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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艺术家James Bridle模仿美国国家安全局(the National Security Agency, NSA)的大规模公民监视模式,为伦敦南岸中心(Southbank Centre)创作了一个网上艺术项目——Citizen EX(citizen-ex.com)。在这个网站上,你可以下载一个软件嵌在电脑的浏览器上,它会根据你浏览的网页,进行计算和归纳,显示你在网络上的“国籍”或公民身份。 显然,这不同于传统意义上根据出生地、父母的国籍或血缘等因素来认定的公民身份;这个软件显示出来的结果,是一种新形式、“基于算法的公民身份”(algorithmic citizenship)。它根据你浏览网页域名的实际位置,进行实时的数据搜集、计算和归纳,来告诉你,你在网络上是哪国人。 世界上大多数人只有一个国籍。但这个网络计算得来的公民身份并不像传统的国籍那样单一和固定,在不同的时候查看结果,你的公民身份是不同的——它一直在变化、改写,是一个掺杂了不同比例(且比例不停变动)的数个国籍的组合,可能随时有新的国籍以某个比例加入进来,也可能某个国籍过几天又消失了。你会发现,你的公民身份是一个莫名其妙的各色国家大拼盘。 “.scot” 网络虽然看似是虚拟的,但网络世界也是兵家必争之地。Bridle给我们讲了苏格兰独立运动中的一个故事,来告诉我们网络上的国界是怎么划分的: 早在我们现在熟知的万维网出现之前,我们用一连串数字形式的IP地址来标记网站和计算机。随着计算机和网络的增长,DNS(Dormain Name System,域名系统)于1983年出现,使用至今。DNS把网址名称转换为IP地址,那些代表网址的数字仍然在那里,只是被藏到了网址名称后面。这些名称也是有含义的,比如“.com”, “.net”和“.org”,代表不同形式的组织。人们认为DNS应该也要标识计算机的位置,于是1985年,第一个国家顶级域名(country code top-level domains, ccTLDs)被注册了,就是代表美国的”.us”,还有代表英国的“.uk”,代表以色列的“.il”。第二年,.au,.jp,.de,.fr,.kr等等,都出现了。到今天,一共有270个国家顶级域名,分别代表着每一个被承认的国家。 “被承认”十分关键。当年,南加州大学的计算机科学家们,为了确定哪些地方可以算作一个主权国家来给其分派域名,使用了国际标准组织颁布的、由联合国认可支持的国家名单“ISO 3166-1”。然而这样处理的问题是,那些不被承认、新出现的,或未来可能独立的国家怎么办呢? 从2009年开始,苏格兰的一群商业机构开始游说“互联网名称与数字地址分配机构(the Internet Corporation for Assigned Names and Numbers,ICANN)”,要给我们分派一个“.scot”国家顶级域名才行啊。这个活动受到了苏格兰政府、文化和商业机构以及很多苏格兰民众个人的大力支持,他们认为这意义重大,是世界各地的苏格兰民众、机构和商业组织明确地在网络上定义自己身份的机会。 到2014年,ICANN在英国政府正式表示“不反对”的情况下,将“.scot”域名授予苏格兰。几个月之后,苏格兰政府迅速把它们自己的网站域名转移到了“gov.scot”,与英国政府的“gov.uk”区分开来。 不过历史弄人,当年9月,在决定苏格兰是否能成为一个独立国家的历史性公投后,它被留在了联合王国。有意思的是,独立和统一的双方阵营在竞争激烈拉票过程中,都在网络上使用.scot这个域名;而苏格兰独立的努力失败后,政治组织或事件是选择使用“.scot”还是“.uk”域名就不仅仅是一个文化上的选择了。网络上的内容受到其注册地所在国家的法律限制,尤其目前爱丁堡和伦敦在英国的人权法案(涉及与公民隐私相关的法律规定)上尚存多种分歧。而2015年中期选举后,保守党单独执政,苏格兰独立党在国会占有56个席位,这个局面有可能最终导致两地制定不同的网络隐私的法律。用户在注册于不同国家的网站上能发布和分享的内容是不一样的,在网络上的隐私和人权能受到何种保护也是不一样的。 从苏格兰国家网络域名的故事里,我们可以一窥公民权利、政治和互联网深刻复杂的交织博弈的关系。也正在这个网络空间分派域名、“划分”了国界的前提下,才得以将用户划拨到各个以国家为基础的类别/群体里,给他们一个国籍/身份,决定用户应该遵守哪国法律;不管是国家还是商业组织,才能确定哪一套法律、治理体系应该施加在用户身上。 如Georgetown法学院教授Julie Cohen在《隐私何为(What privacy is for)》这篇文章中指出,网络公民监视不仅是侵犯隐私,并且是一种知识生产模式,以及生产出某一种特定的主体的治理模式。其目的是生产出可追踪、预测的公民-消费者,其偏好的自决模式遵循着可预测的、可生成利益的轨道。 Cohen进一步分析了公民监视和信息资本主义(information capitalism)的结合,达到“去民主化”和“去政治化”的效果,对自由主义民主造成伤害。这种结合在民主社会创造了一种“调节的民主”,形成“技艺高超的社会知识变阻器,能够将信息环境调整至每个人的感到舒适的程度”;而自由主义民主公民权要求存在一定程度的“不适感”,这种不适感要强大到足以激发公民去为了政治和社会理想而推动进步。调节的民主社会中公民则因为环境中信息消费的“舒适感”而缺乏去实践这种公民权利的渴望,他们也不再是自由主义民主政治传统培养出的那种公民,他们在商业和政治利益体无处不在的监视和管制下形成的偏好,与真正的公民的独立决策大相径庭——公民独立判断和决策是通过富有活力的公开辩论形成的,这也是自由主义民主得以存续和完善的必要条件。 政治和媒体学者Jodi Dean从另一层面分析了信息资本主义,或称传播资本主义(communicative capitalism)深刻的去政治化作用。她认为网络通过为用户制造信息丰富、政治参与和全球整体性等幻象,导致传递出的信息和观点无人接收、没有回应,信息消费包裹了所有政治努力,致使民主政治的实现异常困难。 我们再回看苏格兰独立公投。Bridle没有讲的故事是,在2014年历史性的苏格兰独立公投前,支持独立和支持统一的双方阵营争取投票期间,独立阵营在社交媒体上一直占有明显优势:截至2014年9月8日的前5周里,在Facebook上,独立阵营在苏格兰生产了205万条互动信息,而统一阵营有196万条。在Twitter上,这种差距更为明显——据社交媒体分析公司Crimson Hexagon统计,在公投日(2014年9月18日)的前一个月里,独立阵营占据了90%的关于公投的信息。 但最终,统一阵营以55.3%的得票率赢得了胜利。独立阵营在网络上创造的互动、赢取的支持并没有很好地转化为实际的投票行为。当然统一阵营的成功有多种复杂的原因,但独立阵营在网络空间的遥遥领先,在相当程度上影响了其对局势的预估和关键阶段的竞争策略。 这看上去很讽刺——当年苏格兰刚刚在网络空间争取到了“主权”(苏格兰国家顶级域名),转眼现实中建立主权国家的政治努力,被两位学者揭示的信息资本主义的去民主化/去政治化作用如消费主义式的滤网一般弱化了。
元数据 美国参议员Ron Wydon在接受卫报采访、评论斯诺登揭发的NSA大规模公民监视时提到“元数据(meta data)”这个概念。其原本的定义是关于数据的数据。具体在这个NSA监视的案例里,指的是被监视者(在监视系统里通过数据形式显示)的不停变动的社会关系(也显示为数据)。 “当政府知道不光知道你的身份,还能实时获知你在什么时候联系谁,都谈了些什么,你的社交网络,并由此搭建起一个关系网,那他知道的真的太多了。” 密歇根大学的John Cheney-Lippold教授引入福柯的软性身体政治(soft biopolitics)的概念,来揭示获取公民在网络上的社会关系信息,也就是公民的“元数据”来施加的更为“精巧”的治理术。 大家都知道,现代社会的权力机构是通过间接的、无形的治理术来对人进行控制和规训。NSA根据元数据对用户进行控制分类(cybernetic categorisation),也就是根据网络用户不断变动的对某个国家或组织的从属关系,以及他们变化中的社会关系,随时对其进行计算、分类、定义,再计算、再分类和再定义,在其社会关系的随机性里生成新类别和新定义,在此基础上随时不断调整对待用户的方式。 Cheney-Lippold认为,控制分类本身就是一种身体政治的尝试,因为控制分类对用户并不是通过一次性的感应数据来分类的,而是与类别进行连续不断的互动和修正,类别的含义可以根据针对某些内容和人群的编码和算法模式重新调整,持续为现有政策如何作用于主体提供新的方式。建立在分类基础上的政策因而可以自动地和持续地重新定位,来处置和作用于新的人群。 我们可以看到,在Citizen EX这一项目里,用户显示出的网络国籍/公民身份并不稳定单一,而且模糊和持续变动。但不管你的国籍/公民身份如何变化,成为哪种组合,都可以被数据分类囊括起来,进而被定义,然后被施以某种相应的治理术。NSA监视公民社会活动和社会联系所获取的个人数据和信息也是动态多样的。按照NSA的说法,公民监视是为了及时找出“有可能”对美国国家安全构成威胁的人。而他们如何在人海茫茫里根据复杂变动的个人数据判定你具有潜在的危险呢?他们先通过你的动态数据对你进行身份分类和定义。做个简单的假设,当你在网络上呈现出的身份里的“美国成分”低于50%,那么NSA可能把你划分为“有潜在危险”的类别,而决定对你进一步观察或在现实中采取某种行动。 而在这个过程中,不管你是作为用户,还是公民,都感觉不到背后的监控、分类、定义,也感觉不到这些过程跟随你的社会关系而不断更新、变化。整个控制分类过程都是针对一组数据的“非政治”的、消费主义式的、不在对象身上造成任何不适体验的手段。 其后果是,我们被“置于间接和遥远的管治权力的网络里。用户个体并不能真正感受到这种算法在决定一个人的生活/生命的作用,因为算法并不与个人/个体沟通。”我们对权力控制毫不自知,因为分类的转变如此不着痕迹。但是,“围绕我们身份的潜在话语可能存在问题——让我们作为网络上的主体的定义变得越来越模糊”。我们失去了定义自己和与他人关系的权利。 更严格地说,我们正在失去对构成我们身份的那些类别的意涵的自主权。 随着新的控制类别不断被这种调节控制模式建构起来,政治的、有权利的“公民”被“非政治”的控制分类手段,变成了一个看上去非常“自由”、但被制约的“用户”。 当公民地位被降低为“用户”这种可计算的东西,我们如何理解隐私、公民权利和自我都受到影响。Bridle不无忧心地评论,由于我们从属于某个变动的类别或群体,身份的不确定性使得原本能够让我们远离各种形式的侵犯、攻击和死亡的法律保护变得不稳定或被摧毁了,那些本应包涵在公民地位里的权利和机遇也不再稳定可靠,我们变得像一个个被放逐在荒野上、不受到任何保护的人。 当政治家认真地在虚拟网络世界里协商、吵嘴、定协议,划好了国界,我们的网络国籍看上去是一副世界公民的样子,造就的却不是“政治的”公民,而是享受不到稳定公民权利的没有国家的人。 今年6月,由于俄罗斯和中国破译了斯诺登盗窃的文件里机密信息,了解到英国情报人员在各自国家如何工作,英国不得不将这些人员分别从两国移除,而且他们也不可能继续在中俄两国为英国从事有用的情报工作了。 如果说Bridle的Citizen EX项目是在网络空间勉力显示出用户“基于算法的公民身份(algorithmic citizenship)”,显像化和批判这种完美无痕的“去政治化”的统治手段,斯诺登则以“公民必要之恶”的方式(指1971年八位美国公民潜入美国滨州梅蒂亚的FBI分部,以盗窃的手段获取所有档案,将美国政府秘密监视民众、压制异议表达的行为公之于众,逼迫FBI改革了情报搜集政策,并由司法部设立了调查指引),一举让那个极端“政治化”年代的场景在我们眼前闪回。 后斯诺登时代 对公民隐私保护的重视迫使美国在6月份通过了《美国自由法案》,对政府实施公民监视新增了多项需满足法院许可等限制。该法案替代之前颇具争议的《爱国者法案》。是美国对“9·11”恐怖袭击后形成的《美国爱国者法》国家安全政策的重大调整,标志着美国出现重大民意转折,国家安全与反恐不再压倒一切,公民隐私保护日益受到重视。但该法案被质疑仍然存在“无法令人接受的漏洞,可能还会允许(情报机构)大规模收集互联网使用者的资料”。 作为对斯诺登事件的回应,英国也于今年7月发布了报告,承认公民隐私应该在国家安全机构和情报部门的信息监控和搜集工作中予以更重要的考量。这份报告也同样建议实施公民监听应获得法院许可,并在监听行动实施之前将公民隐私问题纳入考量,而不是在监听行为实施的后期。 不过,这份报告遭受的批评也很多,尤其是针对“英国情报机关没有‘蓄意地’违法监听”的陈述。此外,情报机构和公民隐私保护组织仍然在监听过程中的哪个阶段应考量公民隐私存在较大分歧。 目前所有这些变化,都不足以判定我们是否能在保护公众安全和维护公民自由之间找到平衡,我们也还远远看不到公民是否能回到真正的“公民”,找回保持隐私、定义自我身份和与他人关系的自主权。 延伸阅读: Cohen, J. (2013) What Privacy Is For. Harvard Law Review, Vol. 126, 2013 Dean, J. (2005) Communicative Captalism: Circulation and the Foreclosure of Politics. Cultural Politics (2005), Vol. 1, Issue 1, pp51-74 The Guardian (2013) NSA Files: Decoded. http://www.theguardian.com/world/interactive/2013/nov/01/snowden-nsa-files-surveillance-revelations-decoded#section/1 Cheney-Lippold, J. (2011) A New Algorithmic Identity: Soft Biopolitics and the Modulation of Control. Theory, Culture & Society (2011), Vol. 28(6): pp164-181 (《中国新闻周刊》nen去发了,转载请告知。我不喜欢他们改的标题btw....)
2001年,“9·11”恐怖袭击让整个美国为之战栗。对美国政府来说,最大的震动在于:策划袭击的恐怖份子是以合法的身份来到美国、学开飞机、用普通电话和普通网络电子邮件联络,最终成功地组织和实施了这次恐怖袭击的。
2001年10月26日,美国总统乔治·沃克·布什签署颁布了国会法案——《爱国者法案》。这个法案以防止恐怖主义的目的,扩大了美国警察机关的权限。根据法案的内容,警察机关有权搜索电话、电子邮件通讯、医疗、财务和其他种类的记录等在常规情况下,它给与政府更大的权力对嫌疑人进行信息收集。如果政府有理由怀疑你涉嫌犯罪或恐怖事件,他们就可以对你进行大量的信息收集。它只是针对个别的。
“911发生后不到一周,NSA就决定对美国国内每个人都进行监视。后来他们就开始获取电信记录,之后又扩展到其他信息。就我知道的公司有AT&T,他们每天都会提供3亿2千万条记录。这个名为Stellar Wind的项目每45天会重新授权一次,我们将授权组织称为YES委员会。”
2006年,技术人员Mark Klein透露NSA窃听位于旧金山的AT&T公司,网络顾客Jewel等人因此起诉NSA。多年以后,该案仍处在诉讼的初步阶段,来自司法部的政府被告代表认为这起诉讼不需要联邦法院进行审理,鉴于立法部门和行政部门这两大部门能够提供更好的监督机会和办法来解决这些案件中所谓的全国范围内的监视政策所带来的问题,被告认为进行该诉讼程序必然会有泄露机密信息的风险。就像NSA局长说过的,这势必会严重损害国家安全信息的披露。
2007年8月1日,奥巴马解释了自己竞选总统的原因以及为什么要改变目前的行事方式:不能因为行事不便就忽视法律,这不是原来的我们,我们要再一次为世界树立榜样,向他们证明法律是不会受顽固的统治者所摆布的。
2011年起,NSA在犹他州布拉夫戴尔建设世界上最大的拦截通讯信息储存站。
2012年美国NSA局长Keith Alexander在国会听证会上面对问询的回答:
“NSA是否拦截了美国公民的电话谈话内容、谷歌搜索记录、短信记录、亚马逊购物记录、银行记录?”
“没有。”
“NSA需要哪方面同意才能拦截美国公民的通讯信息?”
“在美国境内这由FBI负责,在美国的外国演员也是由FBI负责,但FBI可以和NSA或其他授权情报机构进行合作。但是要在美国进行这种规模的信息收集,我们必须要得到法院的许可,由法院进行授权。我们并没有得到授权,我们也没有进行过信息搜集。”
2013年国家情报局局长在参议院听证会的发言:
“NSA是否搜集过数百万名或者亿万美国人的信息?”
“没有。”
“没有吗?”
“不是蓄意的,有些时候可能不经意地搜集了一些信息,但没有蓄意搜集的行为。”
2013年6月3日,斯诺登在香港mira酒店和记者和美国纪录片导演劳拉·珀特阿斯、英国卫报专栏作者格伦·格林沃尔德、伊文·麦克阿斯基尔会面,劳拉·珀特阿斯架起摄像机对事件进行了8天的拍摄。
“我叫爱德华·斯诺登,29岁,我就职于夏威夷国家安全局的承包商——博思艾伦咨询公司在情报机构担任过系统工程师、系统管理员、中央情报局高级顾问、解决方案顾问、电信信息系统官员。”
“像我一样的系统管理员或者基础设施分析员,我们的访问权限比普通国家安全局雇员高一点,普通国家安全局雇员的权限密码称为TS SI TK和GEMA,这些都是最高机密的象征Talent-KeyholeGema。它们都和国家安全局的任务核心有关系。如果是系统管理员,你可以拿到名为PRIVAC的特殊访问权限,不管你的职位等级是多少,各个权限的信息你都可以访问。”
斯诺登成为了公开告密第一人。
“新闻报道不能走偏,我不想让自己成为中心,这会转移公众的注意力。”
“至于是否公布我的身份,用何种方式公布则由你来决定。我个人愿望是你直接说出我就是泄密的人。包括我最信任的知己在内,没有人了解我的意图。因为我而让他们被怀疑,对他们来说非常不公平。只有你能阻止这件事,你要让我被钉在十字架上,而不是作为线人把我保护起来。”
“这件事事关每个人。我不怕他们,他们可以把其他人打到闭嘴,但在我身上没用。如果这件事没人做,那么我会挺身而出。希望死了我这个夏明翰,还有后来人。”
“我知道风险,如果被捕了那就被捕了。
不管在身上发生任何事,你和格伦都要继续报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对于我来说,归根到底是国家权力和人民反抗力量的抗衡。你知道政策是唯一能够限制国家权力的,如果我们被改变了,那我们就没有办法反抗。一个人再厉害都不可能反抗政府机构和手握重权的人,甚至可能连里面最平庸的人都反抗不了。”
“人们因为有了有可能正被监视着这一心理预期,造成思想受到了限制,言论变得小心翼翼。比起让我和其他和我一样的人承受思想受到约束的痛苦,我宁愿我个人承受牢狱之灾或者其他不好的结果,如果能为他人利益作出奉献,我个人也很高兴。”
“奥巴马政府背弃了所做的承诺,在实现承诺上不仅偷工减料、行动迟滞,甚至还食言。通过查看无人机画面更坚定了我的决心。这些无人监视机其实都是一直跟在某个人背后的杀人机,它们就一直在某个人家附近。你收到的文件会是一个或者多个无人机监视不同国家的影像视频文件。”
“美国在全球范围内的某个地方有一个设施,是NSA和其他政府合建的,进行所有通讯信息的拦截。只要有信息传递的,不需要锁定目标就能自动提取通讯内容。还可以让其他人通过特定的关键词搜索你的通讯记录。这个系统还具有额外的未来搜索模式,如果此刻输入的搜索信息在将来某个时刻匹配的对象,就可以立即搜索到目标并报告你正在和别人进行通讯。”
“SSO是特殊消息处理组,它的功能是对网络信息进行被动收集。包括美国国内的网络和国际网络。XKeyscore deep dive项目,这是一个前端系统,分析师用来分析搜集到的网络信息。通过这个可以进行倒带搜索,实时搜索。2011年,每一台装有这个系统的设备可以同时监控10亿台电话和网络。他们的搜集速度可以达到10亿字节每秒,这样的机器有20台。”
CNN电视新闻:英国《卫报》报道美国法院秘密授权国家安全局对美国移动运营商Verizon公司的百万客户进行日常通讯记录的收集。这是一个政府用来收集所有美国人信息的计划。
CNN电视新闻:美国《华盛顿邮报》和英国《卫报》报道了美国政府的另一项监视计划:美国国家安全局NSA和美国联邦调查局FBI直接接入微软、雅虎、谷歌、facebook、AOL美国在线、Skype、YouTube和苹果等九大互联网公司的中心服务器搜集数据,邮报说他们搜集语音、视频、照片、电子邮件、文档和连接日志,根据这些分析员可以掌握一个人的行踪和社交情况。
2013年6月10日的头条新闻:揭发了国家安全局监听电话和拦截网络信息的告密者中情局前雇员斯诺登今日在镜头前现身。斯诺登称国家安全局权力的不断扩大让他心生恐惧,他非常坚定地要披露文件,这些文件不仅暴露了多个组织在监听电话记录,而且还透露……
斯诺登同时还曝光了英国政府GCHQ的Tempora窃听计划。GCHQ从传输国际电话和网络信息的光纤电缆上获取信息,并将大量个人信息与NSA分享。
斯诺登在会面前一直通过加密邮件与劳拉·珀特阿斯进行交流。会面时为防止窃听,斯诺登用枕头堵住房间大门;为防止偷窥,用遮光布做的布套在头上操作键盘;酒店房间的网络电话都有内置的微型电脑,就算听筒坏了,你也可以通过网络进行对话。所以只要电话线插着就可以窃听。(坚决要拔掉电话线。)
在人权律师乔纳森·曼帮助下,斯诺登向联合国申请难民身份,香港的联合国难民事务办事处负责人说斯诺登有权利享有联合国难民署的保护。
2013年6月21日,美国政府以三项重罪罪名指控斯诺登,两项是根据反间谍法,并要求香港引渡斯诺登。
两天后,维基解密组织安排斯诺登离开香港去寻求政治庇护。
斯诺登试图从俄罗斯转机到厄瓜多尔寻求政治庇护,但莫斯科机场官员表示无法帮他办理转机,因为美国政府已经注销了他的护照,于是他被困在莫斯科机场。
2013年7月20日,英国政府迫使卫报销毁斯诺登在香港提供给记者伊文·麦克阿斯的与英国情报机构政府通讯总部(GCHQ)相关的档案。
斯诺登在俄罗斯临时庇护的一年多以后,得到了俄罗斯的三年居留许可。
2014年7月,斯诺登相恋多年的女朋友Lindsay Mills来到莫斯科陪伴他。
到目前为止,斯洛登住在莫斯科。
斯诺登的愿望是住在一个有高度隐私权的国家。
德国柏林,由律师组成的国际群体聚在一起讨论斯诺登的法律状态,来自美国公民自由协会的BEN WIZNER律师说道:“因公众利益向媒体泄密和为私人利益向国外势力出卖秘密,两者在反间谍法上并无区分。所以,根据反间谍法,泄露的信息本身不应该隐瞒不能成为辩护理由。泄露的信息是为了公众利益以寻求改革,也不能成为辩护理由。即使法庭判决遭到信息泄露的项目是非法的或者违宪的,它仍然不能成为辩护理由。”
巴西参议院美国国安局监视事件听证会上,《卫报》记者格伦·格林沃德说道:“自911恐怖袭击以来,美国对其所作所为辩护的理由就是一切以国家安全的名义来保护民众,事实恰恰相反,很多文件和恐怖主义、国家安全并无联系,却和国家间的竞争,以及企业的产业、财政、经济问题相关。”
纪录片导演劳拉·珀特阿斯在美国是一名标准的“异见人士”,911之后她拍摄了美国三部曲:《我的祖国My Country》、《誓言The Oath》、《第四公民Citizenfour》。2006年,在拍摄关于伊拉克战争的电影《我的祖国》后,柏翠丝被美国列入一份整日秘密监视名单,她的机票上被印上“SSSS”( Secondary Security Screening Selection)的标记,为了防止她所拍摄的电影胶片在美国边境审查时被没收,她选择移居德国。
影片获得2015年第87届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纪录长片。
“不受限制的秘密政策会对民主带来巨大的威胁。”
“一个国家有秘密法庭、秘密调查,对每个美国人的通话都进行监控,但是美国公民对此却一无所知,这是对美国公民自由权利的最大侵犯。”
“公民和政府间权利的平衡已经变成统治者与被统治者,但其实应该是当选人和选民的关系。”
当乔治·奥威尔写下《一九八四》的时候,他一定没想过老大哥会在自己的国度成为现实。权力追求的什么?总是更多的权力。对我们来说会觉得是隔岸观火,那是因为我们已经习惯管制了。作为纪录片来说,太浅!倒是斯诺登萌萌的~
纪录片成为了参与者
在纪录片花里胡哨蒙太奇的时代,这种稳妥追踪记录已经少见:并没有塑造人物,并没有揭露八卦,仅仅陈述事态,反而愈显张力:电话、警铃、报社高层压力、机场扣留……扫走纸屑,后继有人
Citizenfour让人看到whistleblower很人性的一面。他也会紧张害怕,努力乔装但拙劣的方式连自己都觉得I am gonna make it worse. Laura把英雄拉下神坛,然后你明白他作为一个个体的牺牲。当Snowden父母上台时,全场鼓掌致敬。一个发生在最自由国家里关于最不自由的故事。Coproducer是Kirsten... #NYFF
与其说是“反美片”,不如说是反乌托邦片,即,美国都这样了,世界上还有乌托邦么。
事件的重要性大於紀錄的技術性。香港專訪的一部分可以說是「映像的生還」。這也是我最為欣賞導演的一個點。至於什麼斯諾登的顏值夠高、一群活在墻裡的sb突然高呼「保護自己的網絡隱私」、什麼中俄暗中保護與澳門保護戰大可忽略。因為這些人能看到的就只是傳聞和表象。紀錄片宣揚的普世價值,他們並不懂
斯诺登长这么帅,谁还在乎片子再讲什么。实话。★★★☆
基本上就是棱镜门事件的始末,导演带着摄影机纪录了爱德华·斯诺登在香港那段时间的经历,就是和历史在同步的发生,时刻在见证一切,对于这种的事件还在现场的感觉很难得。由美国国安局的监控丑闻入手,展现的是一个群像,各方人士都牵扯在其中,最后你终于明白我朝为什么会墙掉某些网站了。★★★★
在香港酒店房间里的几天他们一起震惊了全世界。斯诺登也有恐惧,也有对亲人的不舍。他不是英雄,更不是叛徒。他和你我一样,都在追求一个更好的世界。作为记者,一生能遇到一件这样的新闻,应该也是万分荣幸吧。
2013年6月想起5年前看过的一篇短篇小说 敏感字都被屏蔽 人们生活在沉默的世界中。思想的禁锢 对隐私的保护
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面临的恐惧也会最大。当剧组成员以及斯诺登父母登台时全场起立长时间鼓掌致敬。人民英雄斯诺登。#52NYFF
能把這麽精彩的事件拍得沉悶到只能關注斯諾登顏值有多高,也是不容易的。。。
我没有说颂扬,没有任何这个意思。但是你一定要问我,斯诺登支持不支持,我们不支持他?他现在维护自由,我们怎么不支持自由?
#NYFF#全球首映/棒!片后半小时经久不息的掌声可见斯诺登在美国人民心中口碑不错。我也觉得他是个英雄~
仍处于进行时的纪录片 窃听监控什么的对我们来说见怪不怪了 我只是来看脸的/还有白衬衫/还有黑西装(目测是优衣库的)
让我激动的是,在里面看到了白发阿桑奇打电话帮助斯诺登,这让我觉得一切都是如此真实,这真的是一部正在发生的纪录片。
29岁。斯诺登美如画~
原来斯诺登在身份没有公开之前就一直和本片导演劳拉·波特拉斯以及卫报的记者匿名联系,所以片子从第一封邮件,到第一篇新闻,再到公开身份,他为了更多的声音,其实做了一个天大的决定,没有人知道明天甚至下一个小时会怎样,电影却举重若轻地,似乎只是展示他几天的日常生活。太勇敢了。
斯诺登不是无脑的理想主义者,所以更显可贵。作为纪录片本身可圈可点之处并不多,背后所代表的自由主义旗帜才更让人同情吧
論斯诺登顏值之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