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的另一侧》的演员包括约翰·休斯顿、彼得·博格丹诺维奇、莉莉·帕尔默,以及威尔斯当时的女友奥佳·柯达,拍摄时间在1970-1976年之间,可以说,在威尔斯生命的最后15年,他的心血都在这部影片上。但由于资金的问题,加上威尔斯希望自己能够全权掌控整个过程,却始终不能如愿,以至他最终没能完成电影的制作,只是留下一段时长42分钟的短片和部分素材。 威尔斯于1985年逝世,后来,该片版权到了Red Road Entertainment手中,他们认为,《风的另一侧》作为威尔斯生前最后一部电影,是电影考古学的重要部分,如果不能让它重见天日,便永远无法完整地理解威尔斯的电影生涯和艺术遗产。在他诞辰100周年之际,推出这个电影众筹项目也算是时机不错。 一本关于这部电影的新书《奥逊·威尔斯的最后一部电影》也同时发行,作者Josh Karp谈及《风的另一侧》,“这就像发现了奥兹国仙境或消失已久的坟墓。这部电影正说明了艺术源自生活、生活反照艺术。它现在之所以变得如此传奇,是因为太多人参与其中希望完成影片,却又一次次地遭遇失败。”
有关奥逊•威尔斯导演的晚期作品及其生涯,传统上作为“千禧”(泛指84~95年出生)年青一代甚至更加年轻的后来者们似乎了解并不多,直到诸如《审判》、《午夜钟声》、《赝品》等片的数码高清重制放映与发行,才使得更多的人们得有机会重新认识这位堪称电影史第一巨人与天才,而与之伴随着的则是更多的电影之谜尚未或者可能永远无法解开,诸如诸多奥逊•威尔斯长年以来直到去世也未能真正完成或问世的伟大项目:《堂吉坷德》、《梦想家》、《深渊》……等等,而这其中最引人瞩目、最庞大、对奥逊•威尔斯也最看重的就是这部失落已久的传说中的《风的另一边》。
在威尔斯去世之后,《风的另一边》就进入了长时间庞杂的所谓版权纠纷之中以至于使本已极其复杂的后期工作变得更加难以完成。进入二十一世纪,在诸如甚至通过网络众筹等方式最终完成并发行影片的尝试都付之失败之后,网飞作为新兴流媒体和网络影视发行传播的大亨解囊相助一举购下了影片的版权和发行权,使得尘封已久的稀世宝藏终于重见天日。有趣的是,上述种种事实似乎都在映射一个可能的新的电影未来的到来——数字高清影像时代下流媒体大行其道吸引了大批“千禧”一代及青少年的目光,成为了他们当中极大部分用以了解、获得优质影像观看资源的重要甚至首选渠道,一个远较传统大制片厂及其体系便捷灵活、廉价普及、传播迅捷的电影制作-发行-放映平台即使在其呼之欲出之时便已经形成了对前者的强力挑战,甚至被所谓产业圈内许多既得利益者认为是构成了严重威胁。最典型的例子便是本应在今年戛纳电影节期间公开放映的诸多网飞投资的影片(包括《风的另一边》及今年威尼斯金狮奖获奖影片《罗马》等)因为不符合法国版权相关法规的规定而只能被迫撤映。
而当我们回顾奥逊威尔斯的晚期生涯甚至究其一生时,我们不难发现这位孤独的巨人几十年如一日始终都在与电影版权方及所谓的既得利益者为了作品的完整创作权而奋战,就如同反复在其作品中自我投射的角色和剧情一般:拥有一切却只执念“玫瑰花蕾”的凯恩、表面唯唯诺诺内心却波涛汹涌的兰金教授、不羁风流面对财色却丧失自我的迈克尔、以及那些威尔斯始终笃情于名著经典及其影响下各色精神桎梏中的宿命悲剧形象:麦克白、奥赛罗、阿卡丁先生……不一而足。这种常年以来一直以“自我陶醉”的电影创新者形象示于唯利益至上的好莱坞的奥逊•威尔斯不受主流待见固然并不足奇,但关键的问题并不在于所谓“电影作者”或“作者电影”如何在产业内生存;也不在于争论今天的电影或电影艺术观是否与已过去一百多年的电影史应该一脉相承;甚至更不在于电影和电影艺术的未来究竟路在何方这样的空泛假设,而在于当今身处于得天独厚、全球媒介传播如此迅捷的时代背景下,年青一代与后来者们应该如何创新、给予电影和电影艺术新生的问题。
我们无法指望即使在各方条件更加便捷、影像门槛大大降低的今天能够诞生出更多如威尔斯这般的不世天才,这正让我想起了《风的另一边》影片末段部分中扮演其片中片年轻男主演的约翰•戴尔在那一地鸡毛后的清晨面对老导演杰克•汉纳福德招呼其搭便车的邀请无动于衷的空洞眼神与面部特写,这充满象征意义的一幕难道不也像是冥冥之中表现了今天的电影界与电影史的断层与代沟吗?而在全片中反复运用的人物与言语对比的晶体影像、众多摄影机高度拟人化式的频繁出镜、学生、记者、影评人、年青电影从业者乃至假人人群等等的插入使得本如此精彩的片中片却如同置于万花筒般繁复的玻璃镜像之中被颠倒、旁置、忽视、误读,正如戈达尔《法国电影两个五十年》中所言:“镜子首先要反射光线,然后才会将形象传送回来。可镜子反射的光线实在太多了…它们颠倒了本相”。
没有读过多少解构主义著作的我们以资本主义市场经济的名义在今天将艺术遗产像拆分资本主义新市场那样解构了,我们似乎越来越习惯于将手边一把就能抓起的遗产中的符号囫囵吞枣地消化,像婴孩玩弄积木一般以自以为是的法则重组起来。艺术遗产除了素材瓜分之用,存在的意义几乎已不再存在,而这再次触动了长期以来形成的那些版权方与既得利益者的蛋糕。他们在早早占据了法律和道德的制高地的同时,以“镜子反射的光线不能颠倒本相”的理由极大限制了大量艺术遗产的广泛传播和继承,使得本就面临断代的后来人更加无所畏惧。一场新的革命由此呼之欲出。
而这场潜在的关于电影的新革命,却无关于所谓的影像技术革新或是什么新生代虚无缥缈的“希望”,它归根结底源自于电影自身“苟日新、日日新”的永恒发展状态。那些昨日假借电影和电影艺术之名辉煌的名字与权力因为既得利益的保守而固步自封最后不由自主地走向衰落的例子在电影史里已上演了多次并将继续上演下去,而罗伯特•布列松说:“经历过一种艺术,并带着它的印记,是再不能进入另一种艺术的”;“ 电影书写的未来是那些孤独的年轻人的,他们鄙视行业内所有的成规陋俗。”
自決
2018.12.26
影像/导演能力/演员整体三个层面几乎都达到作为艺术电影而言的影史顶级水准,但内容和完整性层面我还是打一个大大的“?”,甚至更苛刻的来看,我认为导演意志实际上有些被破坏掉了,后面我会说明为什么。 这部作品在细节,以及技术层面赋予了电影深深的艺术魅力,威尔斯的镜头运用更是牛逼,可谓复杂/惊细到了极点,在电影里头多数带有台词情节部分,他的镜头实际上介于动静态之间,通过捕捉人物和承载内容的物体以及环境所产生的顿感实现比较独特的快速、精准变换,而在更复杂的镜头运用层面,我相信是一种非常准确的分镜(感觉特别复杂、精准,从每一场戏来看,这整个电影拍摄应该是非常复杂、重复的过程)与剪辑的结合,实现电影影像与内容融合的一种整体感,而实际上带有台词的部分我认为恰好是破坏导演意志的部分,而作为电影另一条主线即那位女性的部分(我不知道如何定义和形容这位女性)她所承载的实际上是电影导演意志更为明晰的一部分,只是它更为微妙。我相信观众更多在从前者去解读电影,而将后者只是作为电影内容的一种形式,但我认为恰恰相反,我不认为导演试图通过一个清晰的剧情来折射他自己,反而更合理的只是将这个作为电影表象的一部分,而真正核心的作为艺术语言的一部分,它是沉默的,是无声的,是属于一种行为层面所承载的艺术。 配乐绝佳、剧本(我甚至不确定这究竟是不是一个剧本,这个剧本在我看来挺奇怪,我觉得挺乱,不知道有人是否会认为这是带有某种意识流,但我个人表示否定,我认为从电影剪辑的版本呈现,导演意志有些被错位,也即是我前面所提到的主次问题)所明确的部分其实是电影比较无关紧要的部分,它是内容主体的一种承接,反而没有台词或者内容推进,更多通过场景,演员,导演调度所实现的很多场戏处理的极为精妙,我认为这反而是电影中最重要的部分,因为作品显然有些别扭,或者说不完整,又或者说不是一个很完整性的威尔斯导演意志的体现,唯一能够最好承载这种导演意志的部分,恰好就在于这些没有台词或者复杂台词的一场场戏,它们是值得深深去感受和品读,至于这些戏份在承载着什么,我不好断言,只能保留我自身对它的一种意会(甚至不一定准确)。 这部作品会引发我其实琢磨已久的一个问题,究竟导演意志所实现的是清晰的部分,还是更为不明晰的部分,我认为前者是一种内容驱动,后者是一种更复杂的层面(精神/心理层面的一种无法具象表达和描述的一种呈现),这个类比其实就好比美国演员和欧洲演员作为表演表达层面的不同,美国演员更明晰,欧洲演员更追随演员本身的一种复杂的本质,顺其而行,前者实际上是一种我们肉眼能够理解和捕捉的一种清晰、直观表达,后者它更为模糊不定,它其实同样清晰,但是你无法语言去直接论断,因为它实际上带有人本身的一些复杂和变化在里头。这部作品实际上就是这两种不同逻辑的交汇,我认为最好的部分,恰好就在于这种模糊不定的部分,它是非语言的。 最后,总而言之,这不是一部完整的电影,但它的艺术性和技术层面的一些东西,是超前的,即便是当代,也没有导演有这个能力实现这样的运用!
太炫太超前了,戛纳让钛拿奖还不如让《风的另一边》拿奖,看了orson的F for fake再看这个,或者死后被爱的纪录片+和orson共进午餐的书,一起食用更美味。/《风的另一边》The Other Side of the Wind,由威尔斯&奥雅.柯达共同执笔剧本&联合制片,拍摄于1969-1976年期间,呈现的是威尔斯对当时电影发展现状的讽刺挖苦,这也是一部影射现实的电影film aclef,威尔斯借机对约翰.豪斯曼&影评人宝琳.凯尔等宿敌猛烈攻击,约翰.休斯顿饰演风光不再的电影导演杰克.哈纳福德,他希望能凭借手头正在拍摄的新浪潮式作品《风的另一边》东山再起,电影以戏中戏的方式刻意戏仿的正是安东尼奥尼、戈达尔等当时当红的欧洲导演,杰克.哈纳福德正庆祝70大寿,宾客云集、奢华至极,但片刻之后他死于一场车祸,全片将静物照&不同规格的电影胶片(超8mm、16mm、35mm录像带)&黑白摄影&彩色摄影、不同的电影类型全都糅合在一起,但影片尚未完成,围绕所有权,威尔斯&投资方伊朗国王姻亲对簿公堂,电影一直未完成由多方面因素导致原因1版权:威尔斯通过出演电视&与投资人打交道筹集资金,其中一个投资人迈赫迪·布舍利Mehdi Bushehri是伊朗国王the shah of Iran妹夫,同时也是Astrophore一个股东,因为威尔斯超支两人发生争执,在法国伊朗人得到部分底片,此后威尔斯女儿把电影1083卷底片置于巴黎沙漠一个仓库里,一直未面世。原因2资金&以及威尔斯对最终剪辑权的控制&当时威尔斯“断断续续的拍电影”的习惯,经常&投资方引发矛盾致使影片没有完成,1970年电影开始拍摄直至他1985年去世,电影还是个半成品,其间由于剧本合法性的谈判&当时威尔斯“断断续续的拍电影”的习惯等插曲耽搁影片拍摄,拍摄末期又遇到经费问题,为了筹集资金,1975年他被美国电影学院afi授予终身成就奖时,他放映了影片2个片段寻求投资,确实获得了一位投资人的赞助,不过被制片人多米尼克·安东尼否决了,说之后还会有更好的投资,1976年威尔斯获得伊朗王室背景的Mehdi Bushehri投资,倒霉的是1978年伊朗爆发大革命,王室被推翻给这部电影带来非常复杂的版权&法律问题,后来底片一直保存在巴黎,威尔斯去世前非常后悔地说,如果当初接受了那笔投资,现在就能看到它上映了,威尔斯去世前,留下45min已完成剪辑的片段,1975年他用火车把短片运离巴黎,再水运到加利福利亚,短片现在保留在奥佳·柯达Oja Kodar的住处,克罗地亚的亚得利亚海岸the Adriatic coast in Croatia的普利莫森Primosten。原因3网络&院线的纷争,电影本应在2018年5月戛纳电影节期间公开放映,但法国法律规定,电影在院线上映3年后才能上架流媒体,于是Netflix从电影节上撤映了5部电影,阿方索·卡隆《罗马》&杰瑞米·索尔尼尔《手持黑暗》&保罗·格林格拉斯《挪威》&奥逊·威尔斯《风的另一侧》&摩根·内维尔《死时受爱戴》。电影如何被制作完成的呢?1998年影片遗留的法律问题解决了,Showtime有线电视网愿意投钱完成影片制作,可这时女儿碧翠丝表示,在加州法律下这些作品版权应该归她所有,于是电影被耽搁了,2006年奥佳·柯达&伊朗方的继承人&Showtime决定给碧翠丝分一笔影片利润以继续影片制作,2008年Showtime表示仍有部分底片在巴黎没有取回来,2011年为了吸引更多资金完成制作,协调各方利益&版权纠纷,他们成立了Project Welles The Other Side LLC公司&相应网站,这时鼓励给电影投资的Showtime执行官马修·杜达退休了,Showtime方的预算又出了问题,2012年洛杉矶的制作公司Red Road Entertainment接手了这个项目花了5年,协商此片部分版权的多方人员,比如威尔斯当时的女友,该片主演奥雅·柯达&威尔斯的女儿碧翠丝·威尔斯&伊朗和法国制作公司L'Astrophore(当时的投资人是迈赫迪·布舍利 Mehdi Bushehri),最终取得了电影的版权,2015年Red Road Entertainment想在当年戛纳电影节上放映,以庆祝这位电影天才百年诞辰,于是2014年5月主演彼得·博格达诺维奇&其他几位制片人在众筹平台Indiegogo上发起众筹活动“完成奥逊·威尔斯的最后一部电影”,目标筹集到200万美元,以完成剪辑、配乐、修复等工作,活动最终募集到40万美元以失败告终。2017年Netflix买下《风的另一边》的版权&发行权,完成电影的修复剪辑等后期制作,此次Netflix获得完整的1083卷胶片,由制作人法兰克·马歇尔带领团队进行修复&补全工作,主演彼得·博格达诺维奇在后期制作工作中担任顾问工作,邀请法国作曲家米切尔·莱格兰德配乐,他为电影《赝品》担任过配乐师,剪辑师由《蜘蛛侠》的剪辑Bob Murawski担任。第3如何剪辑这部电影?威尔斯留下了详细的笔记,他生前曾请求过主演彼得·波格丹诺维奇Peter Bogdanovich“一定要确保影片能够顺利完成。”之前导演威尔斯都会跟片方争夺电影的最终剪辑权,现在威尔斯虽然已经不在,但是当年威尔斯在拍摄时留下了很多备注&字条,剪辑团队会根据威尔斯留下的信息尽量还原导演的意图。这部电影的上映情况?2018年美国加利福尼亚的圣莫尼卡进行了Netflix修复后的第1场内部放映,消息来自这场内部放映的观众,也是本片70年代拍摄时的演职人员,在自己Facebook上公开发布了这次放映的邀请函,此次放映属于保密状态,2018年第75届威尼斯电影节公布首批入围名单,电影入围非竞赛单元展映。
2018.12.04 第一次观看
正式上映前,网上大量吹捧本片很优秀的文章太多了,我分了好几次看还是没有看完,但是已经知道这个电影讲了什么了。
故事:大概是一位老导演拍了一部艺术片,先是说导演德高望重很知名。然后是剧组在一起拍这部电影。之后在小放映厅,导演请一位年轻的制片人来看(也可能是主演?),看了一半电影就完了。然后开始放这个导演拍的电影。再然后导演请了很多人一起来看这个电影,放到一半想重放,放映师说“不可以”,接着是观众在一起讨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和电影无关,像花边新闻。后面我没看了,抱歉看不下去,等我之后再看完。
说一些我个人的看法:
1. 剪辑不好。人物的走位不明确,环境交代不清,几乎完全打破了常规剪辑时拍摄对话惯用的“人物视角”。里面有好几场戏是多人场景,全是清一色的特写,(有很少的近景)。我都没有明白这个地点的环境和方位,用导演本人在花絮里的一句话来说“这部电影会采用一种狂乱的手法”。
2.各个设备的色调不统一,后期也没有调色。花絮介绍,电影用了各种媒介拍摄,有8mm 16mm还有彩色和黑白,还有磁带,还有录像带,全部混合拍摄完成。所以,电影在后期制作时为了不破坏导演的想法,完全用的原始色彩没有调色,每个画面根本拼接不到一起,而且视点总是不一样的,有些画面的取景很怪。
3.叙事跳跃,没有逻辑。这点和那部《房间》倒是有点像,但是那部是叙事没有逻辑,这个是故事本身有点无聊,但都是扯有一句没一句的,也可能是中间缺少素材,或者有意为之?本来是导演和青年演员一起看电影,又跳到下一个场景了。和前一个场景无关联,剧情也无关联,看上去像是多线叙事,但又不是。很奇怪。
现在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我会接着看完,也许看完会有改观吧。
2019.08.04 第二次观看
今天起来很早,没有瞌睡。就想着趁现在精神状态最好的情况下再看一遍这个电影。这一遍可能看懂了50%吧。这部电影很奇怪,介于传记片和非传记片之间,有威尔斯自己的经历和感悟,又不纯粹的传记片。
电影是围绕导演杰克·汉纳福德展开的,他在私人小农场放映他的新电影《风的另一边》。有很多记者都会现场来观摩。在放映前和记者们有的没的在聊,同时又几乎是总结了他的人生历程,看到一半又换了个汽车电影院去看。在这个过程里,又不停的说着主演约翰·戴尔,电影没有拍完他就离开了。他是唯一的有一个全片都在说却没有出场的人物(观众都在讨论他,他出现在戏中戏里,没有出现在放映会上),直到最后所有人离开农场后,他去了那里,在门口碰到了汉纳福德。
这个电影另一部分则是片中片《风的另一边》。这两部电影是2个极端。大电影整体是一部话痨片、片中片则几乎没有说话,除了中间有一段裸体床戏导演的那段画外音,片中的演员完全没有说话(即使说了我也完全没有印象)。另一个有趣的现象则是电影里的男女主角到了放映现场后也没有说话,女主角的戏稍多一点,片中有一段是汉纳福德送她一截印第安骨头的片段,剪辑进去的是她的特写。纵观全片,可以说这种极端也是导演需要的一个效果,具体想表达什么不太清楚。
个人觉得这个电影有2个地方的问题。1个是调色,电影全片用了各种不同设备拍摄,所以色调不统一,这个可能不是威尔斯想要的效果,至少在某些地方能明确的看出一定的剪辑逻辑但是色彩不统一给人感觉很凌乱,例如1小时50分钟的二人对话,这一组黑白镜头应该是同一组画面,应该调为同一种色彩,感觉是经费有限,没有采取双机拍摄而用了2种不一样的机器在拍。
2是剪辑,个人觉得剪辑节奏没有掌握好。电影里的节奏时快时慢,也许是有意为之。但是越看到后面越能感受到高潮迭起,特别是最后的一段戏形成了全片的高潮(女主角行走在沙漠里的那一段),但是在剪辑上依然没有达到最高潮的效果,感觉过于平,这一段不应该这么平稳,应更有一丝高潮才显得直接。
作者:Owen Gleiberman (Variety)
译者:csh
译文首发于《虹膜》
现在,那些碎片终于被拼成了一个整体。那么,它看起来怎么样?
《风的另一边》讲述了一个传奇好莱坞导演的故事,他的名字是杰克·汉纳福德(约翰·休斯顿饰),他正努力要完成自己最新的作品。既然我们花了四十年的时间,才把奥逊·威尔斯遗作的碎片,拼成一部可以说是完整的「电影」,我们要问的第一个问题就是:在观众眼中,它看起来像是一部连贯的影片吗?
答案(基本上)是肯定的。勤勉的档案员与技术人员费尽辛劳,才让《风的另一边》重归完整。修复团队由曾获奥斯卡奖的剪辑师鲍勃·穆拉夫斯基(《拆弹部队》)带领,处理了威尔斯留下的一百个小时的影片(包括他现存的笔记)。
这一切如同一场神圣的电影考古发掘计划。他们完成的作品,是一部怪异的、相当跌宕起伏的、赏心悦目的影片,我们很容易就能察觉到奥逊·威尔斯的风格。从那浮华而晦暗的氛围中,你可以感受到高浓度的「威尔斯基因」。所以它是一部好电影,还是一部烂片?一场迷人的混乱,还是一则严肃的故事?一部艺术作品,还是一件古董?可以说,它跟上述的每一项都沾点边。
《风的另一边》有着许多角色(即使许多人只是突然呆滞地出现在摄影机前,脱口说出一两句台词)。它有着松散的结构,但却按部就班,逐步滑入黑暗。它也营造了一种圆熟的、慵懒的气氛,描摹出好莱坞那朽烂的核心。
它也呈现出一系列混乱的、令人困惑的碎片,运用了各种不同的胶片(包括35毫米和16毫米的胶片、黑白与彩色胶片)。这部影片是威尔斯在1970到1976年间零零碎碎地拍成的,而且他并没有能够在去世之前将它完成。但是,这并不能完全解释这部电影概括性、私密性、梦幻性的特征。某些迹象表明,就算威尔斯把这部影片完成,它仍是高度概括、极其私密、如梦似幻的。
当威尔斯从欧洲归来,开始这项拍摄计划的时候,他已经五十五岁了。他最开始把这部影片设想成一部「回归之作」,他的意思显然是要拍摄一部杰作——威尔斯的一番伟大宣言,涉及好莱坞、媒体、新的青少年文化和扭曲的电影政治学。
不过,这项计划仍然是在威尔斯职业生涯晚期的那种拍摄风格中进行的。那是一种梦想家式的、低预算的拍摄方式,口号是「我在家拍电影,和在马路上拍电影一样快」(代表作有《赝品》和《堂吉诃德》)。这种「自给自足」的美学建立在一种愿景,或者说一种偏执的幻象之上:威尔斯,一个被好莱坞制片厂体系残害的导演,自己在系统之外拍摄最终的影片。
但是,在观看那些最后的影片时,我们心中骚动的念头是这样的:如果没有充足的预算与工作人员,如果他的身后没有一个制片公司,他是否能够在拍电影的时候发挥自己那种纯熟的技艺——镜头角度、尖锐的台词、视点镜头?换句话说,他能让我们目睹一部魔术般的、奥逊·威尔斯式的电影吗?
那样一部电影,确实是一场迷人的梦境。但是,我们很难不去怀疑,奥逊·威尔斯不完成《风的另一边》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他根本就不想那么做。对他来说,制作电影的那种「点金术」般的过程,比电影成品本身更为神圣。「永不完成影片」,是一种自命不凡的、自毁的、威尔斯式的举动。
他告诉我们,好莱坞制作电影产品,而他制作电影的热情远胜于此。纯粹的过程就是一切。《风的另一边》是一部高度独立、为艺术而生、「我即摄影机」式的影片。把它那破碎的影像组合到一起,就是一个荒谬的故事,用喜剧的手法描摹好莱坞的奢靡,成为诊断好莱坞重症的迷人案例。对威尔斯来说,好莱坞是一个不让你说真话的梦工厂。《风的另一边》是在不为人知处,一场反转的噩梦,将现实化成一座飘摇的海市蜃楼。
影片刚开始的时候,我们感觉自己像是在看电影的草图,而不是真正的「电影」。最初的二十分钟焦躁不安、令人困惑;影片持续不断地抛出新的角色和新的台词,我们看不到可以被称作是「事件」的东西。就好像威尔斯从来没学过怎么拍镜头——这可能是一种风格化的选择,也可能只是匆忙拍就的结果。不过,即便如此,《风的另一边》可不仅仅只是记录下它那迷人而古怪的拍摄过程。
影片之初,几个演员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彼得·博格丹诺维奇尤为突出,他扮演布鲁克斯·奥特莱克,一名世故的电影「高手」,因为他的油腔滑调,深受汉纳福德的宠爱。在这部影片中,一部关于汉纳福德的纪录片正在拍摄,而你到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人拿着摄影机。这正是威尔斯提及的「七十年代的传媒时代」的萌芽——不过现在看起来,他就像是在预示苹果手机的时代。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风的另一边》都不像是在讲故事,直到那个荒漠中的农庄场景。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庆祝杰克的七十岁生日。他的密友、仰慕者与奉迎者在场,甚至连他的一些敌人也不例外,比如一个总是和他过不去的影评人(苏珊·斯塔丝伯格饰)。
我们还看到了一些威尔斯年轻时的导演伙伴,像是保罗·马祖斯基和亨利·雅格洛,他们闲坐着,争论着阶级斗争的话题。过了一会,约翰·休斯顿狡猾地斜视四周(让我们想起他在《唐人街》中令人难忘的表演),踏进戏剧式的聚光灯中。
休斯顿是在扮演威尔斯自己的肖像吗?是,也不是。汉纳福德与电影本身一样年迈,来自好莱坞的默片时代,知晓所有它肮脏的秘密——有些是他自己的秘密。作为导演,他是一个「男人中的男人」,一个海明威/霍克斯式的顶天立地的人物,他能够吼出这样的话:「我觉得拍部好电影很容易。我不是说要拍一部伟大的电影——那是另一种东西」或是「互相借鉴没什么问题,只要我们不借鉴自己就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汉纳福德是好莱坞的权力精英。威尔斯从《公民凯恩》之后就从未体验过这种特权。但是,汉纳福德同样是一具已逝年代的残骸。让汉纳福德创造他的传说的制片厂体系已经不复存在,而新的好莱坞——或许是最后的好莱坞——仍悬而未决。
威尔斯也是如此,他刚结束在欧洲的流放而归来,但他试图完成的影片,仍旧必须是威尔斯式的。这是一瓶矫揉造作的迷幻剂,这是一部逃避现实的「装嫩」电影,这是《风的另一边》。我们看到了太多这样的场景——最开始是在放映厅内,汉纳福德那脸型瘦削的伙伴,比利·博伊尔(诺曼·福斯特饰)试图把电影卖给潜在的投资人(杰弗里·兰姆饰),但那位投资人在放映中途就离场了。
我们很难去责怪他。威尔斯是要用这部「电影中的电影」,来讽刺安东尼奥尼式的青年电影。它的开头就像是《扎布里斯基角》的续集:约翰·戴尔(鲍勃·兰登),吉姆·莫里森式的主角,慵懒地站在一片贫瘠之地,正对着女主角(由威尔斯的情妇扮演),那是一位撩人的、奥雅·柯达般的女人,正处于一种半裸的状态。
到了后来,当杰克在派对上放映这部影片时,我们看到了更多的片段,那时它成了一部放荡不羁、无比邪恶的惊悚片。不过,我们很难揣测威尔斯在这里的用意。我们可以因一部分场景而发笑,但是大多数场景都是忧郁、迟缓的。
如果这是威尔斯对新好莱坞影片的预言,那么它看起来既时髦又(在我们的后见之明看来)落伍。更吸引人的是杰克的派对本身,它看起来是一场酗酒的狂欢与含沙射影的讽喻。《风的另一边》中的对话像是一阵阵恶毒的寒潮。
「杰克前行的过程,不过是一次次的和解。」「这个家伙被他的信徒们寄生了。」「汉纳福德先生喜欢装作无知的样子。」「他可以把一个仅仅是糟糕的主意,变成真正穷凶极恶的东西。」「如果你想跟他打一架的话,请邀请我。」如果说言语中伤是在文字上做文章的话,那么这部影片的视听风格也另有蹊跷。它发扬了威尔斯曾在《赝品》中运用的高速拍摄技巧,抢在奥利佛·斯通的《天生杀人狂》之前营造出一种催眠般的多媒体镜头效果。
我们不禁想象,如果斯通看一下这部威尔斯「装配」的四十二分钟的段落,会有什么样的想法。从黑白到彩色的跃迁,不仅仅是给我们一种不平衡感。它邀请我们观察片中的角色,就像是在观察笼中的爬虫。观看《风的另一边》带来的至高的喜悦,主要是因为这部影片实在是太「威尔斯」了。这部影片感觉上最像是《历劫佳人》(对我来说,这是威尔斯除《公民凯恩》之外最伟大的影片)。
它甚至还有一点「玫瑰花蕾」的意思——我们可以从他与约翰·戴尔那捉摸不清的关系中察觉到,汉纳福德有着隐蔽的同性恋情结(「当杰克发现他的时候,他还在卖吸尘器」)。在这部影片中,这一同性恋情结不仅仅是作为「流言蜚语」呈现的,它是威尔斯对好莱坞之虚伪的隐喻——这个极具男子气概的导演,塑造了他自己的形象,创造了他的影片,然而这一切都建立在他的自我欺骗之上。从精神分析学的层面上来说,这也是他没有完成这部影片的根本原因。
不过,平心而论:《历劫佳人》与《公民凯恩》与这部影片绝不是同一种艺术。《风的另一边》是如此连贯、如此令人叹服。而修复团队的成果,还原了这部拼贴式的影片,让我们再也不必推测它的模样。你可能会好奇,如果威尔斯从职业生涯之初就开始筹备这部影片,并给予它应得的大规模制作,《风的另一边》将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从某种层面上来说,你再也不必担心这部电影会永远锁在他的大脑中了。
没有导演背景知识看的稀里糊涂。。OVER MY ABILITY.
片中片的夜店追逐戏看得目瞪口呆 为什么说用聚焦身体局部表现欲望很难?靠着拍pornography的经历威尔斯轻松完成大多数导演殚精竭虑也拍不出的张力 导演创作和寻求受众的过程真的永远痛苦吗?法斯宾德的圣妓怎么拍的?相似的行尸走肉四处混乱游散 太痛苦了 风的另一边还注定将是孤独一人
电影是《24帧》,电影是《造梦机器》,电影是《大开眼界》,电影是《血泪史》,电影是《地狱》。导演是越过《沙丘》的人,导演是《煮海》人,导演是《追风》的人,电影却在《另一片海》在《风的另一边》
正确的顺序是先看本片再看《死后被爱》,威尼斯排片的人是傻逼,要不是我笔记做得好……每一个镜头都想名垂影史,可以想像他剪辑的时候是怎样煎熬。奥逊威尔斯的痛苦我懂了:希望全人类来了解一下我的天才&本天才不允许自己有一点点不天才的时候。
无非一趟洛杉矶夜旅,好莱坞总是好莱坞。七零年代美国黄片混合上海小姐,又是隔开一层又一层却也剖开一层又一层的导演自视。威尔斯suffer够多,唯有魔术是他最后的武器和声音,但魔术同样令他受苦。F for Fake, W for Welles.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落泪。(但男主角长得实在太像田壮壮了,他竟然是约翰休斯顿?休斯顿也会觉得自己被毁掉吗?
在这部作品中你可以看到导演在制作他的电影时是如何解构自己的,这部电影开始是由两个人主演的先锋电影,然后是关于一位传奇导演如何制作这部先锋电影的故事,然后是导演在向粉丝们展示这部电影拍摄时要处理的问题,这部电影不是完美无瑕的,电影的某些部分有点拖沓,但也有很多场面令人印象深刻,虽然这部电影在叙事的节奏上是前后矛盾的,但它很快就回到了略微躁狂的节奏状态,这是一部令人不安的电影,这部作品不会让观众与电影的感知疏远,一部融入了很多电影制作理念的电影,让人一时半会无法理解其所要表达的内容,整体3.5分
大师的遗作不敢乱评点,高深莫测的剪辑让人如坠雾里就对了,讽刺电影人圈子的作品看不少,这种极端意识流的还真是大开眼界,今天下午这场放映还请来剪辑师上台。我反而觉得片中片拍得更耐看,带有浓烈的铅黄片色彩~
★★★★ or ★★???The two sides of worship . Shut up Bogdanovich!!!
配合着《死后被爱》看更佳
整体使用不同格式、found footage的伪纪录片形式和对影像的思考简直是太超前了(这不就是现在人手一个camera吗?),比后来的科洛弗神马的要高级太多;戏仿欧洲艺术片(安东尼奥尼中枪)的片中片部分更是令人瞠目结舌。对于Orson Welles这样一位生前不得志死后被爱的天才导演来说,用这样一部悲情的作品来收尾,实在是有种盖棺定论的意思
看之时不妨忘记这部电影背后的传奇经历,也许能更好地理解它。就电影本身而言,《风的另一边》一点都不混乱,它有着十分清晰的结构。如果我们以汉纳福德的录像为一级世界——以观众看到的视角为真实视角(大多数电影都是以这样的视角呈现给观众的),在这个世界中有各种各样的人举着摄影机拍摄周边的人,摄影机“看到”的影像组成了观众的看到的画面,黑白或彩色,质朴或花哨,模糊或清晰,各种角度兼备。一级世界之上是保留这份录像的零级世界,之下是未完成的影片。但《风的另一边》中远不止三级世界,奥逊·威尔斯引领观众走上了一个永远走不到尽头的螺旋楼梯,用影像中的影像和随处可见的摄像头创造了毛骨悚然的恐怖气氛。如果是现实生活中,突然一位导演对着我们喊“CUT!”,是否意味着我们也暴露在摄影机下、供人观看呢?
拷贝最后、字幕走完、网飞之前,有一句“CUT”应该都听到了吧。
在令人目眩神迷的碎片中展开,这种复眼的影像既反映了媒体覆盖的焦虑,又是威尔斯无可救药的自夸。他承袭了《上海小姐》里对镜面的运用,通过他人的眼睛来使自己裂变,形成晶体-影像。通过对同一人物以不同颜色拓印,威尔斯与安迪·沃霍尔殊途同归。
关于剧情基本没太看太明白,大概就是奥逊威尔斯的人生结语,以及他对电影本身和行业的全部认识;戏中戏和人物看与被看的双重间离关系彻底将观众隔绝,无论处在何种维度银幕内部就是另外一个现实,和外部世界相互对望,导演在其中是矛盾甚至痛苦的,而演员则被摄影机彻底反噬。
像戈达尔拍《再见语言》,也是意识流一般的,思考的集大成。镜头过于密集和碎片化,叙事结构也很高级,直到后期才可一窥全貌。看得非常累。我在对小男配的肉体意淫中沉沉睡去。
A / 到底什么才是作者的真诚?假如说鲍勃·福斯在《爵士春秋》中的那般假借主角坦白自剖算是的话,那么这种在不断闪躲虚构中将自己野心、恐惧、分裂甚至是造作都雕琢到极致,如此漫不经心地用最遮掩的踉跄狂欢走向幻灭,就连最花哨的剪辑都仿佛在标记他潜伏的在场......难道不更是一种无以复加的纯真吗?当作品由内而外地成为作者最大的真诚,观众所置身其中的空间就不仅仅是作品而已。现在来做能做到这个程度实在是太惊喜了,就是片头Netflix Original谜之扎眼?贵司这么容易就original了吗?
感谢上帝把我安排在这个时代,让我看到了奥逊·威尔斯这部尘封了三十多年的遗作。他的电影永远都那么前卫,超越着他所处的时代。这是一场“戏中戏中戏”,分为三个层面。第一层是片中汉纳福德的助手所处的现实层面,影片以他的视角展开对汉纳福德导演的回顾。第二层是以纪录片形式呈现的汉纳福德的派对,杂乱无章的剪辑、手持镜头的晃动、没有叙事性的影像画面无一不呈现着好莱坞荒谬的景观以及其对电影艺术家的摧残。第三层是汉纳福德在派对上放映的他的作品,充斥着大量的性爱镜头,一个女子不断地在寻求性爱,隐喻着汉纳福德在功利的环境下的孤独和迷失,最后那个巨大的“生殖器”的倒下预示着希望破灭,艺术家永远地沉沦,最后的拉镜头将第二、三层面连接在了一起,共同指向了奥逊·威尔斯,这个不受好莱坞待见的天才导演,完成了他的自我表达。
“你拍摄了各种胜景和美好的人,所有的女孩和男孩,把他们“摄”死了!”
The Other Side of Black-White Movies
混乱,但太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