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来自同学送的D9
这一部真的是可以随意解读啊。。。
70年代搞采访的时候,布努埃尔说他自己也没想到可以往共产主义上套。电影真的不是批判资产阶级,只是自由与围困。
重复之于布努埃尔就像跳接之于戈达尔。
布当时是准备在伦敦拍的,但资金不够,因为上一部电影不卖座。很多元素都是直接提取生活,所以没有什么特殊意义,看见了什么就是什么。不管是超现实也好还是别的什么,对于生活,重要的是恰到好处引人遐想的运用。另外,布做事还挺严苛的,但有的时候又很幼稚很可爱,不想狗狗吵到老婆就去磨狗爪子而不是把狗赶走。。。
正如布努埃尔一样,
超现实永远不会带来负担
超现实永远不会带来负担
超现实永远不会带来负担
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后天书到了,等看完再加点别的。。。
是什么神秘力量让他们无法离开那个房间?几乎可以抛弃所有陈腔滥调的评价,布努埃尔的超现实终于在今天成为活生生的当下。我们还活着吗?或者已经在那个房间里死去了?我们不能离开吗?还是房间外更是巨大的迷宫?我们可以选择成为房子外的人群吗?也许我们曾经是人群中的一员。当马里昂巴德的身影重又在这间房子里显形,房间里的每个人都是沉默的,到那时,单是活着便是巨大的痛苦。
意识一点一点消失,我已经不能清晰分辨今天究竟是周一还是周日,也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许是三天,也可能是三个月;突然有一天,他们说我疯了,于是我成了疯子;做疯子是幸福的,有一次我骂了一个人,那个人不以为然,扔下一句“疯子”转头走了,后来我逢人就骂;直到那天邻居被人杀死,凶手正是我之前骂的那个人,他托着邻居的尸体路过我的铁门,瞥了我一眼说了句“疯子”,走了;我尝试告诉其他人,可是他们都说我是疯子,我可能真的疯了,那天傍晚我决定从阳台跳下去,做疯子是幸福的,但疯子死了世界是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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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XTERMINATING ANGEL的分析已然很多,个人最为欣赏的是Roger Ebert精彩的影视和导演个人生涯相结合所写的
分析,言简意赅。但其中对于熊和羊的含义映射评析较少。
超现实主义悍将一员的导演自然不会明确告诉其意图,但是在课上曾作为例子被教授谈论过。这里仅作为课程搬运工。分析角度不一但各有道理。
1.
玩物。这点是直接提及,是作为晚宴后的观赏玩物。客人在影片中实际上是资本主义bourgeois的化身(如果了解导演履历就能明确看出这层关系),而对其的抨击自然也表现在拿动物玩乐上。这是一种权力的体现
2.
兽性。作为动物的羊和熊,不论温顺还是凶猛,都被归位兽。电影中人性和兽性的模糊界限和医生的一段发言,明确指出兽性的主题。如果说被把玩是权力的体现,那当羊和熊被“解放”在物种行走,失去玩乐的浅层意图时,他们和人就没有区别了。虽然在烤羊时也有人性掌权的体现,但是烹饪方式十分原始,是兽性原始的体现
3.
羊,祭品。如果说羊被杀拿来吃还可以看作是食物的代表,那么结尾一幕的定型就确认了羊祭品的属性。而这种祭品,虽然有宗教隐喻在,但并不影响不了解其含义的观众的理解。而最后羊群冲入教堂,体现的不仅仅是被当做祭品完成救赎,也有暗示人类人性本身也是祭品,祭祀的是自我的束缚:思想文化的固步自封。一向温顺为代表的羊作为祭品,而不是鸡,猪,牛这种,也体现了“奉献”。但这种奉献,应该是自发的,就像突破自我的屏障就能走出房间一样。
4.
熊。驯服。影片中的熊并不野性,它没有杀羊果腹,也没有直接和客人产生冲突,在结尾也是在被人的拯救下得以求生。这种驯服是野性的消失但仍保有野性的皮囊。就像电影中,虽然人性泯灭野性爆发有所体现,但在内心深处,不得不说人类的进化已然超脱野性,一定程度上野性消失。比如给羊蒙眼睛,一对一打而没有群殴等.....当然,很多行为也可以理解成bourgeois的虚伪(给羊蒙眼睛但还是要吃它)。但必须要承认是的,熊的意向在影片中不是单一的原始体现,他是带有被社会改造属性的
5.
熊与羊的关系是当时西班牙franco统治下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之间的关系(**有人读了当时一篇本地著作,就用的熊和羊的比喻,但不懂西班牙语,实在找不到那篇文章了,听闻导演收到了这个影响,但个人十分怀疑其可信性。导演在西班牙和墨西哥都多次折返,也不曾听闻在经历中有什么印证),而他们的内生关系又和客人成为了第二个层面上的统治与被统治。说明阶级关系不仅是分层的,在每层之间也有小的分层。又一个例子是当其他人离开的时候,只有仆人这一身份留下,仆人。阶级斗争,对统治阶级的直接讽刺
6.
笑点。主要体现在熊爬柱子一幕。访谈确认
7.
结构呼应。因为已然确认了会有同一动物在屋内和教堂都出现,这一双重构架就大大减小了其他动物可能出现的可能性。能想想一群鸡跑进教堂么(库斯图里卡hahaha)?当然,这又和宗教扯上关系了。
8.
超现实元素。影片中超现实元素很多,比如重复的进入大厅重复的祝酒 - 表示被围困;鸡爪和羽毛;蜡烛台追手(绝妙呀!)。熊和羊的出现和目的在影片中只是作为客观“事实”而没有具体的直接的物质含义。套用ebert所说
she planned an after-dinner entertainment involving a bear and two sheep. Now it will have to be canceled. It is typical of Bunuel that such surrealistic touches are dropped in without comment.
【布努艾尔谈电影中的重复手法】
我想我是第一个在电影里运用这种方法的人。《毁灭天使》里客人们走进诺维莱家奢华的住宅和登上通往顶楼的楼梯这两个动作,我在之后又重复了两遍,第一次重复改用了俯拍镜头,第二次则是仰拍,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变化。
拷贝制作完成之后,摄影师加夫列尔·菲格罗亚来找我:“拷贝做得差极了。有重复的地方,肯定是剪辑的人弄错了。”我回答说:“加夫列尔,我总是亲自做剪辑。当时是你和我一起拍的,你知道第二次我们换了一个度,这是故意的重复。”“哦,原来如此。”但他之前真的是吓坏了。
后来,我看到伯格曼在《假面》中也使用了同样的重复技法。两个女人,一个是护士,另一个是病人。摄影机是固定的,护士背对镜头讲故事,几分钟后,她讲完了,镜头一转:护士面对镜头,而女病人则背对着,同样的故事又讲了一遍。
我喜欢重复,它可以制造出一种催眠的效果。我在《黄金时代》之后的影片中就使用过重复。《毁灭的天使》中则大量使用。……整部影片中大约有二十处重复,有一些没那么明显而已。
影片本身的结构就构建在重复上。结构是一个循环的情境,重复钢琴演奏期间做过的动作,这是之前设计好的。但穿插子在影片中的那些重复是拍摄过程中的即兴发挥。
直到影片结束,剧中人也没有获得自由。自由只是瞬间的,围困将不断出现,直到永远。他们又将回到最初的状态,重复同样的动作。他们从诺维莱家逃了出来,但又被困在了教堂里。
一群上流阶级的精英们身着精致的服装来到一处豪华的别墅聚会,庆祝其中一个人最新发布的艺术作品,聚餐结束后他们似乎被什么神秘的力量困住,自此之后再没有人能够迈出这个神秘的大厅,显然他们共同被一种他们都无法说出的东西困住了。最后,众人中一个人提议将第一天来到聚会大厅的事件重演一遍,最终他们奇迹般的打破了这个无声的诅咒,逃出了这个困住他们的神秘之地。紧接着,逃出受困的主人公们在教堂祈祷结束再次遇到了相同的情况,被不明原因困在了宏伟华丽的教堂之中。影片结尾,政府武装力量向平民开枪镇压游行活动,人们四散逃开。这其中似乎有什么关联。
首先,在影片的主体段落,也就是被困住的社会上流阶级,在被困期间,渐渐从衣着华丽、受到良好教育、礼貌的资产阶级,退化成衣衫褴褛、散发着臭气、充满戾气与欲望的动物。影片揭露了资产阶级的虚伪,无情的拔掉了他们那掩盖着空虚灵魂的华丽外衣。当他们脱掉外在累赘的一层层装饰后,相似的是,那曾经掩饰他们的心灵面具,良好的教养、恰当的礼节也都渐渐斑驳融化。
在被困期间,人们勾心斗角的都在搞一些小破坏。例如,当发现他人继续寻找的药片之后,偷偷扔到远处的不可触碰之地;一个人在偷听到主人和医生拥有神秘的药盒后,半夜偷偷将药盒偷走。医生代表的人类文明和理智在起初还受人们尊重,最后不出意外的被打下神坛。人类的动物性随着被困时常的拉长,不可抑制的显露出来,着重体现为暴力和性。
另外,影片中还出现了许多超现实的元素,例如手,女人背包里的鸡爪和羽毛,羊,熊。羊显然带有宗教献祭的含义,熊我认为代表的就是人类的动物性,是人自然本质的化身。
看到一篇评论中说,看电影的观众与被困在屋内的人群产生了一种精神共鸣,即压迫感。我在观看影片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似乎我也被关在一个无形的屋子里,被迫看完这部电影。实际上这部影片在开头之处十分无聊,我对这部影片的兴趣也寥寥,但可能是因为课程老师的要求,我被无形的逼迫着看完了这部影片,但实际上我的老师并不站在我的身边监督我完成这个观影过程,我也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压迫和控制着,这个想法我认为很有意思。在影片将镜头放置到房间外之后,我确实松了口气。
这堵无形的压迫之门不仅对屋内之人是一种限制,对屋外之人同时也是一种限制。他们都不约而同的被一道中界线阻止。让人有些困惑的是,屋内的人虽然出不去,但他们好像一点都没有想过他们为什么出不去的原因,也没有人愿意尝试踏出这道无形的界限,他们心甘情愿的呆在局促的环境中忍饥挨饿。外面的人同时也被阻止进入,哪怕人群围了一层又一层,但就是没人敢迈出那一步。这不禁使我联想到结尾被镇压的群众游行,敢于迈出第一步的人往往都要付出代价,人们心中都有想要迈出这一步的冲动,但心中无形的顾虑太多,或许是担心付出生命的代价,或许是担心丢掉工作,或许担心伤害的家人,因此在遇到一些不公平不公正的社会事件后,虽然大多数人都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无形的风险就像是那道无形的门槛,阻止着人们做出他们的选择,所以大多数人只能原地打转。但是,只要有一个人迈出第一步,他身后就必然有无数的支持者跟上。然而,这些支持者们都是无形的,他们可以隐藏在队伍中,最终需要付出代价的,还主要是那个迈出第一步的人。人们都害怕成为那个迈出第一步的人。孩子迈出了那个第一步,那是因为他们的无知,无知者无畏。但当身后一群大人怂恿着一个孩子进入那个神秘的领域时,孩子显然是被大人们的态度吓住了。孩子也害怕了,虽然他并不知道他在害怕什么,但也许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他才害怕。
宗教显然也在这部影片中占据着重要的地位,但因为我对这方面的研究实在是缺乏,只能想到结尾大家被困在教堂说明宗教对这种心灵的困境也失效了。
最后,文字写到这里渐渐整理出了头绪,这是我一开始在打出第一个字没有想到的,意外的惊喜啊!
注:本文最早发表于本人的新浪博客,原文地址:
http://blog.sina.com.cn/s/blog_6707d64e0100j1uu.html 1、不要指望我完全看懂了这部电影,事实上我和你一样对这部布努埃尔的超现实主义风格电影知之甚少。相对来说,我更擅长的是发现问题和提出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
2、并不是每一部布努埃尔导演的电影都如《泯灭天使》这般让人抓狂,相比之下,大卫林奇的片子更让人挠头。同样是难以理解,布努埃尔是因为荒诞,大卫林奇是因为晦涩。布努埃尔的片子是一个大喊大叫的疯子,大卫林奇的片子是一个沉默寡言的变态。
3、布尔乔亚:
《泯灭天使》是布努埃尔一部讽刺所谓布尔乔亚生活方式的荒诞电影。所谓布尔乔亚,就是英语资产阶级一词“bourgeoisie”的音译。
在影片的开始,房子中的大部分仆人们就莫名其妙的纷纷离开了这栋房子。
第二天早晨,仆人告知早餐无法准备是因为牛奶没有送来。女主人告知可以热咖啡代替。当连水都断掉的时候,布尔乔亚们不得不拿着原本用于装饰的中世纪风格的戟凿开墙壁中的水管,争先恐后地去接水喝,全无没有牛奶或咖啡就不能吃饭的问题。
但是,如果自来水也停了,凿开自来水管就会有水吗?
当这群衣着光鲜靓丽的布尔乔亚所崇尚的一切“高雅”、奢侈、品位、豪华、礼节、教养、歌剧、珍馐、美酒,一旦没有了底层劳动者的支撑,就根本无法那么体面的进行下去。
即便如此,一位贵妇人仍然认为,“我觉得社会底层的人才会对痛苦的遭遇无动于衷”。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就是无法走出这栋房子,于是布尔乔亚们开始有摩擦、争吵、歇斯底里、相互讥讽、性骚扰……他们看起来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斯文扫地、风度全无。资产阶级的虚伪表露无遗。
4、小布尔乔亚:
所谓“小布尔乔亚”也就是小资产阶级,简称“小资”。尽管中国一度、包括现在都有着许多自认为很“小资”的人存在。但是我相信,这些“小资”里有相当一部分根本不知道“小资”这一词的意思和来源。更不知道“小布尔乔亚”就是“小资”。尽管如此,他们仍然对“小资”的这一自我认定悠然自得,因为小资似乎就是“高雅”、奢侈、品位、豪华、礼节、教养、歌剧、珍馐、美酒……的代名词。
当然,还有一个词,叫做“伪小资”。
《泯灭天使》电影26分钟55秒前后段落:
“我认为这非常具有独创性,我喜欢不同一般的东西”。
“我不喜欢但是出于礼貌我不会表态。”
“别这样先生们,别夸夸其谈了,我们迷上了音乐交谈……我的脚肿了。”
在豆瓣网和时光网开设主页之前,我只在如今看起来确实足够和谐、大杂烩和下三滥的新浪博客里开了个博客。后来因为政治和谐的问题,我的新浪博客遭到了封杀,新开设了一个新浪博客之后,出于狡兔三窟的原因,我打算在豆瓣网和时光网也开设一个可以备份自己文章的主页。另外一个让我在豆瓣网和时光网开设主页的原因就是这两个网站中某些用户转载我的文章,不注明是转载,不注明原作者,不注明原地址的行为实在让人恼怒。更不要脸的就是他们还有人转载我的文章之后加上了“原创”的标签。当然,我只要留言,关于我的著作权问题,我将保留以法律手段解决问题的权利,丫就怂了。
最初听说豆瓣网和时光网都是中国“小资”和“文艺青年”们的集散地。偶然在网上查找一些电影的资料时,在豆瓣网能看到那种标题就极其长、显得极其专业、极其强大、极其文艺的影评标题,不得不倒吸一口凉气。心想,这是遇上高人了,就看你写的了!于是乎点进去一看——老子当时就他妈斯巴达了!你那影评标题写得比他妈驴的那玩意还长,结果正文一共没有三句话!我他妈小学2年级时候写给老师的请假条都比你这字数多,卧槽泥马,你这还好意思叫影评?
好在豆瓣网还是有不少人愿意耐心看一篇长文的。
在时光网,我倒是遇上不少人,“你的影评怎么写这么长啊?怎么让读者有耐心读下去啊?”
……
这的确是强大的问题,让我在几分钟之内处于石化状态,也根本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答案去应对。在这几分钟之内,有N多种文字、画面、和无法具象化的情绪以蒙太奇、对切、渐隐、渐显、“溶”等方式飞速在我脑海中闪现而过,如果它们能被拍成影像,一定也很有趣:
“戴锦华,你影评怎么写这么长啊?都长得编成书了,怎么让读者有耐心读下去啊?”
“亚当斯密,你《国富论》怎么写这么长啊?怎么让读者有耐心读下去啊?”
……
“韩剧更长吧?那脑残玩意儿你也没少看啊?”
“同学,你毕业答辩的时候,你老师有没有和你说过,你毕业论文怎么写这么长啊?怎么让老师们有耐心读下去啊?”
大概豆瓣网和时光网的一些人都觉得自己“很有独创性”,“喜欢不同一般的东西”?还是因为喜欢这些东西会让自己看起来更“不同一般”,看起来更“高雅”、奢侈、品位、豪华、礼节、教养……才去喜欢的?而且即使自己根本不喜欢,甚至没看懂,也要“出于礼貌,不会表态”是吧?
所谓豆瓣网和时光网里装B的一群人,本来不喜欢还要装喜欢,本来没看懂还要装看懂……
《泯灭天使》,一群布尔乔亚,本来能从这所房子里出去,但是却就是出不去。
5、一直以来,我都在按照《新青年DVD手册》上的电影列表来看电影,除此之外,我也确实缺乏其他的可参照系来看电影。不得不承认,这列表里确实有一部分我个人也觉得相当不错的文艺片,但是也有一些电影我需要耐着性子像完成任务一般地看完。更令我惊奇的是,这种片子在豆瓣网或者时光网往往还有一个相当高的评分!于是为了使自己的评分标准不那么脱离“大众”或者同样显得“装B”一些,我会给它一个至少不那么低的分数。我本来可以给它一个较差的评分,但是我却就是没这么做。
《泯灭天使》里屋子中的人们本来可以走出这栋房子,但是却就是走不出去。
6、作为一部超现实主义题材的影片,去思考为什么这群布尔乔亚走不出这栋房子是没有意义的,因为超现实主义风格的基调就决定了它对日常逻辑的消解。但是,你明白为什么他们就是走不出去那栋房子了吗?
7、在《泯灭天使》中,电影机位的设置,几乎没有给屋子里的布尔乔亚们任何视点权。布尔乔亚作为社会中较为富裕和具有权势的一个团体,却在该片的叙事语言中完全处于“被看”而不是更能体现权势的“看”的位置上,这完全就是一种戏耍。
8、熊与羊:
有人说熊与羊在片中的作用就是暗示资产阶级在褪去了虚伪的包装之后,就会显露出他们“人”的本质,或者说是“动物”的本质,要吃要喝。在没有更合理的解释之前,我认为这是一种可取的说法。但是为什么是熊和羊这两种动物?我倒是觉得,猫和狗这些动物更为常见。或许羊还可以被作为这群饥肠辘辘的人的食物,绵羊在基督教中还有祭品的意思,而羔羊甚至也被指代为耶稣。但是小熊的作用我就无从思考了。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思维考虑,熊是黑色的,羊是白色的,黑白……
片中一个男人曾经吃纸,要知道,羊也是会吃纸的。
9、天使在哪里?
电影的名字被翻译为《泯灭天使》,其实我倒是觉得另一个翻译《毁灭天使》更为对应英文的原词。但是天使在这部电影中压根就没出现过,只在人物的对话中前言不搭后语地提到过而已。没有天使,为什么电影还要叫做“天使”呢?
其实这没关系,《重庆森林》里既没有重庆也没有森林,你不也看了吗?
同样的道理,死海不是海不也叫死海吗?海马不是马不也叫海马吗?蚂蚁上树里既没有蚂蚁也没有树,鱼香肉丝里也没有鱼,我敢肯定金师傅馄饨里面没有金师傅,毛家红烧肉里也没有毛泽东,但是你不也吃了吗?
不过《泯灭天使》中确实存在天使的形象,那就是门。别紧张,不是艳照门,与冠希哥无关。就在这栋房子里,很多房间的门上都有着基督教的形象存在。其中有一个是抱着婴孩的女人,这自然就是圣母玛利亚。还有一扇门上,画着一个带翅膀的人拿着似乎是一支长矛状的东西,这就是天使。但是恕我知识水平有限,仅凭这样一幅画,我还没有能力判断这到底是哪个天使。据我所知,基督教中没有所谓的毁灭天使,《圣经•启示录》里有关世界末日最后的审判一段有天使带来毁灭性灾难的描述,但是也没有明确提出“毁灭天使”这个概念。仅有米迦勒和加百列两个天使因为也掌管一些关于死亡的职能而也被称为死亡天使。究竟画里的天使是他们其中哪一位,我还看不出来。
片名为《毁灭天使》,可以认为,片中的布尔乔亚们实际上处于一种被毁灭的过程中。他们的骄奢淫逸,或许就是带来灾难的缘由。当他们处于一种自己也无法理解的困境中,才临时抱佛脚地想起了上帝,说能从这里出去就如何如何地敬仰和侍奉上帝。当布尔乔亚们惊慌失措地从奢华的物质享受中挣脱出来,诚惶诚恐地奔向宗教的避难所,以为就此可以平安无事时,毁灭天使将他的矛头又指向了同样虚伪的天主教会。
影片的最后,布尔乔亚们和教会的神职人员居然又开始了这种奇怪的行为,没有任何阻拦,但是他们却纷纷不肯离开教堂。教堂的钟声又想起,一般来说,教堂在白天敲钟,可能是因为婚丧嫁娶,但是更多的是日间弥撒的信号。可想而知,就像那栋布尔乔亚们进去了之后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警察也不让别人随便进的房子一样。即使教堂响起了钟声,人们纷纷来进行弥撒,但是人们走到教堂的门口,却又毫无缘由地进不去。宗教这一维持布尔乔亚的社会最后的秩序也开始崩溃时,军队和警察在最后一幕鸣枪出现,也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10、医生:
医生是布尔乔亚们里面唯一一个似乎仍然在任何时刻都还能保持理性和清醒的人。比如,在凿开水管,大家一拥而上抢水喝时,只有医生还在呼吁,长期没有喝水不能一次性喝太多等等。似乎导演或编剧本人不完全依赖阶级的方法对人进行分类,职业也是对人进行分类的重要标准。任何社会,救死扶伤的人都应该得到尊敬。
11、鸡爪——手:
段落一:女人在听音乐的时候,从手包中拿出一张手绢,可以清晰地看见手包中还有不少白色的鸡毛和鸡爪。
段落二:睡在客厅中的一个女人醒来,随手拿东西吃。发现某个房间门开了,掉出一只手。这个女人试图叫醒旁边睡着的一个女人,但是随即自己就昏了过去。
段落三:女人在半夜三点,发现一只“手”径自从地板上“爬”了过来。她先是用一个金属雕像压住了这只手,但是不想“手”又爬到了她的身体上。女人拿刀去扎这只“手”,但是却引来了白天时候某个女孩的尖叫。
段落四:女人从手包中掏出鸡爪交给两个女同伴,要她们拿着鸡爪,一起祈祷。
这四个段落里的女人是同一个人。而且,鸡爪,手,或者说,爪,手,这是多么相近的意象。
我也想不出来为什么这个女人的手包中还带着鸡爪,这个鸡爪是什么意思?那只手又是怎么回事?无从得知。有人说那些白色鸡毛和鸡爪是用来进行非洲巫毒教仪式的,但是就我个人来说并没有找到可以证明的资料。唯一知道的是,在多部布努埃尔的电影中,“鸡”都出现过。
12、曾经一个故事,我只能记得住大意。说的是一个年幼的孩子,很小的年龄就能够画出很好看的画,被人们惊为天才。而且更加令人们着迷的是,这个孩子画的画,只在纸的下半部分作画,上半部分总是留白。这一特点引起了人们的兴趣,专家学者们纷纷从各种艺术的角度来品评和分析这种上半部分全部留白的画风的艺术含义。某天一个人问起这个孩子,为什么上半部分总是空着不画呢?孩子回答,因为我够不着。
13、我写这篇文章,也就意味着,我已经进到了那栋房子里,而且就是出不来。
14、你看到这篇文章,说明你也进去而且出不来了。
1997年5月11日 《芝加哥太阳报》
晚宴的宾客鱼贯而入。他们沿着台阶走进宽阔的门廊......接着,又来了一波人——同样的客人,不过这次是从一个更高的机位。观众很快就发现这个玩笑的绝妙之处:客人们接连到场,然后无法离去。
路易斯·布努埃尔的《泯灭天使》(1962)是一部惊悚喜剧,以一种审视人性的辛辣视角揭示了我们这些“衣冠野人”的残暴本性和难以示人的秘密。他提出,将一群成功人士引入晚宴然后囚禁起来,在这场人口过剩的实验里,久而久之他们便会像叛徒一样互相检举。
布努埃尔以一个细微而警示的预言开场:晚宴开始之际,厨师和一群佣人突然携衣而逃。女主人震怒;她在宴后安排了一场两羊一熊的表演节目,现在则不得已而取消——这个典型的布努埃尔式的超现实笔触,就这样不明所以、不言而喻地发生了。
晚宴圆满举行。客人们则互相造谣中伤,用贪婪、情欲而嫉恨的眼神打量着彼此。晚宴后,他们来到客厅,观众看到了一个女人装满了鸡羽毛和鸡爪的钱包。医生则预言一位妇人将在一周内秃顶......但从宏观的概况来看,这场宴会似乎无有端倪: 肴核既尽,琴声渐起,所有人衣衫优雅、举止得体。
接着,在经历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后,一个问题开始变得显而易见:没人可以出得去。客人们摩拳擦掌,在走廊四处游荡。尽管毫无阻拦,但终究无人逃脱。他们没有认识到一个事实:当他们慵懒地在沙发地毯上恣意享受时,就已对现状产生了一种无言又可悲的妥协。
这是一个如此阴险的电影中天才般的开场。尽管基调很低沉,但这些不祥征兆在客人们安顿过夜时层层堆积——布努埃尔也把观众困进了他的咒语。
布努埃尔是最为先锋、最为独特的导演之一——一个在巴黎投身超现实主义者阵营的西班牙人;他常年为好莱坞电影做西语配音;他最好的作品大都在他60到77岁之间完成。他与萨尔瓦多·达利联合执导的第一部电影《一条安达鲁狗》(1928)就在当时引起了一片哗然(他在自传中写道:自己在口袋里装满了石头,当有观众攻击他时,自己便可以用来反击)。这部电影诞生了影史经典的一幕:当一片云掠过月亮表面时,一片剃刀划过眼球。
这部电影之后,他在西班牙最为贫困的地区拍摄了极度压抑、令人反感的《黄金时代》(1930)和粗粝的纪录片《无粮的土地》(1933)。布努埃尔自此一直到他于1940年代晚期流亡墨西哥时,再也没有拍摄一部电影。在墨西哥,他拍摄了兼具商业性和作者性的作品,几乎全部展现了他的个人情结:作为一个弗朗哥治下的西班牙公敌,他是一个反法西斯者,反教会者和反资产阶级者。他还有轻微的恋足癖倾向(Pauline Kael曾说,那是一个美妙的下午,小路易斯在他妈妈衣柜地板上愉快度过,他从此便不停地和我们分享这个故事)。
他坚信多数人都是假装圣洁、贪图享受的伪君子。他还有虚无主义的倾向:在一部电影中,一个基督的角色被眼前一只拴在马车上疲惫不堪的狗所触动,于是出钱买下并放走了这条狗。他离开时,没有注意到后景里又出现了狗,同样拴在马车上,疲惫不堪。
布努埃尔在1962年拍摄《泯灭天使》时,他的事业正处在瓶颈期。他在1960年拍出了国际瞩目的《维莉蒂安娜》【实为1961年】,并赢得了很多电影节奖项,也昭示着他在流亡海外多年后的回归。但这部电影的点睛之幕:一幅令人厌恶的重演“最后的晚餐的”场景,冒犯到了西班牙当局的审查机构,于是他重返墨西哥,准备筹拍他的讽刺剧《泯灭天使》。
很明显,晚宴宾客代表了弗朗哥治下西班牙王国的统治阶级,他们在西班牙内战中打败了工人阶级,并为自己筹备晚宴。而当他们坐定后,才后知后觉这场内战不会结束。他们被围困在资产阶级的死角,在与世隔绝的困境下越来越难以忍耐。他们变得刻薄而焦虑,人性之恶逐渐显现。
当然,布努埃尔不会明目张胆地表达自己的政治观点,《泯灭天使》更像是一部关于晚宴宾客的奇妙冒险的冷峻喜剧。时以作日,他们的困境呈现出某种仪式感——似乎是事物原应有的状态。角色们朝着敞开的大门前进,前方似乎有一根无法逾越的透明的线。一个客人曾对另外一人说:“如果我偷偷溜到你身后推你一把,会不会是个好主意?”另一人说:“试试看,我会杀了你。”士兵领命进入房子,却一筹莫展;一个小孩大胆地跑向房子,却又逃窜而走。困住客人的东西,同样困住了前来解救的人们。
境况逐渐恶化。客人们在墙壁里摸出了一把斧子,砍开石膏去喝水管里的水;一对情人自杀,尸体堆在衣橱里;有人开始吹气,施起黑魔法;人们把溜达到客厅的羊羔杀掉充饥,把家具拆毁做柴火......文明之邻即是洞穴。
布努埃尔属于那种孜孜不倦重复自己所迷恋母题的伟大导演。小津、希区柯克、赫尔佐格、伯格曼、法斯宾德和布努埃尔看似在风格上毫无关联,但都有一条相通的线索:他们的毕生所作都是为了治愈或满足儿时的深层创伤或需求。布努埃尔出生于1900年,他的电影创作时期则契合了他的人生经历。他的大器晚成在整个电影史中也极为罕见。他在1940年代至50年代创作出了才华横溢的墨西哥电影——尤以《被遗忘的人们》(1950)、《犯罪生涯》(1955)和《他》(1955)【《他》上映于1953年,此处为作者误记】为甚。《维莉蒂安娜》是他的回归国际之作,紧接着他拍了《泯灭天使》,并宣称这是他的最后一部电影——然而他的伟大电影帷幕才刚刚拉开。他最负盛名之作《白日美人》(1967)在威尼斯电影节斩获大奖(金狮奖)。凯瑟琳·德纳芙在本片饰演了一位受人尊敬的巴黎主妇。她逐渐被一家妓院迷住,并每周有两三天会在那里工作。
在威尼斯领奖的布努埃尔再次宣布了他的退休——不完全地。1970年,他再次起用凯瑟琳·德纳芙,拍摄了《特丽丝塔娜》,讲述了一个上了年纪的鸡奸者和他收养的女子夹杂着虐待和迷失的畸形浪漫故事:当他的腿被截肢后,女子回到他身边照顾并伺机复仇。
在布努埃尔喷涌不息的恶毒讽刺和欣喜迷恋之洪流下,还有三部伟大作品在他的才华中问世:《资产阶级的审慎魅力》(1972),这部赢得了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的电影,是《泯灭天使》的反面。这一次晚宴的宾客们则永远地坐在餐桌前,但始终无法顺利进食。然后是《自由的幻影》(1974),这部形式散漫的电影以一轮接着一轮的角色展开。他最后一部电影是《朦胧的欲望》(1977),讲述了一个年迈的男人坚信只有一个女人才能满足自己的欲望。布努埃尔让两位女演员交替扮演这个独特的女人。
布努埃尔在1983年去世。在死前的自传里,他写道:死亡最糟糕的一件事,就是再也看不到明天的报纸。他的电影世界是如此独特,观众不可能在观看他的电影许久还不知道导演是谁。《泯灭天使》以这样一种宗旨开篇:“这部电影最好的阐释就是,从纯粹的人的视角开始,就没有了阐释。”他或许还会补充道:“那些试图找到动机或阐释的人,都走错了影院。”
走不出的房间是一群资产阶级,还有宗教信仰的人,别人也难以靠近,好像很有喻意的样子,可惜自己还看不懂。不知道为什么要安排这么多人,有些分不清,每个人都有什么含义吗?确实是挺有意思的电影,可惜自己没什么知识,所以理解不了。
超现实总要有现实的落点,本片表面上是在封闭环境中剥离中产阶级的面具,实际上描述了一种普遍的困境:人的存在就是对自身的限制,人的交集加深了限制,而要想摆脱就会难免强化自我意识和社会性,陷入作茧自缚的恶性循环。最后问题解决的太草率了,他们的做法本质上还是强调个人意志,然后由导演网开一面,但并不能称作对前期矛盾的正面回答,这种困境本来就是无解的。布努艾尔可能也觉得不够劲,于是又加入了宗教和政治的元素,但反而冲突了之前呈现的普适性,至少我在看到结尾时并没有感到豁然开朗,而是觉得:就这?
哈哈哈有点意思 基本上是类似萨特no exit的某种影像化思维实验:如果一群中产阶级被困在一个房间中会怎样?类似于有时候好困就是怎么都没法坚持下去的那种身不由己。在实现上比较乏味 这种乏味倒是让观众也略感疲乏 在这点上类似于凉宫春日的无尽八月 都是日常本身之非日常的突显,就像片末羊群与牧羊教的隐喻蒙太奇所表达的 日常惯习的‘自由’乃是意识形态的幻象 盲目于常态的我们从来都没法走出这个房间 而在暴露之时所感到的焦虑和不安照见的恰恰是某种无法逃脱的状况 即no exit的房间如何找到exit背后依然是对回到日常安定的渴求。这片子恰好并非仅仅讽刺中产 而是所有人 只是中产的惯习力量往往很大 因为那东西维护的不仅是秩序更是自己在秩序中的位置(面子)
1.[资产阶级的审慎魅力]前奏(有饭吃不上vs吃完走不了),然电影化与自由度稍逊。2.不仅讥讽中产者与天主教,自我囚禁乃至作茧自缚,是凡人难以冲破的魔障。3.以两次赴宴与重复介绍作为超现实预兆。4.手袋中的鸡爪,断手爬行梦魇,砸破水管抢水,熊与被宰羔羊。5.教堂复困与军警扫射收尾。(8.5/10)
1.错失了时机的离去,身为宾馆的人云亦云随波逐流,导致所有人都陷入了生活的困境,离不开,只能坐以待毙,人性的本质和弱点开始暴露;2.对布努埃尔的荒诞已经戒不掉了...
9。最牛逼的密室电影!教堂处结尾又是一贯的布努埃尔式经典。
炸天!与《变形记》与《等待戈多》同能量级。(不知是否启发了萨拉马戈的《失明症漫记》,但两者显然不在同一级别:《泯灭天使》以一个回响(Echo)到升华是《失明症漫记》中平庸的“复明”无可企及的。)
文明既野蛮,无形之墙禁锢你我。
真想不到,“从一个房间走出来”这么简单一个动作也能被拧出花来,怎么就这么难了呢?而且就算走出来了,接下来也是进到另一个屋子里去。照例黑中产阶级,这次段子还要凶。。并且还好,片子的结尾算是讲得很明白的
形式上,它与布努埃尔后期著名的的《资产阶级的审慎魅力》互为反向关系,无法完成的晚餐与无法离开的房间,而内容上却相似,‘房间“成为闭塞保守内心的象征,结尾教堂形成了反复:强权政治与基督教文化于此顺水推船首当其冲。封闭环境下人在社会上冠冕堂皇的的伪装表象被剥离只剩下原始的生存欲望。
宴会过后莫名其妙走不出房子,这个创意简直是神来之笔;结果令一群衣冠楚楚的“贵人”原形毕露,讽刺的效果堪称绝妙。布努埃尔,如得神助。
放映事故连连制造了不少神奇笑点,但最欢乐的时候是退场的时候门突然开不开了,旁边一大叔说,Oh, may be we should wait til everyone else get out?
为了逃避了人生苦痛和对自然的恐惧,人类遁入意识形态与宗教信仰的领区。我们本可支配天然赋予的灵活手脚,却在社会规范的皮革中变成了僵死的鸡脚。想要破茧而出的唯一方法,是反思生命本原的追求和意义。【10】
当人类长期处于某种固步自封的精神攀篱中时,冲破牢笼就会变得特别艰难.
4.5。1、仆人离去,中产到来,两个阶级自然地分道扬镳;2、出不去的“魔咒”,源于带着阶级属性的生存状态,真正离不开的是资产阶级的礼节、姿态、享受以及地位,哪怕这种状态伴随着精神上的饥渴与分歧;3、进不去是阶级壁垒的难以打破,更加是旁观者淡漠的审视;4、即便走出了这间屋子,暂时打破了惯有的状态,也终将进入下一间屋子;5、屋子之外的街道上,是枪火鸣响,有死亡在等待。
布努埃尔的电影,有多晦涩就有多有趣,超现实主义设定非常吸引人。起初以为是荒诞讽刺小品,鞭笞贵族的伪善,直到结尾才看出,更深刻的宗教隐喻蕴含其中,整个文本具备很广阔的解读空间。“他们为什么就是走不出去?”当观众纠结于这个简单的问题时,其自身也是被困在了电影文本的表层。
布努埃尔墨西哥时期作品。相对他NBSS的剧作而言,视听语言在前一个小时内是相当匮乏和生硬的。直到临近结尾的某个“神启”的时刻那一段很花哨的各人主观镜的剪辑才扳回来。他的问题是,如果不拍所谓超现实的段落是满足不了观众期待的。伍迪艾伦在[午夜巴黎]里致敬的正是这一部电影。
足够多的过剩自我意识被囚禁在一起会彼此消解,直到剩下最纯粹的理由时才有方向。很多接连或前后出现两遍的有趣意象让电影自己呈现出互文性,而给嘲弄只想走出困境却不想知道答案的人是件有意思的乐事找个理由的话,大概就是,文明与艺术的山洞中,得有一个布努埃尔.
与《资产阶级的审慎魅力》成镜面对称。代表着西班牙统治阶级的他们为庆祝自己打败了工人阶级而大摆筵席,却发现这场盛宴永远也不会结束。这些人被囚禁在自己资产阶级的死胡同里。当然,布努埃尔从来不会大张旗鼓地表现他的政治象征,本片只是一场不同寻常的冷幽默喜剧,对之最好的解释就是它没有解释。
我不太喜欢这电影,尽管我知道它有趣有价值的地方,这种不喜欢就像我不太喜欢吃荔枝一样,有时还是吃的。电影结构跟“开水白菜”制作过程很像,以前我也想过类似的安排,比如一部电影几乎所有的时间在讲一群小学生的故事,室内戏偏多,最后突然来个1分钟的大人故事,以此达到戏剧效果。但想想这样的片子做短片更合适,或者说也可以让前面大段更有趣,但仔细想想,双讽刺递进,有趣+讽刺对比强化,容易搞偏,陷入戏弄观众的困境,当然了,可以说布努埃尔对小资的挖苦讥讽和《泯灭天使》搞观众在体验上是相通的,但我还是更喜欢他和观众一起边玩耍边嘲笑小资,而不是只顾自己。对了,开头重复的场景不是片子问题,布努埃尔故意这么做的,提醒观众,超现实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