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收

正片

主演:内详

类型:电影地区:中国大陆语言:汉语普通话年份:2008

 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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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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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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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篇影评

 1 ) 这个片有着非凡的存在意义。尤其是在中国这样一个国度里。

从来没有一个国内的纪录片导演如此直白地在镜头下展现一个群体——妓女和嫖客群体。直到徐童这么做了。不仅镜头对准“鸡”“鸭”以及他们的消费者,而且有名有姓,毫不隐讳,导演还跟着女主角回到她老家,拍摄她父母,她父母也有名有姓,有头有脸地完整出镜,叙说着女儿的出息。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女儿拿回家的那么多钱是怎么赚来的。这个片子貌似极有猎奇色彩,但其实,导演的用心也较容易看出:他试图将这个群体里清晰的个体,他们的日常生活,他们的喜怒哀乐,以极其普通平常的方式展示出来,达到“去魅”的效果。导演在片中丝毫没有道德评论,甚至隐隐可看出,导演与这些人是站在一起的。他镜头下,只有一群鲜活的人,一群因种种原因,在大众视野里被遮蔽的人。如果你作为消费者去面对他们,只能见识到极不真实的一面。而此片的导演做到了,跟他们玩在一起,吃喝在一起,达到哥们和闺蜜之间聊天的程度。因此,我们看到,人们眼中的“妓女”和“嫖客”,除了交易关系,其实也有不少存在情感联系的。至少,是一种互相慰藉的关系。与金钱无关。这种职业的从事者和消费者,第一次作为普通人,在镜头前展示他们的日常真实状态,喜怒哀乐。因此 ,这个片的价值再怎么评价也不为过。这也是徐童的纪录片处女作。曾经引起巨大争议,引起一拨抵制浪潮。尤其片中一位出镜的妓女,对被制作成纪录片展映感觉到震惊,抗议两三年之久。不过此片特殊在,本身就是一个地下电影,只在国外电影节上展映并拿奖,在国内,进行过极有限的几场小范围放映。它从未公开化过,没走上官方通道。因此对它的抵制也像锤子打棉花,最终并没起到彻底扼杀此片的程度。仍能从盗版渠道获取片源。导演拍此片的过程充满了说不清的色彩,他是不是欺骗了被拍摄的对象,是不是辜负了他们的信任和友谊?不清楚。这些争议本身,也是极有意思的文化现象。作为纪录片,这个片有着非凡的存在意义。尤其是在中国这样一个国度里。

 2 ) 这出民谣好在举案齐眉

  《麦收》很像一段民谣。青绿的麦子,几声狗吠,飞鸟划过镜头,平原,北方。三两个哥们儿,路边摊,啤酒烧烤,打情骂俏。上回,给假钱的嫖客又来了。临了,补了一百块钱真的。她看不起现在的老板娘,因为她太贪财了。她怀念带她来北京的第一个老板,但他坐了牢。有段像爱情的事情开始了,后来很快就结束了。和所有有疾而终的感情一样。
    
  有清晰的关于她的个人素描,也有围绕在她周围的浮世绘。两个空间。河北农村,麦子在生长。她数着大把的人民币交给母亲。生病的父亲躺在炕上。也有儿子三两个,好像还有媳妇,但媳妇讪讪的坐在炕沿边笑。儿子从来沉默不语。北京的平房地带,姐妹几个在发廊里聊起讨厌的嫖客。三次路边摊的喝酒,其中一次还跟人非常江湖的叫起板来。一个姐妹,两个老板的简单交代,几个嫖客的匆匆出场。高兴的时候还会花钱包夜总会的鸭子玩上一晚上。
    
  民谣的味道多少来自于流动感。她游走在农村故乡和北京城之间,把卖淫赚来的钱,都给了家里作为父亲的医药费。她的客人,都是附近的打工仔,工地开铲车的,开塔吊的,货车司机,看小报亭的。他们也从农村来到城市,他们赚来的钱通过卖淫女和寄给妻儿的生活费又多少流回了农村。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但还有一种说法是身不由己,随波逐流。人往高处走的例子是河北姑娘到北京城打工。河南的小伙到河北农村打工,开收割机帮河北姑娘家里收麦子。关于求医也有这样的流动性。农村人看村大夫,像《马大夫的诊所》那样的简陋的房舍和医疗,病能医则医,不能医就慢慢的等死。条件好点儿的,就去县医院,《马乌甲》里面马乌甲的弟弟去的就是县医院。像她家,因为有个会赚钱的女儿,能去市里的医院。各地市里的人,有钱一点儿的,也许能到北京上海就医。北京协和医院排队的病人,十之八九都南腔北调,从外地赶来,住在宾馆里。
    
  流动性给人以某种可以改变命运的幻觉。但更多的事实还是随波逐流的无力感。《麦收》横跨河北农村和北京城郊两大空间。但绝不是所谓的对比鲜明。刚好是没有任何的差别。北京的城市景观几乎从未出现。只在一两个空镜中,你能隐约看见天边模糊不清的高楼建筑。画面空间里充斥的是一片片平房,陋巷,垃圾满地,凌乱的高压电线,摩托车板儿车穿行其间,如果没有字幕,你会分不清楚究竟这段是在北京还是河北。她们只是从一个农村到达另一个农村。这里逼近繁华,但依然是城市外围的经济圈,充斥着前来打工的外来人口,等这里被扩展为城市的时候,她们将再度迁徙,被挤压到更边缘的地方去。我居住的五环附近的一条街道上,原本就有很多的发廊,每一间店面不过几平米,总有一个穿黑吊带的微胖的女人坐在玻璃门里面无聊的向外张望。但很快当这片街道开始拆迁改建,要成为繁华都市的一部分的时候,这些女人就都随着拆卸下来的瓦砾一起消失了。
    
  随波逐流的另一个例子是,符新华的《八卦》里面,两个男人在深夜的城郊陋巷里溜达,想要找到打炮的姑娘,你可以想象如果他们找不到,也许他们会喝得酩酊大醉,和人干架,扰乱社会治安。打工仔的寂寞是发廊妹在安抚,那么发廊妹的寂寞呢?是夜总会的少爷在安抚。那少爷的寂寞呢?这个链条就好像一张假币的流通过程,到头来终究会有一个人花不出去,揣着那张废纸坐在街头放声大哭。
    
  民谣的味道和剪辑也有关。素材好看而丰富,剪辑也就可以很活泼。父亲讲述女儿能干聪明,要是个小子,一定能干大事。画面接的是女儿在北京一身性感的大红底榴花露背衣,跟客人在电话里打情骂俏。她讲到自己的姐妹儿,接的是她的姐妹儿吃香蕉,抽烟,打电话,发嗲。讲到宝爷,接宝爷推门进来的一个短镜头。小许电话里问,妈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接母亲在厨房包粽子的镜头。还有那个很调侃的玩具警车接警车。
    
  有的时候觉得剪辑得太过舒服太好看了,简直不像个纪录片。但又能够指责什么呢?指责徐童怎么能把这些都拍到而且知道怎么特别舒服的组接起来吗?也许纯熟不是一种好处,生涩反而是?是不是因为我们看生涩的不谋而合的东西太多,反而对谋而合的东西不敢表示赞赏了?我想来想去,觉得《麦收》的剪接还是应该赞赏的。不光叙事层面饱满了,连抒情的层面也居然很够。下雨。湿漉漉的水泥地。路面零星的水坑儿。一个人伶仃的在巷子里走。有小贩吆喝着收购旧彩电旧冰箱……父亲住在危重病房,随时可能血管破裂死亡。也是下雨。很大。雨水从屋檐哗哗泼下,冲刷着老屋边的树叶。大铁盆,拖把,没收的几件衣服,一盆长得蔫蔫的君子兰,都在雨水里。她的侧脸,在窗边听雨水滴落的声响。房间很暗。仅有的忧愁气息……
    
  父亲的病。一段恋情。麦收。三个大事件。
    
  父亲的病属于伦理故事,减轻的也许不是片中人,而是观众心里的道德批判。
    
  恋情一开始很美好。深夜里在高空的塔吊上打电话,两个人互相忽悠,耍贫嘴。男友小许还帮着导演扛摄影机的三脚架。是个瘦弱的小男人,却在建筑工地简直是指点江山,激昂文字,像个将军一样向女友和摄影机介绍自己的工作,仿佛那个塔吊上面的小房子是他的将军营。恋情结束得很潦草。镜头拍到她接完小许的电话,好像是不欢而散,神色有点儿落寞。然后是一直拍她昏睡,没精打采的醒来,自顾自的只穿内衣坐着,耷拉着头,窗外滂沱的雨声。到后来回了北京,导演问了,才说了怎么回事。在叙述的时候还在死撑,觉得自己很豪迈。但终究还是哭了。哪有什么爱情?所有的爱情都是腐败,是生存问题解决之后的高消费,和名牌服装一样的奢侈。
    
  麦收很美。完全的农家女生活。浇麦子,点玉米,房顶上摊麦子。点玉米的时候,脚踩在泥土上的吱吱作响。水流缓慢无声的一点一点浸润点过玉米的田地。风汩汩的吹。红色的指甲,手臂上的纹身,白皙的腿。麦收后的稻田一望无际。在宋庄放映的时候身边的朋友站起来说,觉得这样的场景非常美非常性感。在场的很多人都点头。麦收的部分好像是一种消解,把卖淫那条线的道德色彩给抵消掉了,甚至把卖淫部分的悲剧色彩也抵消掉了,令人产生一种和泥土相连的生生不息的幻觉。
    
  但也许不是幻觉。镜头拍下了这姑娘一身非常大天大亮的北方气息,没有暧昧,湿气,晦暗不清,连悲伤都非常大方利落,眼泪一抹,见好就收。徐童拍她的时候一定也感觉到了她的傲气和爽朗。你看,他摄影的机位对她都非常的尊重,甚至很多时候都在用仰拍。有的时候简直可以说是举案齐眉了。
    
  卖淫女的故事,大陆独立剧情片里已经很多,《小武》、《陈默与美婷》、《安阳婴儿》、《烧烤》、《客村街》,也许还有更多。卖淫女的调查报告,写得最全面最社会学的,是潘绥铭的两本关于广东地区性产业调查的书。卖淫女的纪录片,这是我至今看到的第一个。这个题材过于私密,很难能拍到。即便拍到了,也容易遮遮掩掩,还不如不拍。徐童是想写一部和卖淫女有关的小说,和这个女孩成了朋友,后来很熟了之后,才答应让他拍的。这也是他能够拍到很多,拍得很真实的原因。放映现场有人问到是否给了这女孩好处,徐童说,我们是等价交换,我当然会给她好处。这多少让人有点不舒服。什么算是等价的?一点儿金钱和她在镜头前面交出的信任可以等价么?我倒宁愿相信,她的信任和徐童拍摄的时候的举案齐眉,可以等价。这世间能够等价的也许只有态度和情感吧。
  
  
   2009年3月20

 3 ) 麦收∣妓女能恋爱吗

知道徐童是因为锵锵,刚刚查了一下,他上节目已经是2013年的事了。那次去讲的是另外一部纪录片《算命》。那次抱着猎奇的心态找来看,大概二十几分钟的样子,因为太狼狈太丑陋,我关掉不看了。依旧是社会边缘人物,《麦收》对准了北京西郊的妓女们。但这部比《算命》更早,是2008年的事。

2008年有两大事件,汶川地震和北京奥运。这些东西渗透进纪录片里也是自然。我们每一个人的生活都跟这些有扯不断的联系。但我们这些普通人,既不会因为灾难过分悲痛,也不会对盛会持续热情。完全是旁观者,路过显眼的什么,瞅一眼,接着过。

主角洪苗在片中数次往返于河北老家和北京城郊,你与她擦身而过甚至不会多瞅一眼。印象中妓女特有的浓妆和袒胸露乳的装束并没有出现,她就穿着最普通的T恤和牛仔短裤,跟她的小姐妹们像聊家常一样指点着嫖客们的做派。这个不好,坏极了。那个还好,那个还好。在电话里跟嫖客讨价还价,没有什么娇软的对话,只有一句,「你别跟我较真,能等就等,不等拉倒」,一副江湖儿女的理直气壮。聊起她最好的姐妹,那个叫格格的同道中人,说「你别瞧她外表看起来特别厉害,对待客人毫不客气,但只要一个神秘人物打来电话,她立刻化身成为最柔软听话的小女人」。这话多么耳熟,我们平时谈起哪个女生,好像也常这样讲。

镜头还真捕捉到了这个画面。两人在出租屋外的水池子底下洗衣服,格格看到那个男人的来电,紧张到站不直,嘴里嘟囔接还是不接接还是不接,哎呀接了又能怎么样,啊呀,没等我接他就挂掉了哈哈。

洪苗的男朋友也就是曾经的客人,在附近的工地开塔吊。那个瘦弱清秀的小男人让洪苗的眼睛放光,两人在路边的脏摊儿上吃饭,他喝酒她饮料,有一搭没一搭的调情。也不乏分别后频繁的来电。「他有时候一天能打三四个电话,也不说什么,就瞎聊。」洪苗笑说。

这个男人最后一次出现在镜头里是洪苗从妇幼保健院拿回让人松了口气的体检报告。大太阳底下小跑过去,拿出报告让他看。他抬起眼睛说了一句,「好,你多保重啊」。这话真有分别的意味。

然后大雨,在河北的老家。男人打来电话。


你老人家过得可好啊。
好啊。
妈妈给你做什么好吃的了。
妈妈做什么都是好吃的。在家吃咸菜都香。
对头。


调侃的两人哈哈大笑。然后话锋一转,男人说,
「我就是你生命的一个过客。你高兴就行,哪怕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我也愿意。」

洪苗脸色骤变,提起父亲的重病,加上窗外的倾盆大雨,她突然不再笑了,捂着脸哭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徐童问。「他嫖去了,找别人了。」轻描淡写,再无下文。还有什么比这样的背叛更讽刺。

恕我无知,问妓女能不能恋爱。当然是能,但我却非常困惑。一个又一个标签就是一个又一个人性的枷锁,这些锁子让我们所见非人。眼里的都不是「人」,而是符号。而谁又愿意剔除一切去问一个妓女的灵魂,问她是否爱过是否痛苦过。有那点闲工夫,还不如去吃碗饺子有益。

生而为人,自身难保。耻笑你并非有心,因为还有更重的人生要过。

又是一年麦收时,一切如常,一切无恙。

(常聊电影,也聊别的。科科。)

 4 ) 一个普通女孩的人生中不足为奇的四季

我其实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从记录片的角度来说,大段的画面中镜头多以“朋友”的视角加入场景,一起喝酒,甚至参与对话。因此拍摄到的画面和寻常第三人称角度纪录片相比更加具有私密性,被拍摄者面对镜头所展现出来的情感也更加的私人化。同时,在拍摄人物的间歇,导演又插入了很多游离在主题之外的,更加具有意象和符号化的镜头:雨天的小巷、麦田、市场里的人流。

所以我更愿意,把这部电影单纯的当成一部记叙了普通女孩生活的故事。

其实初看的时候,我感到非常的吃惊。在普世价值观中的“边缘人群”,在谈论起自己的生活和工作时,出乎意料的那么坦然——无论是对性本身还是对自己的生活。

她们一边嬉皮笑脸的说“其实大家都是好奇嘛,了解了之后就无聊了”;一边又像无数普通的女孩一样面对结束的关系而犹豫,为背叛自己的情人哭泣。

她们是特殊的,在逼仄的炮房里咒骂她们的嫖客,伴随着吵闹的音乐跳舞,在简陋的KTV里和异性性工作者打闹。但是她们又是普通的,穿过铁路到邮局给家人汇钱,和朋友在大排档喝酒吵架,在麦收的时候奔走在地里。

北京和家乡在镜头里对于她们没有区别,都是那么狭小灰暗。她们的生活中有避孕套、酒瓶和无数朋友一般的嫖客。但和众多年轻人一样有着眼泪、病例和生病的家人。

导演从来没有回避过那些特殊,但是也从来没有吝啬过那些普通。而相比于区别,那些芸芸众生的鸡毛蒜皮反而占了多数。老鸨、妓女、嫖客,他们在导演的镜头下就如同无数普通人一样,聊天、吹牛,开无伤大雅的黄色玩笑,站在工地里热情的介绍着自己的工作,在生日那天做上一桌子菜。

影片的结尾,洪苗抽的烟头铺满了医院的窗台,导演问她有没有想过父亲去世,她回答不知道,对着镜头哭了,之后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

我们并不知道属于洪苗的故事结局。如同片名《麦收》,这只是个普通女孩的人生中不足为奇的四季。

 5 ) 当妓女的姑娘 以及我自己

这部叫《麦收》的纪录片讲的不是麦收,讲的是一个当妓女的姑娘。

她在河北农村的家,她的在同一个老鸨手下的同伴,她在街边理发店的工作,她的从嫖客变成的男朋友,她和姐妹租的民房,她们的粉红色炮房,她的靠她养活的父母,她的话语,她的日常。

不是个敏感小家子气的女孩子,所以能做这样的工作。但也许就是习惯。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工作也就是工作。

嫖客变成男朋友后就有了感情,当男朋友又去嫖别的女人,爱笑的姑娘也会流泪。

民房是郊区小镇街边没有装修过的房子,门前拉着绳子晾衣服。水泥砌的水槽里放着脸盆,龙头里没有热水。小镇的街上尘土飞扬,一下雨满地都是泥。姑娘去检查身体的医院墙上贴的白瓷砖,窗台上有灰土。医生的办公桌边挤满了人。

姑娘有时候穿吊带背心,有时候穿运动装,有时候穿套装,有时候穿绒衣。都是街边上小店里最普通的衣服。

我下了班以后找出这部片子来看,三米问我看什么,我说我看一部讲妓女的片子。他也来看。我们就并排坐着看。

我说,就是一份工作。山米说,是,就是一份工作。

每个人都要工作来维持生活。在中国是这样,在这里也一样。

我用我的电脑工作,山米开车到一个店里去工作。我不工作的时候就带着孩子,我工作的时候山米就排班轮休,在家带着孩子。

时间刚好凑起来,所以我们几乎没有共同的休息时间。

所以我们已经两三年几乎没有去过任何地方了。

但是这就是生活。我们不知不觉就过到今天这样的生活。我没有什么好抱怨的,虽然有时候也会有点闷。但是孩子一天天迅猛成长,丝毫不会等人。生活不知不觉又会变成不同的样子。

我们也都算走过山重水复,这点生活经验已经有了。

只是看着这个姑娘去的地方,住的房子,见的人,说的话,就知道我们俩都起了一样的心思,我们的思乡病又犯了。

脏兮兮的医院,没有热水暖气的房子,灰扑扑的街道,昏暗凌乱的夜宵烧烤摊子,看起来一点都不美好,可是心里觉得亲切。

哪怕其实我没有真正那样生活过,可是那样的生活曾经三百六十度包围着我,浸润着我,不用刻意去看去听,那样的生活曾经是我呼吸的空气和流淌的热血。

我所说的那样的生活,是我人生中见识过的第一种生活。

姑娘住过的简陋房子,我小的时候也住过。姑娘和朋友们去吃的夜宵摊子,我生活过的小城里晚上到处都是。我那时候是好孩子,漫长的青春里竟然只吃过两次宵夜,一次和同事,一次和同学。但是山米吃得多,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是日夜颠倒着过的。姑娘的男朋友在建筑工地上开塔吊,我当然没有在建筑工地上的工作经验,可是我的叔叔婶婶和我的堂姐堂妹都常年在建筑工地上打工挣钱。我的叔叔有一年还白做了,老板跑了,工资没要到手。

姑娘去看病的医院,和我去过的医院没有两样,我也在医生的办公桌前焦虑过,烦躁过,和人推搡过。姑娘去找鸭子的KTV包房,和我们同学聚会时去过的KTV包房也没有两样。我们唱K的房间隔壁,就有人要了“公主”。这些"公主”的工作,和姑娘的工作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价位。姑娘一次一百,包夜三百,大概算是最低档次的了吧。

那样的生活,是如果不离开就会被当做天经地义的生活。

是构成我最内核部分的砖瓦和灰泥。

一个人不管怎么蜕变,不管怎么包装,不管怎么建设,不管怎么舍弃,这个最内核的部分是改不了丢不掉的。永远在那里。

我们在这里的生活,是当下的生活,但是我们来自的生活,从未变成过去。

姑娘家在农村。麦子熟的时候她父亲得了重病,姑娘回乡去收割金灿灿的麦子。

麦子不是我老家的庄稼,我老家种的是稻子。

稻子熟的时候也是金灿灿的。我不是农村长大的,没有收过稻子,但是我小的时候,我的姑姑舅舅叔叔姨姨们,都是要双抢的。现在老家还有没有人种稻子,我不确定,长辈们都老了,而我知道的我在农村的堂兄堂妹表姐表弟们,都在外面打工。也许老家的田都荒着了吧。

毕竟我自己也走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了。

片子是零八年汶川地震那一年拍的。一转眼很多年过去了。看片的时候看到有人在弹幕上说,这个姑娘现在已经结婚生孩子了。

这就对了。工作,生活,结婚,生子。日子天经地义就是这么过的。

2016.6.18

 6 ) 凌晨五点一点乱七八糟的想法

熬夜看完了《麦收》。看片子的时候,我在想,基本看不到构图,剪辑的手法,可能是为了表现真实。后来看资料的时候,徐导说剪辑应该全部是导演的。这就说的通了,全片就像几百t的素材堆到一块儿,从后期里再去找逻辑剪。

但是看到明晃晃的直视身份证,暴露隐私身体的时候,我感到不舒服。有人说,打码在纪录片里不算真实,但都知道,这样的镜头有很多可以避开的方法。在平衡保护人物(特别是这样的边缘女性)以及塑造人物形象的天平时候,我觉得应该偏向保护被访对象,甚至可以说这些镜头属于有用的废镜头。两个小时的片子,我在导演身上很少看到对女性的尊重。是尊重,不是可怜。

看片的时候在安慰自己说,能拍出来,留下来就很不容易了。包括也有很多影评人说,知道是了解的开始。但事实是,徐导并没有在事前明确告知对方,片子的用途,在我的道德观念里,这就是不道德的。有些事情是基本,不管在哪里。也有人说,这部片子是为了让大家把j女也当做人来看,但是那么多独立电影展给了展映机会,还一直在流传,影片的初衷不像把她们当做人物,更像一群想要突破社会刻板印象的符号。当然,这就很难不让去怀疑导演有借片子抬高自我身价之疑。

(免杠,理由:可以有对立的想法,但不要试图说服。)

 短评

徐童的镜头一直让我觉得不舒服,他和王兵式的藏匿、隐化镜头的方式截然相反,他往往在故事中,以朋友或私人的身份诱引话题,将阐述者某一时的态公之于屏幕,说实话这种窥私之欲和公共之语是不可转换的,这种艺术性的生活片段放大是不道德的,于算命者的夜谈是,于性工作者的记事也是。

2分钟前
  • 乔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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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上的故事,说的人很淡然,一切也都不会变

7分钟前
  • 力荐

那么多人卑微地负重活着,也在卑微的爱情里搀扶着过路,可似乎和我们自以为的普通人并无本质的区别。也许人活着本就是苦,过程虽不同,感受可能却是差不多的。而我也不再追究自己是不是错、该不该犯贱,也不想套路地生活。何必过得那样瞻前顾后,熬完通宵这一宿,再说吧。

8分钟前
  • 阿依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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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 我昨晚看完胡杰的《我虽死去》已经很受惊吓了 再看完这个片子久久缓不过来 笑着看 看完心中有种哭不出的钝痛感 拍摄本身就在挤压我的道德 这样拍这样剪又客观又刻薄 红苗在医院数钱给她妈 她爸爸那个短暂羞愧的表情彻底让我崩溃了 都是多好的人啊 太残酷了

12分钟前
  • 茜茜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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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收》把注意力从“妓女”这个概念转移到了“人”身上。整体来说是部勇敢的电影。不担心女主角红苗以后会怎样面对曾经做过妓女,只是这个拍摄都向其父母保密,待电影公映那一天,这一切还能隐藏么?我比较担心她的父母,何况又年高病危。 还有一点,这是我目前见到的第一个描写5·12地震默哀情形的长

14分钟前
  • 影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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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过徐童,你不算真的懂中国人的游民性格

15分钟前
  • 老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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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的方式让人不舒服。

18分钟前
  • 𓆡𓆝𓆟𓆜𓆞𓆝𓆟
  • 还行

无视那些道德不道德的讨论吧。。。贴着拍,就像贴着写。。。多年之后想修改下:大概还记得当年的纷争。主要是麦收的女主角之一,认为片子的拍摄和放映对她造成伤害,要求不要放映,其实这个要求完全合理。想起来纪录片界有一种观点,大概是电影无罪论,我不能同意。虽然作为电影放映员,和导演们喝出了感情。不管导演以何身份进入她们的生活环境,(无意对p客这个身份进行judge,但是这个身份,确实影响了性工作者对摄像机的态度,是存在权力关系的。至于导演后来如何尽力花钱捞唐小雁,那是另外一件事了。唐小雁的生命力很强悍,跟徐童建立了深厚的合作关系。也可以说这是个“救风尘”的故事。毕竟婚姻不是什么值得追寻的事物,如果这是唐小雁想要的,那徐童这个行为也算完成了一点对摄像机原罪的救赎。只是麦收里的女孩子,就真的依然在尘埃里

19分钟前
  • 提提卡
  • 还行

她是个性工作者,也是孝顺闺女。

20分钟前
  • Sunsh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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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有人提到这部片子“侵权”的问题,想说几句。这个问题确实有讨论的必要,这涉及纪录片导演的伦理界线。但我想这也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在摄影师、记者和一部分小说作者那里也会遇到),严格执行某种规范是不太可能的。如果每一句话,每一个镜头都要事先征得当事人的同意,那么纪录片是否还有可能拍摄?从另一个角度,我们或许也可以问,在人权面前,我们是否愿意牺牲掉一部分肖像权和隐私权?当然这个问题是漏洞百出的,很容易被攻击。但我想说,一个创作者从来都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好人”,一个优秀的创作者甚至不可能是一个“好人”。

23分钟前
  • 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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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导演自身对于这些底层性工作者的真实看法呈疑,片中对人物介绍是“妓女”“鸭子”这种称呼,不过让我不适的是导演对着得知父亲病重的女儿问“有没有想过他会死”“万一他死了呢”这样的问题,然后拍下她哭出来的画面。

24分钟前
  • 葵花卷
  • 还行

很好的一个片子。徐童说,红苗结了婚,刚刚生了一个女儿,已经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25分钟前
  • 周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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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童是想写一部和卖淫女有关的小说,和这个女孩成了朋友,后来很熟了之后,才答应让他拍的。这也是他能够拍到很多,拍得很真实的原因。放映现场有人问到是否给了这女孩好处,徐童说,我们是等价交换,我当然会给她好处。这多少让人有点不舒服。什么算是等价的?一点儿金钱和她在镜头前面交出的信任可以

27分钟前
  • happyoct
  • 还行

被摄影机骗了的傻姑娘。

29分钟前
  • 北七环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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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酒的嫖客给洪苗打来的那个电话,一旁的导演叫了两次开扬声器,这是全片让我最不舒服的一个地方。描述边缘人的影像或许可能成为沽名钓誉的工具,但那足以融冰的温热才是它存在的主要理由。

33分钟前
  • 还行

姐妹儿们跨在工作台上像谈论庄稼一样比较嫖客的素质,不断和小姐煲电话的建筑小工用自己也不信的肉麻话排解寂寞,回家,又是麦收的季节。田里没有年轻人的身影。

35分钟前
  • 袁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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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中国只有在妓女身上才能看到一种对性的坦然。

40分钟前
  • Joshz
  • 还行

有些人看不惯类似徐童导演的做法,认为这侵犯肖像权,隐私权之类,无端挑刺,在我看来,他们宁愿娱乐至死,也不想看到现实的残酷。比如非洲小孩旁边的秃鹫,河南艾滋,如果没人去拍,他们能看到悲剧正在上演吗?站在伪道德的高度,不伸援手就罢了,无耻指责拍摄者,这不是双重标准下的伪君子吗?

45分钟前
  • 雨中静流
  • 还行

为什么那些女权主义者会抨击导演呢?他们从潜意识上就是站在高的位置上来看待这些性工作者。如果去除社会给予她们的身份,她们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

48分钟前
  • 蚂蚁爱米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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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算命》追过来的 喜欢徐童纪录片里那种将生活最底层的原貌暴露在观众面前的态度 在看底层人物生活中酸甜苦辣时偶尔会有一种恐惧 那种恐惧源自于片子的真实 让你体会到那种无奈 心酸 麻木其实离自己很近

51分钟前
  • 大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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