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妻子死去时,自己正在和别的女人鬼混,妻子死后著名作家幸夫在媒体像表演,却没有表现出真正的悲伤,由于内疚放逐自己,直到开始替阳一照顾他的两个孩子,感受到被需要和爱别人。当在妻子手机未发出邮件中看到妻子已经不爱他的时候,他在媒体上表现出了失态。他没有妻子,孩子,无人可爱。最后他和阳一在互相的冲突和帮助后走出心理困境。
当有人爱自己的时候,不要漠视,要紧紧抓住,否则就像我一样,会落得没有人让我任意去爱的地步。
知道逝者已逝,应当忘记而向前,但看到阳一和女老师表现亲近时,幸夫却莫名失控,觉得自己不配重新开始。丧失后心理上的告别是个必须的过程,为了以后更好的生活。阳一是不愿告别,幸夫是内疚。
日本电影一如既往,选取最日常最生活化的场景,讲述人生中必将经历的片段和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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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女导演西川美找来演技派男演员本木雅弘拍了这部《永远的托词》(又译《漫长的借口》2017),便产生了化学作用,让这部本该伤怀的影片增添了可堪回味的喜感。
影片也被评为“电影旬报2016年度十佳”第五位。西木雅弘与俩小毛头配戏,极为谐和,细趣渗透其中,让漫长的借口有了戛然而止的可能。如此说,似乎有点亵渎片中的主旨表达。其实,阐释角色内心涌动及人际间的微妙关系,影片难得的正是这一点,用并不过度悲伤的方式去演绎。
这部电影改编于女导演的同名小说,因而她对于角色的心理刻画显得独树一帜,在配乐上也极其讲究,让忧伤、谐谑和喜悦有了融入的可能。西川美也算是枝裕和的高徒,她正是被是枝裕和招入了当年《距离》的剧组,才使得她真正接触到电影。从某种影响来说,的确我们从影片中看到了与是枝裕和电影的共通之处,着重人性的善,淡化人性的恶,这在多元化的日本影坛也算是创意的前后相循。当红的池松壮亮也在片中打了一回酱油。那对小兄妹演得好真切,可爱又动人。
影片开头即是妻子夏子(深津绘里饰)给当作家的丈夫津村启剪头发,电视上正播着他当嘉宾的访谈节目,他要妻子关掉,夏子想要看下去,他起身关掉,并责怪她当人面叫他以前的名字祥雄,会让人想起棒球场上的健将衣笠祥雄,并声称自己是一个缺乏自我认同的人。温和的妻子微笑着给他剪完头发,便拎着旅行包出门了,甚至手机也落在桌上,丈夫好奇地看看,她并没带走手机,是故意放下,还是大意疏忽,不得而知。
妻子小夏跟女友大宫雪一起去旅行。津村启也不知道她去哪。他才不关心。他正跟情人爱爱呢,甚至编派着妻子来电话的戏码。真的电话就来了,他就是不接,后来那端有人说话了,山形县霜山警署告知,有一辆巴士在雪柳湖前往美泽树温泉途中翻侧,这当然让他一脸懵逼。刚才还在跟情人嘻嘻哈哈地调侃妻子,现在没想到妻子真的出事了。影片在此的逆转便是这位春风得意作家的人生逆转。
之后,津村启前往参与亡妻的告别仪式,一缕青烟从高耸的大烟囱飘出,去世的大宫雪的丈夫大宫洋一(竹原手枪饰),咧着嘴大声呼唤着小雪你回来吧,遇难者家属都在抗议事关方不明事因的调查态度,只有这位作家表现得看似特别平静,这引来了小夏以前同事的斥责。老实说,这家伙还没从妻子的突然遇难中缓过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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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走了,空荡荡屋子只剩下他,甚至情人抱着内疚心情看望,也指责他对人从没有认真过,哪怕爱爱也是如此马虎,样子很蠢。抱着情人爱爱没想到被这么说一通,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与空茫也就无以言表。
这时的话外音响起,在一个春天,他认识了小夏,跟她是高考补习班同学,后来她丧父后退学,再次见到她是一个六月,她已在银座发廊做工。小夏给他剪头发时,问他你不是喜欢写作吗,就先动笔写写吧。这样,在她的鼓励下,他才开始了写作生涯,自此后,他们在一起二十年了,都是她给他剪头发,现在她永远地走了,也不会让别人再剪了,就留着吧。
其实,情人的离开,比妻子的远逝更警醒他。此时他回忆起跟妻子的点点滴滴,每次面对妻子的请求时,他都有各种各样的借口推托,比如妻子想要孩子,他也有一堆托词,甚至他从没有做过家务烧过饭,他当然有男人的托词。凡此种种,似乎他从没有让妻子满意过,永远的只有托词,妻子也从没有怨言,对于他的随性只有温婉的微笑。只有当他后来看到妻子手机里说的我不爱你了,丝毫不爱,他才意识到他对妻子的伤害有多大。
在另一个同样失去妻子的大宫那里,则完全是两种情形。他是一个长途货车司机,有一对儿女,10岁的哥哥真平(藤田健心饰)照顾着5岁的妹妹小灯(百鸟玉季饰)。大宫有空总是拿着手机反复听着妻子临别前的留言,他舍不得删,每次听都会泪流满面。相比较,作家还不如这样一个粗人对于妻子的深情。
当大宫请求作家见一面时,津村启也答应了,并请他一家在高级餐厅就餐,没想到对于螃蟹及虾过敏的小女儿小灯吃后当场晕倒,这吓坏了作家,哥哥真平喊着要肾上腺素,大宫急着抱起女儿打的送医院,拜托作家照顾真平。送真平到家后,才发现这一家窝居一套小公寓,得知真平不想上国中,原因是他要照顾妹妹。真平很懂事,让我想起是枝裕和《无人守护》的哥哥。真平说妈妈做的可乐饼煎饺和春卷很好吃,他也应和着说是啊,我妻子平时也会做这些。
等大宫抱着急救过来的小灯回家后,作家请求让真平上国中,平时我来照顾小灯,反正我写作在哪写都一样。这当然好,大宫只有感动。自此,作家学着做饭,买东西,接送小灯上幼儿园,并带她一起接真平放学。这种逗趣的时光,让他无比充实。他们一起去海边放松,他让大宫无论如何忘掉伤心的往事,关注现在的孩子们,只有这样才能过好现在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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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同他自己来到雪柳湖,面对电视台记者访谈,他对镜头说,我把她的死当作我的留言,正如你所料的,接着他大发脾气,质问妻子去你的,吃屎吧,你的死就是一种暴力。他的歇斯底里,让大家完全没料到,记者们吓懵了。他痛恨妻子的不辞而别,更痛恨他自己平常对于妻子的疏忽和冷漠。
这种爆发,也成了他完成最后那本小说《永远的托词》的一个出口。当他看到小灯的女老师镝木跟大宫很是谈得来,他很是高兴。镝木原是他的一个崇拜者,她在那起事故中失去了姐姐。但好事总有个头。津村启说等真平上了国中,我也就不用再来了,暗示大宫找镝木这样的女人做妻子,家便有了生气,也就不用常年在外的他操心了。没想到的是,大宫跑长途中出了事故,幸而无大碍,津村启带着真平前往看望。大宫终于听从了津村启的建议,删除了妻子的留言。
在最后的新书首发式上,津村启请来了真平小灯这对兄妹,让他们一起感受这种喜悦。问题是,津村启这种自我的救赎,随着新书的发行就完成了吗。显然,影片并非简单意义上的愧疚才使津村启挺身而出,真心实意地去关照大宫的一对儿女,这同时与他创作枯竭想找到喷涌的切入口也有关系。更主要的恐怕还是他想感受这种家庭的温暖,正如以前出版社负责人指责他的书没有温度,还不如不写,这让他恼羞成怒。之后反思的他要找到突破口也并非易事。
其实影片整体在伤逝之后,都在营造一种人世间的生趣,这是至关重要的。阴阳两隔,死人不能复生,都是简单不过的道理,但在活着的人看来,带着万分愧疚,想走出来也并非想当然。当津村启看到这真平这对兄妹的境况,渐起的同情心占据了内心的高地,这让他义无反顾地愿意照顾他们。这其中他更多的体味到了一个家的艰辛,也着实体验到了关爱的满足感。
以前津村启跟妻子一起生活时,都是妻子照顾得面面俱到,不用他操一点儿心,他唯一的操心就是动辄指责妻子的不是。吃着喝着享受着还要躺在沙发上说道妻子的不是,这便是他跟妻子二十年的光景,对比他照顾这对兄妹的生活后,他才感觉到自己的混蛋之处,那种永远的托词才是真正杀死妻子的车轮和冰冷湖水。
如果他稍稍体贴下妻子,小夏也就不会在那么大的冰雪天出行远游了。在他看来,他才是致妻子于死地的唯一凶手。这种深度认识只有在他亲力亲为照顾这对兄妹后,他才深切感悟到。这种惩罚只是身心最为轻微的付出,但的确需要用心感喟。如此,《永远的托词》才有终止的可能,影片至此的阐发也就有了切实可行的普世意义。
2017、5、10
因为与是枝裕和亦师亦友,曾很期待看到西川美和的作品。但是《摇摆》没看下去,所以今天看这电影本来也没有大期待。
是本木雅弘吸引我点开看,他的演技也确实与影片相得益彰。其它的好呢?可能是随着剧情展开,在观影时看到的点比较多,比如:救赎。不论男人还是女人,尽管男人需要被救赎的概率高很多,救赎是人世真相的一部分。功成名就、目中无人的作家,尤其是男作家,很需要救赎,但是却以妻子的死为契机,只能说女导演挺狠的,或许她对男作家很失望。不过,作家毕竟是情感敏睿的高级动物,妻子死后,他从麻木不仁到积极介入再到境界升华,都是拜自己所赐,没人帮他,是在他顺其本性、帮助他人的过程中拯救了自己。所以他不是人渣,即便在妻子出车祸时他在自家床上偷情。谁能没有品德打盹的时候?尤其在初期妻子养着、后期名利双收的时候。他不是人渣,而是迷失了自我。只在乎自己名利的一个人生阶段,需要渡劫。妻子的死并没有让他清醒,但是和类似自己的小男孩相遇却让他找到了自己。他知道他并不是无所谓她的死,虽然没有眼泪。作家的敏感、本性不坏,让他给自己一个机会做些人事,不问那么多,只是随心所欲地介入失母的俩孩子的生活。所以第二个打动我的点是:介入。开始做事,不问那么多,按自己天性、感觉,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好的天性会得到舒展,也会印证“好人有好报”等民间天理。一大一小两个敏感又表现冷漠的男人,让我看到第三个点:面对同一件事,每个人的表现会不同,但总有如你一样的人,在至亲葬礼上不哭,然后默默修复自己的心伤。小男孩是何其幸运,在青春期时遇到了和自己一样敏感的作家,如果没有他,粗鲁的亲爹估计会郁闷得他直接步入歧途。其实,有钱又有闲的作家能量太大了,一下子解救了父子三人,只不过不是靠钱,而是靠叠衣服、接送上下学这样繁琐却需要躬亲示范的小事做到的。明明是个不会做家务的男人,被妻子惯坏的男人,但是只要他愿意,既可以和小不点看动画片,也可以给大孩子辅导功课,还能化解父子间的隔阂。这就是第四个点:能量。能量从哪里来?恐怕是知识转化成的智慧。
可能最不喜欢的是结局。作家终于写出了《人生即是他人》,也就罢了,还非要给一个西式的庆功会,兄妹俩一起读感谢信,这也太迎合西式了。东方人,会怎样感谢这么大的恩情?还真是想不出来啊,东方人也正在变得越来越西式。
日本致郁系电影的一贯风格,打光昏暗,色调偏黄。开头的二人对话场景显得逼仄,而沉郁,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中,两人在关系中的强弱姿态一目了然。那个你以为会是电影女主角的女人,却在故事还没开始讲的时候,在男人与学生的偷腥的呼吸声中被宣告死亡。随后男主开始冷漠地对待一切,似乎是漠不关心;后来情绪急转,开始以照看亡妻旧友的孩子来自我救赎。电影的音效做得极佳,在男主沉思写作时,配上动人的背景音乐,伴以浓重的齿音与呼吸声,显得情绪逼仄而迫近;庆祝新书出版的片段里,背景爵士乐欢腾,融入了double bass,非洲鼓、萨克斯等元素,而男主静坐,显出一副“热闹是他人的”的景象。最终男主在内心,与自己与亡妻达到了和解。
作为是枝裕和的嫡传弟子,西川美和不仅从风格上一手继承其师细腻风格,在题材方面也是无限接近,比如今年师徒俩心有灵犀地将男主角定位于“作家”,只不过师傅聚焦于失意落魄的作家,而徒弟则将镜头对准一个功成名就的作家。有趣的是,两位作家在自己笔下的文本真实与当下眼前的现时真实都不约而同地陷入迷失。《比海更深》和《永远的托词》两部影片均获得第29届日刊体育电影大奖四项提名,西川美和这部根据自己直木奖候选小说所改编而成的电影,亦得到是枝企画协助,更烙上浓浓是枝裕和的痕迹。 序幕卡司映现时,深津绘里的名字出现得挺晚,心里还奇怪这么一位大牌怎么卡司位排得那么后面,毕竟这次她与本木雅弘的合作,是继1995年《最高的单恋》之后时隔21年的再度共演,加上本木雅弘也是继《入殓师》后,暌违七年后重返大银幕,相当令人期待。剧情推进一刻钟后,心里大约有数了,如同西川美和酷爱的以死亡、葬礼、失踪或意外为正片引子一样,此番又是将死亡阴影先行笼罩全片。从处女作《蛇草莓》爷爷的葬礼开始,西川美和的惯用手法就是以死亡为分界点,倒叙回忆,贯通未来;《摇摆》以真木阳子不明真相的失足摔下吊桥,引发兄弟间看似牢固的情谊摇晃震荡;《亲爱的医生》则以笑福亭鹤瓶饰演的庸医伊野治失踪为悬疑倒置,众人记忆闪回拼凑出的往事拼图;《卖梦的两人》稍有变奏,不过也是一出异于日常的变故——一场将家产烧为乌有的大火,铺展开故事。深津绘里在平静甚至颇为冷淡地帮作家丈夫津村启剪完发后,就与闺蜜出发旅游了,关于她的最后一个镜头,是摄影机慢慢贴近她的视线,变为主观镜头,望向白茫茫的车窗外,从深津绘里冷而麻木的眼神里,观众很容易被移情,为下文的悲剧有了一点点心理铺垫,甚至我会得出这样一个类似幻想的结论:夏子是否预感到了悲剧? 镜头切到正在偷情的丈夫那边,在凸显衣笠幸夫的行为于性格的目的功能上,能轻而易举达成,但这种大反差的偷懒方法和后面流于说教的桥段一样,往往不能满足观众深层次的情感需求,也让某些资深影迷对套路化的发展失去期待,可能这是西川美和与其师的差异所在。不过是枝裕和近年来也越来越温情化,越来越四平八稳,大波动大幅度的情节走向渐渐少了,《永远的托词》剧本反而有是枝裕和早中期的影子。 从拒绝夏子当众唤他“幸夫”开始,我们心里大约对这个人有了初步定位——虚荣自大,自以为是,无视妻子,忽略过往,功利性强。因此当出轨对象也讨厌起他时,性格的树立及发展已经完成大半,衣笠幸夫被年轻女孩指责“谁都不爱”时,茫然及麻木的神情十分到位,他其实就是一个躲在壳里的可悲自大狂,沉湎于光荣历史的人气作家,已然走上下坡路,编辑诘问他的话令他恼羞成怒,不过他依然十分享受扮演一个“沉浸于失妻之痛”的名人,葬礼上得体的致辞和诚恳的悲伤表情,内心不由对自己万分满意,竟忍不住在网上搜索起评价来。这些虚张声势,到底也抵不过内心发虚,搜索词的逐渐变化体现了幸夫色厉内荏的本质,人物形象得到进一步完善,这些细节铺设都是典型的西川美和风格。 与其完美公众形象成为鲜明对比的是夏子闺蜜的丈夫——大宫,一个大大咧咧、动辄痛哭的粗鲁男人,性格简单直爽,感情充沛浓烈,阳一代表着衣笠幸夫不远回首的平淡过去,因此幸夫一度拒绝阳一的存在以及单方面闯入其生活的意愿。不过,当幸夫目睹阳一一家乱糟糟的生活时,或许是出于心底残存的一丝温柔,或许是怀着找寻素材的目的,也或许是想打破目前固步自封的状态,更或许是全因连他自己也无法察觉的某种优越感(两处住所的对比),他开始进入大宫阳一和两个孩子的生活。 西川美和在拍摄《摇摆》时曾表示:“兄弟,这仅仅是靠血缘,被连结在一起的两个人的关系,是多么的稀薄和危险。这就是我想要描写的。当然,这种关系也有发展的可能性。我个人的希望,是通过这部影片,能够发现人和人之间心的相连。”这番关于接家庭结构和家庭成员关系的宣言可视作她所有作品的宗旨,也是她所有作品的素材灵感源泉。幸夫与男孩真平与女孩小灯之间的关系从不无对立到慢慢融合,通过几组有意思的镜头表现——深夜等候公交车、看动画片、吃饭、骑车上坡等。这个阶段的幸夫在外部行为上似乎有所改观,甚至在和大宫阳一一家去海滩时,幻觉中出现夏子的形象,在一定程度上故意误导观众,仿佛幸夫内心的冰山有所融化,影片基调往“治愈”方向越靠越近,可是观众心里仍有疙瘩,毕竟幸夫至此一滴泪都未流过,即使他已不再爱妻子,无论如何也是一个非正常的举动。这个奇怪的细节被两个人捕捉到——一个是夏子生前的理发店同事,质问幸夫“你想过她的生活吗”;另一个是幸夫的助手,池松壮亮的戏份不多,但对剧情有助推力,他不动声色地问幸夫:“老师你还没哭过吧?”。幸夫当然很尴尬,是的,尴尬混合着麻木,以“套中人”的乐观无畏扮演着保姆的新角色,并享受着与“失妻名作家”同样本质的虚荣角色。 如果这么拍下去,影片很快就要滑向平庸的深渊。西川美和抛出了戏剧转折,首先是破坏幸夫和大宫阳一一家以及小灯的老师共处的和睦氛围,西川美和再度运用其剥离生活真相的拿手好戏,在剥掉第一层“功成名就,岁月静好”的皮之后,继续剥第二层“互助即救赎” 的皮,这大概就是平庸导演与好导演之间的区别吧。生活并没有因为他们不提伤心往事、无视伤疤并未痊愈,而变得温馨美好,心病依然是心病,梗结依然是梗结,小灯生日会上无心的几句话,揭露了每个人其实仍停留在原地,问题不会因为沉默而消失。其次是破坏大宫阳一与真平之间貌似相互谅解的父子关系(之前几乎未正面提到),父亲独自沉浸在失去妻子的悲痛之中,却未意识到孩子承受的巨大压力,也折射了妻子还活着时,他作为父亲缺席的事实。再次是继续破坏观众从影片第一幕获得的观感,幸夫从夏子手机里找到了最后一条未发出的信息:“我再也不爱你了,一点也不。”他的壳终于全碎了,所有的假装和扮演像是一出丑陋的滑稽戏,他照见了自己的丑陋和自私,他的无奈和绝望,他的无能和冷酷,以为站在世界巅峰,其实早已跌落谷底;以为可以装作和死亡共生,其实早已行尸走肉;以为人生很长,其实往往来不及告别,而最让他痛苦的是,他无法和死亡较量,已经无法说声“对不起”,这也是他终于撕碎温情面具的决心临界点,也就是他和大宫一家暂时断交的契机。幸夫也终于发现关乎妻子的记忆不仅单薄,而且充满疑窦,关于记忆的自我篡改及不确定性这一特质也是西川美和在历年作品中反复呈现的,如《蛇草莓》中哥哥十分确定找到的蛇草莓,妹妹却从未找到过,如《摇摆》中弟弟对哥哥是否故意杀人的判定,如《亲爱的医生》中村民回溯医生从医经历。你所看到的生活远非生活,你所听说的人生远非人生,记忆会说谎,记忆会欺骗,记忆交织着秘密与谎言,谎言与真实之间存在着暧昧的矛盾。幸夫在回忆的迷宫里再次丧失生活的动力(如果说之前担任保姆,让他至少在表象上拥有“治愈”的可能。),重新堕入毫无意义的生活。 这三个破坏是整部影片的转折点,并逐渐引发影片的高潮,让分崩离析的人物角色们再一次聚拢,彰显剧本的扎实与打磨功夫。大宫阳一由于和儿子争吵心烦意乱,开卡车出了车祸,剧情并未滑向进一步狗血,克制止步于轻伤,重点给到幸夫重新联络上真平,两人一起赶往车祸当地医院,一路上一大一小心结的逐渐解开,让影片的情感逐渐趋于高潮,而阳一和真平的相互谅解,让独自乘新干线回来的幸夫遁入光明,灵感突降,久违的文字重新落于笔端,他写道:“人生,就是他人。”我得承认,这句话非常说教,非常心灵鸡汤。可是我也要承认,真的被结结实实感到了。失去亲人的悲痛容易理解,但如果是一个将自己隔阂于心灵之外、放逐自己于人伦之外的局外人,他的悲伤,可能要等许久许久才能软化、稀释成触手可及的温度,这种老生常谈对他来说,才是真正的「救赎」。那些曾放弃生活的人们,终于在历经误解与释然、落魄与奋起后,拐入意料之外,珍视生的每一刻与死的另一边。 影片的结尾,你尽可以贬之为可预测的鸡汤套路,但又有什么关系?纯净如冬日阳光的手嶌葵版《绿树成荫》,像远处春日汩汩流淌的山泉,将身心涤荡一清。以剪发开场,以剪发收尾,结构合拢,时光走了一圈,即使物是人非,即使谎言与真实继续暧昧继续矛盾,即使我们只能做远望的平行线,我们依然相爱。
著名作家和妻子貌合神离。第一幕便是妻子耐心地为丈夫理发,聊着家常。丈夫却是一脸不耐烦,指责妻子不应该在编辑面前叫了四次他的本名。其他的事情,他未必记得,这件事情却耿耿于怀。妻子和高中闺蜜一起旅行,他把外遇对象叫来家中。电视中播放着交通事故的新闻,警察不停地打电话,他却置若罔闻。尽管在追悼会上,他沉痛地说着“这二十多年来,都是妻子为我理发。没有了她我的头发该有多长。”但当他抱着骨灰盒坐到车中时,他连伤心的神情都不再有,不过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事故调查会上,他也是事不关己的置之度外,就差没有数着时间等结束。突然,有人砸东西,原来是妻子同学的丈夫大宫阳一。阳一不听解释,执意认为是他们杀了妻子,哭着喊着“还给我的妻子,没有她我怎么办。”深夜里,他在车中吃着泡面,听着妻子出发前留下的语音。噎着的时候,靠着方向盘痛哭。中产阶级的克制理性和小市民阶级的暴怒伤心欲绝。并不是因为阶级,而是爱不爱。
看到小萝莉和哥哥的时候想哭。作家看着哥哥的作业,问他想要报哪里的初中,并罗列了一堆学校。哥哥说,哪里也不报。才六年级的小男孩在失去妈妈后要洗衣服和带妹妹。看到作家来家里时在阳台使劲招手,可以重新上学十分开心又因为要麻烦别人而有所愧疚。妹妹一个人在家里看动画片和画画。有人会说,穷人为什么还要生那么多孩子。两个也不能算多。从家里的布置可以看出在孩子们的妈妈还没有出事故之前,这是一个经济条件比较差但是其乐融融的家庭。不知道到从什么时候开始,连生儿育女都成为一件要综合考虑经济条件才能完成的事。
小男孩失去了母亲,父亲跑长途运输,常年不在家,他只能担起母亲的责任,照顾自己和妹妹。父亲沉浸在失去妻子的痛苦中,经常哭泣,他又何尝不伤心,甚至想着为什么出车祸的不是父亲。但是,当父亲真的出了车祸时,他也十分担心。
作家可以把生活的种种磨难写出来来,透过作品排解内心。而普通人呢。普通人似乎是通过重新组建一个新的家庭获得新的圆满。就像墙壁剥落了,重新粉刷,用新的记忆覆盖旧的。丈夫会忘记妻子,孩子们会忘记他们的母亲吗?死去的灵魂看着现世的圆满会觉得欣慰还是伤心。西川和美的作品还是很温馨。
#日本电影周# @大光明 三星半,不可否认非常工整、制作上很端正的特典型的日影作品,但是个人感觉,也许正是这种工整——比如容易知道作为作家的男主最后会出书得奖,比如认识到这是一趟漫长的告别与自我救赎之路,观影过程中始终等待着一个触碰泪腺的转合点,当那个点来临的时候反而投入不进去情绪
开场五分钟的剧本最精妙,三言两句点出夫妻关系的现状。之后主人公的几次情感状态转变,比起大多数的廉价煽情片自然是高明不少,可惜还是会不时地透出生硬和庸常。所幸女导演在情感刻画和细节处理上的绵密,还是很好地完成了自我救赎的主题。本木雅弘演得非常出色!
两个大男人结结实实体验了一把“丧偶式育儿”。离开了妻子,就凭着一身本领,迅速把日子过成了屎。除了对婚姻情爱、人与人羁绊的反思,这个片子也重申了一个不变的道理:对自身的救赎,往往从为他人提供的救助开始。看起来似乎是救别人,到头来会发现,其实归根结底是在救自己。
5分钟戳你一下泪点什么的真的很想说够了!但还是要比那种整理妻子遗物不停闪回之类的丧妻片要高明,主角都演得中规中矩,子役神演技,唯一能与之匹配的只有黑木华的床戏啊(认真脸
日本宣传二胎普及片
西川美和作为女性导演,表现男性丧妻的心理历程,如此视角的反转很有意思且具挑战(自我意识过剩虚荣虚伪的小说家如何在他者—两个小孩和憨厚司机父亲的介入下得以心灵净化,从而达到对妻子的赎罪和自我救赎)但说教煽情,深度欠缺,小孩表演调度差等缺点也暴露无疑(开头剪头发那段夫妻间的对话反倒是
人物很好,表现都不错,本以为想讲深邃一点的故事,慢慢沉下去,转折到照顾小孩子就俗了,鸡毛蒜皮,零零碎碎,本本雅弘的虚伪、自责、无力,缺少真正的灵魂支撑,后面又拉回来了一些。西川美和不愧是是枝裕和的徒弟,还是没彻底走出小清新的内核,拍着拍着,又回去了,甜腻,感性,不理智了。
311的回聲。如何面對伴侶的離去?連悲傷也無法,火花早已燒盡,感情怎樣也投入不了,但生活就是被刮空,以為將寄託放在孩子身上,其實是渴求被人需要的感覺,可能也是渴望愛的一種吧,「要珍惜愛你的人,不要做出不尊重和背叛她的事。」老生常談,但實在。看到身旁友人哭起來,幾乎想抱著一同同哭...
慈悲版《消失的爱人》,救赎版《步履不停》,漫长版《百日告别》。
「原以为别离是不太容易的,但其实别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本木雅弘自《入殓师》时隔七年再度担任男主的作品。一趟漫长的告别与自我救赎之旅。人这一生啊,总是要得到、要失去,要走近、要离开,每一个时间段的自己都会有不同的经历和感触,学会和自己告别,就是对生活的一种虔诚交代吧。
同樣在家庭細碎中找到自我,這是節奏拿捏得當,人物發展也合理的。西川不像前輩那樣迷戀「家庭」這個單位,她更關心家庭裡面的每一個人。
中规中矩的设置,但是拍摄的稳重,出来的效果就好,而且有一处的处理很有灵气,我超级喜欢。超16mm的胶片质感大银幕看真是棒啊 7.7分★★★★
西川美和居然拍了一部治愈系。海边深津绘里出现在本木雅弘幻觉中的时候我流泪了。
深津绘里 黑木华 本木雅弘 西川美和 日本电影 爱情 经典 都不及小女孩白鳥玉季做得好!! 可惜深津小姐和黑木小姐出場太短....母親做的食物的味道.....我也12年沒吃到.......西川導演在映後談都說這是最佳作.........
鸡汤有点浓,主角特别杰克苏。虽然批判的是他自私的世界观,可故事里不就是全世界都为他而生的节奏么。。。其实拍的不差,演技也一流,但是剧本感太重。
大银幕上出现深津绘里的时候,有种赞叹在心里丛生,她真是结结实实地美。内敛而不自知的美,而且并不寡淡无趣。这种令人叹服的电影脸,章子怡也有一张。但大和女人的气质更吸引人。永い言い訳,港译漫长的借口,比内地版本更有一番隽永的意味。
当逃避替代生活成为日常,依赖一旦戒断便是比逃避前更汹涌的无处可去。一树绿叶枯尽,主干才有冬阳下更洗练的笔挺。
16mm胶片下的哀愁光感,对于自己的“托词”或许已经结束,但逝去的东西却永远回不来,本木雅弘最后的眼神中包括了太多的内容。就像她夫人在场刊中所写的那样,“幸夫真的是”幸福的丈夫“吗?”,或许每个人都会有不同的答案。西川美和以“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出发,最终抵达了“离别”这个终点。
以为人生很长,其实往往来不及告别,你无法和死亡较量;以为站在世界巅峰,其实早已跌落谷底;以为可以装作和死亡共生,其实早已行尸走肉;人生,就是他人,就是珍视生的每一刻与死的另一边;打开手机看到那条最后的信息,从剪发到剪发,时光走了一圈,我们物是人非。
片子让我想到刘墉的一句话:人生是一条不归路,走上去,就回不了头。过了就过了,成了就成了,做了就做了,错了已经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