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心小孩

既然电影名叫《当心小孩》（Barn 2019），那就是说，小孩也有需要当心的地方，那么，我们需要当心小孩的哪些方面呢？就本片而言，我觉得需要当心的是：（1）孩子也有丰富的情感，不仅有异性间的吸引，也有同性间感情；（2）孩子也会隐瞒真实情感也会撒谎。正因为忽视了前一点，才有了小女孩娜塔丽情绪失控，失手致小男孩杰米不幸死亡的事件；正因为认识到后一点，那位挪威语教师安德斯才会通过做家庭辅导的机会，一步步探明事件背后的真正原因。当真实原因浮出水面时，不知道安德斯是否意识到，他才是这一事件的罪魁，不仅在于他迟到操场了2分钟，还在于他的同性身份和同性情感的不当展现。试解释如下：

安德斯为何迟到操场2分钟？是因为学校新来了一位实习老师，安德斯主动提出带他去办公室，从而耽误了他准时到达他的责任区——操场。表面看，这是安德斯的热心肠行为，事实上是他看上了这位实习老师。也就是说，他的直接责任是他不该在这个时间还表现出花痴行为。这一指责的证据如下：当安德斯跟他的同性伴侣第二次说起这个实习老师时，同性伴侣问：“是那天你带着到处参观的那个实习老师吗？”他对“带他到处参观”的说法立即否认。显然，心中没事，没必要如此急赤白脸吧。当伴侣再问“他长得好看吗？”，他回答：“他是更年轻更帅气版本的你。”这样回答就更能说明问题了吧。事实上，这个实习老师的到来也是安德斯与其伴侣感情出现裂痕的重要诱因。安德斯有次带实习老师教学观摩后，在休息时，他给实习老师端了一杯咖啡，然后就开始套近乎，套到最后发现这个实习老师原来是直男，于是借故离开了。这一幕正发生在他的伴侣感觉到他的“疏远”时刻，影片如此剪接，用意不言自明了。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实习老师跟杰米很像，而杰米正是他暗恋的对象。

安德斯与杰米之间应当是彼此暗恋的关系，超越了师生间的那种好感、喜欢的程度。证据表现在如下三方面：（1）娜塔丽的说法。在最后一次家庭辅导中，娜塔丽明确说明了杰米对安德斯的喜欢。杰米不仅希望在安德斯的课上要求表现最佳，还被安德斯搞得非常不安，甚至经常说：“真是受够了，我只想睡觉、想瘦。”而这句话，在辅导结束时，娜塔丽也得到了安德斯的同样的回应；（2）杰米父亲的说法。安德斯家访杰米父亲，被质问为何上课时有意忽视杰米？一般孩子不会跟家长提这样的事，既然杰米父亲都知道这事，说明杰米太在意安德斯的态度了，才会被家长发现，才会跟家长提起；（3）安德斯的说法。安德斯在最后一次跟伴侣提及杰米时，明确承认杰米是他“欣赏”、“嫉妒”、“炫耀”甚至是他“最想成为的人”。一次杰米在刚上课时做了一个别扭笨拙的动作，安德斯以相同动作予以回应，结果两人相视一笑，“一个动作可以流露出如此真情”。此外，杰米意外离世，安德斯应当受到相当大的打击的，否则他就不会有多次黯然神伤后的反思了。安德斯还想进一步了解杰米，了解杰米对他的看法，而且他本能地感觉到娜塔丽可能隐瞒了实情。于是，他借走访、辅导之机接近与杰米亲近的人，他终于如愿以偿，确知了杰米对他的爱，但他不知道的是，正是这份爱，害了杰米，也害了娜塔丽和大家。

娜塔丽虽然喜欢杰米，但也应当很早就知道杰米的性倾向的，因为她说过，维克多喜欢的不是她而是杰米，杰米听后非常高兴。既然，她知道杰米的性取向，那她为何在操场上意识到杰米要放弃她时而突然发作呢？这可能与安德斯没有在既定时间出现在既定地点有关了。推测如下：杰米没有看见安德斯，因为安德斯带实习老师参观办公室被耽误了，他变得情绪不安，看到娜塔丽穿了双猎人牌雨靴，便借机嘲讽她愚蠢的从众行为，激起了娜塔丽的愤怒，她抡书包砸向杰米，不幸砸中头部，而此时刚好操场无老师，责任区出现真空，悲剧便酿成了。试想，如果安德斯没有出现当时的花痴行为，如果他没有在课堂上给杰米以不当暗示，如果杰米和娜塔丽平时情绪得到了适当疏导，悲剧或许就不会发生；而且，安德斯在听到其他老师说起杰米和娜塔丽的情绪问题时，他也并没当回事。如此一想，安德斯应当是悲剧事件的罪魁了。

当然，本片主要还是想引起人们对青少年犯罪问题的重视，以及对由杰米死亡事件串起的一系列社会问题的关注。这涉及到诸多的社会伦理问题，片内有很多对话，片外也值得继续讨论，比如，发生在校长和杰米父亲之间的对话就涉及到如何正确对待儿童犯罪问题；发生在安德斯母亲及邻里间的对话就涉及到政党政治、同性平权、社会多元、生命尊严平等等问题。此外，还有校园安全问题、诚信问题、责任问题等一系列涉及意识形态范畴的问题，都有值得深思之处。（文/石板栽花 2020年7月24日星期五 感谢奇遇电影字幕组提供本片中文字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