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世界大战末期,日军在各地的战场已显颓势,南亚比岛战线情况尤为严重。一等兵田村(船越英二 饰)感染肺炎被军曹命令接受治疗,虽然他极力想返回部队,但此时的日军资源紧缺,疲惫不堪,没有战斗力的田村已经成为军队的累赘。返回医院不久,医院也遭到炮击。田村和伤兵安田、永松(ミッキー・カーチス 饰)一路逃亡,缺水缺盐的情况下,安田等人用沿路采集烟叶换取物资,田村则杀害当地人抢夺食盐,永松甚至为了生存而上演人吃人的惨剧。战争背景下,人性彻底沦丧……
本片根据大冈升平原著小说改编,并荣获1960年蓝丝带奖最佳摄影和最佳导演奖、1960年电影旬报最佳男主角(船越英二)和最佳剧本奖、1960年每日电影最佳男主角奖。
充满禁闭感的空间,永远走不到集合地点的队伍,活的疲倦,死的恐惧……简直就是部恐怖片了,相对于其它的孤魂饿鬼,得了肺结核的田村可算个异类,对他来说“死期”是另一种计数方式,病症的威胁减轻了战亡的恐惧,田村的欲望与道德挣扎也都因此显得迟钝而疏离。
这部《野火》并没有宏观展现骇人的死亡现场,反倒是从原著里提炼的种种细节让人产生毛骨悚然的反应,一个手榴弹可用于自杀减少痛苦,也可以投入河流炸出鱼群来续命,枪口可以面向敌人和猎物,也可以面向产出“猴子肉”的同类,当人陷入濒死之境,极致的饥饿令田村对尸体的手臂产生恐怖的幻想,一包肮脏的盐巴,从尸体身上扒下的军靴,因咀嚼人肉而掉落的牙齿,肮脏的血液和泥泞,《野火》完整呈现了灵魂畸变的过程。市川昆是一个同时喜欢迪士尼和帕索里尼的导演,这样的双重性同样出现在他的作品里,《野火》所洞察的人性残忍,着实入骨三分。
《野火》1959
战场尾声,美军登陆,日方早已溃不成军,皮包骨头形如枯槁,只能作僵尸一般无助地前进与求生。死亡不再是一件突如其来的事情,所有人行走在躯壳内,等待将仅存的气息消耗殆尽,几乎是缓慢地,小心翼翼地,倒下,死去。
“我死时,你能吃这个。”依靠树背的将死之人举着胳膊对田村说。“你可以吃我。”
面对嘴角沾满鲜血的长村,田村仍旧无法接受吃人的苟活,他的灵魂快要被这具躯体压垮。
“我想去看看他们的生活。”
终于,田村为自己做了选择,佝偻起双手带着身体朝不远处那团野火走去。那团野火并不是什么农民的炊烟,而是敌方的烽火。他倒在子弹中,再没起来。
野火是什么呢,在影片中,虽是死亡,却是解脱。
而跳出影片来看,作为二战中罪孽深重一方,导演敢于以反战为主题来为自己的民族反思剖析,也正代表沾染罪恶之躯转向天平另一端,朝向野火,为自己的罪行作出选择。
或许那团野火,是每个人最后苟活终结的圣地。
开头一通交代让人大跌眼镜,后面渐入佳境,虽然剧情上比缅甸的竖琴残酷数倍有余,画面却始终富于悲情的诗意,所以也更加震撼。野火没有试图塑造任何一个“好人”,顶多是“无辜”,然而在吃猴子与不吃猴子之间,市川昆又画出了一道细细的红线,标识出人之为人的沉沦和底线。复杂深沉的杰作。
20121026 iPod Train from Saigon to Danang
15-8-2008 9:30pm space
就引用市川昆的话,战争,本身就是最大的罪恶。和田夏十加入了吃人肉的片段,更加暴露了在战争背景下饥饿之后的人们如野兽般一样的人性。在最后一幕穿越英二绝望的走向美军的禁地,他说,I know it's dangerous to go there but I want to see people leading normal lives.
浪漫主义的情结。市川昆有一种西方人道主义者的感觉。他对二战被侵略东方诸国都有一种田园牧歌般的想象。战争破坏了东方宁静美好的生活,而东方大地又隐忍包容了杀人魔,令他们找到了救赎和精神家园。不知这种方式的战争反思更有社会意义,还是在浪漫主义层面上贡献更大一点。
十足的黑暗,十足的恐惧,十足的可悲,战争在人性面前微不足道!活死人走路那段令人深省。可惜本片知名度太低了,少有人关注。日本也有对战争反思的电影。8.4
主人公两次开枪杀人,两次扔枪,直到最后投向死亡。战争既摧残人的肉体,更多的是精神;既摧残被侵略国,也摧残着侵略国。日本不多的反思之作,记住市川昆,记住小林。
又是市川昆和和田夏十的作品,很容易拿出缅甸竖琴来比较,如果说竖琴时期的市川昆还对战争意义的判断有矛盾和犹豫,在野火里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旗帜鲜明的感怀战争之怆和极端环境下人性的本恶,并且毫不晦涩的表现出来。片中对死亡刻画极为平淡和冷漠,这里的死亡已经成为一种常态根本无需渲染了。
想到《人间的条件》5、6部,战争中面对饥饿、体能、生存危机时精神濒临崩溃的地狱景观。这景观对于侵略国和被侵略国来说具有普遍性。到了最后,爱国主义和战争精神都烟消云散,零散的存活士兵不止一次的试图投降,因为被俘才有饭吃,他们看着美军个个人高马大,羡慕他们的伙食。其中一个日本兵冲向美军投降,却被愤怒的当地女战士扫射致死,要是没有这一出,这电影怕是早就结束了。男主因为孱弱的身体被部队嫌弃,却因为身携食盐而被当作救世主,每人舔一口食盐都会露出心满意足的表情。他们吃草、吃土,到最后的吃“猴子”(人),相互算计,已然一出荒野求生,只为不要成为漫山尸体中的一员。最后男主杀死了同胞只因接受不了同胞猎杀吃人的疯狂行径。他举起双手迎着子弹走向村落“我只想看看正常人的生活是怎么过的”,这句话可谓最好的反战话语。
59年版也是这样的虚无味,倒是挺出乎意料的。但人异化为兽的底线仅仅是不吃人肉吗,以我个人来看这反而有些肤浅。我还是更喜欢冢本晋也那样直观暴力的高热噩梦:从很久之前起你就已经不是人了,慢慢脱下伪装而已。
差点以为男主角是仲代!市川昆的战争电影总是越过战争的直接场面,也并非简单书写残忍悲痛,而是去关注现场当中的异类,非英雄也非牺牲者,更像是一场荒谬游戏中的棋子,所以最振奋人心的还不是引起杀戮的冲突,而是在黑白下人们无声的特写,十足鬼魅恐惧!且最后那一摇一摆前往未知的大道,也非活下来的感慨,反而就像杨索的《大刀,死神》一样,是在接近另一层未知的绝望。
看过的唯一一部日本反思电影。
8.3咯血残兵,滚泥虫蚁,饥馑中机警,野火尽烧野性。后段人猿伦理讨论逼格大升。尾镜渐低小背影,湮没回归(共荣)大幻影。(大冈升平小说,和田夏十编剧,市川昆导演反战最高作:杀人的不是人,吃人的不是人,成佛也不是人,战争中的一切非人。 ps. 给主角不止一个从地平线以下大仰角,漂亮但值得商榷 // 菲律宾莱特岛,太平洋战场
这不是在美化日本兵嘛,实际上他在无意识的在为日军丑恶行径寻找解脱的说辞吧。
亚热带孤岛的山林中,颓败残喘的日军上演僵尸大战僵尸。行尸走肉集体卧倒躲避轰炸,生存似乎成为了一种机械的任务。相比于《缅甸的竖琴》的寻找救赎,这部好像姊妹篇的故事更像是单纯的纪录片展示,可以看出市川昆对日本法西斯的重重思考,但这一部只是停留在陈列的层面上,意义不大
广袤空间在宽荧幕内被横向放大,横移镜头也凸显其运动上的无限制与游荡性,但在剧情中却成为“禁锢”的地域,一个逃不脱充满死亡与颓败气息的环境。反差性的用法依托于形式主义的语言,镜头取景高度与距离在构建人物与空间关系的同时,更关注心理状态的体现,在绝望心态中,哪怕周围坦荡无阻隔却依旧围困穷穷。和《人间的条件》(同年)对比很有趣,都大限度的依托演员风格化的演技,船越英二与仲代达矢都以不做大幅度表情与动作的方式,用“麻木”呈现丰富的心境,剥去宣传附加给士兵的形象,用到达到“行尸走肉”的途径从而成为人。无“含义”的目光也就化为利剑,剖开人物,使内里完全暴露出来。依旧存有日本战争反思电影的惯有问题,当坐定士兵位置后,是反对丧失人性,但对战争行为本身挖掘不够,比如本片中“遗忘”的那位被杀害的那位女性。
残酷版的《何以为人》,当然《何》已经够残酷了,男主我一开始以为也是仲代达矢。越极端,越批判,市川昆的剪辑、景别切换挺有章法,最亮眼的是一处积累蒙太奇。手法完全服务于叙事,喜欢这样的电影。
43:29山坡上的跟移镜头很迷人,49:39的吹鸡毛接行军镜头,寓意一毛不值,又以一点轻盈点破厚重气氛。黑白胶片把热带雨林滤掉了色彩,突出了险恶的线条和造型感,加上泥泞和雨水,画出人间地狱。在以环境烘托人物处境方面堪称典范。船越的表演全身投入,还有无数倒卧泥浆的龙套。结局令人唏嘘
1. 市川昆是否自己亲历过东南亚战场?他从不描写正面战场,关注的都是那些脱离了大部队的非主流,他们因病或者是俘虏,所以就要独立的活下去。2. 最后相依为伴的几个病号,开始了有限资源的争夺,直接坠入了丛林法则,人吃人。3. 所谓的野火,其实只是人类社会的悲剧,人间烟火才是正道。
应该是看过的第三部类似的战争片,虽然拍的挺不错,猴子肉也让人震惊,但总感觉缺少了点什么。开始以为男主是仲代达矢,眼神一样的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