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告狂人 第四季

深夜看Man Men，风流倜傥的Don仍旧在屏幕上挥洒自如。相对于看他踌躇满志和人生得意的样子，我更中意他流露内心脆弱和不安全感的时候。新秀丽手提箱，第二天凌晨就要交稿，手下全都下班，只留他一个人在夜阑人静的办公室。下午他刚刚收到电话，那个在世界上唯一懂他的朋友即将离世。最好的Copywriter Peggy 过生日，男友为她邀请了她的整个家庭和朋友，想在大饭店给她一个Surprise Party。可是临走到电梯门口又转头回来，留下来和Don一起加班到凌晨。男友大怒，提出分手，两个满怀心事的人默默无语到天明。

Mad Men的编剧就是有这种本事，能把人生的嬉笑怒骂写于平淡如水之间。没有Desperate Housewives那种明显的讽刺感，平淡得让你觉得这就是生活，可是带着不动声色的惊雷，永远给人平静表面下的震惊。生活就是这样，广告公司的生活更是这样。我想起多年前我被下周就要上线的campaign被客户逼到哭，在办公室和creative吵架吵到哭，然后又默默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擦干眼泪，继续手里的活儿。Peggy站在洗手间里擦眼泪时候的情形，像极了每一个被生活逼到两难处境的人：自己有才华，有抱负，却被打击到一个角落里抬不起头来；工作和个人生活必须要牺牲一个；努力得不到赞扬，甚至连一句谢谢都没有。回过头来，觉得Don说的对：“我为什么要谢你？这就是为什么我给你付工资！”我的前老板说得对：Work is just work。第二天破涕为笑，和客户创意重归于好，继续满篇的Brief，第二天就要交稿的凌晨，办公室里灯火通明，那是种在悬崖边上工作的快感，我特别能理解为什么Peggy几次到了电梯门口又转头回来，宁愿在沙发上睡到天明也不回家。

Peggy是幸运的，她有一个好老板，他们之间没有男女的吸引，他却是最能给她专业上指导和事业上引路的那个人；看腻了Don和一干女秘书之间的风流快活，他们之间不涉及男女私情的关系更让人动容。Don也是幸运的，他有一个好的手下，一个女版的自己，看着Peggy就像看着多年前的另一个自己。在深夜满是蟑螂的小馆子里面，两个人默默吃着迟来的生日餐，不过是汉堡薯条，却有心意相通的交流。为什么要用新秀丽手提箱？因为我想离开，我想过在路上的生活。在北京嘉里中心旁边的广式茶餐厅里——原谅我已经忘记了的名字，我和同事们和老板也常常一边吃一边在餐巾纸上回想客户刚刚提出的要求，一个字一个字的改，改到有人忍不住叫说：不如让我去做Copy算了！老板是香港人，说话像曾志伟，是公司里最勤奋、最身先士卒的人，北上广都有他的身影，遇到他也是手下的幸运。

晨光初现的办公室里，Don终于鼓起勇气打了加州的那个电话，女儿告诉她，妈妈已经去世了。Don在Peggy面前不设防地嚎啕大哭，甚至Peggy都从未见过那个永远都喜怒不形于色的老板突然这样。Peggy问他：谁去世了？Don说：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懂我的人。Peggy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轻说：这是不对的。新秀丽终于定稿的layout前，Don握住Peggy的手，两人十指交叠，那一刻，他们都感到了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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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一天我会一集一评
远舟跟我说，”我决定和你看mad man“，但是看完两集之后她就放弃了，因为那么多的细节都不说，全靠演员的眼神动作，编剧设置的场景来表现，要全看透实在是劳心伤神。而我在旁边充当音轨评论委实不妙。我来说说S4E12
生活这么一个状态，当你穷困潦倒失神落魄的时候，一切都离你而去，银行会拒绝继续贷款给你并且急着催债，客户觉得破产简直就是下一秒的事情所以迅速的换了供应商，老百姓觉得这公司明天就倒闭了我买的冰箱坏了找谁保修啊。就连写字楼的老板也说，你们租金给的了么，我说，不如你们就换个便宜点的地方吧省点钱，我这还有个大客户看上这地方了。
     生活就这么被催的，越是你最需要帮助，越是有人落井下石。如有幸风投说，我看好你，小心啦伙计，你的股权有大半江山就这么没了。倒不如你自己上阵拼杀，闯出一片天地，不怨天来不怨地。飞黄腾达的时候，银行开始把你当大客户拉拢，股票一上市股价嗖嗖的飙升，新老顾客接踵而至，写字楼说我就一直看好你们，现在业务好了吧，起码要7层楼啊，啊？用不着？没关系，价钱好说，加那么一点点，客户过来看的时候多有面子，你们不差钱。
公司如此人又何尝不是。Sterling&Copper&Draper&Pryce大约就是这个状态。不过Don是个creative,他既不吃软饭也不吃素。Don离婚之后整个人变得状态好很多，不再压抑自己，曾经他桌子上空无一物，现在他摆了儿子女儿的照片。e12之前编剧一直强调他对自己的审视，重新开始生活重视健康，时常游泳还开始写作，一个才华出众但是写文案痛苦的人，这么一个人，感叹着早知应该上完高中，要不现在就不会写作如此痛苦，每天早上吹着晨风慢慢写字。还记得Copper曾经办公室里的那张抽象画吧，红呼呼的一片，他们的电视部同学问：这玩意到底有什么用，肯德基爷爷慢慢的说，激发灵感，然后顺便贼兮兮的预测这画已经升值的不少。
背景交代完毕，Don略恋旧情的买了姑娘的画，于是风雨飘摇的创业时期，他借着黄昏的阳光审视这幅画，默默地打开每天写字的小本子开始构思了这么一段话，
Why I am quiting tobacco
Recently, my advertising agency ended up a long relationship with lucky strike cigerretes and I am relieved. For over 25 years we devoted ourselves to peddling a product for which good work is irrelevent because people can not stop themselves from buying it. The product that never improves causes illness and make people unhappy. But there was money in it. A lot of money. In fact our entire business depended on it We knew it wasn’t good for us but we couldn’t stop.And then when lucky strike moved their business elsewhere I realized here was my chance to be someone who can sleep at night. Because I know what I am selling does not kill my customers. So as of today Sterling copper draper pryce will no long take tobacco accounts. We know it gonna be hard. If you are intered in cigarette work. Here is a list of agencies that do it well. BBDO Leo Burnett, MccaneErickson Curtler, Gleason&Chaoough and Benthon& Bowles. As for us we welcome all other business because we’re certain that our best work is still ahead of us.

这个原理对应着他们的咨询顾问老头说的：being a certain kind of girl 烟草业就像是公司最好的男朋友，多金稳定，然而现在他弃你而去，就像是长期恋爱而没有结局的两个人中强势的总会不珍惜你，Jr小朋友对Roger的整治，对Semeal的性骚扰。他不会尊重你，而你也不再处处为他着想，Jr圣诞晚会说什么时候你也得给我整一个能拿奖的广告啊，Don说：你也没要求啊。积怨已久的总是小事情。
现在Don的NT声明就像一个被人甩了的姑娘当众说：是我甩了你，这么多年我一直狠不下心甩了你，我没钱没势只能依靠你，现在我下定了决心，自己过得很苦，但我不在乎，因为我知道我对你的纵容不仅使我的良心受到谴责更会损害别人的利益，那些还在和你dating的姑娘我也列在此，让所有的姑娘都看清你的嘴脸。
你是个小老百姓，不知道豪门恩怨的，你会怎么想，觉得确实这种花花恶少要不得吧，那些和他在一块的姑娘都没脸没皮，不能娶吧。然后妇联啊媒体啊说，我们就需要你这种敢于反抗权威为社会做点什么的姑娘，你来做个讲座吧，说说失足妇女怎么开拓新生活的。媒体关注你，大家讨论你，从短期看你似乎身败名裂，讲了丢人本该埋进地下50米的丑事，顺便还让那些dating的姑娘长了脸，但从长期看，人们显然喜新厌旧不大爱挖陈年旧事，只要你够抓人眼球制造舆论，只要你还有人捧自己厚脸皮，这世界还有什么不能征服呢。哪一个女星不是这么走过来的。而你成就了自己，她们还只是她们。
PS。你知道为什么Don和Magon而永远不是Peggy在一起么？因为letter写出来之后Magon主动过来说自己喜欢那封信，他理解了意图并赞扬了，以一种积极地方式。Don主动问Peggy what do you think of the letter。peggy皱了眉说这是她以为他不屑刷的手段。Peggy太像Don,因此她评判的标准有时就是Don批判时的自己，和自己作对的自己。Magon却让他更自豪更放松。谁会爱上人格分裂的那部分自己呢

三年多以前，那是我要离开学校去上海以前，跟我大学时最敬爱的一位老师在学校后门的小饭店喝酒。他问我是要去往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说广告公司，他说为什么呀，为什么要去做那个呀，我说……不是所有的广告都像我们在电视里看到的那样……有一些公司是不一样的……他看着我，说，那也是广告啊。

这是我能记得的我们记忆中最后一次见面了，似乎那以后，我就羞愧地没有颜面再去找过他。

为什么要做广告？
我可以想出很多理由并且他们在一起有着很好的平衡——兴趣，自我表达和自由都因为有了钱的缘故，而变得靠谱，而能够有一天可以养家糊口，为一家人带来表面更美好的生活。

但是就像老师给我的那一个眼神所告诉我的，彻底否定了这个平衡，我所做的，并没有让这个世界变得更好，我们制造人们根本不需要的欲望，并且给他们一个假象——仿佛，买了这件商品，幸福就会降临了。

关于这个命题，我可以另开一篇，写下我无尽的忏悔。
今天要讲的，不，是Don Draper在Mad Men 412中讲的，是广告人的最后的良心。

第四季里，Don作为合伙人的agency被其最大的客户Lucky Strike终结合同。其实是广告公司里常见的事情，有的时候，并不是因为你做得不好，只是与某一品牌的合作时间太久，开始像婚姻一样乏味且不稳固，所以客户需要换一家公司，只是因为，那是另一家新鲜的公司。如果仅仅是Lucky Strike也罢，偏偏时运不济加上面临倒闭之际，没有人有任何办法，除了坐着等待奇迹出现的一刻。

这时Don遇到了自己多年前的情人，那个波西米亚式的漂亮画家，那个不理解广告是什么钱是什么的理想一样不食人间烟火的情人。可是，她却抓住他求他给她一份画画的工作，什么都好，哪怕是一点钱都好。她说自己丢了钱包，让Don送她回到家里。她的丈夫把Don拉到一角，说，只要给他10块钱，他就可以出去，Don可以与她在家里发生任何想发生的事情。

同样的一个人，在第一季里，把当时昂贵难得的彩色电视机从窗户丢出去，笑着说她根本不需要电视机，不需要一切庸俗的东西。

改变她的不是时间，是海洛因。别人说那会带给她灵感，她画下毒品幻觉里看到的一切，却一幅画也卖不出去。Don问她为什么不戒掉，她说她没有办法停下来。

那到底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
“就像你一下子在喝一百瓶威士忌同时有人在舔你的胸。”

Don留下了钱，为了给她同时留下尊严，他带走了她的一幅画，“No.4”，海洛因带给她脑海的画面。

一切看起来都即将轰然倒塌的晚上，Don坐在一个人的公寓的沙发上，对着那幅“No.4”出了神。他走到桌子前面，开始写下一封信。第二天，那封信在The New York Times作为整幅广告被登出：

Why I'm Quitting Tobacco

Recently my advertising agency ended a long relationship with Lucky Strike cigarettes, and I’m relieved.
就在最近，Lucky Strike与我的广告公司结束了一段长时间的合作关系，我已不再服务Lucky Strike。

For over 25 years we devoted ourselves to peddling a product for which good work is irrelevant, because people can't stop themselves from buying it. A product that never improves, that causes illness, and makes people unhappy. But there was money in it. A lot of money. In fact, our entire business depended on it. We knew it wasn't good for us, but we couldn't stop.
在过去的25年里我们献身于这个产业，叫卖着这个根本不需要所谓好广告的产品，因为人们一旦开始购买，就没有办法停下来。这个产品从来没有改变，它为人们带来疾病，使人们变得不快乐。但是，那里面藏着金钱。巨大的金钱。实际上，我们的全部业务都靠它维系。我们知道那对我们自己并不好。但是我们没有办法停下来。

And then, when Lucky Strike moved their business elsewhere, I realized, here was my chance to be someone who could sleep at night, because I know what I'm selling doesn't kill my customers.
然后，就在Lucky Strike将他们的广告业务从我们手中拿走的那一刻，我意识到，这是给我的一个机会，一个我终于能在晚上睡一个好觉的机会，因为我知道，我在卖的产品，没有再在外面伤害人们的生命。

So as of today, Sterling Cooper Draper Pryce will no longer take tobacco accounts. We know it's going to be hard. If you're interested in cigarette work, here's a list of agencies that do it well: BBDO, Leo Burnett, McCann Erickson, Cutler Gleason & Chaough, and Benton & Bowles.
所以今天，Sterling Cooper Draper Pryce将不再服务任何烟草客户。我们知道那将很艰难。如果有任何人对香烟广告感兴趣，以下是极其擅长这一领域的几家广告公司：BBDO, Leo Burnett, McCann Erickson, Cutler Gleason & Chaough, and Benton & Bowles.

As for us, we welcome all other business because we’re certain that our best work is still ahead of us.
而对于我们，我们期待与其他所有行业的合作，因为我们知道，更好的作品就在明天。

Sincerely,
Donald F. Draper
Creative Director
Sterling Cooper Draper Pryce.

我不知道Mad Men的编剧写剧本获得洞察的方式究竟是什么，他笔下的60年代的广告公司，饱含着到今天也不曾改变的灵魂，亦或是，被出卖的灵魂，那就是：

也许我已经选择了广告，但我依然希望可以去选择不作恶的产品和客户，这，是我除了广告人这个身份，作为一个人的最后的良心。

我做过的最邪恶的客户，是某伪善国际慈善组织。他们的大部分高层人员效率低下愚钝无能，滥用资源好大喜功。我的那个项目，是负责让善良的人们，捐出自己的血汗钱给到这些非常低劣的人，然后养活我们昂贵的team。

后台的数字越滚越大，我看到源源不断的钱从人们的私人银行账户汇过来，那可能意味着我的promotion又更近了一步，却也让我无数个晚上都在想，面对这个已经病入膏肓的社会，竟然还要继续去欺骗那最后少得可怜的善良，我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当年和狗蛋一起做W*****的比稿时，整组人只有四个人去提案，一个负责镇住场面的CEO，一个刚度假回来的什么也不知道的GM，还有就是我们俩。到了广州，听说别家公司全都派出了10人以上的阵容，大兵压境，我的心里非常没底。在早上四点多的酒店外面，离提案还有四个多小时：

“我们一定要赢。”
“为什么？”
“赢了就可以从M**脱身了。”
“是啊，我们说过要一起逃出M**。”
“因为…….”
“因为我们说过我们不能让中国人有一天变得像美国人一样肥胖。”
“糖果多好，虽然对牙齿有点不好。”
“糖果对小孩子来说太重要了。在我很小的时候，每天去杂货铺买糖，是我一天中最快乐的时刻了。”

后来我们赢了。

后来的后来我们还是走散了，因为所谓的远大前程，和传说中更美好的生活，牵引着大家走向了越来越远的地方。

男人希望女人不要那么聪明，每次做了亏心事都暴露无遗
男人希望女人不要太蠢，除了满足生理需求就一无是处
男人希望女人有点主见，不要别人说什么都信
男人希望女人别太有主见，无论他是对是错都得留住男人的尊严
男人希望女人干练，家里家外都打理妥当
男人希望女人温柔，像宠物一样乖巧知趣
男人希望女人胖一点，手感好
男人希望女人瘦一点，穿什么都好看
男人希望女人漂亮，让别的男人都嫉妒
男人希望女人不要太漂亮，让自己有安全感

女人希望男人能干，赚钱养家没的说
女人希望男人不要是工作狂，把家里当成过夜冲澡的旅馆
女人希望男人浪漫，面对一个木脑袋实在无聊
女人希望男人木讷点，花花公子的心拴不住
女人希望男人有男人味，霸道一点很性感
女人希望男人脾气好，对他发脾气他也不会太生气
女人希望男人给点意见，有时候真不知道该穿什么
女人希望男人别给意见，那么多指指点点不如换个老婆
女人希望男人成熟，有个可靠的肩膀
女人希望男人不要太成熟，深沉的叫人看不透

男人不知道女人要什么
女人不知道男人要什么
事实上男人不知道自己要什么，没有100分的女人就找100个1分的女人
女人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发发脾气，吵吵架，不是满分，凑合一生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一个编剧讲述故事的能力，比一个二流的现场导演指挥摇臂或者推轨速度的闲言碎语要重要的多。因为他在写下这个故事之前，是没有看到现场的实景的。也就是：我要凭空制造一个1960，一个有血肉但并不颠覆人们回忆的1960。

  如果说《mad men》前三季还是在复述这个年轮并加以渲染，第四季才是真正地挖出了内脏加以了“暗血腥化”的展示。同样的内景拍摄，办公室和家庭的场景在出现了五十多个集数后依旧不让人厌烦，确实是故事的功力在起作用。第九集的结尾非常妙（从这可以看出电梯是一个非常值得拍的场景，也是美剧中经常使用的场景）：三个各有心事的女人还是在想着心事，电梯门缓缓合上。我们可以叫她们：出轨小姐，缺爱小姐和疯心小姐。这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部四星电影的结尾。

好的电视剧是一定要有电影感的，但并不是说所有的情感冲突都集中在120分钟内，那会有气球膨胀爆炸的感觉。感情淤积的速度是适中的，Matthew Weiner就非常有天才地掌握了这个吹气球的速度。第四季中，每个人都出现了“有些严重无法解决的心理问题”。最有趣的是，观者知道这些问题从何而来，但并不知道它们将向何而去。Don不会因为天天游泳就会寻到已经丧失的自己，peggy宣扬的女性主义也终将变成男同事手下的色情漫画，而人们也慢慢地感觉到，抽着好彩的betty的神经病，会在某一个点，全然地爆发。

《mad men》里没有一个完全讨喜的角色，这非常真实。的确，没有人是可以通过一张帅脸，一席智慧，一对胸围和一隅腹黑就可以解决人生的。“有些事是我们不得不去做的“。

在无数宿醉后的清晨，don望着纽约的公寓，女孩们像多米诺牌一样倒下。自己的真名叫”小二“，最贴心的人已经在洛杉矶死去。我的热情洋溢的工作，就是为了提高白痴们的gdp,刺激消费啊，完美的帝国开始招摇全球化的幌子。可我的爸爸竟然是让马踢死的？是的对面的佳人，我并没有开玩笑。

很久没有对一个剧集抱着这样强烈的好奇和感受之心。序幕慢慢拉开了，过去的世界在招手，你没有经历过它，但你的爱恨犹在。

从第一季到第四季，我是越来越喜欢peggy了，她是那个男权时代不过激但稳扎稳打的女权者，她未必知道自己是，也会在两性关系上迷茫，认为城里男人的殷勤也是对自己的肯定。看到有人评论说她像教导主任，我也觉得她刻板有余，不像joan好流动的美。（oh, red...)

peggy是mad men中唯一一位不漂亮的姑娘。她的丑是剧情需要吧？一开始不开窍也不懂事更不漂亮的妹子一点一点成长起来，第一季中多么像个丑小鸭，那样downtown的连衣裙，女学生马尾，还不小心意外怀孕，她完全可以借此拖住pete，但她隐忍了，同时受着与don暧昧绯闻的指点，就算这样潜力股还是潜力股。第四季她被don吼也能大声吼回去，辗转几个男人的怀抱吼更知道自己要什么，敢炒了画工口漫的员工。peggy是没什么先天的美貌，经过小gay蜜的打理后，peggy渐渐懂得什么东西适合她，什么该避免，第四季出镜的peggy留着俏丽的短发显得uptown味儿十足，老子可喜欢了。

我觉得这不光是她个人成长，而是关乎整个社会的女性地位。peggy在第三季里找don要加薪而据理力争的时候，这个“理”就是政府规定男女同酬。我没去查过六十年代的女性主义运动的资料，这里没办法发作考据癖。就仅从这个处处体现了男权社会的剧来说，她刚进公司，那么多男孩围攻她，是她漂亮？不见得，因为她新鲜。过了几年，她文案做强了，谁给她媚眼？不说那些个男人，马屁精ken和富二代pete什么的最讨厌了。姑娘们自己也很“自觉”，明知无法抗衡，不如逆来顺受，靠小三身份成功上位的jane，精明强干却往往只能屈尊去满足男人的joan，过惯了金丝雀般的生活找老公如同找长期饭票的bets……算了算了，她们也很不容易，再刻薄几句也是旁观者不腰疼的咂嘴，直到如今仍有澎湃汹涌的人数往她们的命运上靠（连男人都来这道上竞争了）。peggy和duck那段很多人看了都要崩溃了吧？或许也未必如同peggy事后掩饰说的“我那段时期很混乱”，我觉得那时候duck和脆弱的她说的那些甜蜜的话，对她而言，是种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