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发梦露》改编自乔伊思·卡罗尔·奥特兹的畅销小说,大胆地再现了好莱坞最不朽的偶像之一玛丽莲·梦露的生活。从她作为诺玛·简的动荡童年,到她的明星地位和爱情纠葛,《金发梦露》模糊了事实和虚构的界限,探索了她的公众自我和私人自我之间日益扩大的割裂。该片由安德鲁·多米尼克担任编剧和导演,由安娜·德·阿玛斯领衔主演,其他演员阵容包括鲍比·坎纳瓦尔、艾德里安·布洛迪、朱丽安妮·尼科尔森、泽维尔·塞缪尔和埃文·威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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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一个积极与童年创伤搏斗并在搏斗中创造出她的世界进而影响几代人的女性而言,这样的演绎是对她的全盘否定。而这样的意淫在《金发梦露》的结尾达到了巅峰。
在《金发梦露》的结尾处,摄影机从梦露裸露的双腿缓缓后拉,仿佛恋恋不舍似的,踌躇几番,才渐渐拉远,是为本片最后一镜。其恶意之深、动机之险、消费逝者之张狂,昭然若揭。这是对我痛苦又恶心的观影体验的最后一记催吐。
片方或许能以“挑衅观众进而迫使思考”的理由解释《金发梦露》用摄影机为媒介对观众的折磨,不管其是否令人信服——但这最后一镜,没有必要。
《金发梦露》的英文名为“金发”(blonde),这本身即是将诺玛·简/玛丽莲·梦露作为“人”的生命体验简化为一个符号——种种凝视之下的“金发尤物”:
上至总统下至公众对其贪婪而不掩欲望的凝视,情人和丈夫们视其为私有物而充满嫉妒的仇视,狗仔对其私生活无处不在的窥视——片中,与阿瑟·米勒婚后流产的诺玛·简/玛丽莲·梦露哭喊着求助,镜头一转,跑向他的不只是阿瑟·米勒,而是一群举着摄影机的记者。
而《金发梦露》则以艺术和反思之名,为了冲奥(斯卡)和票房,在其身后又来了一波变本加厉的凝视。摄影机成为窥淫的工具。
尽管网飞在官方主页强调本片系小说改编(based on books)和“虚构”(fictional portrait),但制作团队从立项起便打着梦露的旗号宣传,其中离谱者更有拜祭梦露墓地征求梦露同意的新闻。
如此,网飞主页那行字更像是聊胜于无的免责声明。在威尼斯电影节场刊喜提三个零分后,片方似乎更笃定“黑红也是红”,就争议点(如裸露镜头和剥削演员)频频自炒,似乎不到奥斯卡提名那一日便誓不罢休。
那么,《金发梦露》到底讲了什么?在片尾的演员表第一位,安娜·德·阿玛斯所饰演的不是“玛丽莲·梦露”,而是“诺玛·简”。显然,《金发梦露》希望强调,它讲述了诺玛·简的一生——诺玛·简(Norma Jeane)是个不知生父是谁,母亲精神分裂,自己长于孤儿院的年轻姑娘。自1951年与福克斯签约起,她开始扮演“玛丽莲·梦露”这个角色。玛丽莲·梦露火了。但冉冉升起的诺玛·简在鲜花和掌声中希望保留自己,她哭诉“玛丽莲只是个职业(she is only a career)”。
但摄影机的目光和形形色色男人的目光都只停驻在“玛丽莲·梦露”的身上。为了继续演好“玛丽莲·梦露”的角色,诺玛·简放弃了爱情和腹中的婴儿。
至此,《金发梦露》只是遵循了传记片(尽管网飞强调它并非传记片)的套路——童年不幸→骤然成名→不忘初心→难免迷失。
虽然无聊,倒不恶心。
然而,到她和棒球运动员乔·迪马焦的婚姻部分时,《金发梦露》开始匪夷所思了——诺玛·简身着白色礼服裹着披肩(“玛丽莲·梦露”著名的行头之一)急匆匆穿过酒店走廊,紧张地推开门,欲与从未谋面的父亲相会。
一个男人自角落中的沙发缓缓站起。诺玛·简喊出“爸爸(daddy)”,男人从阴影中走出,他是乔·迪马焦。
“玛丽莲,我只想让你开心。”——他看准诺玛·简的软肋,安排了这场戏向“玛丽莲·梦露”求婚。婚后,他不准妻子为拍电影“抛头露面”,为妻子过去的照片耿耿于怀,更为《七年之痒》中那经典的风吹起裙摆的一幕而家暴她。
每当他发火,诺玛·简便战战兢兢地解释,“爸爸,我需要工作……”
而到与阿瑟·米勒的婚姻一节,诺玛·简还是频频喊“爸爸”,简直是对诺玛·简和阿瑟·米勒的双重侮辱。
阿瑟·米勒是读世界文学史也会撞上的人物,而诺玛·简没上过几年学却爱好读书。金风玉露一相逢,他们的结合不该只是又一个“恋爹”的故事。
当年,保守的美国媒体也只是以“书呆子娶了沙漏”(egghead weds hourglass)来嘲弄两人,60多年后,今人竟只能以狭隘的想象力意淫这段故事,岂不可笑。
诺玛·简收到了神秘礼物,是她童年时代珍爱的小老虎玩偶。而当她泪流满面地去看明信片,却读到——“从来就没有什么(为你)泪流满面的父亲。”诺玛·简仓皇崩溃,服下过量药物。随后,是我在本文开头即提到的,那个匪夷所思的窥淫癖般的结尾。
摄影机本身就是一种窥视的目光。摄影机介入任何人的生活,本身就是一种暴力。而诺玛·简的一生诚然是被窥视、被剥削、被侮辱、被损害的一生。
《金发梦露》的评论中,一种代表性的声音认为,本片以摄影机模拟多种窥视的目光,变相让观众进入和感知这些目光,进而在“不适”中反思和批判这些目光——权力的窥视,资本的窥视,公众的窥视,它们是上位者对下位者的肆意剥夺,金钱社会对人的异化,媒介助长的窥私欲……
此言不虚。但我们还要问,《金发梦露》施加给观众的这种暴力,是否必需?它是否也施加给了演员和传主(诺玛·简)本人,因而成为另一重剥削?以艺术为名的暴力难道不是暴力?
除了展现诺玛·简和阿瑟·米勒幸福时光(全片为数甚微的幸福时刻)时直怼人脸的大光圈,《金发梦露》最多的便是让安娜·德·阿玛斯赤裸着上身发抖、哭泣和游荡。
其裸露镜头多到让我质疑——有必要吗?是艺术效果,还是噱头?
而片中自威尼斯首映以来便被诟病的两处模拟婴儿视角的自体内向外的窥视镜头,及诺玛·简被“献给”肯尼迪时的大尺度镜头,则与“摄影机的暴力”没多大关系,而和电影的制作意图有关。
当《第一夫人》(2016)这样的传记片用浅焦和大特写把观众反复扔向丧夫的杰奎琳·肯尼迪时,它至少以一个精雕细琢的剧本深入了后者的内心世界。
而当《金发梦露》一次次熟练变换着镜头语言甚至画幅(如前文诺玛·简在酒店走廊穿行时的极宽画幅)以求进入诺玛·简的主观世界时,那个世界已预先被剧本设置为空洞和荒芜,片头那个一闪而过的父亲照片的反复闪现也不能赋予《金发梦露》里的诺玛·简任何人物深度——你不可能用恋父解释一个人的一生,既然观众是人,观众便了解存在为人的深刻、复杂和多元性。在这样的空洞和荒芜面前,再多炫技也是枉然。
于是,尽管服化部门竭尽所能地为安娜·德·阿玛斯复原玛丽莲·梦露的经典形象,而安娜·德·阿玛斯也竭尽所能地演绎着诺玛·简,但既然诺玛·简的生命体验已被简化为追求一个个“爸爸”和一个个孩子以弥补童年缺失,那么安娜·德·阿玛斯的演绎也只剩下哭泣、哀求、仓皇逃窜,然后被一次次拽回来侮辱。
现实中的诺玛·简试图在“玛丽莲·梦露”之外和精神疾病的折磨中确认自己的独立、自主和尊严。她做到了。
而《金发梦露》却将诺玛·简演绎成了一个任人揉搓的空心美人,一个“金发”符号。可怜诺玛·简,在生前被好莱坞剥削、压榨、吞噬而香消玉碎,在多年后还要被拖出来消费至此。不亦悲乎?
由《神枪手之死》进入好莱坞的新西兰导演安德鲁·多米尼克的新作从威尼斯首映开始就褒贬不一,上线流媒体后更是饱受争议。它的失败或许反映了观众对于这种矫揉造作的复古的厌恶。早在两年前网飞请大卫·芬奇执导《曼克》时,不少评论者便对那部“四不像”的作品颇有微词,而如今多米尼克也难逃一劫。值得一提的是,二人在接手网飞的项目前都多年未拍电影,而在美剧《心灵猎人》有过合作,因此电影口碑的扑街倒也并不令人意外。
人物传记片首要的自然是人物。作为曾经拍出过《社交网络》的导演的作品,《曼克》里浮光掠影的人物弧线着实令人大跌眼镜。而到了《金发梦露》,人物形象更是破碎不堪。梦露对童年阴影的应对方式被粗暴地简化为一种恋父情结,安娜的表演如同一只受惊的鸟儿——与其说是演技问题,毋宁认为是导演和编剧有意追求这种效果,正如片中大制片厂对梦露本人的剥削一样——而之后的数次堕胎则构成了她的另一重身份符号,连同婚姻和绯闻一起组拼出这个金发美人的凄惨一生。即便影片在局部展示出丰富的调度能力(例如那段如印象画般身体“拉伸”的性爱戏),但整体视角的狭隘仍然很难给人留下任何回味空间。
前不久,巴兹·鲁赫曼(碰巧也是澳洲导演)的《猫王》让我们领略到了电视时代的浮华。《金发梦露》则带我们回到更早一些时候,好莱坞的黄金时代。在21世纪20年代初回望半世纪前星光熠熠的美国娱乐业,似乎既讽刺又失落。两部电影的碎片化叙事都显露出典型的流媒体时代特征,而由网飞来为昔日好莱坞巨星立传本身也构成了一层奇妙的互文关系——明星和流量,二者密不可分。
帕布罗·拉雷恩去年的传记片《斯宾塞》同样受到争议,但值得肯定的一点是它懂得如何虚构,历史人物在小K身上产生了奇妙的化学反应,并逐渐融合为一个永恒的女性主体。而在《金发梦露》里,我们看不到安娜的影子,将她换成任何一个金发女郎都可以。导演和编剧试图还原一段扭曲的历史,却怯于直面自身的浅陋,只能通过大量技巧掩盖文本层面的干瘪——比苦难更可怕的是对苦难的想象,这便是证明。在《斯宾塞》的结尾处,一个神秘的幽灵指引着我们;而《金发梦露》选择了一种封闭性叙事,摄影机迫使我们冷冰冰地旁观这个女人的一生(的确有些哈内克的色彩,但要保守得多),我们好像来不及也没必要与之共情,因为这部电影既没有道德也不指望它的观众具备道德,它只想编造一个完整的寓言然后束之高阁,甚至不敢提出任何哪怕微小的指控。
影片前半段让我最为印象深刻的一场戏是梦露试镜完以后,台下一片沉默,待她离开后剧组的人表示“像是在看一个精神病人”,“不是在演,没有技巧”。这大致反映了好莱坞崇尚布莱希特表演法的传统。尽管一带而过,但这两句话至少引出了对表演的自反,安娜的表演又怎样呢?实际上,无论哪种体系都不该抹杀角色的复杂性,所以最致命的问题是,我们既不觉得她像梦露,也不觉得她是安娜本人,在这两者之间尴尬地生成了一个单调的被观察对象——一个脆弱的、没有反抗能力的、缺乏主体性的人。
相较于感情生活和花边新闻,梦露的演艺生涯显然不是影片关注的重点。电影设置了三处剧场场景(以及进入剧场前的景象,无非是像《雨中曲》等电影一样表现好莱坞的刻板印象),镜头在大银幕上的经典桥段和梦露的神情特写间来回切换,暗示了梦露在好莱坞成名以后的心路转变。这三部影片分别是1950年的《彗星美人》、1953年的《绅士爱美人》和1959年的《热情如火》。《彗星美人》是梦露在好莱坞的敲门砖,在这部当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中梦露饰演了一位在聚会上攀权附贵的小演员——多米尼克将这一幕作为对梦露自身处境的隐喻;随后,梦露以片酬要挟剧组罢演和她在《绅士爱美人》里的经典唱段“钻石是女孩儿最好的朋友”也被建立起某种戏里戏外的关联。多米尼克将现实和戏剧以看似合理的方式一一对应了起来,但这也是极其不负责任的做法,如果一个人的心理能够被轻易解释,那一定是不现实的。也因此,整部影片的确营造出一种“虚假”的质感。如果你能接受这实际上是一部和梦露无关的电影——如同它的原名“Blonde”,关于一个感情坎坷的金发美人,关于一个童年不幸的精神病人,甚至关于一个一夜成名的艳星,总之将她作为虚构的人而非现实的人——那么或许并不会觉得它太过难以下咽。
在拍摄《热情如火》时,梦露的精神状态已然濒临崩溃。我们看到化妆间里的一幕,梦露望向镜中浓妆艳抹的自己突然破涕为笑。这一幕让人联想到《彗星美人》的结尾,演员被明星光环所带来的满足感所吞噬。多米尼克没有挖掘出什么新的东西,在他看来,此时已从影多年的梦露也和小演员一样爱慕虚荣。对后者来说,镜中投射的是自身的欲望;而对于前者,镜中是分裂出的另一个自我,这一“自我”永远地受困于好莱坞的黑暗面——制片厂的剥削、大众的凝视和自身无止境的欲望。
于是,走投无路的梦露最终走向了注定毁灭的结局,她孤独地死在自己的寓所中,徒留一具光鲜亮丽的尸体。这便也是电影本身留给我们的,一个好莱坞的尸体,在制作精良的外衣下是没有灵魂的躯壳。多米尼克抛给我们的并非历史问题,而是历史遗留问题,即腐朽的电影工业还有多少未来。
由网飞出品、布拉德·皮特主导的B计划公司制片、007女郎安娜·德·阿玛斯主演的梦露传记片《金发梦露》,是2022年最受瞩目的电影之一,即便它在威尼斯电影节的首映口碑不佳。
然而亲眼见证后,不得不说这部电影的确卑劣:它以改编自虚构文本为挡箭牌,看似是对好莱坞男权系统的批判,实则是对梦露明星形象的一次空洞消费。
八卦小报的猎奇趣味
《金发梦露》并非改编自梦露真实生平。它取材于乔伊斯·卡罗尔·欧茨撰写的小说《金发女郎》。这给了导演安德鲁·多米尼克不少“创作自由”,而他将影片引向了八卦小报的猎奇方向。
欧茨的小说是一次借助梦露形象对美国上世纪中期历史的全景透视。但多米尼克志不在此,他在改编时忽略了原著的历史文化语境,转而强调出书中那些与史实不符的耸动桥段:福斯公司总裁扎努克对梦露并未发生的性侵;梦露在生涯初期与两位星二代小卓别林和小罗宾逊并未发生的三人行关系;历史上从未记载的梦露堕胎经历;仅仅在小报和阴谋论文章中流传的梦露-肯尼迪情史,和美国政府对梦露的迫害传说。
在片中,梦露被呈现为任人宰割的洋娃娃,在一个个灾难情境之间无力游走。她遭到雇主性剥削,却没有勇气去求救控诉;她被历任丈夫虐待利用,却依然娇嗔地称他们为“爹地”;阅读甚广的她会表达对角色的理解,但当对面的男人表现出不屑时,她便无助地收声;甚至当她反悔堕胎决定时,都无法被人当回事:主刀医生自行其是地执行手术,镜头中的梦露,只会像鱼肉一样躺在冰冷的砧板(病床)上,泪流成河。
但现实中的梦露并非如此。真实的她是个斗士和策略家,精心掌控着自己的公众形象,步步为营地借性魅力登上事业巅峰。当她的收入与声名严重不匹配时,她敢于跟制片厂抗衡,成立个人制片公司,为自己争取更高薪酬和更大的主导权。最重要的是,在博弈中,她最终赢得了决定其银幕形象的权利——她可以出演自己感兴趣的较为复杂的正剧角色,而不是日复一日扮演男性观众的欲望对象。所有这些都与《金发梦露》的叙述相反。
与此同时,那些所谓对梦露进行剥削的权势男性,其真实形象也不像电影所表现的那样扁平。梦露的第二任丈夫乔·迪马乔虽然粗暴,却也有其温柔善意的一面,因此梦露才决定与其复婚,而在《金发梦露》中,迪马乔只是头肌肉发达、头脑简单的野兽。
至于为梦露掌镜的导演们,更绝非影片所描绘的单维男性剥削者。《金发梦露》把《七年之痒》经典桥段表现为好莱坞对梦露肉体的消费,却无视这部喜剧对男性欲望的调侃——本片导演比利·怀德一直在那个年代的语境中尝试挑战性别刻板印象。至于被《金发梦露》批判的另一名作《绅士爱美人》,同样也是导演霍克斯对性别秩序的尖刻反思。梦露演唱的名曲《Diamonds Are A Girl's Best Friend》,仅凭歌词就呈现出女性对爱情与婚姻之不可靠的自知,和在与男性的博弈中获取利益、掌握命运的权利意识。但在《金发梦露》中,梦露却只会担心:“唱这首歌的真是个坏女孩啊!当与我素未谋面的父亲看到这段时,会怎么想我?”
如果我们拿《金发梦露》与上述两部经典电影的意识形态相对比,或许能得出好莱坞在不知不觉间倒退了七十多年的结论。更可悲的是,这结论其实并不离谱。
好莱坞式弗洛伊德陈词滥调
《金发梦露》一面强调着梦露被物化和性化的面向,一面将梦露的“真我”臆测为一个抗拒性爱、对自身的性感魅力充满厌恶的保守女人。似乎对一些男性创作者来说,正视女性的欲望永远是件难事。
影片中另一个令人齿冷的细节是,梦露怀上的胎儿对她控诉:“你还会像上次一样杀死我吗?”且不论堕胎一事在梦露生平中根本莫须有,在罗伊诉韦德案被推翻的2022年,对生育自主权被剥夺的女性观众发出如此疑问,这对于一部自诩为具有女性意识的电影来说,简直匪夷所思。
更有甚者,全片的核心,也就是梦露终生都不幸福的原因,导演给出的最终解答是,因为她从未见过她的生父,这个回答解释了一切:自我认同的缺失,对年长男人的迷恋,贯穿一生的不安全感……这是好莱坞式弗洛伊德陈词滥调的重现,也是平庸男性创作者对失控女人的想象力边界。
《金发梦露》的分裂也正在于此:它表面上批判由男权秩序把控的影视业权力格局及娱乐生态,实际上却把梦露这样的复杂女性牢牢安置在男人们为她们预定好的位置上,她们的人格被简化,她们的反叛意识被矮化,她们作为欲望主体的身份被宣判无效。
巧合的是,一直被视为谦恭绅士、平权代表,甚至近期在出席活动时穿了裙子的布拉德·皮特,被前妻朱莉指控家暴。此事在六年前就曾被曝光,在两人的子女抚养权之争升级后,事情细节也终于公之于世。有趣的是,皮特今年的制片作品片单,除了《金发梦露》外,还有两部女性主题电影《她说》和《女人们的谈话》。
皮特近些年营造的女性友好人设,还能否长久维系尚未可知。但起码《金发梦露》的故事让我们看清一点:不是所有控诉性别剥削的电影,都能真正摆脱男权思维的影响,而要客观评价一部作品,不能只看主创说了什么,还要看他们在做什么。韦恩斯坦的倒台远非电影世界走向平等的终点。
2022/10/26/《南方人物周刊》
都2022年了还有人相信玛丽莲梦露和肯尼迪兄弟绯闻的?康纳德·斯波托的权威传记《玛丽莲梦露:谎言与真相》前两个月已在中国出版,本以为是这些谣言销声匿迹之时,没想到营销号是越来越变本加厉了,为了流量什么耸人听闻的信息都能编得出来。到目前为止我见过的最牛逼的谣言就是梦露给肯尼迪唱歌当晚和肯尼迪共同消失了十几个小时 🤣 好家伙,连达尔文·波特都不敢这么编,这个营销号倒还真敢说,直接凭空捏造历史了都。我在这里尽量给大家完整复盘一下梦露和肯尼迪的关系吧。 首先,梦露和约翰·肯尼迪只是一夜情,梦露从未有过当第一夫人的打算。约翰肯尼迪也不是她心中值得托付一生的人。这时梦露和她第二任丈夫迪马乔已经旧情复燃了,还和迪马乔定好了复婚日子,并让路易斯专门制作了一件礼裙。
其次,梦露跟约翰肯尼迪的弟弟罗伯特·肯尼迪顶多是朋友关系(梦露很喜欢和他讨论民权问题),他们从没发生一次婚外情,甚至见面次数和梦露与约翰肯尼迪见面的次数一样少的可怜。罗伯特·肯尼迪从未倾心于梦露,他是一个道德感很强的人,不会与除自己妻子外的任何女性发生性关系。而且梦露也跟朋友说过罗伯特肯尼迪的长相不是她的菜。
梦露寄情于肯尼迪兄弟的谣言以及梦露之死涉及肯尼迪家族的阴谋论是别有用心志在消费名人的人捏造的。 梦露跟肯尼迪兄弟毫无根据的阴谋论经过各种传记作家的润色和加工,有些甚至被搬上了电视。国外迄今为止最权威的梦露传记《玛丽莲梦露:谎言与真相》详细描述了梦露之死涉及肯尼迪兄弟的谣言是怎么形成和演变的。可惜这些谣言已经流传了半个世纪多,就算是假的如今也是真的了。更可恨的是一位名叫达尔文·波特的“传记作家”,不仅用极其恶心的手段消费了梦露之死,甚至把梦露做过的努力与奋斗全部归类于“黑帮捧红”,这完全是子虚乌有的。多年来,外界一直流传着一些粗俗的、毫无事实依据的传言:在那个周未,她无意中服用了过量的巴比妥酸盐,经过抢救才捡回一条命;还说她结交了形形色色的黑社会犯罪分子,还跟这些人发生了肉体关系(其中包括约翰尼·罗塞利、巴格西·西格尔和山姆·詹卡纳)。演员亚历山大·达西认识玛丽莲(二人一同参演过影片 《愿嫁金龟婿》),又跟洛杉矶的黑帮头目罗塞利交往过密,他曾愤愤不平地否认过这些谣言:“玛丽莲跟这些人绝对没有发生过关系。实际上,玛丽莲跟黑帮毫无纠葛!她在塔霍湖的时候是跟乔在一起!”对罗寨利和辛纳屈都非常熟悉的贝特西·邓肯·黑姆斯也同意这种说法:“那个周末我就在塔霍湖,玛丽莲吃饭的时候我看到她了。加恩卡纳(黑帮分子)和他那一伙人不在那里,如果他们去了,我肯定会知道的。”另外达尔文·波特编造各种假料恶意消费名人在外网早就被群嘲了,他出版的《女神误落人间》、《彩虹尽头的玛丽莲:性爱、谎言、谋杀和大掩盖》不仅毫无根据,甚至连人物之间私密的对话都能光明正大、十分详细地写出来。这些烂书顶多当同名小说看寻个乐子,但各类有关梦露与肯尼迪兄弟的私情、逼宫杰奎琳的谣言就真的很恶心,让很多人误解她。
令人心寒的是一位名叫罗伯特·斯雷泽尔的游客在梦露拍摄《飞瀑怒潮》的时候突然蹦出来死缠烂打地要合照,但家喻户晓却非常亲民的好莱坞巨星梦露十分慷慨地答应了。后来这个人编造了各种有关梦露身亡与肯尼迪兄弟的阴谋论,以自己的名字出版了《玛丽莲·梦露的一生及其离奇的死亡》一书,甚至在脱口秀节目里声称梦露和他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在书里造谣梦露当过脱衣舞娘、站街女,这些最终成就了他的名声让他赚到了巨额利益。还有一位跟梦露当过一段时间邻居的陌生女人,在和朋友认出她的明星身份后天天骚扰她,甚至在她死后谎称是她的室友,编造她和罗伯特肯尼迪的一系列谣言例如“梦露和罗伯特肯尼迪经常约会、去裸泳”,这些人跟梦露至多是萍水相逢,梦露的朋友还有与她共事过的人都表示不认识他们,但在梦露去世后他们也加入到了恶意消费梦露的人群之中。 至于梦露与肯尼迪兄弟的种种阴谋论,则是有人刻意为之。这场阴谋论的制造者成员包括:第一个到达现场的警察杰克·克莱蒙斯、电影界保护美国理想联盟总主席莫里斯·里斯以及右翼作家沃尔特·温切尔。莫里斯·里斯对所谓的“共产主义入侵好莱坞”非常偏执,他密切关注着包括梦露在内的许多电影明星。这三名同谋在梦露死后几个月首次见面,经过一段时间的商量后,三人随后编造了一个虚构的阴谋论故事,讲述当时肯尼迪兄弟如何下令暗杀她,把梦露的死归咎于肯尼迪家族,以掩盖这一事件。
事实上梦露和肯尼迪一共只见过四次面。大部分历史学家认为,梦露与肯尼迪唯一有可能发生关系的时间是1962年3月24日礼拜六的晚上,仅仅只是可能,因为当晚他俩睡在了著名歌手宾·克罗斯比家里。 梦露与肯尼迪的那些绯闻基本上都是假料,梦露是通过肯尼迪的妹妹帕特丽夏(帕特丽夏对好莱坞名人很感兴趣,很喜欢梦露,跟梦露成为了好友)在1961年一场宴会上才真正结识的肯尼迪夫妇。有些营销号说梦露与肯尼迪在50年代就相识了纯属胡扯。 1962年5月肯尼迪举办的那场大型盛会一是为了他的45岁生日,二是为了结清民主党1960年总统竞选留下的债务,但后者才是最重要的目的。因为梦露也是民主党人,她认为能在合众国总统面前出场是很光荣的事,也是为肯尼迪总统的募捐大会拉选票。 这次盛会几乎所有大牌明星都到场了,比如朱迪·嘉兰、亨利·方达、玛丽莲·梦露、埃拉夫人、玛丽亚·卡拉斯(刚从欧洲飞来,就为了能给总统献唱)、哈里·贝拉方特、迈克·尼克尔斯、吉米·杜朗顿、伊莱恩·梅、佩吉·李等等。营销号是从来都不会提及其他巨星的,只恶意剪辑梦露的那一小段以断章取义,把其他明星给肯尼迪唱歌祝寿的画面全部删掉,给路人造成一种只有梦露给肯尼迪献唱的感觉。
梦露是陪同她的前公公(阿瑟米勒的父亲)一起参加的。来花园之前,玛丽莲非要先在公寓里为老米勒唱一遍《生日快乐》,其实歌曲后面的灵感来自老米勒,她那天晚上的歌曲是经过老米勒的点拨才变得如此动听。
梦露和肯尼迪的合照只有1962年5月19日晚梦露参加肯尼迪举办的盛会时被媒体抓拍的一张,剩下网传的所有梦露与肯尼迪的合照不是p的就是后世为了博眼球找相似的人演的。
梦露为演出排练的照片。原本梦露是打算穿这套朴素的衣服为总统唱歌的,后来听从公公老米勒的建议打算定制一套极为性感的连衣裙,这样才能艳压群芳。
有传闻称梦露在这场盛会送给了肯尼迪一块表达爱意的劳力士金表,但后来经过专家证实这块所谓的“金表”是1965年制造,这时候梦露与肯尼迪都已不在人世,这一看就知道是为了炒热度伪造的。
http://rolexblog.blogspot.com/2008/07/history-of-rolex-president-part-9.html I have heard a rumor that the watch, based on its serial numbers had to have been made in 1965, two years after JFK died, but in my life experience, and it I am sad to say, I have heard more false rumors about Rolex than true. Unfortunately, many people make up and perpetuate untrue stories because it gives them a false sense of being in the know. Update: LarryK sent in an email that said "According to every verifiable Rolex serial number list, the "Monroe JFK Rolex" (with a serial number of 1296419), should be from the third quarter of 1965, 2 years after president Kennedy was assassinated. I do not believe that the watch that fetched all that money is authentic.” 根据它的序列号,这只手表必须是在 1965 年制造的,也就是肯尼迪去世两年后,但在我的生活经历中,我很遗憾地说,我听到了更多关于劳力士的虚假谣言比真的。不幸的是,许多人编造和延续不真实的故事,因为这给了他们一种知情的错误感觉。 更新:LarryK 在一封电子邮件中说:“根据每个可验证的劳力士序列号列表,‘梦露 JFK 劳力士’(序列号为 1296419)应该来自 1965 年第三季度,即肯尼迪总统遇刺两年后。我不相信能赚到这么多钱的手表是真的。” 梦露与肯尼迪的八卦不少来自于后世那些所谓的传记作者出版的书(这里点名诺曼·梅勒,这个美国无良传记作者为了赚钱连脸都不要了,后面有提到)。获奖传记作家唐纳德·斯波托(Donald Spoto)表示:“没有任何严肃的传记作家可以将梦露和肯尼迪认定为恋人的伴侣。” 梦露与肯尼迪兄弟的始末相关:
“后记 大骗局”这章详细地叙述了梦露跟肯尼迪兄弟的种种谣言以及梦露之死涉及肯尼迪兄弟的阴谋论是怎么形成的。有关梦露所谓的红色日记本、神秘录音带都是异想天开,梦露从未有过记日记的习惯,她的朋友建议她记日记还送了她两本日记本,直到她去世都是原封不动的,这在前面提及过;拿不出手的神秘录音带更是荒唐至极。
首次披露梦露与肯尼迪有关系的,是在肯尼迪被刺杀后的十年(1973年),美国传记作家诺曼·梅勒撰写了《玛丽莲》一书,成为第一个推测梦露与肯尼迪事件的人。 因此,梅勒于1974年与Slatzer合作撰写了“玛丽莲梦露的神秘之死”,进一步讨论了梦露与肯尼迪事件以及中央情报局可能的谋杀阴谋。然而,梅勒在接受迈克华莱士采访时承认,他做了0项研究,甚至不相信自己的说法。当被问及为什么写这本书时,梅勒回答说:“我非常需要钱。” 从一开始,这些说法的原始来源就值得怀疑,但我们必须审查实际证据。 1957年4月11日,在纽约市华尔道夫酒店举行的四月巴黎舞会上,玛丽莲和肯尼迪第一次被证实参加了一场活动。然而,无法确认他们是否真的见过面,因为他们从未在活动中一起出现在任何照片中。 他们第二次见面是在1962年3月24日礼拜六晚上,在著名歌手宾·克罗斯的棕榈泉家中。 第三次当然是1962年5月19日,当时玛丽莲在肯尼迪的生日晚会上为肯尼迪演唱了准备好的“生日快乐歌”。他们参加了活动,并与其他数十人举行了派对,那天晚上玛丽莲由她的前岳父伊莎多尔米勒护送回家,在那里她遇到了她的按摩师和朋友拉尔夫罗伯茨── 这使得婚外情几乎不可能在她和肯尼迪之间发生。 这是玛丽莲和肯尼迪唯一有记录的见面次数,考虑到他们是那个时代最著名的人物,我们能够轻松追踪他们的动向,有时甚至可以精确到秒。 梦露和肯尼迪唯一有可能睡在一起的时间是1962年3月24日礼拜六晚上。 虽然有很多谣言说玛丽莲偷偷溜进白宫或者她经常打电话给那里,但没有记录(来自玛丽莲的个人电话账单或白宫)。她曾经确实给白宫打过电话,司法部因为玛丽莲正在与FOX工作室谈判恢复她的工作。她打电话的日期恰逢她与FOX的会面。至于潜入白宫,特勤局特工拉里纽曼说:“我个人从未在白宫见过玛丽莲..……我从未听说她在那里。” 也有传言说,他们共同的朋友彼得·劳福德安排肯尼迪和梦露在1961年11月19日见面,但那天玛丽莲和摄影师道格拉斯·柯克兰一起检查了他们两天前拍摄的照片的样张。 玛丽莲也从未召开过新闻发布会来澄清谣言,这个谣言是斯拉策凭空捏造的。 如果梦露和肯尼迪之间没有婚外情,那么肯尼迪家族就没有“处置”她的目的。意识到如果传记作家和纪录片制片人可以在这样的小事上撒谎并完全掩盖某人的记忆,他们必须撒更严重的谎来自圆其说,这有点令人沮丧。这是我们都应该关注的阴谋。 我在下面再继续贴上基斯·巴德曼的梦露权威传记,请大家一定要把这一篇章耐心看完就知道前因后果了!
剧透预警
剧透预警
剧透预警
1. 梦露的童年和母亲的精神疾病
电影:梦露出生于洛杉矶的一个单亲家庭。梦露的父亲在她出生前就抛弃了母女俩,但母亲一直以来都偏执的认为梦露的父亲有一天会回来,甚至出现了精神失常。在一次生日母亲送给梦露一张父亲的照片,这是梦露第一次见到自己父亲的模样,童年的她对父亲充满了纯真的想象和期望。后来母亲的精神疾病愈发严重,1933年洛杉矶格里菲斯公园大火,竟驱车要带着梦露冲向火海,幸得被警察拦下,后因梦露询问为何父亲从来不看望自己而恼羞成怒,回家后差点将年幼的女儿溺死在浴缸中。后来邻居及时介入,将母亲送入了精神病院,而梦露则被送去了孤儿院。
现实:梦露真实的童年和电影一样动荡而悲剧。梦露的母亲是电影剪辑师,搭上自己的工作上司后于1926年意外怀孕生下了梦露,梦露自出生后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1933年母亲精神疾病发作并被诊断出偏执型精神分裂症(paranoid schizophrenia),余生都待在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梦露在和母亲的熟人生活了一段时间之后便被送入了孤儿院,直到梦露于16岁嫁给了James Dougherty,才免于继续生活在孤儿院的命运。
2. 梦露和查理卓别林之子的关系
电影:整部片子里最大胆的莫过于梦露和查理卓别林之子以及爱德华罗宾逊之子的3P爱情关系(threesome)了。导演用了一段极其梦幻而华丽的床戏描绘了三人的sex。此3P关系成为当时的社会性丑闻,以至于梦露的经纪人一直催促梦露为了自己的职业生涯结束这段扭曲的爱情。后来这段关系随着梦露的怀孕以及堕胎而告终。
现实:梦露并未与另外二人发生过3P关系。不过当时梦露确实与卓别林之子传出过绯闻,在1960年后者的自传中得到了证实。因此,这段三人成行的剧情是电影为了增添戏剧性杜撰的。
3. 梦露与棒球运动员乔狄马乔的婚姻
电影:电影里这个角色叫The Ex-Athlete, 是以著名棒球运动员乔狄马乔(Joe DiMaggio)为原型。梦露与乔都渴望婚姻,渴望生儿育女,以及都希望有一段聚光灯之外的平静生活,因此两人走到了一起。但结婚后两人性格的差异导致婚姻并不幸福。乔并不像梦露一样喜欢艺术和诗集,而梦露在一次家庭聚会中被乔的家人嘲讽五谷不分。两人真正的感情破裂源于乔强烈的嫉妒心和对梦露的家暴。在电影七年之痒的著名场景拍摄过程中,乔目睹了梦露在观众面前一遍又一遍的掀开自己的裙子,而梦露粉丝们贪婪色情的目光让乔恼羞成怒,他认为梦露是一个放荡下流的女人,回家后用腰带狠狠抽了梦露一顿。
现实:和电影基本一致。1952年乔与梦露相识并开始约会,1954两人步入婚姻殿堂,但结婚之后就立马就出现了严重的婚后问题。乔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和控制欲,多次试图控制梦露的演艺生涯。作为一个退休的棒球运动员,看到自己的妻子事业蒸蒸日上,乔的嫉妒心逐渐开始让自己扭曲,甚至要求梦露辞掉演艺工作回家做全职主妇。压垮两人的最后一根稻草和电影中的描述如出一辙,七年之痒的摄影师证实在拍摄梦露裙子吹起的场景时乔也在场,随后那天晚上梦露住的酒店就报道了严重的暴力事件。在这件事情之后梦露很快就正式提出离婚,两人的婚姻也走向终结。
4. 梦露和作家亚瑟米勒的婚姻
电影:片中梦露比较快乐的一段时光大概就是她和作家的这段婚姻。梦露和作家丈夫相识于1955年的电影试镜,二人情投意合互相欣赏,很快就结婚了。但后来在一次意外中梦露流产,同时她也发现自己的丈夫一直把当成创作的灵感,使得这段婚姻最后也分崩离析。
现实:该任丈夫原型为作家亚瑟米勒。二人结婚的时间与电影基本一致。虽然在当时两人的爱情关系让一些公众大跌眼镜,但一直以来他们对彼此都比较忠贞。米勒在一次护照审核中被调查人员认为和communism有关系,以至于他和梦露都被联邦盘查和监视,但梦露依然不惜冒着牺牲职业风险公开声明支持自己的丈夫。梦露与米勒长达5年的婚姻十分快乐,当时梦露甚至公开宣称这是自己第一次收获真正的爱情。
5. 梦露的怀孕与流产
电影:梦露第一次怀孕时,因害怕孩子遗传了母亲的精神疾病而堕胎。另外两次怀孕届以流产告终。
现实:梦露并未有过堕胎经历。在和米勒结婚期间有过三次流产,这对十分想当母亲的梦露来说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6. 梦露与肯尼迪的关系
电影:梦露被FBI探员直接抓到了白宫,为刚经历过后背手术的肯尼迪blow job。
现实:梦露和肯尼迪的真实关系一直以来都是媒体的流量密码。主流说法坚信两人有这样一段sex relationship, 甚至有阴谋论认为梦露的死是肯尼迪家族为了避免二人的关系暴露而进行的谋杀。当然,这些说法已经再也无法得到证实,陷入了无尽的罗生门。
7. 梦露的化妆师
电影:化妆师Whitey是片中自始至终对梦露都保持善意的角色。他也是少数几个对梦露不存在男性凝视的角色。每次梦露在即将登台却找不到状态时,化妆师Whitey都会鼓励她,帮助她变成那个在舞台上光彩夺目的玛丽莲-梦露。
现实:和电影基本一致。Allan “Whitey” Snyder一直以来都是梦露的化妆师,二人一直保持着很好的关系。梦露甚至曾经希望,如果她死的早,他可以帮葬礼上的她化最后一次妆。1962年梦露突然离世,Whitey在葬礼上满足了梦露生前的这最后一个愿望。
参考来源:时代文章
1953年,已经成名的她公开发表《我所认识的饿狼》一文,讲述好莱坞形形色色的“饿狼”。多年来她遇到过有想用金钱礼物换取一夜风流的电影制片人;有忽悠她上“选角沙发”的导演;有逼她上游艇陪玩,否则撕毁电影合同的已婚高管。 英国女星Joan Collins也曾回忆:她刚到美国发展时,作为前辈的梦露好心提醒她小心好莱坞的“饿狼”们。 梦露在发表的文章里提到几头典型的好莱坞“饿狼”:有导演在聚会尾随她上楼,企图侵犯。她奋力逃脱,把自己反锁在房间里看杂志。导演疯狂敲门“我只是想聊聊”然后大骂了半天,最终累了走掉。 还有经纪人以慈父的形象出现,借钱给她改善生活,之后把欠条裱起来挂在办公室“我要让全好莱坞都知道这是我的女人!”得知对方企图后梦露赶紧还清欠款,又威胁要打官司才从对方手里要回欠条。 还有次她坐在沙滩上,旁边的男士戳着她的腿说她胖:“我喜欢能摸到骨头的苗条女孩。”梦露反怼:“那我去拍一张X光片送给你不就得了。”男士被气走了“我最讨厌有脑子的姑娘!“ 梦露说:“这是我听到过的最棒的评价。”
另一种历史剥削片,主要还是太板正,包括内容和结构,虽说是改编但毕竟挂着梦露的名字又不敢太出格,仅靠些许奇情艳事填满三幕,大体还是照搬维基,再加点道听途说的虚构和想象。实际上把昆汀两部片《无耻混蛋》和《好莱坞往事》看上几遍大概就能知道拍这类片是怎么一回事了,把Daddy画像当成“玫瑰花蕾”来拍,单凭这个可成不了多米尼克口中的旷世名作。
一个生前就被符号化的时代巨星,死后还要遭世人乐此不疲地消费鞭尸,无论出于何种目的,将一部充斥着谣言的虚构小说改编包装成精致的电影也依旧是对逝者的诋毁污蔑,这不是传记,而是脱胎于花边轶闻的桃色同人,用凭空杜撰影射其私生活的方式歪曲事实完全有违道德底线,这不是玛丽莲·梦露,而是某个冒名顶姓闯荡好莱坞的美艳娼妓,大量露骨的性爱场景,名曰以男凝批判男凝,实则赤裸裸二次剥削。不断变换的画幅和色彩、打乱时间线的剪辑、意识流般的梦幻镜头,摈弃了四平八稳的传统类型片拍法,试图以花哨的技巧抬高格调,撕下华丽矫饰,呈现的却是无比空洞枯槁的内容,就连事先鼓吹的超大尺度也是纯粹博取关注的噱头。安娜演得声嘶力竭,观众看得精疲力尽,或许扮相确有几分贴近,但不是随便涂片红唇,点颗黑痣,染一头金色波浪卷发就能cos梦露了。
这个被恋父情结困扰的梦露的一生有太多不负责任的虚构了。如果是要以物化梦露的方式拍当年梦露被物化的故事,至少应该做到考据和尊重史实,而不是把无中生有的脏水再泼一次,在创作上这叫奸尸,因为导演知道不管怎么拍当事人都无法回应。现在想想关锦鹏没用流言来定义死于流言的阮玲玉,是何等的人性化!
男人至死是少年,女人至死都在填补童年创伤。大早上起来看了一部三个小时的porn实在是生理不适….MD网飞塞了多少钱给威尼斯主委会啊
#79威尼斯#一部将女性沦为男性玩物的悲歌,美轮美奂的浮华场景把剧本的苍白空洞和女主的矫揉造作衬托的无比明显,大尺度的镜头恐会招致肯尼迪家族的投诉,口碑两极,差评多过好评
三星單純給高製片質量和完成度以及給到的豐富的好萊塢人類學經驗,看到了瑪麗蓮夢露作為一個男性凝視和美式好萊塢大他者的慾望是如何被生產,然後又如何給Norma Jeane的同一主體性生產造成無法縫合的創傷的。不瞭解夢露的故事,所以無法評價敘事和劇本,無法瞭解虛構和寫實有多少。一個很典型的精神分析案例被這樣擺在熒幕前還是有它能抓住人的點的。片子不如改名叫,好萊塢故事之兩個夢露和父親的形象。好萊塢也是沒太多素材了就拍自己歷史了。以及演員演得真的很可以,respect
花里胡哨 把痛苦当噱头很没意思 白瞎了用ghosteen当配乐
导演是亚当重锤吧,梦露在他眼里只是块等着挨操的肉,连人都不算。这片子根本配不上传记剧情这四个字。你要说拍的是韩国那个张紫妍,我给满分。女主光演性感和脆弱了,可拉倒吧。这片子演的全是梦露被各种男人性侵,堕胎,找爹,不停精神崩溃,最后顶不住挂了,什么东西,三级片吗,以艺术之名,行苟且之事呗。翻了翻梦露的纪录片、各种演出,传记,梦露读过的那些哲学,左翼的书,梦露是个有思想的人,现实也不全是对她的侵害,现实对一个人的伤害是缓慢的,长期的。梦露是有智慧的,有思想的,有抗争的,是有坚强的,这片子别说还原了,就连模仿都不像。推荐一本我正在看的书《玛丽莲梦露 谎言与真相》,600多页,通过梦露的一生,一窥美国社会方方面面,非常精彩。
年代十佳候选。注定是2020s最叛逆的电影。多米尼克走的太远、太极致了,这是绝无仅有的、险中求生的拍法。运用恐怖片语法实现了对传记片的强拆与摧毁,多米尼克成功的用视听流构筑出一个噬人的梦魇和一个虚构的精神画像,梦露近乎受虐狂般带着自毁倾向在不断地受难中成为了瘫痪的,丧失行动力的牺牲品。长久以来她一直被错误的“观看”,观众自然也成为了共谋者,导演恰是用男性的目光、他们的视像、甚至是那些多变的视点镜头来进行反讽、反诉,从而真正达到反写的效果,开场序曲部分的镜头组也早已说明了导演意图,暴露在聚光灯与照相机闪光灯之下的梦露必将被缓慢杀死。这当然是批判性的、高度反思的创作。影片越往后越意识流了(精神世界的崩塌),梦幻-影像的累积也终于结出了果实。可以为Ana此次的元表演送上影后了!@Venezia79
花了三次才看完这部近三个小时的《金发梦露》,畅销书作家演绎的好莱坞女星故事,可观众会当作真实传记去看,太可悲了,它“又一次杀死了梦露!”女演员年纪过大又不够美艳,不写演员在电影和社会中的成绩,夸张的婚姻、恋情描写,让人认为梦露的一生着实太可悲与太丑恶了!这样的片子不值得观看。
又是一部“优质”的电影,美术,剪辑,摄影,主题和演员无不是“在线”的,可惜电影不是做加法得出的结果,也和可复制的审美指标背道而驰。情绪的来源是如此单一又不假思索,以至于安娜的表演像是应答某个抽象主题的一系列即兴,断续的剪辑则像从言之无物中逃避的解救。Laura Palmer的受难让观众跌入了一个从未如此的宇宙,而Norma Jeane的受难只是让我们收获了一支…制作精良的MV。
真的是让人生气的一部片子,气的点还不能用“差”字概括,而是在这么多绚丽手段的包装里,撒了那么多梦露精神世界的(可口的)糖霜,却给不出哪怕一小段真正的、耐人寻味的关系,仿佛人物从头到尾都生活在走马灯包围的真空世界里;以如此想要真实还原的口吻讲述的事情,最后却变得如此肖似八卦小报甚或漫画。可怜的演员们几乎被剥夺得干干净净,虽然所有人那么努力,但除了一具会流泪或(完全相反地)会打骂的皮囊,几乎什么都没剩下。
被男性凝视和摄影机消费的性感尤物空洞形象刻画得蛮好的,女主表演很出色。不过又归结为一个用一生弥补童年的故事有点没劲。
导演的视听还是厉害的,但有点过于沉迷于此了。你只能看到显摆技巧,却感受不到情感。
这部电影把我看到精神创伤。这个女人太可怜了,依旧是如此男凝如此物化的镜头在展现她,一场场没必要的赤裸场面,一遍遍重复被掀起的裙子。然后你告诉我,她人生最大的痛苦都来源于父亲和未出生的孩子。玛丽莲梦露是被制造出的,而诺玛简依旧是个模糊的影子,她到底是谁呢?Stop objectifying her!
那些认为这部电影只是在歧视女性(剥削梦露)的人很可能是真正的女性歧视者
我只能说这不是梦露的传记电影,这是小说想象。主要还是满足了大部分人们想在镜头下看到的那个他们性幻想中的梦露吧。其实挺讨厌的,怎么能把梦露的所有成就降低成男凝社会下的悲剧性产物呢?或许电影是有意想要批评好莱坞对女性的剥削吧,可是整体看下来,却像是无形中刻板化了梦露金发蠢女人的悲剧形象。
梦露是性化的 甚至是主动性化的 但她不是傻子 是不是什么事儿都只能通过童年创伤来解释了?即便是个普通人 也不会处处选择都来自童年创伤的闪现 何况是个必须拥有超强精神力量的超级大明星 她被这个系统剥削 然后反过来利用这个系统 更深地陷入这个系统 但她不是傻子 不是整天战战兢兢脑袋空白的玩具。与其说是梦露 不如说是为了表达导演“好莱坞控诉”的虚构人物
因为在绝好的影厅浪费了宝贵的时间额外扣一星。威尼斯后期重磅的片子,明星争议营销风大得很,看完只觉得:太超过了。完全超过了。我并不是因为大家所说的男凝问题反对它,创作者不能拍男凝主题和创作者不该拍坏人犯罪的观点一样,属于带三观看艺术作品了。这个片子的问题在于,作为一个传记,没有挖掘主角可爱风情的来由,没有关注光鲜外表下的独白,只有像罗列生平一样桩桩件件的龃龉而已。她作为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在生活的任何一个方面,任何一个角度和领域,都没有一丁点的主见。有的只是童年创伤、daddy issue、歇斯底里的恋爱脑和没有任何底线的无处不在的镜头。大近景拉到梦露无甚表情的脸上,属于那个时代的传奇人物就这样扁平一览无余。不值得,威尼斯不值得。
抛弃传统传记片四平八稳的拍法,试图呈现Norma Jeane如何扮演、成为“玛丽莲·梦露”的精神过程,不断变化的画幅和色彩、意识流一般地镜头打造了一出视听盛宴,让人们得以体会她对父亲执着般的依赖和对爱的渴望,并游刃有余地使她在“凝视”与“被凝视”中自在转换——她似乎永远都是那个长不大的小女孩诺玛·简,但又是那个被追捧、被消费、被符号化的时代巨星玛丽莲·梦露。打乱时间线索的剪辑手法,更放大了她的荒凉处境与悲剧意味,好莱坞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的浮华与颓靡尽收眼底,男权对于女性的玩弄与操控亦无处遁形。Ana撑起了这个角色,从诺玛的纯真、梦露身上的巨星风范到跌入低谷后的落魄都恰到好处,让观影过程更加梦幻和残忍。最后的对镜微笑,是她最后的宣告:我是Norma Jeane,不是Marilyn Monro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