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看完的时候,内心的触动并没有很大,只是觉得这镜头真是美啊,这镜头的运用真是自如啊。
和《山中传奇》类似,都涉及到了鬼怪一类,不同的是,这部显得更加生活化一些。这一点,大概和那些低位镜头密不可分。
镜头运用中很自如又令人印象深刻的是那些横向缓慢移动的长镜头。每次看这个镜头,观影节奏一是被限制了,强迫观者按着那个速度观看那幅画面,二是有一种卷轴画的美感,像是缓缓展开一般。
再后来当我了解到这是部20世纪50年代的成片,我才更加觉着有趣了起来。那个时候日本的这位大导演和班子已有了如此水准。听说,那时导演是要求演员们按照自己的要求和理解来通过现实主义的方式发挥,而不设限,就让它显得更有意思了。
尽管故事在现在看来相对单一,叙事线不乏混杂,毕竟是由两个故事串联结合起来的,又力图契合当时历史背景下的反战情怀,但都不能否认这是一部非常值得欣赏的片子。
此外,对于日本女性现实状况的描摹,这是沟口健二一直没有停下的现实关怀。而影片里面那种拍摄手法的美学还有演员表演叙事的真实感,都值得如今的影人们去反思去学习。
当技术进步了这么多,我们又在哪?
人的独特性,不应只是躲藏在技术帷幕之后的操纵,而在于永远拥有着先于技术的引领和觉悟。
只有他和小津的电影能够真正的代表日本民族风格,也只有他的调度能够与黑泽明媲美,沟口是学画的,同时受到了欧洲段落镜头的巨大影响,他的长镜头,除了丰富的调度外,还有那种慢慢展开的卷轴风格和不显山露水却惊人地玩转时空的调度。只需片尾那一个长镜头,沟口就足以留名影史
如本片中源十郎在若狭的宫殿中的镜头,导演大量运用俯角和特写镜头,在与全篇运镜风格形成鲜明对比的同时,也暗示着此地的不同寻常和主角的心路历程。
与热衷于以快速蒙太奇表现动作的黑泽明不同,沟口健二把长镜头视为电影艺术的真髓。但他的长镜头又有别于小津低角度固定机位的缓慢叙事,而是更加注重镜头运动和场面调度。
在《雨月物语》中,你可以看到在小津电影里难得一见的群戏,虽没有黑泽明般严谨到苛求的构图和调度,但丰富的镜头角度仍然诠释出不同的隐喻和气氛。
作为同名小说的改编电影,《雨月物语》选取了其中两则短篇故事融合,形成双线性的叙事特征。
主题上,沟口健二找到了二者完美的契合点,那就是对欲望的抗争和家的意义。对家庭的责任,与对财富、对权力的欲望,通常在其一致性中走向分裂,直至成为对立面。
在对权钱的追求伊始,妻儿的幸福往往是男人最大的动力。但当更好的生活真正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糟糠之妻却又成为了绊脚石。责任二字变成束缚着男人的沉重枷锁,他们翼望摆脱却又害怕失去,他们野心勃勃又不知所措。
一个有意思的细节是源十郎每次外出售卖陶器后,都会为妻子带回一件华丽的和服浴衣,与他,这是一种完成家庭责任的志得意满,是他将自己对财富的渴求与对妻子义务捆绑在一起的表现。但当他开始于若狭如胶似漆后,却同样选择了为对方送上浴衣作为礼物。
于戏内,这暗示着源十郎将物质作为自己对女性表剖心意的唯一途径,也将他对若狭和对妻子宫木的两种感情做出类比。于戏外,这也表达了导演的一种情节。据说,沟口健二青年时因为家贫,曾经从事过浴衣花纹设计工作。而片中瑰丽的浴衣图式,不但大大加强了东瀛民族风情的勾绘,也展示了沟口独到的美学见解
沟口健二被称为“女性主义大师”,而包括本片和《西鹤一代女》、《山椒大夫》在内的名作,都不乏从女性的角度阐述古典伦理对女性的压抑和以女性为象征的家庭对男人的终极救赎。
看似强大的女鬼若狭,或许才更加鲜明的表达了导演对于女性主义的观点。她虽已命丧黄泉,却依然主动追求爱情,与其说是为了圆生前之梦,毋宁说是影射着现代女性在爱情和性上的逐步解放。但当她父亲的声音从那具只剩下头部的铠甲中响起,却让她惊得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这种父权或者说男性权力对女性的禁锢和压迫,在能乐化的表演和配乐中展露无遗,也反映着战后日本社会女性地位逐渐崛起和传统观念仍根深蒂固之间赤裸裸的矛盾与斗争。
很多年以后,当人们研究这段历史时期的日本社会发展状态时,沟口健二的电影一定会成为有力的佐证。而这,也就是电影艺术在社会学上的意义所在了。
以回到家乡,重新开始家庭生活为标示,完成了对自己的救赎。代价是妻子的死亡和伤痛的过往。这种虽非大团圆,却也算得圆满的结局,虽然从某种程度上削弱了本片的主旨表达,可却又从另外一个角度上,巩固了家庭责任之于男人的伟大意义。如果用一个词为电影概括,就是“迷途知返"
by时光网桑卡卡夫
沟口健二是一个很得东方神韵的导演。同样对长镜头怀有特殊的偏好,但沟口的风格和小津完全不同。小津的长镜头几乎全部使用固定镜头,低角度摄影,使得电影里的现实显得格外温和沉静。相较之下,沟口的长镜头要主动的多。他让小津式的超稳定构图运动了起来,在镜头调度中完成动和静的统一。
《雨月物语》的开篇是两个缓慢的横摇。镜头缓缓的扫过村庄周围空旷的景色然后全景固定在两个努力往车上装载瓷器的演员上。有些类似于日本古典绘画中的画卷徐徐展开。沟口健二早年因为家庭贫困曾经参加过绘制浴衣花纹图案设计社的工作,并拜某个绘制能手为师。因此他的镜头美学受到日本绘画的很大影响。与西洋绘画强调透视感,特写式地突出聚焦点的做法相反,日本绘画强调“整体画面构成”,视点基本上类似长焦镜头,在一个画面里体现多个中心。所以他常常使用小景别的景深镜头,将所有涉及的人物放到镜头中去,观众自行去选取视觉中心点。这种拍摄方法后来受到法国新浪潮运动的大力推崇,后来名噪一时的希腊导演西奥 安哲罗普洛斯就曾深受他镜头美学的影响。
沟口健二主张日本电影“应该静静地伫立在朴素平凡的日本画前面去感悟”。他将绘画作品中所展现的有流动感的,悠缓的时间推移及与之伴随的空间的连续变化引进自己的叙事文体中。就像源十郎和若侠的这一段幽玄怪谈,导演把时间处理的非常虚。我们难以把现实的时间和故事发生需要的时间完全的联系起来。仅仅使用几个充满意象的场景交替就推进了故事的发展。
沟口有一个非常固执的拍摄手法,他坚持一场一镜。就是在一个场所进行的戏要毫不间断的一口气拍下来。像小津自始至终都没有对他低角度的导演手法进行解释一样,沟口对于自己一场一镜的美学理论也没有留下过什么理论性的说明。二十年代时,日本电影深受西方蒙太奇理论影响,沟口非也常推崇将镜头细分的拍摄手法。在他的早期的影片《东京进行曲》中可以明显的看出这种倾向,但是在他以后的创作中,却逐渐转移到远景长镜头的拍摄方法上来。
因为长镜头和小景别的使用,沟口非常讲究表演中的自然的张力。他要求演员完全按现实主义的方式来表演。并不给演员做具体指示,但是又要求演员必须达到自己心底的要求。《雨月物语》中出演宫木的田中娟代是沟口长久合作的演员,在晚年甚至成为了沟口的情人。从她在此片中的出演我们似乎可以看出沟口对演员表演方向的要求。必须是自然得体,但又和影片的节奏以及风格暗暗相符。
日本电影刚刚起步和日本古典戏剧歌舞伎有密不可分的关系。在早期电影拍摄时,常常是将摄像机放在固定位置上,像拍舞台剧那样,一个镜头一场戏的拍下去。沟口的电影常常使人联想到歌舞伎的表演。不过和早期日本电影单纯的固定机位不同,沟口是非常讲究镜头的运动和演员的调度的。他常常使用俯拍镜头,这让电影里的人多少显出一些可怜和盲目的意味。他们站在最低的地方接受人们的观看审视却浑然不知,依旧在自己的生活中庸碌的忙活着。日本的建筑大多数墙壁低矮,而屋子如果将门窗打开将会获得一个非常广阔的视觉空间。因此沟口常常会让摄像机越过墙壁去拍摄屋子内部人物的活动。如在被僧人告诫若侠是鬼魂后源十郎回到废墟中的宫殿,若侠和侍卫出场的那段就是从墙外俯拍下来的。人物在呈直角形状的屋子里移动,影子时而出现在闭合的纸门上,镜头非常别致。
沟口健二是日本新派剧的代表人物之一。新派剧确立在十九世纪末,是对歌舞伎的进行改革过后的一种新剧种。内容上受西方恋爱情结剧的影响,而形式上则依赖于歌舞伎。沟口一生都在京都工作。京都是传统文化的发祥地,他在这里对歌舞伎,能,日本舞蹈,文乐,邦乐等等进行了彻底的学习。这对他以后电影美学风格的确立,无疑产生了很大影响。甚至可以推测,他一场一镜的拍摄手法和日本古典戏剧不无关系。
在《雨月物语》里,若侠和源十郎的段落有非常浓重的能剧的色彩。她的化妆按照能的面具的表情来化的,身着的也是能剧的演出服饰。而若侠对源十郎跳的那段舞,几乎上可以视为一段简短的能剧表演。
摄影机始终追随着若侠,背景音是一个庄重的男声,随着若侠的歌唱轻轻的应和着。灯光慢慢变暗,若侠似乎被这低沉的男音震住了,声音越来越大,伴奏的鼓点也急促起来,压迫的意味越来越浓重。若侠扑到源十郎怀中,对他说那是自己父亲的声音。镜头移过去,若侠所谓的父亲只是一个带着帽子的甲胄。沟口的影片中,女性一直都深受男性的压迫,即使若侠已死,她依旧生活在父权的统治之下。死去父亲的心愿在很大程度上成为她生活的目标。
因为家庭贫困,在沟口七岁的时候姐姐寿寿被送给人做养女,到沟口十五岁的时候,充当艺妓的寿寿被松平中正子爵赎了身,在沟口成名前的日子里,他几乎完全依附姐姐生活。也正是因为姐姐的资助,他才得以自由的选择职业,乃至成为后来,日本电影黄金时期的四大巨匠之一。但是这也形成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寿寿本身就属于一个弱者,生活并不如意。她在子爵家里也只是居住在管家住的房子里。及至1947年战败后,华族制度被废除前,寿寿在子爵家里都只是比女佣的地位稍微高一点。一个男人,依赖一个处于弱势地位的女人供养生活,而这个供养,几乎是以榨干女人自己为代价,这种奇妙的关系不知道给沟口带来怎样的影响和冲击,但是在沟口几乎所有的影片中,女性都是善良宽容,令人敬佩的。男性则总存在这种或那种的毛病,胆小,自私,懒惰,懦弱。他们所犯下的错误得到解决的办法往往是以女性的自我牺牲作为代价的。而男人为了向女人赎罪而生存的这类题材也成为沟口健二后来拍摄的作品中常常出现的一个重要主题。
在《雨月物语》中,源十郎一直以为使妻儿过上更好的生活为借口而一再的离开自己的家乡。但他行动的最终目的,应该是为了满足自己过好生活的需要才对。虽然在影片的一开始,每当赚到钱时他总会去给妻子买一套和服,但是在更好的生活到来的时候,男人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一下立刻就彻底沦陷了,家庭马上遭到了遗弃。男人一去杳无音讯,女人却须臾不会忘记自己在家庭中的使命,等待男人养育男人的儿女。
《雨月物语》里有一个非常有意思的镜头。在若侠跳完舞后,侍卫要求源十郎和若侠成亲。镜头随着侍卫缓缓的移下来,略微俯视的拍摄三个人。源十郎在镜头前只露一个后脑勺,若侠伏在他背上。在侍卫提出要求后他缓缓的转过头来,与若侠对视后移动了几步,镜头跟过去,若侠也跟了过去,说了一句“每次我听到他的声音”抱住他,两个人便抱在了一起,幕黑。源十郎关于家庭的所有顾虑,所有的情分和挣扎也只在一个镜头和若侠的拥抱间便黑下去了。男人的情分太薄了,两个镜头都用不掉他们就飞快的选择了让自己最舒服的道路。在这里,不知道可不可以这样理解沟口。
沟口健二的父亲是个懦弱的人,一生无所作为,后来的生活更是主要依靠寿寿的接济才得以维持。沟口对这个父亲很是憎恨和厌恶,这也影响了他电影中一些人物的塑造,或许也直接加重了他电影中对男性罪恶的描写。男性总是愚蠢的想要攫取利益想要获得名望,却总是让女生付出牺牲罹受灾难。《雨月物语》中腾兵卫一心想成为武士,拿了赚的的钱去买盔甲,妻子在追赶他的时候遭到了游兵的强奸并沦为娼妓。到了后来莫名其妙走了狗屎运的腾兵卫终于实现了自己的白日梦,衣锦还乡的时候遇到已经成为妓女的妻子竟然深深自责,放弃了得到的一切和妻子回到了家乡。这个类似于童话的结尾更多的是来自于制片公司而不是沟口,这样也使得腾兵卫和阿宾的这对人物设置在很大程度上失去了意义。更好的结尾应该是腾兵卫并不肯为阿宾改变自己的现状,他可能会让阿宾和他一起去过他梦想中的好日子成为他获得满足的个人英雄美梦的一部分也或许在争执中被碰到痛处直接拂袖而去。这样才能完成两组人物的对比。源十郎是比较实际的想要满足自己的欲望的一种男人,腾兵卫是愚蠢而带有狂热的想达成自己的梦想,两个人一个人成功一个人落魄,却都带给了女人不可逆转的伤害。同时这两个女人,一个温柔贤惠一个泼辣爽快承受的都是同样的由男性带来的厄运。
因为对女性怀有的尊敬和怜悯之心,沟口一生都在致力于拍摄和女性有关的电影,他多拍摄反映艺妓生活的故事,被称为女性主义和现实主义的电影大师。从《洋妾阿吉》开始,他从新派剧开始转向了自然主义写实主义。但是真正奠定他国际电影大师地位的几部电影,还是来自对古典作品的改编。如52,53,54年分别在威尼斯电影节上获奖的《西鹤一代女》,《雨月物语》,《山椒大夫》以及稍微晚一点的《近松物语》。沟口健二非常擅长从古典素材里吸取养料。在他的电影里常常充斥着和古代仁义有关的伦理。
沟口健二对形式常常有一种近乎苛责的偏执。他一生拍过的唯一一部以武士忠义为主题的《元禄忠臣谱》是对战时军国主义的政策做出的最低限度的妥协。因为抓不住武士道精神的实质,他便将目光转向对形式的追求,热衷于外形的完美。他将武士道的精神转变为武士在出入进退等方面极注重礼貌等方面,因此这部电影在描写武士的举止动作上比任何一部历史剧更显得庄重和彬彬有礼。而沟口对外形的完美的偏执也延续到他后来的几步杰作上。
在《雨月物语》里有一个让人叹为观止的镜头调度。源十郎逃避了若侠的幽魂后,回到故乡的家中。他从正门走进家中,发现里面空无一人,于是一边喊着妻子的名字一边从侧门走了出去。镜头从侧门又重新摇回正门,我们可以从窗户的缝隙间看到焦急寻找的源十郎,他转了一圈重新从正门中走了进来。而这个时候,我们惊奇的发现,宫木已经安静的坐在屋子中间围着柴火烧饭了。这真是一个美妙的镜头调度,是只有电影才能给我们呈现的视觉奇迹。沟口没有像大多数导演在夫妻重逢的场面处使用近景或者特写,强调两人的激动的情绪。他依然使用一个固定的全景镜头,一种凝重而舒畅的音乐始终贯穿其中。在源十郎抱着孩子和宫木交谈的时候,音乐中又不时掺入一种空灵而玄妙的笛声,为第二天村长揭开宫木已死的事实埋下了情绪上的伏笔。
《雨月物语》因为拍摄在战后,因此难免在原本的主题上强加上反战的思想。但是这一点表现的并不是十分突出。腾兵卫和宫木这对人物因为结尾的设置又显得意义不大。所以在主题和内容上结合的并不算十分完美。但是沟口天才的导演手法弥补了这一切,使《雨月物语》成为电影史中一颗熠熠生辉的明珠。沟口本人也因此他众多的杰作而和小津安二郎,成濑巳喜男,黑泽明一并被尊为日本电影黄金时期的四大导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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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大学时写的一篇学生作业,有相当一部分观点和语句来自佐藤忠男的《沟口健二的世界》
沟口健二代表作,1953威尼斯银狮奖。①现实与幽玄怪谈的水乳交融,对女性的怜悯,反战,对男性家庭观荣誉观的探讨。②一场一镜,卷轴画般的摇镜,全景与广角长镜头。③自由开放时空观下启安哲-单镜头内变换时空(温泉-野餐为拼接,亡妻还魂为调度)。④雾中泛舟场景,如梦似幻。⑤女鬼的能剧表演。(9.5/10)
溝口健二镜头沉稳静谧,讲家国破碎,讲战乱人情,讲人鬼媚情。两个故事一个是逃避战争于情爱,一个是参与战争为英雄,却都遭遇梦想破灭。不如想象的好,两条线联系淡了点
孤魂野鬼,家业凋零。战乱末日的冲撞,男人们的梦想只不过是一己私欲,借着战争表达社会、时代问题,女人们的命运可怜可悲可叹。触碰过真切,才知道亦梦亦幻为哪般,所有的一切都叹婉不息,黄粱一梦终随着雾气消散。沟口健二对运镜的操控一绝。
一开始节奏有点慢,不过后面很引人入胜了。两个故事揉在一起效果也可以。看了几部沟口,里面的女性角色都太无私又卑微了,令人哀叹。就算拍的是鬼故事,里面的女人也是一样:化作女鬼的漂亮小姐祈求的是一丁点的爱情,而苦等丈夫回家的妻子至死仍忠贞不渝。#修复版
8/10。人物和摄影机位置关系营造的感伤意境:行为和地位都占据主动的贵族小姐冤魂从背后俯拍,穿插男子企图逃跑的仰拍表明受威逼的压力;男子回家从侧门绕回正门,空屋里惊现妻子烧火煮饭,他抱着孩子,化鬼的妻子在灯下默默补衣,与前面大雾湖上撑船的戏都贯穿空灵的笛声,情绪神秘又赋予女性的温柔。
吸纳绘画卷与能乐之美将两个故事合为一体,先验性定位保持观者完整性,平面单向叙述方式,散点透视镜语表征一场一镜。意境美,与观者心理机制互动,摄影机技巧有意缺失,全景长镜头,对运动对象时间向度的保证和运动幅度的限定强化运动主体,镜前转向慎用特写,审美与道德评判的二元悖论,具有警世意义
沟口以其出色的长镜头运用而备受巴赞等人的赞誉,身为代表作之一,影片多处应用中、远景镜头凸显人物与环境连结,传达出高于个体遭遇的情感体验。表现两位男性角色在权色中的自我沉沦和女性在悲惨际遇中的隐忍与坚守,都具有独特的个人美学又饱含浓厚的日式风韵。
三星半。四人江上划船,那是一个低机位的视角,这条船带着他们雾里来雾里去,途中遇到了一个死人,故事从这里走向虚实交叠。最好的部分妖冶的贵族小姐一段来源于白蛇传,镜头氛围做得十足,把文字中没有的东西表达了出来,源十郎走入那样的幻境,拥有了爱情,华丽的和服,朦胧的纱幔,交相辉映。京町子像那白蛇一样眷恋他,小山重叠金明灭,鬓云欲度香腮雪的美被她演绎出来,这一幕和最后那见鬼场景又是一个对照,源十郎醒悟之后回到家,长镜头跟着他转了一圈,家中无人,再回来时,炉子已经生火,是妻子在那煮汤,你看田中这里的表演,喜悦又安详,她是鬼啊,又那么实在,她一定是等了很久了,沟口把这个女鬼拍成了爱之神,大大的羞辱了刚回家不知道妻子发生了什么的源十郎。
敌军欲来时,丈夫坚持烧窑的心境,太感同身受了。战乱中奇幻的设定,结尾还乡梦幻照进现实那段,经典就是如此诞生。
沟口健二的“怪谈”比小林正树的更加写实、自然,“鬼”是配角,“人”成了主体,惊悚与神秘元素大大减少,“人”的故事与之补充。夜宿鬼宅、抛妻弃子的男人能得到妻子亡灵的原谅;被丈夫遗忘沦为妓女的女人也原谅了她的“武士”丈夫;就连鬼都祈求男人之爱,足见沟口电影中的女性有多卑微。
两个男人都太执迷,以至忘记妻儿。女人都是最可怜的,甚至那个女鬼。即使鬼怪的故事,依然渗透着沟口的根本观点。神秘的东方文化,长镜头与景深镜头,难怪外国人会喜欢。女鬼的几场戏都是能剧式的对白和表演。景深镜头里的偷窥与偷听。源十郎挥剑驱女鬼一场被感动了。
两个故事,一为名扰,一为色幻,侘寂幽玄,唯美之致。黄粱半枕,合欢满床,生耶死耶?男人的功名之心,女人的雨月之情,纵使做鬼,在爱恨中痴缠。我们在她们的故事中找到消逝,顾见我们倏忽的影,每一滴早晨的露珠都是前生不舍的印记。
豆瓣第10000部,3刷重标。1、沟口健二通过两组人物悲惨命运的描绘,直白显著的揭示了男权主导环境(同有阶级差距引发的社会制度探讨)中传统女性备受不公压迫的残酷事实(两位妻子贤淑宽厚、任劳任怨;若狭即便肉身已死,却仍生活在父权统治的阴影之下),并兼由人性欲望的扭曲指向更为深层的战争反思(隐约体现了战后日本民众于二战日本军国主义的厌恶及批判)。2、十郎与藤兵卫黄粱一梦的虚实-追求/境遇对照(雾中行船作叙事分野):①家庭-情欲&财富-权利;幽怨凄美的玄幻怪谈&张夸嬉谑的现实喜剧(由故事起始导向最终结局);②玄幻场景以能剧风格舞台化(近景-多俯角)呈现,现实场景则延续沟口以往有如轴画卷般(全/中景,且保持一定审视距离)徐徐展述。3、匹配转场;一场一镜的时间/空间变化。|"如果失去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9.5/10)
#SIFF#重看4K修复;平移长镜如水墨画卷,徐徐展开乱世战火中不息爱恨,烛照虚荣和欲望,温柔乡不过南柯一梦;湖面水色氤氲,迷雾弥漫,肃杀诡异如梦境;配乐满分。
日式传统志怪故事,迷离的鬼片,美妙的长镜头。还有我一直都觉得很难看的确实很像鬼的……各种女性角色,的妆容= =#
旧影回眸。电影美学价值要明显高于故事与主题(https://www.douban.com/people/hitchitsch/status/2293714642/)。毛病或许出在源十郎与藤兵卫兄弟二人“成功”的刻画太过急就和辉煌!特别是弟弟遇敌首杀之献头获取功名,当正剧看过于简单巧合,当喜剧看又抓不到笑讽的情绪。沟口似乎无意塑造“眼高手低”的日本男人,这哥俩不仅欲望灼烈执着,更有着实现欲望的才华勇气与机遇,最后甚至更被给予了“吃堑长智全身而退”的极大宽容!此份宽容,以影片出品之时战后不久百废待兴的历史背景去看倒也可以理解,但以今日视角回归剧情特别是与妻子们的悲惨遭遇进行对比之后,自然难免让观者特别是女性主义感觉不满落下三观争议。
注意观测沟口对镜头的运用,你会获益匪浅的,想拍电影的年轻人。
#CC#想到[雨月],便想到结局是否会有[忍耐已久的云层将细雨簌簌洒落]。岂料沟口并未有放纵悲情的打算,而是将思想投置在女性的牺牲上 —— 男子归乡,却见处处断垣残壁,女人化为冥夜里的短暂幻影,煮食、披被,提鞋、点亮萤头灯火为他补衣,以针的微痛和线的缝合,深深地感动了我。途中有一幕,是占据整个银幕的湖面为沉舟而荡漾,氤氲弥漫。我觉得最初的漂泊,沟口其实并未高深地用镜头去美化,这种景色自古即赫然存在于现象的世界,却很能传达出男子追名逐利、一翳在眼,世俗的缧绁又牢不可破,以至迢迢赶赴的那种姿态。那种[慾望],就像女鬼那洁白的手臂从袖子里滑落,在黑暗中明灭可睹,但她终归会显露出她的本来面目:一种[空]的境地。
故事太弱了。尽管十分喜欢里面的音乐。
活脱脱的悲剧,为了满足自己过好生活的需要在更好的生活到来的时候,男人只是象征性的挣扎一下立刻就彻底沦陷了,家庭马上遭到了遗弃。男人一去杳无音讯,女人却须臾不会忘记自己在家庭中的使命,等待男人养育男人的儿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