的舞蹈。Wake告诉Winslow自己之前的同事因为被灯塔的神秘力量迷住最后发疯死掉,而Winslow在床铺间摸到了前任管理员留下的人鱼雕像,每日在对灯塔的好奇和对人鱼的性幻想间反反复复。
四周的时间到了,本该来接Winslow的船却没来。之前铺陈好的混乱在这之后不断升级。你永远不知道下一个场景会出现什么,一切都是混沌无序的,两人的床铺位置不断调换着,雷电和暴雨来了又去,上一秒还在拥抱的两个男人下一秒就暴怒,亲密的舞蹈之后就是厮杀,海浪冲进房间,美人鱼冲上礁石,补海鲜的笼子里出现一颗人头。
所有的这一切都没有解释,我们不知道他们在岛上究竟过了多久,两天,五周,或是永恒。《闪灵》中主角们使用闪灵看见酒店血腥过去的片段用明显的配乐进行了区分,而Jack一家人在瞭望酒店的日子也用规整的标题卡提示着。
但《灯塔》的导演Roger Eggers无意提供任何解释,他无意加入时间的秩序,无意赋予事件前因后果,更无意区分虚实:Winslow看到的人鱼,章鱼,一切超自然的现象,都不知是他的梦中场景,他崩溃精神下出现的幻象,是发生在他眼前的确确实实的真实,抑或是这三种形式的交织。
或许Winslow自己都不清楚,所以我们跟着他一起陷入千头万绪的谜题之中。《灯塔》究竟发生了什么,没发生什么?而这发生的一切,又意味着什么?
(以下涉及剧透)
权力关系:守护与操纵,敌人或同伴,你相信谁?
《灯塔》这样一个丰富多义的故事,给足了观众解读和再创作的空间。但或许每一种解读方式都绕不开回答下面这个关键问题:拿斧头想砍人的究竟是谁?
当Winslow想通过小木船离开小岛,Wake举着斧头砍碎了小船,拎着武器一路追杀Winslow回到屋内。但当Winslow进屋,坐在椅子上的Wake却声称是Winslow拎着斧头企图杀死自己。这两种相悖的说法是一道给观众的选择题,也是交到观众手上一把理解全文的钥匙。
如果观众选择相信Wake,在这种解读下,Wake就成为了灯塔守护者的角色,而不尊重海上信仰不听从指令的Winslow没抵住灯塔的诱惑,逐渐失去心智,精神错乱,最终成为海洋系统的活祭品。
虽然屁声连天,粗鄙又嗜酒,Wake作为曾经的水手,对海洋的规则无比尊敬:每餐饭前例行祝词,坚持要求碰杯,不断提醒同伴注意人鱼,警告他杀死海鸥会带来厄运。而Winslow曾经是伐木工人(所以似乎他拿着斧头更为合理),对前同事意外见死不救之后还顺势偷了他的身份,他在灯塔的世界中似乎是一个不能被信任的外来人。
然而,因我们是跟随Winslow的视角进入故事中,似乎大多数的观众会倾向于相信Winslow。在这种解读下,Wake变成了操纵者,自居前辈对Winslow百般刁难和羞辱,将所有的神秘故事植入Winslow的脑中,用酒精,怪谈,和关于灯塔的传说扰乱他的心智。
按计划会来的小船没来当然可能是因为天气原因,但也有可能是Wake故意混淆Winslow的时间概念让他错过了那班船。而Wake砍坏小船,拎着斧头追赶,也是因为他不想一个人留在灯塔。
学者莱斯利·费德勒曾总结:“美国哥特最恰当的主题,就是奴隶制”。此种解读下,Wake代表的极端权力对Winslow进行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奴役,而在这过程中虽然Winslow用暴力获取了权力地位的反转,最终他还是被脑海中根深蒂固的执念引到了灯塔前。但灯塔的所有故事,或许都是Winslow为了自己处于权力高位编织的谎言,所以Winslow才会在看到灯塔中心后意味深长地笑了,因为那里面什么也没有。
除开以上的两种解读,还有第三种:谁也不信。在讲述了自己偷取前同事身份的故事后,Winslow向Wake坦白,自己的真名和Wake一样,都叫Thomas。这样的重名,以及Winslow在灯塔上看到另一个自己的场景,似乎预示了第三种可能:是否Wake本身并不存在,是Winslow在孤独的疯癫中创造出来的同伴?
人鱼,海鸟,灯塔与希腊神话
灯塔是织起整个故事的终极麦格芬,但直到最后,灯塔里究竟有什么,依然没有答案。《灯塔》中的灯塔作为一个符号始终伫立着,但它不是在黑暗中为迷途海员指引方向的明灯,反而是诱惑而危险的存在,它深沉的雾笛声是塞壬的歌声,它整夜点亮的光成为Winslow心智迷失的诱因。然而灯塔不仅仅是一个美丽而神秘的诱饵,高耸的它也是雄性性欲的象征,剔透的光映照着体液和章鱼的触角。
塞壬本身也以人鱼的形式反复出现在《灯塔》中,与灯塔构成了有趣的互文。Winslow与人鱼的接触解决了“被困孤岛时要鱼人还是人鱼”的终极问题,人鱼既是瓷白的纯洁圣母又是赤裸的妖冶动物,但不管是哪种形态,人鱼都是直白的性符号,是被压抑的雄性性欲的汹涌出口。但这种原始性感背后,在英国传说中被视为不详的人鱼也是海妖塞壬的化身,水中的她与岸上的灯塔一样,是性欲的具象,又是海洋传说中最致命的诱惑。
如同《女巫》中那只黑山羊,《灯塔》中也有一只带象征性的动物:一只与Winslow缠斗的独眼海鸥。Winslow摔死海鸥的片段,在黑白画面中都血腥得无法直视,而这海洋的化身,宿命般的敌人最终也给了Winslow生不如死的惩罚。当一窥灯塔的Winslow摔下螺旋梯,不知过了多久,他裸身躺在海滩上,内脏被一群海鸥啄食。
这禽类啄食内脏的一幕,似乎是对普罗米修斯的致敬。普罗米修斯在奥林匹斯山上盗得的圣火,是Winslow执念已久的灯塔,而他伸手触摸光源后,和普罗米修斯一样陷入永恒的惩罚之中。
导演在访谈中确认了《灯塔》对希腊神话的化用,并表示《灯塔》可以解读为是一个普罗米修斯遇上海神的故事。Wake在片中的形象与波塞冬的经典造型有相似之处,而他作为海洋的守护者,也称职地成为了普罗米修斯盗取圣火的阻力。
《灯塔》与其说是一个故事,不如说是一种体验。锐利的黑白摄影将两位演员脸上的一切细节都突出,海浪拍打的声音,海鸥的鸣叫和雾笛增添混乱的不安感。在杂草礁岩间,在昏暗的走廊和潮湿的卧房,灯塔的光时不时扫过肮脏的角落。
跟随两位演员职业生涯最佳级别的表演,《灯塔》奉献了一种特别的既兴奋又害怕的观影体验,紧张与黑色幽默交替,疑惑与畅快并存,最后深深陷入疯狂与非理性之中。而灯塔里究竟有什么,或许并不重要。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梦境与现实互相交织,臆想入侵脑海,吞噬灵魂,成为灯塔的奴隶。
与前作女巫不同的是,影片开场的第一秒就用低沉轰鸣的音效抓住了观众,1:1的特殊画幅和黑白的色彩无不彰显其复古的影片质感。阴沉又压抑的氛围和两个换班来的守塔人,都在述说着本片的基调:孤寂又阴暗。
与《女巫》同样带有宗教或是神话的色彩,不同的是这次用大量的音效来堆砌恐怖的氛围感,丰富且代入感极强的音效,对称又相当简练的构图,视听体验相当出色,很可惜不是在大银幕观看的此片。
导演罗伯特·艾格斯用两部长片作品证明了他的实力和独特的作者化风格,在处女作《女巫》之前,一直做的是服装设计和艺术设计,从《女巫》到《灯塔》也能感受到精致且贴切的化妆造型和服饰道设计,两名演员也贡献了相当贴合本片氛围的表演。
当所谓厄运之兆来临,忧郁是守塔人最忌惮的梦魇,乏味的生活使人变成恶魔。前作中有意象代指的海妖塞壬,在这一部中终于是显现了出来。秃鹰,海鸟,海怪,这座灯塔仿佛有诡异的魔力,用它最强力的武器——孤独,逼疯每个守塔人。癫狂的思绪串起孤独的心灵,逐渐模糊的记忆忘却了时间。可怕的不是大海和灯塔,是迷失方向找寻不到前方,灵魂被吞噬,被献祭给这座黑暗中唯一的灯光。
你只能注视灯塔,它俨然已成为这个荒凉之地唯一象征着权力的地方,在这座灯塔里迷失了时间和记忆,失去了自我。性欲无处宣泄席卷了理性,悬崖峭壁之下是过往的“自己”灯塔上的自己,混乱的时间感知,已经在口中出现过的持刀动作又在后面重现,无不告知我们从摔下灯塔那一刻之后的全部,或许多数都是癫狂之后的臆想。
和《闪灵》确实是有相像的地方,被困在密闭环境之中的日复一日的生活导致精神失去理智。但这一部主要是虚虚假假相互穿插,臆想与现实交织,让观众一同进入温斯洛的世界,杀死同行的守塔人,掩埋托马斯的过程,个人认为也是杀死懦弱的自己的过程,两个人都有相似的地方,被孤独所折磨,失手或故意杀死同行伙伴,取而代之的过程也是在失去自我。最后爬向灯塔,疯狂的内心得到最后的解脱,从灯塔高处一落而下,遁入了无尽的深渊。
视听很好,1比1画幅下拍摄的角度和镜头的机位和构图都强化了惊悚效果,繁多的惊悚意象以及突兀的音效把惊悚气氛逐渐推向高潮,迷幻+酒精构筑的臆想和现实的界线模糊后,那种危如累卵的紧张感让人手心冒汗,导演颇有才气。全片只有两位演员却依靠表演和戏剧的张力撑起,帕丁森的表演第一次居然有盖过威廉迪福的迹象。但依然有不足:音效虽好但有些喧宾夺主,几次被音量(而不是音效)吓到,如果节制一些可能会更好。
你你你...居然不喜欢我做的饭?!居然连龙虾都不喜欢?!杀了你个小兔崽子!
在恐怖片的模式之下,不是你有秘密,就是身份互换,几乎很难翻出新意,就连仿摄影术的偏蓝冷调,也跟声音设计在开场半小时后,变成了比恐怖惊悚元素本身更让人折磨的体验。喜欢莎翁剧骂人法的,也许会有收获……
喜欢程度远胜《女巫》,艾格斯开创了一套崭新且封闭的“地域民俗”类型体系,如洛夫克拉夫特的神话文学建筑,影像艺术由此出发将接纳更多来自新英格兰乃至世界角落的怪奇传说和人类学野史,最重要的是,电影不再是全球性语言,返归沟通障碍的交流壁垒所产生的自然属性的神秘可怖,是最为原始的形而上的超然颤栗,惊悚慑魄的传递播散,都是言说不能的动物本能感知,塔顶圣艾尔摩之火光中的神魔发出的讯号,诱惑着跃跃欲试的后来创作者,风雨血水冲刷过的礁石上,刻下了四个名字:斯坦利·库布里克、卡尔·西奥多·德莱叶、安德烈·祖拉斯基、英格玛·伯格曼。
20190524@导演双周 🐂🍺!毫不夸张地说是我观影史上从未看过的电影 也难以复制 光视听语言上1:1 画幅黑白滤镜ins构图就无敌了 更别提两位炸裂的表演和近乎疯狂的台词 达福一开口我已经跪了 没想到帕丁森逐渐企及 爱他!有几个神一样的段落交叉剪辑起多个意象 呼啸的海浪肆意的海鸥 过去的罪孽 当前的与世隔绝激发欲望。才华这东西啊 真叫人嫉妒
[女巫]导演新作,十分暧昧多义,集心理惊悚片与魔幻恐怖片于一身,表面上的主题涵盖长期与世隔绝引致的崩溃癫狂、弑父与权力斗争、男性欲望的压抑与变形、身份认同的迷局。在素材上,除了普罗米修斯、波塞冬及塞壬等古希腊神话指涉外,还精妙地化用了“塔楼”与“灯塔”意象在文化史上的多种隐喻义——超验的永恒世界(时间的不可辨识或曰无时间的场域)、男性权力、路标、僭越、精神上的隔绝之所、囚禁与危险。1.19:1画幅与暗调高反差的黑白摄影予人强烈的复古感,海鸟的鸣叫、海潮声与雾笛声不绝入耳,不连贯叙事和破碎剪辑足以令观众眩晕迷失,配上威廉·达福和罗伯特·帕丁森的癫狂表演,绝对够劲儿。(8.5/10)
这电影告诉我们任何人在一起同居久了都会把彼此逼疯
不在大银幕看相当于白看,甚至有扒开银幕钻进去看的冲动。大片黑暗在窄小的画幅中将影像牢牢扼住,非基于未知视角的心理惊吓,而是伴随着摩擦、喘息与怒吼的情绪震慑与触觉轰炸。母题让位于风格,或者说母题配不上风格,我期待更多对于神秘、圣洁与魅惑的消解,而不是神似诗歌的非诗。
艾格斯应该尝试拍拍舞台剧。这种视听技巧喧宾夺主的唬人伎俩估摸着还会沿用到《诺斯费拉图》中。
映后回到家,友人短信一句“Be nice to seagulls”瞬间把我萌翻。不得不说一句,本片视听语言都相当好,艺术表达也很在线上,但过度碎片化的隐喻明喻并不是适合所有人的。加之浓重的口音,散场后让连母语为英语的观众也直呼需要cc。双男主设定,演技爆棚,期待颁奖季有所表现。
艾格斯的恐怖影像诗!目前最佳
罗伯特·帕丁森转型很成功,从《好时光》到《灯塔》《信条》《蝙蝠侠》……潜力很大。
文本薄弱,戏剧不好。远逊于《野小子们》。
导演双周,因上一场口碑大爆而炙手可热,我排了整整三小时队才看上,精疲力尽,为此错失三部好片,创下我的电影节排队纪录了。确实非常风格化的电影,一比一画幅,老胶片质感的黑白画面,脏乱破漏风漏雨的木屋,绕耳不绝的风声浪声汽笛声,单调重复粗朴的工作,有种都灵之马的苍茫感。酒后是挚友,酒醒是暴君,两个男人互相提防和撕扯,谜团、幻象把人步步逼疯,似乎又看到一丝伯格曼的才气。方言戏剧台词很出彩,两位大明星飙戏火花四溅。在大光比煤油灯的照射下,气氛愈发诡异、惊悚、血腥。这片成本应该不算高,如此极简场景人物就能做出这么丰富的视听语言,确实了不起,选进戛纳主竞赛也完全不逊色。
台词真的难懂
男男PUA的失败教学
如果说《灯塔》叫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那都是缘于dramaturgy上的混乱。它好像灯塔头上那个透镜小室,反射着无数的引言,从莎士比亚、梅尔维尔到贝克特和尤内斯库,从格莱米永、希区柯克、伯格曼、库布里克到祖劳斯基和法斯宾德,许多话语堆叠而不是结合在了一起。这个故事从根本上是一部关于男性身份的神话,而“男性”本身即是一种神话构建。在这个巨大阳具空间里发生的一切都昭示着权力斗争,父与子、神与人、超我与本我在上与下之间的较量最终揭露出“男性雄风”这件事的空虚。可是电影深陷在众多可靠不可靠叙述的泥淖之中,最终成了一团浆糊。
婚姻是两个人同居久了,相爱相杀;灯塔是两个人同居久了,不爱互杀。
正确的打开方式不是恐怖片,而是homo erotica。两个男人独处久了肯定会搞基,可以是肉体也可以是心灵——这与性向无关,而在于支配和控制。
本来以为是一个纯克苏鲁故事,但剧作中段的野心是精神分析的,这完全减弱了对它文本层面的喜欢,但是在影像上依然非常吸引人。画幅配合台词是一种古典般的寓言质地,这种压缩的画面感觉和这座岛屿以及这两个人的张力是对应的。黑白色的铁质的大海还能让我想到多雷的铜版画。甚至还能带我回忆起《海风中失落的血色馈赠》中短篇《秋》和《船》对于严酷大海的很多描写细节,同是加拿大,虽然麦克劳德其实很现实主义。【最终我体会到这部片子中所呈现的“恐怖”的关键。恐怖的本质其实是“召唤”,就像灯塔对帕丁森做的那样。它被锁起来位于最顶端的设定,甚至还能让我想起金阁的究极顶。召唤代表着一个人类必将去回归的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