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看《燃冬》需要什么提示的话,我想,一定是“不要带着预设进入电影院”。虽然海报上所呈现出的是三个年轻人抱在一起的画面,但实际上,片中所要说的绝不仅仅是爱情。
看惯了类型片,我们似乎很难进入这种留白较多的电影之中。但其实,导演在片中埋藏了许多伏笔与想说的话。在这个快节奏的年代,静下心去看一部电影是不容易的,而《燃冬》所展现的正是一种缓慢而忧伤的气质。
三个舔舐伤口的小兽
开头,周冬雨所饰演的导演娜娜在大巴车上开心的说着工作上的说辞,但转了个镜头,她坐了下来,凝滞般的望着热闹的游客,仿佛与周围的一切格格不入。
而另一边,刘昊然所饰演的浩丰在朋友的婚礼现场,孤独的吞咽着冰块。
他们的寂寞与眼前的热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们仿佛是生活的局外人。
性格测试里将人分成I人和E人,或许每个社恐的I人都可以在电影里找到自己平日中的生活状态,那便是戴着面具,假装融入周围,实际内心上是抗拒的。
精神治疗中心的人给浩丰打来了电话,浩丰说“打错了”,显然,这是浩丰在逞强,即使精神状态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但他无法承认这一切已经失控。
情欲戏出现的比我想象中快。在娜娜与浩丰之间,讨论爱情似乎是不贴切的,他们更像是被关在世界这只巨大笼子里的两只弱小的兽。浩丰是心理受创的小镇做题家,而娜娜则是腿上有伤疤的前滑冰运动员。他们在彼此探试的过程里,意识到了对方和自己一样,是骨子里非常孤独的人。
这就是都市年轻人生活的常态了,看似热热闹闹,其实千疮百孔。
屈楚萧饰演的韩萧看起来是洒脱,外向,无忧无虑的,但其实,在他和旁人的对话中,我们了解到他没什么学历,也没什么钱。从这个原因来说,在身世含糊的娜娜面前,韩萧是略有自卑的,这或许正是他迟迟没有正式表白的原因。
人生本就是一场没有目的地的漫游
延吉,东北,雪,长白山,这一切让我们远离了城市的喧嚣。在边境之中,三个年轻人似乎也在冰天雪地里释放了一些自己的天性。
在无尽的白里其实藏着隐秘的黑暗。
娜娜和韩萧的生活本来看起来是顺畅的,而失控的浩丰,这个外来者的闯入则逼迫他们开始审视自己的生活。浩丰看起来抑郁,落落寡欢,和周围格格不入,但他没有带面具,他的情绪写在脸上。相反,在舞池中纵情狂欢的娜娜和韩萧是将心事藏在心里的。
在冰场上,娜娜看见了一个穿裙子滑着花滑的女人,这魔幻的一幕正是日夜缠绕着娜娜的心魔,她无法忘记过去的荣耀,无法承受伤病带来的梦想遗失,她是迷茫的,导游的身份更像是一个线索与掩饰,即使日复一日的陪着别人旅行,可她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目的地。
在影片的中段与后段,三个年轻人在延吉的大街小巷玩闹着,最后共赴长白山,想看一看天池,这让我想起另一部电影中想要看一看大象的人们。后来,电话中传来他人的警告,说山上起雾了,天池看不到了,那一刻,浩丰崩溃了。
对于浩丰而言,其实旅程一共有两段,一段是他从上海到延吉参加朋友婚礼,手机丢了之后被迫开启的冰雪之旅,第二段则是他内心的旅程。
他和娜娜的肢体接触更像是借着娜娜的身体去寻找出路。在影片的末尾,浩丰隔着浴帘抚摸娜娜的身体,那沸腾起来的对生的渴望便可以证明他在这段旅程中找到了他想要的。
冰块、迷宫、熊女及盗贼
这个片子的隐喻其实挺明显的,而且导演偏爱声音前置的设定。浩丰最开始的嚼冰块可能在部分人看来是刻意的,但在我看来,这其实是一种强调,强调他在寻找活着的感觉,哪怕是冰块带来的寒意和痛觉。
还蛮喜欢的两场戏是他们走迷宫和看动物。迷宫是用冰做成的,冰是可以融化的,然而,在电影里,坚冰就是墙壁,堵塞着每个人的前行之路,他们找不到同伴,也找不到自我。
我觉得这部片给我最深刻的感觉其实是一种同类的惺惺相惜感,三个看起来一无所有且带着隐秘伤痕的年轻人,仍旧可以以清澈的心互相坦白,这在现代社会中是难能可贵的。
关于“熊女”的故事我也蛮喜欢的。说是长白山有一虎,一熊,它们渴望幻化成人,老虎没几天就走了出来,没有成功,熊则在洞穴里住了很久,出来变成了一个女人。在影片临近结尾的地方,三个人看到了一只巨大的棕熊,棕熊走到了娜娜的面前,闻了闻她的伤口,然后离开了。
每个人都有伤口,在变成人类的那刻便有了隐秘的痛。
片中还反复出现的是一个超市盗贼,我们不知道盗贼的身世,也不知道他到底因何事而缺钱,但他就像一个威胁,一直悬在电影的故事之上。最后,这个人在轨道上被逮捕了,故事也如大石落了地。
看的时候会想起许多的文艺现场,在那些活动里,我也见过许多面带忧伤的年轻人。可能有很多人问,年纪轻轻的,有什么坎过不去,可就是因为年轻,迷茫和孤独变成了生活中的主旋律。
我觉得导演很好的把握住了这种时代氛围。
片中没有大肆渲染的去写三个主角的身世多么可怜,遭遇的情况多么的让人难受,相反,对于他们过去生活的提示都是十分细节化的。这种留白有点类似于浩丰在书店翻到的山水画,也像是片中不断出现的皑皑白雪。
有时候,你想看看生活的真相,但一眼望去,全是雪地,天地仿佛一片空白,然而,最终,你必须做出抉择与改变。在结尾,三个年轻人都做出了对生活的改变之举,我想,这便是导演的温柔与善意所在了吧。
隔了几天再来聊聊《燃冬》。
三个演员都是我很喜欢的人,我对这部片很有好感,但是它拍得太平庸了。在创造上,它的一些灵魂时刻并非是原创的,《法外之徒》《祖与占》启发了它。另外,在如何呈现灵魂时刻上,它选择使用音乐和没有任何指向性的镜头。这制造了一种无意义的漫游感,可这种无意义若没有依托就不成文章。站在观众角度,无意义是一种体验,站在创作者角度,可能代表你没创作意识。一旦创作者没有意识,故事就矫情了。
我们不妨先简单聊一聊《祖与占》,我看过很久了有点忘了。影片的历史背景很复杂,片子里大段台词听起来也很随意,在另一层面,它却有系统且强烈的指向性。那是个处于战争阴影的年代,男人外出打仗,女人劳动并发现了自己的主体性(这样说太笼统了),女权观念正在兴起,女主角是一个接受了这些观念的人物,她在特吕弗的镜头里像太阳一样耀眼,她要抒情,要言志,要跳下塞纳河。
我记不得它的一些台词,却记得这种明晃晃的时代指向性,以及无意义却隽永的哲学意味。原著作者已进入睿智的暮年,那种对青春的回望之感很强烈,也说明故事是被理性头脑反复琢磨过的,电影里人物说出来的话是文学的话,名字叫祖与占,却不叫凯瑟琳。
三位主创已言明,《燃冬》是东北版《祖与占》。冬雨饰演的娜娜是全片的灵魂人物,但她不像太阳一样耀眼,而更像被太阳(和摄影机)照耀的人,穿起滑冰鞋在阳光里起舞。随着故事的开展,我们会意识到娜娜在镜头里是一个客体。另一方面,昊然和屈楚萧则是性格、气质不同的两个男孩,各怀心事,他们也没建立起新的主体性。
如果瀑布是凯瑟琳,激烈的漩涡是占,平静的河流是祖,那娜娜、浩丰和韩萧则是同一汪清风吹不起半点涟漪的忧郁的湖水,无本质区别。我当然不是在强行对比两部电影,只是借这种语境,更好地说明《燃冬》的问题所在。它缺少了时代依托。
纵然《燃冬》在台词里投机一般提及疫情,可我们看不出环境和疫情的关系。纵然有一个小偷带着喻义而来,但那是第四者,需要更深层指明他的背景,才能让他成为喻体。它的每个人物都只讲了冰山露出的一角,有若干碎片,观众却不可以拼出海中的部分。因为创作者并未建立完整的伏线,台词中也没有再深刻一点的关联性。
影片拍摄的那一角冰山之下再没有冰山了,而是一整个大海,观众要依靠自己想象冰山的部分。能带入一点的观众会觉得它还有点意思,但不可带入的观众就会看得索然无味。观看时,我知道浩丰的碎片信息,我能靠我自己在北京的处境帮他补足上海部分,但是身为观众不该这么做。昊然表演所呈现出的遗憾,首先是来自导演的原因。
我看到昊然的时候,想起的是我高中时代的忧伤,80后45度角仰望天空,有忧伤的姿态,却并无忧伤的实质。或许《燃冬》把时代背景前挪20年是恰当的,郭敬明写那个忧郁少年,悲伤逆流成河,韩寒写那个健气男孩,是金子要发光的。娜娜则有属于她的大女主觉醒之路。
我想说的是,影片所呈现的忧郁、焦虑、无所适从的状态,不是疫后这两年青年们的状态的本质,它错位了,回到很久前的青春小说的程式里。这或许说明创作者还没意识到这片土地正在发生什么,没有理解当下的情绪,也没准备面对创作该负担的诘问。
三个人原本不是同一汪湖水,只是创作者让她们共享了同一种无望的命运。那我们作为人的生命力去了哪里呢?
《燃冬》马上要和中国观众见面了。
从完成《爸妈不在家》,正式成为一个长片电影导演,到今年《燃冬》,刚好有十年了。其中,我花了六年时间才在新加坡完成第二部《热带雨》。疫情之中,又再完成了两部片。一个电影导演,一辈子能做完的片子是很有限的。
我很幸运,在过去十年里,得到很多观众,尤其是中国大陆观众的关注和支持。我的电影里放了很多情感,出于日常生活,是平凡的也是细腻的,可能没办法轰轰烈烈地砸到观众脸上,而常是慢慢流淌下去的。
战战兢兢地自己和自己卷了十年,拍《燃冬》让我有一种回到原点的感觉——这可能是人在新阶段的起点时常有的感受——我放下了一些刻意的自我要求,只想用电影的眼光去看世界,再用电影的方式呈现出来。因为疫情让很多电影院都关闭了,我对不被看到的电影、不被看到的自己,都产生了存在焦虑。是真的,这种焦虑催促我去用实践证明,我还会拍,电影还需要在那里,还会有人进影院看电影。
《燃冬》是一场冒险。这次创作的目的不是寻求或达成一种完美,但在过程中发现,伴随和电影的新型关系,这部作品获得了一种驳杂的生命力,来自于路上遇见的一切。我觉得自己像是一把放大镜,在北方的雪地里,找到了一个关于冰的隐喻。随着日光汇聚,从冰里融化出来、解放出来的,并不只是属于我,而是原本就冻在那里的东西。
这不是一部单纯、甜美的爱情电影。《燃冬》是一个三人故事,他们是三个独立的、年轻的、也渺小的个体,在心灵边境上寻找出路。他们不曾拥有足够的关注,也始终对打开自己心怀怯意。直到三角形搭建起一个安全的庇护所,他们得以互相看到。正如他们的长白山之旅——从现实步入山水画留白的艺术虚构——对外界社会噪音的限时屏蔽,放大了心灵的细微悸动。
但它也确实是关于爱的。这个故事里,有人在爱,有人相爱,有人等待爱,有人拥抱爱。将创伤疗愈的,是由爱激发的动作。爱自自然然流转出现,成为一条将人们联结起来的纽带。娜娜、浩丰、韩萧由此得以从雪地里走出来,向人生的未来而去。电影只描述了一个短暂的过程,没让大家看见他们后续的生活,但故事发生这几天的电信号,我想已经满载了。希望也能和大家人生中爱的体验,交流出火花。
爱的概念之大,不只有亲密关系,它是人类生活在这个时而荒唐的世界上所能拥抱、拥有的最大可能性。人和人之间的关怀共处,是贯彻我创作的始终。我很感恩在创作《燃冬》过程里收到的很多很多爱的能量。要感谢所有的伙伴,所有和我、和这部电影一起走到今天的人,我爱你们。感谢在东北极寒天气里共同战斗的工作人员,他们每一个对这部电影都至关重要。感谢真的有把自己投入进电影的三位杰出的演员,周冬雨、刘昊然、屈楚萧。他们在这场冒险之前,出于对电影的热爱,给予我无限的信任;在冒险中,配合我的任性;冒险之后,电影走上院线的今天,我们仍然互相陪伴。我很荣幸和这么优秀的三位演员一起创作。
我们都爱电影,在这样一种信仰里,银幕就是爱恰恰可能之处。我和他们,也包括即将入座的你们,目光终将交汇于银幕之上,那里会发生无限折射,映照出所有人的人生。
我相信,爱只要发生过,痕迹永远在那里的。
陈哲艺
作者:小野爱
对导演陈哲艺来说,这是他第五次带着作品来到戛纳电影节了。距离他的首部长片《爸妈不在家》在戛纳赢得金摄影机(导演首作奖)已经过去了十年,期间他带着短片多次重返戛纳,已经和这个海滨小城结下不解之缘。
今次这部新作《燃冬》入围了「一种关注」单元参与竞赛,对他来说更加意义非凡。
在国产影片中,这种轻松而温暖的感情并不多见。陈哲艺对此的刻画带着对当代年轻人的深切理解和共情。
诚如著名影评网站IndieWire对《燃冬》的评价:
《燃冬》让你印象深刻,因为它并没有带领角色走出迷宫,它只是融化了他们之间的墙壁。
《The Playlist》也表达了盛赞:
陈哲艺本次带着长片回归戛纳是一次大胆的实验,必将收获丰厚的回报。(《燃冬》)在其聚焦的环境中探索呈现了一代人的希望、梦想和焦虑,是优秀的表演和复杂精神内核的结合,最终落点在缥缈的民间传说上,无比美丽。
影片已于今日上映,一段肆意解放、抚慰内心的疗愈旅程即将开启,这个七夕,一起邂逅吧~
这部口碑翻车的很厉害,看的时候放低了一些期待,看完后我觉得宣发要背大锅。
这确实是一部青春片,但这根本不是一部爱情片,这里面爱存在的每个瞬间,都是对自己当下处境的不满。爱他人的瞬间,恰恰就是不爱自己的证明。
把它放在七夕上映,宣传成三个人爱而不得,狗血三角恋,真的是这部片最大的得不偿失。
这个宣发让我想起来前几年《地球最后的夜晚》,明明是一部非常小众的文艺片,延续一贯毕赣的风格,但是宣发成一部狗血爱情电影,吸引的受众完全不是文艺片受众,口碑翻车。
差评集中在三个人这种背德的狗血的恋情;像长白山风光片,很平淡。
会被预告片三个人互传吃冰这种吸引进来的观众,是最不希望看到这么平淡的电影的人。这部片的受众,恰恰就是和《孤注一掷》、《前任4》这种下沉市场奇观堆砌的观众互斥的。
那些电影我写过,是大数据精准算出来,爱看的一种类型混杂,商业类型堆砌,宣发主打吸引眼球,最不电影的电影。
这是一部导演的私人表达,大数据算不出来的一部电影,作者电影是不考虑观众的。
这部片报奖策略其实是对的,陈哲艺是戛纳嫡系导演,报戛纳一种单元其实就能一窥电影风格会是什么样的。我觉得这部片整体架构和《燃烧》非常像,但没有人会觉得《燃烧》是一部三角恋的爱情片。
我觉得这部电影,所有的爱情,都是一种对自身处境厌恶的投射。
他们中没有任何的爱情,只是焦虑在青春期外化成了一种情欲的表达。
这种片子华语早该有了,美剧《亢奋》里,青少年靠情欲解决一切。家庭问题、人际关系、自我实现,青少年的世界就那么小,小到好像得到一个人的爱就得到了全世界。又好像那么辽阔,得到一个人的心,全世界的风景放到他面前,他也不在乎。犯了错,好像这个长夜就真的再也过不去,好像明天就再也不会到来。
这种我愿称“发达国家青少年白人病”,就是“外人看起来过着光鲜亮丽的生活”,并且“根本不理解你到底能有什么可痛苦”,只要一有心理问题统称为“无病呻吟”的青春期阵痛,是真实存在的。
而且往往只有发达国家拍,因为一旦你有真实的问题可以烦恼,升学、考公、资源不足导致的竞争,你就会陷入现实主义的烦恼且具象的苦楚中。
但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痛苦的事情,这种痛苦的程度,每个人的相对指数都是100%,并不会因为痛苦绝对指数小,就变得没那么难熬。
所以,我并不愿意认为这些无病呻吟是无用的,阵痛是虚假的。拍出来可能是矫情的,但这是一种文明进步的标志,我们可以不用爸妈那代人的话语去输出:“就这点事算什么”“打工不痛苦吗,出来社会磨练几年什么心理病都好了”。
痛苦是可以被表达的,悲伤是不可比较的。创作者可以只写他今天手指破皮,有点疼痛,且不被人比较说,“这算什么,旁边人手断了都没哭。”
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我们可以对疼痛,对成长,有着更细微的觉察,且不否认他人可以过这样的生活。
人真的可以因为没有看到一个风景而哭,可以因为一点小事落泪,人可以不坚强。人生可以真的只在乎这点屁事。这是一种进步的象征,证明总体社会幸福程度变高了。
有时候可能打工996结束了,看电影里的主角活得挺好还因为一点屁事时常流泪会觉得矫情,我能理解这种口碑翻车的理由。大家当然可以不是这类电影的受众,但我觉得人是越来越幸福的,是越来越应该去觉察生命中任何让人阵痛,不舒服的情绪,这是一种进步的方向,而不是人类对苦痛越来越麻木,歌颂无节制的忍痛。
正题。
这部片不是爱情片,那是什么呢。我觉得是“夏令营理论”:完全不同的人在某个地方短暂相遇朝夕相处,产生不同的感情,三个不同价值观的人,不同的价值观在此交汇,每个人通过与他人的碰撞更认识自我,最终退回各自生活,改变一部分的自我。
夏令营里的重点,是成长的自己,根本不是恋爱,甚至都不是那个与自己天差地别的对方。
那部分的爱,是一种向往对方生活的理想,也是一种对自己现实生活不满的宣泄。
浩丰,人设是上海金融精英,多次用手表意向表达他们每个人阶级不同。患抑郁症,有自杀倾向。人物小传不多,但可以感觉到他是一个物质比较富饶,精神陷入虚无主义的的人。
这样的人很多,我就是这样精神很孱弱的人。这样的人,他们愿意在自然风景面前,更愿意看画册。
开始工作后,我最恐慌的事,就是“人生是旷野”。每个人都说自由是最重要的,但我真的很不能接受,原来我自己很害怕自由。
在一个预设的轨道里走了20年,大学毕业后,告诉我,人生其实是旷野,我真的不知道走去哪里。
我根本没有内驱力要去任何地方,我也不想探索一个旷野,我想打卡,我想在一条只供一个人走的路上走的比别人快,打的卡比别人多,我只想完成盒子里有限的打的勾,我想人生井井有条都是竖线。我不能接受人生是个沙盒游戏,哪里都可以是结局,我想有新手任务,有主线剧情,我不想走错一步。
所以我喜欢看书,我喜欢看画册,我喜欢欣赏美的东西。
我喜欢看能看完的东西,合上书,我就要打开豆瓣写“读过”,我每年要写年度总结,我每年要看50本书。
我叶公好龙。我喜欢看山水画,但我真的看到山水,我真的看到这片旷野时,我只想流泪,我只想哭,从来没有人教我怎么看一眼看不完的东西,没有人教我怎么欣赏不用画重点的美,如果不拍照,不带手机,我拿什么去欣赏自然,在那一片雄壮的、不近人情的雪山面前,我的人生算什么。
旷野的全景图拉起来,我就被迫面对我人生的无意义,我短暂的这一生,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有意义”,你告诉我其实都没意义,我为什么还要再走,我还要再走去哪。
大萧则是一个离“自杀”最远的人。他活的人间烟火气,活的世俗,混沌。他活的脚踏实地,他不看书,他活的没有目标,走的漫无目的,但他从不质疑生活,他从不问意义。
娜娜则在他俩之间,既羡慕大城市的生活,不甘心在小镇里活着,又仍然困在当下的处境里,不愿意去面对那些伤痛。
所以大萧喜欢娜娜。大萧是一个生活没有什么目的的人,但娜娜是一个有想做的事情的人,她会流泪,她不甘心,她好像就随时准备出发,又随时被迫停下。
她醉的时候闭着眼,就好像完全沉迷到当下的生活,每一段音乐。但她一旦睁眼,又好像根本没有喝醉,她的眼睛分明没有一丝雾气,没有迷茫,她好像就是准备在这歇歇脚,随时会出发。
而娜娜是羡慕浩丰的生活的,浩丰是一个大城市撕开的裂缝,她也曾瞥见过是否有另一种可能性,自己成名,如果没有摔伤,会是什么样的生活。
但其实,浩丰恰恰是最羡慕大萧的。浩丰已经是一个物质层面自由的人了,但他精神囿于生活中,深陷存在主义陷阱,他不会被那种娜娜那种爱慕所吸引。他恰恰是不再接受世俗的那种名利的追逐,才会开始陷入虚无,所以他需要的不是这种爱慕。
因为有人因为他是大城市的人,因为他光鲜亮丽喜欢他,他就会被更有名利的人比下去,他就依然在这个名利场里被比较,卷到无休无止。
在他们夜晚用闪光灯照猴子跑来跑去的时候,虚无主义到达一种顶端,他说,你们不想就这样毁灭吗。在他眼里,猴子就像是西西弗斯推铁球一样,跑来跑去,但其实永生永世都在笼子里循环,毫无意义。
大萧说,你俩都喝醉了吧。其实就是跨出了这种循环,意义可能是,我觉得我现在生活的挺好的,我就根本不想荡去哪,我根本就不想走,你也别问我意义。猴子多开心,也不用想事情,这有什么不好的,你可怜猴子,猴子可能还觉得你天天工作更不开心呢。
这就从“生活在别处”,转化成了“生活就在此处”,没有别的想象的,更快乐的生活,我就是一只猴子,我每天荡的就特开心,遑论意义。
那种自然主义的感觉一下子我就落泪了,那种“以后做到了XXX,我就XXX”焦虑感一下子就消失了,这种豁达和开朗,真的是让我释怀很多,“我哪都不用去,我在这就能快乐。”
这种治愈是很多电影如何说教都完成不了的,但是这种非常戳我。
这三个人的感情是流动的,大萧和浩丰其实在酒店那场戏也就暗示着他俩也是有感情的。娜娜希望有继续出发上路的勇气,所以她爱一个在大城市的浩丰。浩丰恰恰是不想再出发了,他想停下来了,所以他爱漫无目的的大萧。大萧真的想生活有一个目标,所以喜欢的是那个随时要出发的娜娜。
但他们的爱是无望的,娜娜想要出发的勇气,恰恰是浩丰的痛苦,浩丰想要的停下,恰恰大萧最后就决定上路。这种不过是他们自身境遇的投射,爱是无望,希望也是无望。
因此浩丰和娜娜在浴室里,情欲中其实隔着一张帘子。娜娜和大萧拥抱,大萧没有回身拥抱他。
自己对他人的爱是想象出来的,他人对自己的爱是自己最不需要的。
这使得他们三个是坚固的,流动的三位一体。但当他们每个人都展露出想法,他们得出一个结论:原来自己的生活,也是他人羡慕的生活;自己羡慕的生活,其实也被他人厌恶。
生活不在别处,更好的生活是自己想象出来的。
他们就不再流动了,因为不存在答案了。两点线性之间,是存在答案的,但三个人,组成的是一个循环,就永远都没有尽头了。
你可以把他们三个人高度抽象为其实就是一个人的不同状态。一个人入世,会羡慕一个功成名就的人;一个人功成名就了,会羡慕一个尚未出发,很期待未来的年轻人,对未来保有着想象。年轻人艳羡成熟;老年人羡慕童真。
最终夏令营会结束,生活要继续,依然要面对残酷的生活,孱弱的自己。
但知道每个在路上的人都会困顿,足以慰藉步履匆匆的行人。
映后采访我问陈哲艺导演,我说你是一个新加坡导演,你的成长环境是热带,为什么想要到这么冷的地方拍戏。
他说他想拍冬天,因为他生活在一年四季都是夏天的热带,他想拍拍看最冷的地方,他想拍真正的冬天,但不想拍南方的冬天,所以叫人找了中国最冷的地方,选做取景地。
这可能也是一种生活在别处的想象吧。
会不会和现在的生活不同呢,这该是我们出发的目标,不该是诘难自己不够好的话语。
我曾一度以为七夕档的影院大门就不是给我这种单纯想看电影的人开的,因为这个档期往往充满了制作粗糙、商业企图明显、功能性大于实际内容的电影,直到今天看到《燃冬》。
坦言之这是今年观影体验最惊喜的一部电影,它的戏外宣传充满了“三角恋、不伦关系、暧昧情愫”等元素,但是当你强忍困意坚持到影片最后一分钟时,你会发现这其实是一部鼓励白领与996和解,鼓励退役运动员适时备战东奥时刻准备着,鼓励肄业迷途少年背起新华字典重返课堂的主旋律励志电影。
白茫茫的长白山雪景怎么看怎么红,陈哲艺导演飘洋过海不远万里选择大陆小鲜肉“讲好中国故事”,这种赤子之心值得我们每个人学习!
已经把陈导掩藏在冰雪下真正“燃烧”的谜底揭了,接下来就来谈谈剧作上的荒谬吧。
首先是影片的第一主角周冬雨饰演的景区导游,她因为年轻时滑冰受伤而不得不离开体队到延吉当导游,困厄于崇山峻岭中,周旋在顾客与景区商家间。在遇到了失意青年刘昊然后,带着他和自己在当地的“同是天涯沦落人”朋友屈楚萧一同进行了延吉市内一日游和长白山一日游后,重新穿上了冰鞋并与多年不联系的家庭和解,并表示“过年回家包饺砸!”
刘昊然则是一名曾经相信努力就能上岸,但是一次又一次上岸后却依然身处于不同的苦海之中,因此患上了心理疾病,独自来到延吉散心的失意焦虑文艺男。他在感受完延吉的民风淳朴(手机被盗)后被动踏上了“治愈之旅”,最终在又搭进去了一块名表后成功“治郁”,揣着周冬雨给的一百块钱现金坐火车回家。
屈楚萧十几岁辍学跟着大姨来到延吉开餐厅,生活单调乏味看不到未来,他在为周刘二人当了两天司机和恋爱bgm后意识到单相思只能为人做嫁衣,是没有前途的,必须用知识改变命运,于是装上《新华字典》骑上心爱的小摩托cos《延边少年》离开大山。
是的,三个人三段弧光,才得到开头猜不到结尾,当你以为在七夕档上映一部三角恋题材片已经很玄幻时,陈导骄傲的交出答卷,这可没有那些思想觉悟不高的东西哦,最终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该沉淀的沉淀,妥妥的《青年大学习》。
虚假的青年大学习会在暑假停更,真正的青年大学习会拍成电影上映。
古人云“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如今世界局势风起云涌,新的挑战不断降临,情侣居然还有心思谈恋爱,有精力琢磨那些小九九?“爱情电影都是腐蚀年轻人意志的糖衣炮弹!”陈导一定在心里如是想,挂羊头卖狗肉把情侣都骗进电影院接受思想教育才是正道的光!
所以在这个大条件之下本片其它的不和谐之处就说得通了,比如当观众以为要看到一部萧瑟的雪景图中暗流涌动的情愫时却发现陈导宛如郭敬明借尸还魂一般,拍摄了一堆不仅无比直球而且相当油腻做作的感情戏,仿佛随时都可以无缝衔接“发烂发臭”(关键他们真的从头喝到尾)。
这其实也是陈导故意为之,这已经不是什么恋爱的酸臭味了,直接就是纯恶臭,这其实是在惊醒当代新青年所谓“智者不入爱河”,告诫大家不要变成片中角色愚蠢的样子。
片中两次在场景中出现大型文字立牌,一次是中朝边界的“禁止跨境”,你以为这是隐喻三人关系的边界感?
显然不是,这就是字面意思,最终三个主角都朝着背离延吉的方向开始了新生活就是最好的佐证!当然此处还是要提醒大家,现实中不要相信周冬雨这样的拉着游客光买东西偷拿回扣的黑导游,她给你拉到国界线只可能准备是给你卖了,《燃冬》变《孤注一掷》。
另一次是三人坐在路边吃泡面时身后的“我爱你”灯牌,你以为这是在替不善表达与袒露内心的主角喊出内心所向?
显然不是,这是在替主角表达他们对于各自职业的热爱,最终三人进入三个领域,在三个阶级三种岗位上发光发热,就是最好的作证!包括影片中段有一场周冬雨站在雕塑下,屈刘二人围绕雕塑漫步的戏,这也是在暗合这层主题,虽然大家身份不同,但是觉悟与信念一致!
其实刘昊然这角色本身放在国产主流影视中是个没那么常见的角色,他的这趟旅程也很像一个低配版的《东京教父》,但是本片对他的刻画却是最矫情最残缺的。
他的情感脉络发展一方面由于对他的前史铺垫不足,前后对比不明显导致情欲释放并没有达到理想的银幕效果,另一方面你由于演员本身性张力严重不足且业务能力不出众,也无法像屈楚萧一样用个人魅力为角色和表达加分。
和周冬雨的床戏还经历了中途寸止,就让这角色在这段本应体现他释放本性,挣脱束缚,认清生活的旅途中依然非常软绵绵。
书店偷书本身还算是有那么一点点浪漫含量的戏,但是在再遭寸止,再遭同场戏演员状态碾压,以及准备偷的书居然是《草房子》后让这个角色彻底失活。后续安排的学抽烟,想跳崖就是雪上加霜了,属于是现在拍18岁的人的自由解放都不这么拍了。
喜欢嚼冰块这个设定本身也算有点意思,有点“打碎了牙往肚里咽”的意思,可是这同样是一个对演员状态和气质要求非常高的细节,如果演员不搭调最后尴尬效果不输《地球最后的夜晚》里啃苹果。
在夜店里刘昊然一人留在卡座上,把含了一会儿的冰块捏在指尖,仰头望着,让融化的冰水滴在自己的镜片上。带有一些模拟观看自己跳崖时的意味,他盯着冰水滴落不眨眼也是情感被打磨地木讷的表现。
但是不得不说刘昊然整场戏的演出相当失败,他举起冰块时我以为是哭不出来要把水滴到眼睛上蒙混过关,最后失声痛哭让人以为是大冬天捏着冰块太久被冻哭了。
影片关于“小镇青年离开小镇”这个主题几乎所有的情节与影像的构思都承担在了刘昊然这个角色身上,因此当他的人物线与表演失败后整部电影已经垮了一半。
最可怕的是本来就生硬点题的熊女传说故事还是在他进行了上面一系列操作后说出的,显得更加尴尬和非主流了。当然比“老刘讲故事”更可怕的是最后三人登山时还出现了一头真熊,然后这头模型被羽化过度到轮廓已经有点虚的熊出现后在周冬雨的脚边嗅了嗅后离开了。
此时我仿佛看到了小学写记叙文时的自己,因为在课堂上学的“首尾呼应”的八股而每篇文章必在结尾长吁短叹地“扣题”。
当然如果没有这头CG熊周冬雨这角色就更可笑了,她在整个旅途中其实是名副其实的混子,零成长零学习,影片最后十分钟陈导才想起来把女主角的弧光给忘写了,于是真.机械降神后迅速走流程结尾“常回家看看”,欢欢喜喜过大年。
更可笑的是本片戏外还安排了一个和《地球》同款的宣发,所谓电影进行到32分16秒时要跟自己的伴侣说一声“撒浪嘿呦”,结果最后刘昊然在周冬雨心里地位连熊都不如,比《地球》的0点接吻雷上加雷。
本片的情色戏是其上映前场外观众脑补最多的,结果第一场是全裸刘昊然和秋衣周冬雨做的,上次看到这操作还是在《背光抓走的人》里的黄渤。
第二场是离别前刘昊然隔着浴帘跟正在洗澡的周冬雨缠绵的,2023年了还能看到一个中年男性隔着浴帘对背后影影绰绰的曼妙身姿欲罢不能,这比隔壁《念念相忘》还在效仿《那些年我们一起追过的女孩》还退步。
最后刘昊然还要摘下那块已经坏了的手表为了显示他们真做了,为了扣合刘昊然这角色所谓的弧光则是把尴尬和生硬带上了新高度。(而且那浴帘多脏啊……)
电影的片尾曲也不能让人满意,应该选用《满江红》、《复活那个石家庄人》、《读书郎》才对,各代表一个红色新青年,各符合一层表达。
不过我肯定是理解陈导的良苦用心的,现在婚恋比例下降,代际矛盾尖锐,过年见家长,两代人同堂吃年夜饭看春晚的情景相比过去已经大大减少了。
于是陈导把春晚搬进了七夕档的电影院,躲得过初一躲不过七夕,给情侣们一些包饺砸合家欢震撼!
想起了在天门山跳崖的四位青年,“死是需要勇气的”。作为异国导演,竟然敏锐又细致入微捕捉到这里的年轻人共有的生存状态和精神情绪。甚至正是由于导演的多元身份,通过微妙的审视视角,传达了许多超越语言、文化的共通表达和比喻。中国有俗话“拖后腿”,西方神话有阿克琉斯之踵,它们是娜娜脚上的伤疤,直到熊亲吻她的腿,破碎的梦在鲜族当地传说中获得抚慰。跟《热带雨》比少了些匠气多了轻盈,明明一整部都在探讨“行与路”,无论是对白还是画面,均出现了无数交通工具和脚步,符号内部逻辑链非常完整,在情节上能妥帖得不动声色。可这些漫长的行走、畅游却在一座几乎与世隔绝的边境小城发生,他们丈量脚下,哪儿也去不了,哪儿也回不去、不愿回去,如同三个人身在发光冰雕迷宫里,前不见通路,后不见归途,是有关当代青年和当下最深刻隐喻。
三个人都看起来又脏又臭,好像在廉价出租屋里乱搞的嗑💊青年,一点儿文艺质感都没有,除了倒胃口就是倒胃口,别yx了我说,悄无声息的抬走吧
被深深打动,进化的陈哲艺,《蓝色大门》的变奏,松弛而真挚。怎么能在平凡的陈设与景物中制造出如此丰富的浪漫?幻梦一场,在快乐发生的同时便意识到它们很快即将消逝,于是悲伤也如影随形。几乎没有华语电影会书写这样的故事,一段限时爱情、亲密关系中不可言说的陌生感、和青春里不堪重负与随心所欲的两面。电影里有一只熊,凶猛又可爱。以及他们吃的是回锅肉吗?我真的饿了。
要是刘昊然和屈楚萧有吻戏就好了(-错乱-)
看!那边是朝鲜。。。阿里郎都响起来了,忍不住发出了笑声。真是一部比一部差。空洞的观光猎奇片。
浴室情欲戏挺美的。好几个周冬雨的特写镜头都不错。卖点可能是刘昊然的屁股吧。没想到最sexual的屈楚萧捂最严实。
性也不给乱,药也没法嗑,死也很难寻,室内抽烟跟书店当小偷就算超出格了。不是你妈妈也一样,而是你他妈也一样,下次只能来我们云南吃菌了。
B+. 并非想象中的狗血三角恋,而是三个受伤的人依偎疗伤的过程。燃冬燃烧的不止摇摇欲坠的爱火,更是冰封之下逐渐解冻的生之欲与知觉。比起确凿的起承转合,陈哲艺更感兴趣的是冰缝漏光前后的明暗两秒、拥抱分离时候的冷暖交替。用一连串的符号编排,去捕捉植根于情景、涌现于当下的情绪,即便并非总是奏效,却也不乏闪光的瞬间。演员们松弛又充满张力的状态真是迷人,让人无数次想要撕开屏幕加入他们。唯一让我困惑的问题:上海哪有刘昊然这样的金融男?请立刻介绍给我。2023.5.21 Debussy
戛纳第三部 很一般…真的很一般…用力过猛 太做作了
烂俗爱情为主线的延吉宣传片
认真的吗?这可是北电小孩们一直以来最爱拍的那种玩意儿,刘昊然咀嚼着冰块突然开启一阵暴哭的戏码,或是屈楚萧躺在床塌上眼角挤出一滴并不急于滑过脸颊的泪滴,空泛漂浮的人物状态凌驾于一切,表演太过廉价了,这错不在演员,而在导演。同样是周冬雨,就看看曾国祥是怎么用的吧。
他俩谈恋爱屈楚萧一直花钱…
还是熟悉的陈哲艺的细腻笔触,他太擅长描摹这些偶然发生、难以定义的情感,这次的叙事比前作更加流畅明朗,三个个性迥异的年轻人间暗流涌动的情和欲也很容易获得观众的共鸣,分寸拿捏刚刚好,弥补了华语青春爱情片的一块空白。周冬雨的率性洒脱、刘昊然的优秀独立、屈楚萧的大大咧咧都在三人的一次旅途中渐渐袒露出了另一面,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答案。陈哲艺式的意象、符号也都还有,比如逃犯、天池、熊。有意思的是,《燃冬》宛如另一种“延边少年”,少年最终还是骑着摩托冲了出去,看似无忧无虑的他们终将在忧伤中长大。
不论贫穷富有疾病健康 年轻人除了smoke drink fuck再没有别的可做了 全中国不论上过学的没上过学的好学生差学生看完都受到了奇耻大辱 除了无病呻吟再没有别的可拍了吗?怪不得都不想活了
看一位导演的功力如何,非常显性的一部分便是演员表演的延展空间。周冬雨、屈楚萧、刘昊然在舒适圈和外化的边界找到了未曾有过的可能性,陈哲艺绝对功不可没。尽管影片在部分表达上仍可再商榷,但陈哲艺在叙事上细腻、灵动的视听语汇,是他最宝贵的天赋。情欲戏暧而不秽,熠熠生光。屈楚萧的银幕魅力令人大受震撼。
#76th Cannes# 不知道是不是审查原因很多东西都非常隐晦 不懂想要表达什么所以一切都流于表面 像是看了两个小时的延边旅游宣传片 刘昊然演得好木… 台词功底一塌糊涂 反而屈楚萧是三人里最好的 这个角色很适合他
为什么嚼冰块流泪啊……是不是买了瑞幸 被骗了他心里不舒服又舍不得9.9,含泪炫没
三个病友在延边聚了几天发现彼此毒性太大赶紧各回各家。陈哲艺想拍又不敢拍的一些东西真让我捉急,以致于最后一脸问号:啊?就这儿?导演你拍“热带雨”的sao劲儿呢?
《燃冬》跟国内的那些青春片很不一样,看似是三个年轻人之间的情欲故事,表面上是他们在互相拉扯,其实是三个迷失的年轻人在努力寻找自我,跟自己和解。导演压缩了故事的戏剧时间,把三个年轻人放在延吉那样一个环境里,给每个人都设计了人物前史,又把前史做成了悬念,让他们都充满神秘感。导演完全靠声音(配乐)重塑了一些戏份的节奏和情绪,能够很精准地呈现出人物的情绪状态。这种三个年轻人之间情欲流动的故事,碍于国内的审查,没法让刘昊然和屈楚萧的角色发展出某些可能性。如果能让他俩之间渐生出某些情愫,我会毫不犹豫地献上五颗星。
刘昊然把屈楚萧带回酒店房间结果什么都没干是我最失望的。