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餐厅

一口气追到第八集看到半夜，一边看一边流泪不止。

如果不是过去这个春节，看到这个剧我不会这样心有戚戚焉。很多事情又涌上心头，一些话，一些心情，很想深夜提笔写一封信，想想还是作罢。

过去这个春节，是我人生三十年来最不是滋味的一次。作为三十岁依然没有结婚意愿/即使结婚也打算丁克的单身女性，第一次感到腹背受敌。跟父母的争执摆上桌面。母亲今年的说法除了常规的剩女之外，更加了一条： 后悔让你读书，不知天高地厚。

我浊气上涌，难道这么多年的教育，算是一种施舍？从前当着外人夸我懂事学习好，到今天因为不结婚，就全部成了罪过？

我无法理解这种价值置换。三十岁的人在父母眼里依然是玩具一般，随随便便就可以恢复出厂设置，要你当第一名就当第一名，要你结婚生子就结婚生子。我特别幼稚地说了一句，受教育是基本的人权啊。她特别生气，人权？有的女孩不但不给读书，天天挨打，还有生下来就溺死的呢。我真后悔就生了你一个女孩，让你读书。

我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简直无法相信这是我的母亲。是那个教我从小自立自强不输给男孩的母亲，是那个在学校开始开设英语科之前自学英语在家教我念 "this is apple"，教我语法的母亲。是那个工作起来不要命，敢跟领导抬杠的能干的母亲。是那个40岁自学考工作方面的证件，50岁考驾照开车上路的母亲。她说的是气话，但我因此发现，母亲老了，心气儿磨没了。

她不知道，我从前崇拜她，是因为她的勇敢。她只知道数着勇敢带来的伤口，要我屈服。

我哭着问，所以在你内心里，其实我是个女孩，我不配堂堂正正受教育，如果当时没有考上大学出去工作，今天老老实实呆在家里，就要听话嫁人。无论我工作怎么样，只要没嫁人，你就不会给我一点尊重。她脖子一硬，是的，早知道你这么倔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念头，就不让你出去读书，今天早就结婚生孩子了。

无话可说，再说下去我怕我说出什么过激的话把她气哭，只得推开门走出去。深夜看剧，又想起这一幕来。心里早已平静不做对抗，只是还想跟母亲剖白一两句，依然还是怕把她惹哭。

妈妈，为什么你不明白，学习和工作才是保证我能有一个安稳、体面的生活的必要条件呢。明明支持我走了这么远，走得也很稳，为什么今天要一手颠覆呢。如果我不能养活自己，就算结婚，会有什么下场，难道你不明白？

我不敢说自己有多么出色。没有背景，一个人在外地城市，努力得到一份正经稳定工作，年收入三十多万，平时吃素，买买书看看话剧，不买奢侈品，一年两次短途旅行，擅长做饭，日常养活自己绰绰有余，正是人生一段有乐趣的开始。换句话说，正是做为一个正直努力的成年人，拥有一段平稳有乐趣的人生的开始。

但这一切乐趣，在我父母的眼里，因为是女孩，变成了罪过。即使他们暂时无法改变我，也会当成对我的“施舍”和“恩赐”。但凡我是个自我价值不清晰的人，今天必然陷入深刻的怀疑：我究竟有没有作为一个人所拥有的受教育权、工作权，和在不妨碍任何人的情况下，过自己能过和想过的生活的权利。如果没有，我来到这人世，是不是一件不值得祝福的事情。


所以当我看到玉子对千佳说，“我只想要一份好工作”，时，深深理解那种安身立命。我也明白，如果没有手里的工作，我只能低下头听从父母的价值判断。只能体会到自己的软弱无能，只能体会到自己作为一个“女人”的宿命，和无法作为成年人自由选择自己的生活的屈辱感。与自己父母尚且有这样刺心的分歧，我能指望在目前社会的环境下，结婚生子，依然保持自己的价值观和自豪感吗？从何而来？因为爱情？

别开玩笑了。


民那，时至今日，“爱情会辜负你，工作不会辜负你”这句话，早已不是鸡汤文层面的肤浅意义。工作是一种市场行为，是价值交换，工作场合的公平，能给所有人带来自立的希望。如果你胸怀大志，去工作吧。如果你碌碌无为，去工作吧。如果你失意失恋，去工作吧。如果所有人攻击你做出的成绩，攻击是工作“导致”了你独身生活的状态，那么你更要抓紧，更要努力。

如果你是个女人，去工作吧。

女主角是个充满坚强性格的32岁女性，因为朋友在公司受到性别歧视和严重侮辱，她辞职开了一间小小的顶楼餐厅，来实现朋友对美食带来温暖的梦想。加入她一起撑起这个小小餐厅的是一群“问题女性”——被丈夫遗弃想争取儿子抚养权的家庭妇女、东京大学毕业却职场失意的高才生、喜欢扮成女性因而被人排斥的基佬、厌恶人类所以沉浸漫画网游的自闭女生、还有内心孤独强颜欢笑的绿茶婊。

大概，每个人多多少少都能从这些“问题女性”身上看到自己的缩影，或者一个面。把这家看起来根本无法盈利的餐厅一点一点整顿、吸取经验、努力再努力的过程中，其实也是这些女性们开始正面面对自己的烂摊子，一点点把破碎的自己重新拼凑的过程。

究竟自己问题是什么、又从哪里来？这真是个人生的必修课——如果你不想总是逃避内心的焦虑，而是想坦荡荡地过上自知、自信的生活的话。

有些是他们本身的问题，比如家庭妇女的懦弱、妄自菲薄，比如绿茶婊的假惺惺和东大女每次都觉得自己东大毕业所以瞧不起餐厅工作的傲慢，慢慢的，她们在承担餐厅的责任中明白过来——啊，原来那个能够做出美味食物的自己、能够给客人带来温暖味觉的自己是那么闪着光的。找到了满意状态的自己，就像起帆的船有了行驶方向，接下来的努力和奋斗不管多艰难都是觉得值得的、有意义的。很喜欢东大女在最后某一集中，面对同级的旧日同窗对她的挖苦终于能够不卑不亢、自信地说出“我没有后悔在表参道下车，在这家餐厅的工作让我觉得自豪”。

谁没有一开始在人云亦云的价值观中迷失过自己呢。名校毕业的你竟然做着那么低薪的工作？甚为家庭主妇的你根本没有自己养活自己的能力？只有扮绿茶婊才能让自己不觉得自己那么俗气？一想到无法解决的人生问题就焦虑，所以干脆打网游能够不用去想真实世界？

如果周围的人做的说的都跟自己想的不一样，那该怎么办？究竟那么多人是对的，还是我才是对的，这其中的判断标准究竟是什么，我该听谁的。其实在这个焦虑的时刻，最重要的是——你要明白那么那么多的问题，其实都是变量，你要拨开这些变量找到自己的恒量。有一些东西，可能会被来往的浮云遮避，但它们是不会变的。

比如剧中女装癖的基佬，她就是喜欢做美美的、特别女性化的甜品——华丽的樱桃花瓣蛋糕、爱心替拉米苏、可爱人物头像的咖啡拉花，这是她最喜欢的事物，最享受的事情，那么就别管其他人对自己的评头论足，自己做的是件给自己和别人都带来快乐的事情，那就勇往直前地继续吧。因为自己女性的扮相被人歧视？那就随那些人去好了，因为人生在世根本不可能讨得所有人的欢心，何况，那些根本没有耐心去了解自己就已经草草露出鄙视神情的无知的人，何必去在意他们的反应呢？

那个一开始觉得自己一无是处的家庭妇女也一样，被老公每天都数落，觉得自己真是什么价值都没有，因为他老公一直拿自己的模范妈妈来作比较——我妈妈为爸爸和我奉献了一生，为什么你就做不到？这真是个不靠谱的比较，如果你母亲为你们奉献了一生、失去了自己人生，这固然是值得感激的，可这样的人生完全得是别人心甘情愿才可以啊，为别人奉献自己的所有不是一个义务、不是一个“必须得这么做”的事情啊。终于认清了这点的她，逐渐找回自己，她的恒量，就是要做一个自强自信、与儿子快乐生活的女人。

其实，类似的困境，不仅仅是女性才会面对，男性作为一个被社会要求更多的角色，更是很多时候不能从心吧。可是不管你是过着主动还是被动的人生，不要忘记寻找或者坚持的自己心里的恒量，在面对自己的内心时候能够坦坦荡荡地活下去吧。因为变量都是会过去的，别人的眼光、别人的评论，好的不好的都会变成过去，并且，他们组成不了你的人生。

       首先我想说问题餐厅这剧名真的太低调了，低调到逼格全无差点我就擦肩而过了啊！最后那天点进去瞄一眼是因为待见的真木阳子姐姐和呆萌的东出小哥，然后我就发现，日剧的特点就是随时会给你个惊喜，这部就是了。
       最初认识阳子姐姐是在和冈田准一一起的SP里面，格斗技能干脆利落的警护官帅我一脸血啊，然后在最高离婚里面，我想果然是只有姐姐这气场才能hold住渣男战斗机的刚哥了。然后新剧中第一个镜头姐姐被警车压走的画面让我瞬间以为这片要走暗黑路线，还好后面各色角色的登场马上将剧情引入了逗逼路线，我想问坂元大神你这样吓人真的好吗？
       其实说实话第一集开始好久我都没太搞明白这几个人七嘴八舌都在说什么，好多无厘头的线索我真的不能那么快代入剧情啊。后来开始讲那个5月姑娘的故事我终于穿起了一条完整点的线，也渐渐明白编剧你接下来十周左右大概要跟我们说一个怎样主题的故事了。
       5月姑娘的日记让人忍不住心疼，转而愤怒，但最后她鼓起勇气想找社长要求道歉，但已经完全被当成陌生人，然后在街上痛哭说出不甘心的时候，我又觉得无力而绝望，这其实是事实，狠狠伤害了你的人，还可以一笑而过，因为他们代表这这个社会中强势的那一方，他们的立场和做法会被主流的舆论和人群所认可和谅解，但被牺牲和伤害的你不行，所以就连5月的妈妈都说你真丢人。5月这个姑娘最初对这个有着美好的期待，有着细腻善良的心思，开心工作，开心吃饭这样的生活都没得到。她也许不擅交际，不懂迎合，被从总社排挤到分社，但在分社给予她归属感的人们，她却不惜一切想要去报答，所以她揽下责任，自愿谢罪，这样的人，在片中的社会中，无疑是有“问题”的，但问题在哪呢？
       第二集登场的镜子，天然呆却了然一切，她没自信，觉得自己一无是处，被丈夫抛弃，儿子被夺走，片中她是家庭主妇的代表，玉子抱着她问是谁，什么时候，说了什么让她觉得自己这么差劲，我真心佩服编剧了，这个切入点太好，太戳人心，不是鸡汤式的安慰或治愈系的说教，只是一句质问，能让我们想想，我们因何让自己变得如此卑微，没有了为自己执言的坦荡和率真的自信？这集出场的东大高材生丧服妹也是亮点，经营成本概念信手拈来，帐头更是精得堪比电脑，职业的目标是经营顾问或总出品人，（这里想说东大精英果然目标高大上）但爬房顶、钉螺丝立马就短板了，这就是现实，这姑娘找工作四处碰壁，让我顿时想起自己当年被拒过的工作，穿着西服套装踩着高跟鞋走在异乡寒风呼啸的街头，不知道将来会去哪儿，被哪里收留，被哪里抛弃。跟着这群问题人群，跟着不知会怎样出牌的玉子大姐，我觉得这东大精英妹会开始自己一段探险之旅，不管最终会怎样，比起找家安定的工作，谨小慎微地度过一生聊无波澜，我想这段探险会成就一个不一样的女人，可能会发光。
        两集看完人物纷纷登场但餐厅才刚刚开张，后面每个人的故事应该会各有精彩所以我超期待，比起某些剧最近扎堆地写各种名字千奇百怪的精神病的爱情故事，我觉得这种部分人与主流社会意识的冲突，性别歧视的现实表现、根源及思考才是真正有意义的“问题”，而有些过于敏感的人瞄了一眼就说这种女权片怎样怎样的论调，我真的很想替编剧说：我把现实给你看，怎么就女权了？
PS：东出小哥是编剧大人给玉子姐姐也是给观众的福利吧，最终我想你会相信爱情的，因为玉子姐姐实在太出色，就不信搞不定你！而在这剧里这样的感情线真的太贴心，是外挂于现实线上的童话part，不过就算现在如此不讨喜的角色设定都讨厌不起来我想我对小哥也算是真爱了。还有安田大叔，你确定你是直的吗，你女装就算了，但你那妖娆的步伐，软萌的表情，贴心细腻的小动作真心让我分分钟了你的性别啊！别告诉我你那是演技！

还记得来日本之前，有一些亲戚朋友就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这是一个很不安全，对女性很不友好的国家。理由是男尊女卑的思想横行，女人结婚就只能做家庭主妇等等。这样的观点直到来了以后，回国时还会被问起说：“听说日本女人都要一直跪着是不是？”
 来了几年后，周围虽然学生最多，但有出去打工的关系，家庭主妇和职场女性也接触了不少。要说像本剧第一集的男性霸权公司和第二集那样颐指气使的丈夫，现实中倒真的没有遇到。电视剧固然有夸张的元素，可总说艺术创作来源于真实。日本社会中的男性高高在上，女性俯首听话的思想自然不存在于他们的【女性通勤电车】，不存在于涵盖从学校到职场的【男女共同参画】政策，也不存在于【严惩电车痴汉】的地铁海报上。这种思想的存在，恰恰最可怕是在于潜意识的认同，以致于即便女性，也估计很难意识到自己骨子里对自身地位的贬低。而在这里呆的越久，越觉得，他们没办法讲出【本音】，也没有办法去面对自己在一边大力倡导男女平等，一边仍压低女性的现实。
 剧里的餐厅，一开始就讲明是【有问题的】。可我一直觉得，在男女平等课题上有问题的，从来不是名字叫【男性】或【女性】的二分之一群体。有问题的，是从根本上以性别来歧视自己与歧视别人的人，不管是男还是女。剧中脸谱化的令人厌恶到愤恨，恶心的公司男上司们和第二集说话嚣张还会扔东西砸女人的丈夫都是极端的一种，而另外一种，则是玉子同公司的卷发女川奈，五月的妈妈，还有镜子的为丈夫儿子倾尽一生的婆婆。在这里，想插一句的是，我曾经也很不喜欢家庭主妇，甚至还和亲近的人争吵，直到他说，你不是她们，你也不知道她们的选择，和快乐。而后我才突然醒悟，原来自己也在不知不觉中歧视着选择了做家庭主妇的女性，如同那些让镜子为自己主妇身份难堪的人一样。重要的，并不是你选择要做什么，而是你不管想要做什么，你选择了做什么，这个社会，这个社会的其他人也不会因为你的选择而歧视，而不尊重。第二类的女性，要不就是想着随时和同性争斗，一生都为博得男性的欢心的寄生虫，要不就是明知有对女性的歧视却还默默容忍，甚至把歧视和受辱的原因归为同性的抗争和不够忍耐；再有，就是明明白白的把自己一辈子的价值都放在奉献给男人，即使委屈辛劳也甘之如饴。那句我们一直开玩笑般挂在嘴边的话【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其实背后不也是有着笑不出来的种种现实根据吗…

 那如果不讲日本，现在的中国又是怎么样呢。
 这可能是一个无趣的自我感想，比如我出生在一个双方父母都有四个兄弟姐妹的大家庭，恰恰也是这个大家庭同辈中唯一的女生。在妈妈的那一边，大家对我很好，也很疼。可在爸爸这一边，从小，就感受到不同的待遇。爷爷在我出生以后，时不时埋怨妈妈生了女儿。在他大寿的那一天，对全家人交代了身后事时叹口气说，现在就怕XX（我爸）以后没人养老。从小堂哥们就变着法子地欺负我，不能玩游戏机，不能一起吃零食，放毛毛虫在衣服里吓得我哇哇直哭，还被锁在阳台上半天…爸爸的几个兄弟，我的伯伯，在我小时候开始就说着各种现在看来奇葩的言论，比如女人就是要结婚，生儿子，女人就是要做家务，家里春节聚会，媳妇们都要站着吃饭。妈妈还算是强硬的一个，可那些姨们，竟做起事，伺候起这几个男人来觉得天经地义，还要承受随时随地的批评，诚惶诚恐地改进。你可能会问说你是生活在农村吗?不，我家在城市，而这些亲戚们所在的都市比我的家乡还要大。最可怕，在于这个大家族里所有人的生活，工作，买房，安家都要受这几个男性家长的指使。于是，矛盾最终集中爆发在我决定来日本留学的前夕，依稀记得那天我爸叫我坐在桌子的一边，而桌子的另外一边坐着我的伯伯们，我的堂哥。他们脸色铁青地从问我为什么要留学，为什么要去日本，到将来毕业要做什么，工作怎么安排，我都一一回答。于是，问题开始转换，一个伯伯说到高学历女生难找对象，突然间大家都好像找到了新的凭据，异口同声地讨伐起来。
“你知道你读到硕士，你只能找本科生，你要是读到博士，你以后只能找高中生！”
“男人都不喜欢比自己强的女人，女强人以后都会单身一辈子，悲惨！”
我为这样的断论吃惊，生气，却敌不过群情的攻击，声音开始有些颤抖，语调开始忽高忽低。这个时候，一个伯伯突然跳起来，狠狠地拍了下桌子，对我吼着说:
“你要出去读书，你这辈子就别想嫁出去了！”
我看着他居高临下，那副仿佛在看着什么敌人，而仇视凶狠的目光，我不知道为什么，骨子里有着血缘关系的这些人，要这样去安排，不顾一切阻挡我的人生。我眼泪不争气地流下来，但还是拼命咬着嘴唇跟自己说不要哭，因为从小被欺负的时候都爱哭，这个时候他们总是笑嘻嘻地在一旁说，哎呀，你们怎么又把XX逗哭了，你们真是。。
 果然，我一流泪，声音开始抽泣，他们就仿佛觉得胜利在望，于是开始又用熟悉的语气笑起来，“哎呀，说就说嘛，你看你怎么又激动地哭了，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又不是要害你，你不会觉得伯伯们在欺负你吧…”
 我抬头看了一眼我爸爸，他看着我的眼睛，第一次没有跟伯伯堂哥们一起开玩笑，他对他的兄弟们说，“让她说吧。”于是，周围突然安静了起来，我继续咬着嘴唇，努力忍住不抽泣，断断续续地说，说着我的留学和工作计划。其间堂哥有嘲笑说，你这样过去，也考不上好的学校，赢不了别的学生。也有伯伯说，我读书要花很多钱，对我爸不孝顺。我于是保证自己一定考上好的学校，也保证会自己努力打工，赚钱养活自己。最后，一个个都慢慢不吱声。我想，他们都是在等我爸开口，他们在等待我爸那一票的否决，才能从根本上制止我的异想天开。我爸沉默了很久，才说了一句，“XX，你要知道如果你是男生，今天，我什么意见都没有，就立刻送你出国了。”
 就是这句话，我决定，未来一定要离开这个已经无法忍耐的男权家庭，去追求属于自己应该拥有的人生。来了日本，从一开始不会讲出完整日语，会去料理店洗盘子，最累的时候同时打三份工，到考学，读学位，工作，拿奖学金，做研究，几年过去，当年的那些委屈和痛苦，压力和无助好像已经隔了很久。一句话带过的岁月，却始终支撑着自己最强烈的，唯有这样一个信念。要离开那个家，要离开呆在他们身边就一辈子被禁锢的人生，要用自己的手，证明给哪怕就他们这类人中的那么几个人看。

  嘿，你们真的错了。
 有问题的，一直不是我。是你们。
 

看到#5，感觉编剧对川奈的刻画比新田丰满得多。#4主线是新田，但是作为观众我还是被川奈吸引去了，#5主线是川奈那更不用说。有时候谈论一部剧，观众很多时候会用人物的特点而不是人物的名字来代指，所以提到很多人都用绿茶婊来称呼川奈，或者直女癌。但其实，我也搞不清楚绿茶婊具体指的是什么。如果分好女孩和坏女孩，那我可以很清晰地将她归到坏女孩一类，因为她随意插足别人的感情，为了和男人们处理好关系什么都附和甚至装傻，还用瞧不起的语气嘲笑狼狈反抗的女同胞们。最后我们也看到，川奈的确有很多男性朋友，女性朋友之间关系并不好，她们不会认真和她交心，她们的交往好像是给自己炫耀的机会而已。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算是“绿茶婊”其中的一个特点吧。
如果说玉子她们的敌人是恶男的话，我觉得川奈那样的女生，她会觉得自己的敌人是女性吧。她既不能输给和她一样的“绿茶婊”们，又不甘心被新田那样不屈服的女人瞧不起。关键是她不真傻，她能感到这种做法的痛苦，而她认为只有这样才可以在男性主场的世界活下去。
不知怎么的，#5里川奈说了一句“别小看只身闯东京的女人”，看到这我顿时倾向她了。这就是川奈的斗争姿态，完全不同于玉子她们的正面张扬，所以我不觉得她是错的、坏的、不好的，套用月九一句话，“人有不同的生活方式”。虽然她的做法伤害了自己，有时也伤害了他人，很多时候这些伤害都是她“作”的，但是这也是一种，和新田那种固执不屈从是同一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